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你为何要提那个孽障求情啊?那个孽障死不足惜。”墨颂想过南宫绮霜会心软,但他没想过南宫绮霜会来求情。
墨颂一想到因为布这个局险些让南宫绮霜陷入险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谁能想到楚笙歌居然能胆大到将毒手伸向南宫绮霜呢。
“陛下,这件事怎么看主导的都是楚笙歌,她也已经以死谢罪了,禹哲也罪不至死啊。”南宫绮霜拉着墨颂的手说道。
“他要谋反啊!谋反!这是重罪!”墨颂有些微怒。
“臣妾也知道谋反是重罪是死罪,可是当时云大将军也在场,他总不能放任禹哲谋反吧?”虽然希望渺茫,但南宫绮霜还是想尽力试一试。
“陛下,如今禹哲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孩子出生也不能没有父亲啊,今日思竹那孩子从天牢一跪一拜到宫中,说是替自己的夫君赎罪,那孩子挺着个肚子愣是一个人跪了好长的路,若不是臣妾早些赶到,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南宫绮霜将今日宋思竹的事告知了墨颂。
“嗯,这朕也听说了,也是个情深义重的孩子。”墨颂点了点头。
“陛下,你看.....”
“好啦好啦,朕都依你,那就复那个孽障靖王之位,择日命他迁出京城。”墨颂看着身旁的南宫绮霜,又想着墨禹哲也确实没有很明确的造反动机,也不想再追究,帝王家无情,可毕竟虎毒不食子。
“父皇要复三弟靖王之位?”锦阳宫的书房之内墨堇凉眯着眼睛看向墨禹然。
“是这个意思。”墨禹然点了点头。
“真是便宜他了,他当初几次三番派人刺杀,居然就让他给躲过去了。”墨堇凉漫不经心的说道。
“其实皇兄也并不想取三哥性命的。”墨禹然笑着说道。
“谁说的,他屡次三番那么做,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墨堇凉似被人说中了心事,随后有些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位置。
“三哥做事确实狠毒了些,全然不顾手足情分,不如这样,我们趁他出宫当日.....”墨禹然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六弟何时也喜欢打打杀杀了?”墨堇凉挑眉看向墨禹然。
“可不敢可不敢,思橘她还有几月就临盆了,可不敢喊打喊杀的。”墨禹然赶紧笑着连连摆手。
“好啦,毕竟是兄弟,他也得到了惩罚了,我不会做什么的。”墨堇凉笑着说道。
“我知道皇兄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其实说起墨禹哲,墨禹然有怎么可能不恨呢。他的三哥将眼线都安排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还傻傻不知道,甚至险些牵涉进党争之中。
“好了,别贫嘴了,快些回去照顾六弟妹吧。”墨堇凉白了一眼墨禹然。
送墨禹然离开了以后,墨堇凉又即可返回书房写了一封信让乔景送去沈家。
沈素稀嘟着嘴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看样子即便收到了墨堇凉的来信也不是很开心。
“就送来个信,也不过来瞧瞧我!哼!”沈素稀嘟着嘴气鼓鼓的自言自语道,随后撒气般的将信扔到地上。
沈素稀看看地上的信,又看了看空空的院子,随后又屁颠屁颠跑去捡起了信。
“信上说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沈未笛憋着笑走进院子。
“哎呀!你都看见什么了?”沈未笛的出现让沈素稀的俏脸立马绯红。
“嗯.....该看该听的差不多了.....”沈未笛点着头走到沈素稀身边。
“哎呀!”沈素稀赶紧坐到一旁的石椅上趴到桌子上。
“看不出来,我们沈家的大小姐还会这一出呢,这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他会高兴得睡不着吧?”沈未笛继续故意取笑着沈素稀。
“哎呀,哥哥,你别说了,羞死人了。”沈素稀红着一张脸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向沈未笛,眼睛还不停的眨着。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信上说什么了?”沈未笛拍了拍沈素稀的头说道。
“他说靖王一事皇上不追究了,复靖王亲王之位,但是过几日会下圣旨让靖王迁出京城,还有....还有他说,他最近在准备纳征之日的聘礼,过几日纳吉他便将婚书送到沈家。”沈素稀将信中的内容告诉了沈未笛。
沈未笛走后,沈素稀又拿出信手指摩挲着信纸上的字迹,信的开头写着“吾妻安好。”沈素稀看着看着就不自觉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沈素稀细心的将信折好放进信封收了起来。
王舟拿着圣旨走进天牢。
“王爷,王妃,陛下有旨,二位接旨吧。”王舟看着宋思竹正在给墨禹哲整理衣裳,随后笑着说道。
墨禹哲一看王舟进来宣旨,赶紧拉着宋思竹跪到地上,二人的手紧紧相牵。
王舟将圣旨缓缓打开,随后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子皇三子,欲起兵造反,罪不容诛,念其动机未显,在朝多年,特复靖王之位,另,择日靖王府一干人等迁出京城,无旨不得入京。钦此!”
“谢父皇隆恩。”墨禹哲和沈思竹欣喜的看着对方,随后磕头接了圣旨。
“王爷,王妃今日就可回府准备了。”王舟看着二人喜极而泣的模样慈祥的笑了笑。
“多谢王公公。”墨禹哲笑着说道。
“王爷该好好谢谢王妃。”王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墨禹哲后便离开了天牢。
“王公公慢走。”夫妻二人答道。
“你为了吃了许多苦,我真是对不住你。”墨禹哲心疼的看着宋思竹额头上的伤痕。
宋思竹那日从天牢跪到宫中的事以及后来晕倒被救的事,墨禹哲全都听狱卒说了,这次他能全须全尾的从天牢走出去,宋思竹真的为他吃了许多苦,遭了许多罪。
二人从天牢出来后先到凤绮宫拜谢了南宫绮霜,南宫绮霜虽不满墨禹哲的生母生前在后宫肆意妄为的行径,却也不会把笙贵妃的过错牵扯到孩子身上。天家父子兄弟,总是一路凶险的,总是要磨炼磨炼的。
虽然以后只能在很远的地方做个徒有虚名的闲散王爷,墨禹哲也觉得知足了,他能活下来都全靠宋思竹和皇后的帮忙,权势如今于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往后的日子他就只想安安心心的陪着宋思竹。
宋思竹在遣散靖王府中通房侍妾的时候,众人以及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绣姨娘将事情全都告知了宋思竹,原来这些年墨禹哲一直通房妾室不断,不过是想让宋思竹多注意她一些,而绣姨娘真正的身份也只是墨禹哲的谋士。
也就是那一刻宋思竹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夫君,二人一路走来的误会也终得解开。
墨禹哲回到府中后立刻写了两封致歉信,一封送到了锦阳宫,一封送到了羿王府。
靖王府迁出京城那日,墨堇凉和墨禹然都特意将墨禹哲送到了城外,三兄弟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但这样的结局似乎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