清晨,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将淡淡的天空支撑起,天上白白的云朵也在懒洋洋的挪动,从那头,到这头。
阳光渲染了整个城市,安静的城市从睡梦中逐渐清醒,恢复以往的噪杂繁。
沈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沈玉顶着胀痛的脑袋把落地帘扯开,眼睛被那刺眼的亮光照的一时间睁不开双眼,窗外是大好的晴天,明净的天空首先印入眼帘,鸟儿在城市的高楼上空自由飞翔,灵活自如,看到这样的景象,沈玉不自觉勾起,淡淡地说了句:“哈喽,早安。”
“你醒了。”门外的池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沈玉连忙转过身来,无论何时,只要池亮在自己面前出现,她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十分紧张。
池亮看她那呆呆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快去洗个澡吧,一身的酒气,都能熏死人。”
“……我昨夜好像是在苏怡那里,怎么回来了?”
“你以为呢?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去哪里先和我打个招呼,结果我回来看不到你的人,手机也给我不接听。” 池亮抱胸靠在门口,好看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中有一丝责备。
沈玉缩了缩脑袋,小声道:“……我忘了,下次一定先给你打招呼。”
“还有下次?”
“……真是的,你不要像老妈子一样管着我。”沈玉翻了个白眼,然后拿起衣服就冲进了浴室,她拍拍自己的脸,今天一大清早总感觉池亮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池亮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哼着那首《情非得已》在厨房忙活起来,等沈玉打理好自己。
看到饭桌上准备好的丰富早餐,惊愕的看着池亮,缓缓走过去,头发还没有擦干,沈玉现在的头发也是长发,只不过不再是乌黑的直发,而是像海藻般微微卷曲的过肩金发,因为她一出来就被池亮桌上的饭菜吸引了去,头发有些乱。
看到她那呆傻的模样,池亮忍不住笑出了声,沈玉这才回过神来,闹了个大红脸,跑到屋里把头发吹了个半干,然后再梳理一下才走出去。
外面已经没有了池亮的影子,桌上的绿色便条安静地躺着:我去上班,记得午饭和晚饭做好,我不想回家的时候饿肚子。
沈玉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暖暖的,仿佛回到了以前,不,她感觉好像他们之间更近了。
白天的蓝色调酒吧以往客人也不算多,只是有了周佳,即便是白天,也能看到她的一大票粉丝。
周佳穿着雪白的淑女裙装,头上淡蓝色蕾丝带装饰的发夹将右侧的头发别起,露出线条柔美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周佳很漂亮,清丽脱俗,她不用化妆,那张脸蛋就是最美的妆容。
周佳看到沈玉来了,面带微笑地上前打招呼:“嗨,你还好吗?”
“什么?”沈玉一脸不解地问道,难道周佳也知道自己昨天喝的烂醉的事情?
见她一脸疑惑,周佳也耸了耸肩,面带羞涩地说道:“昨天我和学长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你状态有点不好,所以我问问。”
沈玉没有回答,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原来早上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人家已经和周佳走在一起了,沈玉不想和周佳呆在一起,哪怕是一分钟,于是她只是淡淡的笑了:“没事,谢谢。”
说完换上服务生的衣服开始自己的工作,苏怡来的时候很精神,昨夜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到沈玉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飞吻,搞得沈玉一身鸡皮疙瘩。
对于这两人的无视,周佳也丝毫不在意,开始到后台抱着吉他练习歌曲,等待有人点自己的歌。
董蓝让沈玉去给周佳送点点心,沈玉十万个不愿意:“不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最近让我损失了多少钱啊,要不是周佳……”董蓝在那里翘着兰花指各种责备沈玉,而后者显然是心不在焉。
最终沈玉还是妥协了,她端着那美味的甜点去后台,走廊里老远的就听到悠远的吉他声从练习室里传出来。
沈玉听出来,那是自己最爱的曲子《天空之城》,自她学习吉他开始,那首曲子就像是她的朋友,一直陪伴她成长。那是自己最爱的曲子,离开大地的天空之城,孤独而困惑,音乐大师久石让用一个个清澈的音符完美的诠释了这份忧伤的情绪,每次听到这只曲子,沈玉总会沉醉其中,在安静而空灵的音乐中回归纯粹。
周佳只是弹奏了一小段,又换了别的新曲子,是《永远》……
抛开别的不说,在弹奏方面,沈玉还是十分欣赏周佳的,沈玉却听出周佳内心的烦躁和慌张,这不由得让她皱起了眉头,练习曲子是最让人放松享受音乐的时刻,受到心情的影响真个曲子的味道就变了,根本无法完整表达出曲子本来的情感意向。
沈玉走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后台的练习室,进去的时候她整个人微微一怔,练习室里面的乐器十分齐全,不过一些古典乐器上面已经有些灰尘了,看来是很久没有人用了,而那些一般乐队能用到的乐器却被保养的很好,墙上挂着两种不同的吉他。
