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周遭渐渐地有了些风言风语,譬如说我脚踏两条船,三心二意,劈腿,好本事……
看来我想要的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局面是没可能了。
这****回到寝室后,恰恰听到了两名女生在讨论我和邢焕以及某高颜值男人的三角关系。
我踏进寝室时,她们还说得欢。
看来我该先敲个门再进来的。
见我出现,正高谈阔论的两个女生显然尴尬,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一个忙着玩儿qq,一个忙着翻找什么。
我上了床,随手顺了本书过来翻。
老实说,我并不在意她们对我的评价。她们这样如惊弓之鸟的,反而让寝室关系不大和谐了。
圣诞过后,元旦也不远了。
我选择在元旦时出去兼职看花店。
风澈过来帮我跑腿,送了两小时花。
我最初并不知道风澈自己是有工作的,只当他也是边工的学生,没想到人家早毕业了。
午餐时间,他给我做了饭带过来,今天是三杯鸡饭,看起来就很好吃。
其实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低落,因为我太糟蹋食物了。
明明你知道这样东西很好吃,可你就是吃不出来它有什么滋味,被我吃下去的米饭和鸡腿们要是能哭的话,它们恐怕早已经泪流成河了。
我那天去的那家医院给了三个治疗方案给我,之后经过商讨,又给我定了可行性最高的一种方案。目前我还在治疗期间,每隔一周就要去医院检查一次。
我不清楚这样的治疗有没有效果,我只知道,烧钱。
又卖出了十束花,我心算了一下自己能拿到的提成后,静静等着下班时间。
如今在我兼职的每一天,风澈都会过来接我,我曾提过这样做没什么必要,因为花店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但他坚持,我也就不坚持了,顺他的意。
风澈今天来晚了。
我于是加班了两小时,多赚了六十块。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我抬手看了下表,抿了抿唇。
风澈还是没来。
我犹豫许久后,给她打了电话。
和我设想中不同,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风澈的声音不多时传了过来,“妹妹,我刚还在想,要是我一直不找你的话,你会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你今天不打算过来了?”我心内觉得他有些幼稚,这和他惯来的表现可不大一致。
“我出了点意外,今天不能过去了,饭我还没做,所以你……”
“什么意外?”我越发觉着他不靠谱,难道他就不能捡重点说?
这就跟你面前摆着一盘芙蓉鸡肉和一盘隔夜馊菜一样,你明明可以捡那盆新鲜的鸡肉吃,干什么想不开在那搅弄隔夜菜。
“开车时撞到绿化带上了,受了点轻伤。”
“我过去探望伤者吧。”我懒得再听他说些有的没的了。
风澈是伤算不上严重,但开车肯定是不行了。
所以我开了他的车,送他回家了。
没想到车子才要启动时,忽然便听到了车上有低低的汪汪声。
我微敛了眉头,往后座看去了。
一只不过几巴掌大的小奶狗,正瑟抖着在后座上发抖。
“那是……”
“不是我养的,不过我前面就是差点撞上它才改了车方向,结果撞绿化带上了。”不等我问完,风澈已经自发解释了,“没想到它自己窜车上来了,先带它去兽医那看看吧。”
我噤声,开车了。
偶尔会有小奶狗轻微的嗷呜声响起。
我从来没养过宠物,以往对这样战斗力低下的宠物,我向来没特别的感觉。我喜欢大型犬,喜欢剽悍的狼,喜欢那些不羁的生灵。
嗯,现在我只能先顾着这只小狗。
小家伙是普通的土狗,看身形估计也就是出生不久。只是不知道它是怎么跑上了公路的。
兽医很快给小家伙检查完毕了。
“这只狗先天不足,身体带病,不进行治疗的话,恐怕活不长久。”兽医试着给小家伙喂了点吃的,都让它吐出来了。
“治吧。”风澈的目光落到了孱弱的小奶狗身上,那一瞬我并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兽医将小奶狗留下了,风澈交了钱,还留了联系方式,让兽医有状况给他打电话。
我们离开之时,小奶狗对着我们的背影嗷嗷叫。
我回身看了它一眼,依稀见小奶狗的眼里有泪珠。
那副模样,我竟觉得,似曾相识。
多像那年在电视上看到父亲去世消息的我。
仿若一瞬间,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我定住步子,骤然回头朝小家伙跑去了。
小奶狗汪汪地冲我吠,我捏了捏它毛茸茸的爪子,“等你病好了,我养你。”
等我和小家伙初步建立了感情后,一回头就见风澈正靠着人店门口,冲我微微而笑。
“妹妹,你喜欢那只狗?”
“看它可怜。”
“嗯。”
“嗯什么?”
“喜欢就养着吧,我给它买狗窝和狗粮,养在我家里。”
也是,总不能养在宿舍。
这学期的各科目考试是从一月中旬陆续开考的。我没怎么复习。
或许正是因此,宿舍里几个同学看我的目光总有些异样。
邢木开的课是选修课,这个学期我从没落下他的任何一堂课。时日长了,我竟感到……无措。
我想不明白,这个邢木,真的是当年一手策划害死我父亲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两极差异到这种地步?
不论如何,我需要一个结果。
所有科目的考试结束后,我约了邢焕,说了请他吃饭。
我若钟情一个人,便不会请他吃饭,因为我钟情的人,当知吃饭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得不做却又实在让人极为郁闷的事。
看着对面的人吃得鸡血飞涌,而我却只能在想象中设想这道菜是什么味道,那道菜是什么味道。
我庆幸风澈从不对我说哪道菜好吃,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他甚至吃每道菜时都跟嚼蜡一般,不曾露出任何一丝的异样。我谢谢他。
“剪剪,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等一顿饭吃了三分之一了,邢焕才叹口气,似乎有几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