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程墨以后,我骨子里的劣根性一下就被发掘了出来,看到他生气倒霉无可奈何,心里的酸爽简直就别说了。原来的我,绝对不是这样的,是那种看到别人不好的遭遇,恨不得掬一把同情泪的那种人。
程墨一丢不中,索性站了起来,大长腿迈起来,几步就把我堵到了房间的角落里,他伸出大手一把就揪住我的衣服领子,几乎把我双脚提得离了地。
“怎么,你准备杀人灭口?”我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依然很冷静的看着他问。
现在的我没了害怕的东西,不管面对谁都有一种打不倒的底气。要么你把我直接弄死,否则我绝会反击。
程墨很聪明,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马上就看出我的变化,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赶到香港的。
“你和刘月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程墨松开了我的衣服,把我顺手丢到在沙发上。我摸着脖子喘了好大一会儿气,看着他笑道,“你猜!”
他一下就暴怒了,眼珠子有点发红,整个的都压在我身上,用低低的却恶狠狠的声音说:“程紫,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对你我一直都是网开一面的。”
“对此我不领情,你可以对我也把那一面的网关上。其实你只不过把话说得好听而已,你对我开了一面的网,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更加万无一失罢了。别说得这么恶心,好像要感动十三亿中国人一样。”我道。
程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眼睛也更红了。
他猛的站了起来,一脚就踢开了茶几,然后顺手把一旁桌子上的茶杯水壶扫到地上,然后两步就走到,一把扯开窗帘,面对外面大口喘气。
我相信,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气他了。
他有手段有心计也有软肋,他的妹妹和父母就是他的软肋。越是这种在社会上杀伐决断的人,在面对家人时心越柔软。程墨就是这样的人,家人就是他的命。
我用这一招对付他,其实挺不道德的,但我没别的办法。这世界上,又有谁是完全道德的呢?
如果换到从前,看到程墨这样发脾气,我早就吓坏了,或许会立时失了分寸,但现在不同。
我看着他差不多冷静了下来,胸口的起伏没那么大了,就又说:“程大少爷,这房间是你砸的,记得等一下去前台算一下损坏了多少东西,我现在没闲钱赔这个。”
他刚刚缓和的脸色一沉,又一次来到我面前,一下就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无语极了,一下又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说话,就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看着我,用手指掐着我的脖子。我们这样对视,我觉得自己胸口的气越来越少,眼睛开始发花,视线里白一片红一片黑一片,大脑也开始混沌了。我知道,这是大脑缺氧的状态。
我不急,最多就是死,但现在程墨没有把我掐死的勇气。他是极怒极生气,但他没失去理智。
就在我快失去呼吸时,他突然松开了手。大口新鲜的空气一下挤过气管进入到肺里,我一阵剧烈的咳嗽,过了五六分钟才缓过这口气。
他确实很有手段,调查一个人能把这人查个底儿掉,但是刘月不一样,刘月这样的人,是他想尽办法想躲开的。我原来迫于他的淫威,基本上他一瞪眼,我就竹筒倒豆子了,现在我一个字也不会向他透露,他就有点摸不到头绪了。
“我现在已经答应了你所有的条件,不管你与刘月的计划是什么,都要马上停下来,否则很多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程墨也很力的喘了一口气说。
我没说话,等到自己觉得呼吸正常,胸口不闷了才说:“我和刘月的计划,一开始把你算了进去,现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我会修改计划,把你剔除出去,你放心,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对于我的回答,程墨似乎很不满意,他突然拨高了声音说:“程紫,有很多事不是你能做的,香港这坛混水,你以为很好混?”
“我也答应了你的条件,接下来的一切绝对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麻烦你不要管那么宽。”我说。
他一脚又踢向了垃圾桶,骂了一句:“你以为没关系,整件事情都是一连串的,我计划得好好的,你在中间修改任何一个环节,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我说过,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你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明确的说,好吗?”
“除了沈末,我还想要孩子。”我说。
程墨先是皱眉看我,然后笑了笑说:“林静言,你胃口不小,自己犯过了错,还想在有能力以后全部讨回来,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贪心的女人?”
“你不了解事情的全部过程,没资格评价我是否贪心。”我道,“如果你做不到这些,我自己去做,不死不休。”
程墨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站在我面前说:“除了孩子,其它的条件我都能答应。”
“那就各走各的道,谢谢你!”我认真的说。
程墨扬起手,似乎想要打我一巴掌,但是最后又放了下来。他见劝说我无果,叹气道:“程紫,如果你最后惹了天大的事,别后悔。”
“不会。”我说。
“好,那沈末这边我答应你,等一下你就把律师推掉了。”他说。
“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我对他说。
程墨气呼呼的往外面走,我看到他拉开了房间门,看到了一屋子狼籍,马上补充了一句:“别忘记去前把你砸了的东西照价赔偿一下。”
他脚步一顿,差一点摔到,回头看了我一眼:“小气鬼!”
我没理会他,毕竟我就是个小气鬼,每一分钱都要用到正经的地方去。
程墨出去以后,我看了一下时间不算太晚,拿出周律师的名片,把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程小姐。”他在电话里彬彬有礼的说。
“您好,周律师,我这么晚打电话有没有影响到您休息?”我问。
“没有,有事就请说吧,是不是明天的事有变化?“他问。
“您料事如神,确实出了点变化,原来那人来找我了,他答应自己承担起这件事,让沈末平安无事的出来,所以我想大概不需要再打官司了。上一次去找您咨询,因为定了要办案子,所以没给您咨询费,明天我去给您补上。“我说。
周继伟在电话里沉默了有三四秒,才问:“事情有变故我能想到,但没想到您会撤消案子,是有什么人威胁您吗?我是不会相信对方能把沈先生完全无损的从里面弄出来,毕竟现在表面来看,一切证据都是齐全的,想洗干净不太容易,除非把您给我的那些新的证据拿出来。”
“这我也知道,但是对于这个来和我谈判的人,我十分相信,他说的话基本都能百分之百做到。”我说。
周继伟见我执意要撤消,最后无奈的说:“其实我觉得现在借这个案子,可以揭露出来香港政+府的某些问题,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没想到您不同意了。真的很遗憾,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不了,谢谢您,我放在您那里的文件,我想明天过去拿回来。”我说。
“好的,明天我上午十点在律所。”他说完,礼貌的道了晚安,然后收了线。
我长舒了一口气,给程墨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我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透过猫眼一看,外面站的居然是程墨。
他在此时接了电话:“快开门,我就住在你隔壁,打什么电话,有事见面聊。”
我吓得激灵一下子,把他让进房间,一脸戒备的问:“程墨,你这么变态,是不是这几天一直就住在隔壁。”
“你以为我是你免费保镖呢。”程墨不屑道,“说吧。”
我把自己取消了和律师的预约告诉了他,然后对他说:“好了,现在香港这边没问题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来香港就是为了办你这一件事?”他反问,“你这个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件。”
我有些不理解,他也没和我多说,直接说关云珠和程思言很挂念我,让我尽快回去,别在香港停留时间太长。
他提到了关云珠,我忽然想明白了,他之所以能这么痛快的答应我的条件,把沈末干干净净的弄出来,估计关云珠也的给他压力。一个女人,应该最了解女儿恋爱期的心理。
“好,我尽快回,但沈末的事你不能忽悠我。”我说。
“放心吧。”他无奈的一摊手,拿出手机对我说,“现在我就给你订机票?”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就这样回去,他已经把机票订好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回去给爸妈带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你直接带回去就行,就说是你自己买的。”
程墨似乎也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冷酷无情,某些无意的举动,也怪让人觉得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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