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顾韵宁,狠下了心,“他是自由身,他不是我们杜尔伯特部的人,自然也不应该由您来管着他。您没有丝毫的权利这样的对待他!”
已经被弄得云里雾里的顾韵宁,看着他视死如归的表情,被他给打动了,只见古斯特呆呆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大义凌然。
“他已经要回家去了,大王您却不肯放他走,还带着私心将他绑到这里,居然还对他做如此不堪的事情,您就不怕这样污浊的行为会有损您的声誉?”古斯特双手紧握,骨头啪啪捏得发出声音,“他,他还没有长大!”
大手快速的抱着钻进了长袍里面的顾韵宁,“大王,我希望您考虑一下人世间的伦理道德,您对男人身体产生的欲望是不真实的,他不应该是您发泄肉欲的工具!”
“你在讲什么东西?”顾韵宁皱起了眉,差一点就想要从贺玄怆的怀抱里面逃离出来,顺带拉开被长袍包裹的躯体,望着她胸脯的位置。
尽管自己不是大西瓜,也不是大柚子,但是,但是总算得上是个橘子的吧?
橘子不是水果吗?不是水果吗?不是水果吗?
“哈哈……”马车的外面,响起了一串利落的笑声,俊朗的侧脸上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容,绿色的眸子里面闪着绚烂的光彩,身子依靠在车的边框处,手捏着下巴,“我可真的没猜到,你还有短袖龙阳之辟。”
什么?帕尔梅?!
他对着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十分高雅的笑,“但是,我也喜欢这个小侍卫呢,要不然把他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他的。”
古斯特面色铁青,“帕尔梅大人,您可以能不能不这么说笑。”
贺玄怆嘴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现在才见到你。”
帕尔梅依靠着车的门框,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我可不是你们部族里面的人,我其实不应该追上来,但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也应该对我的四处流窜视而不见的。”
“假如要对你在皇宫之中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我又为什么要选中另一个人来填补某个人的欲望,叫他坐上你的位置呢?”贺玄怆双眼闪出了精光,“我布置了那么久的时间,目的当然就是要你来帮我的,要不然放你出来做什么?”
“但是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可以就丢失了一个重要的战略间谍。”帕尔梅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您这么做倒是会让前任大王失望的。”
“但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不应该正是凭借自己的双手来控制全部的事物的吗?”贺玄怆看着遥远的天边,悠悠的说,“假使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花费掉你的一辈子,仅仅为了让你做没有实权的间谍,这样的转换我宁愿不要。”
“但我现在已经回不到自己的祖国了。”帕尔梅挥了挥手,绿色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惋惜,“指不定哪一天我这个没有实权的间谍可以可
女王结合,也好过现在四处流窜的强。”
“那现在的你是要走上老路,去和女王结合,或者说你打算跟着我回杜尔伯特部呢?”贺玄怆对着他摇了摇手,把手放到了他的面前,等待着他。
“我觉得帕尔梅这个俄国名对我意义已经不大了,我想我需要获得一次新生,不如从今往后我就叫达威安了。”帕尔梅一直都在笑,缓缓把手伸向了贺玄怆,和他的手紧紧的相交在了一起。
“坚定?”贺玄怆思考的片刻,“不如不要加那个安字吧,叫达威似乎最佳。”
“坚持吗?”帕尔梅把眼睑低垂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们愉快的谈论着,但是仅仅只有顾韵宁一个人倍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双眼一直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的看着。
似乎真正的历史上面,也并未对帕尔梅做任何过多的赘述,原来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想在想来想去,好像历史确实没有发生过多的更改……
队伍继续向前走去,他们在月光的照耀下前进不停,马车的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迹,当一阵狂风吹过,沙子与泥土就把全部的印迹都遮盖住了。
春天万物都在生长,老鹰在他们上空一直飞翔,风吹过草地,牛羊慢悠悠的吃着草。
绿色的草原一望无际,周围的环境也变得鲜活了起来,胸膛里聚集着草原上的空气,全部都是清新的草的气味,在鼻子里面过了很长时间都不会散开。
在一片月光之下,黑色的夜空中挂着许多明亮的星星,亮亮的高悬于头上,随便拿一只杂草,靠在轻柔的草地上,出生的小草偷偷冒了出来,一壶皎洁的月光倾泻了下来,陶醉在这宁静安详的环境里。
“今天的我也看见过古人曾经见到的那个月亮,古时候的月亮也照耀着今天的人。”她轻轻的感叹,慢慢吸了一口气,钻石一般的星星围绕在月亮的周围,银色入水的月光洒落在人间。
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说,古代的边塞风景仅仅能依靠幻想,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说,现在的人是看不到古代的月亮的,现在躺在这一片星空下的她,不仅看见了古代的月,甚至还停留在了这个地方,她已经回不去了。
“你来自大唐??”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月光将影子拖得很长,那个影子慢慢坐了下来,衣衫与小草相互摩擦,发出微微的声响。
不会是他?