周佳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咖啡色的电吉他正在练习曲子。她手中的电吉他,就像是懂事的孩子,在她随意拨弄下,低低的吟唱着音符。
周佳看到沈玉来了,琴声在“嗡——”的一声之后结束,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缓,显然她的心情很不好。
她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老板让我把这个给你。”沈玉把点心放到堆满曲谱的桌上。好奇心被勾起,沈玉翻开那陈旧的曲谱,五线谱上美妙的音符像是精灵一般在线谱上或高或低地浮动,那些都是一些古典的曲子,沈玉猜想,这酒吧以前一定有一位金牌吉他手。
“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周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沈玉的身旁,沈玉看了一眼曲谱,淡淡回答:“《月光》。”
“是啊,要不来一首?”周佳调皮地笑了笑。似乎在挑衅沈玉,但是沈玉显然很不感兴趣,对于弹吉他,也只是她的爱好而已,心情不好的事情听那一首一首好听的曲子,整个人都在音乐的世界里遨游。
看沈玉半天没回答,周佳耸耸肩,回到座椅上抱起其他,指尖灵巧地在琴弦上舞动,将《月光》完整地弹奏了出来,她时而闭着眼眸,时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仿佛沉醉在那首优美的曲子中无法自拔,。
一曲结束,她挑衅似的抬头看向沈玉,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眼中尽是自信。
沈玉点点头,她微微一笑:“很好听。”
“谢谢,我看你上次弹奏的《空风》也不赖,不妨再来一首吧。”周佳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微笑着示意沈玉来一首。
沈玉摇摇头,她知道对方是在向自己示威,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弹吉他,没想过和周佳在这方面较劲。周佳却不是这么看,她认为沈玉心里清楚她和自己的实力,才要为自己留一个台阶的。
“真是可惜,我还想再听听那首曲子呢。”周佳叹气,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沈玉翻了个白眼,对这种演技太高,心机太深的女人,她一向都无视掉。
周佳看她那样子,以为沈玉现在心里一定气的慌,嗤笑:“没关系的,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
“……”沈玉挑眉,再者她也很久没有碰吉他了,手有些痒。于是她接过那把电吉他,眉头微皱,说道:“一定要弹?”
“是啊,看我这么求你,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啊……”周佳嘟起嘴吧,撒娇。
沈玉心想,谁当你是朋友了。
指尖轻轻滑过琴弦,她换了身体,身体的主人可能才接触到吉他,好在沈玉的功底还算深,能崩的住。她指尖挑起的弦,像是雀跃的精灵,在琴弦间嬉闹。她指尖挑起的弦,音色饱满,和弦衔接流畅,琴声优美动听,还有弹者的愉悦心情,同样一首《永远》,却有不同的味道。
她挑选的是周佳刚才练习的《永远》,不是因为她要和周佳比她能弹的更好,只是因为这些曲子她再熟悉不过,因为以前的一个人的时候,她经常会听弹。
沈玉没有把一整首弹完,她的手指有点疼。再看看旁边站着的周佳,一脸的不可思议。
“抱歉,我不弹了,手疼。”沈玉这样说道。
周佳尴尬地笑了笑,以为沈玉是故意的,正要发火,却见门外站着池亮,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沈玉,眼中满满的柔情和疼惜,但是沈玉是背对着门的,所以没有发现池亮已经来了。
沈玉还在想着,这周佳怎么忽然间不说话了,抬头看她,却发现她的视线早已看向别处,顺着周佳的视线,沈玉看到了池亮。
他嘴角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柔,一双眸子乌黑晶莹。
“学长,你怎么来了。”周佳连忙走到他身边,但是池亮只是瞥了她一眼,一个“嗯”字就把她打发了。
沈玉把吉他放好,搓了搓手,许久才抬头,咧嘴一笑:“你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手指又疼了……”池亮看着沈玉那副模样,池亮立马上前,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责备。
沈玉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把手从他温暖的手心抽了出来。瞥了一眼尴尬站在那里的周佳,只见她脸色苍白,目光紧紧地缠着距离近的很的两人。
沈玉心里十分纠结,那周佳不是他的女友么,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池亮根本就没有理睬周佳的意思。
就在三个人气氛僵硬无比的时候,苏怡及时出现,她看着三个人,笑道:“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杵在这里……周佳,有人点歌。”
“……学长。”周佳看了池亮一眼,而池亮则是一脸的茫然,显然根本就不晓得周佳想表达什么。
周佳扯扯脸上僵硬的笑容,说道:“我唱歌,一起去捧场吧。”
“……哦。”简单的回应让周佳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眼圈有些红红的,眸子里有些雾气。
沈玉瞥过头去,虽然她同情现在的周佳,但是她却有些欣喜,池亮对周佳的态度改变的真大,难道他们根本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