顾韵宁嘴巴里插着一只鲜嫩的野草,慵懒的移动了下身体,扬起脸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人,“怎么?你不相信?”
“稍微会。”他用草原上的语言说着话,显得更加干脆利落,就像是现在月光落满地的轻柔,“这是我完全不会想到的,但是又是我可以理解的。”
“就算是完全不会想到的事情,都无法和你带给我的惊喜相互比较。”她把嘴巴里面的野草抽了出来
,拿在手里把玩。
遥远的地方,有人生起了火,在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旷野上闪烁着红光,红红的看起来异常的鲜艳。有七八个侍卫正在为今晚的安营扎寨而忙碌的工作着。
现在她确实很想知道到底一个小小的蒙古包是怎么支撑起来的,原来她觉得那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她想要彻底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走上了大帐的顶端,仔细查看它的构造,但是搞得大帐倒了下来,让一大波的战士都束手无策的盖在了大帐里面。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加引人发笑了,她对别人怎么烹制吃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脑海中构出这样的场面,青仓蔚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茫茫的草原,在旷野之中摆好架子,烧烤牛肉羊腿的好情调,可最终她倒是真的去烧烤了,还把羊肉全部烤成了黑色,甚至里面还渗透着血。接着她想要把生的羊肉重新再烤,结果把小心又倒在了一堆木头上,仅仅是毫厘之间她就要跌进火里面成为焦炭,最后贺玄怆看不下去,把她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还下了命令,顾韵宁无论如何都不许走进火,所以她就被闲置在了这里,乏味躺在星空下。
“我是大王的父亲捡回来的,因此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了。”他笑了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慵懒的倒在了草地上,“不过这几年,杜尔伯特部与大唐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因此我……”
“因此你一直对我产生怀疑,不知道我的目的,对吧?”顾韵宁谈谈的叹息着,仰头看着天空。
她就算全盘托出了,人家也会觉得是痴人说梦,怎么可能会相信。
“你之后是打算回到家乡,还是会……”他凝视着她的脸,又看了看那堆篝火。
月色似乎降在他的衣服之上,宛如仙人,他面对着那团火焰,他的脸忽明忽暗,这使得她突然有一种感觉。
他不知是谁家的少年郎,潇洒风流惹人爱。
古斯特紧紧的跟随着他,并且不定时的朝着她看去,好像十分的紧张,他不管什么时间总是用各种琐事拖住贺玄怆。
好想要大声笑出来,但是嘴却咧得很难看。
“大概我……”她对着天上的明月,那月亮冷冷的照耀着大地,“估计无法再回到原点了吧?”
“什么原因使你无法回去?”
她的手掌无意识的触摸着新生的草,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够恰当,“我迷路了,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回去,如果是有前世今生的话,那么我应该回去的地方就是鄂尔多斯。”
如果说她不能通过那个水池穿梭回到原点的话,那凭借她的直觉,大概她能够回家的方法就是找到鄂尔多斯,找到那个跌入的河水,但是那个地方距离现在大概有十万八千里那么的遥远。
“在大唐?”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但是我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不,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