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初夏见那小侍卫似乎很惶恐的样子,微微蹙起眉头。
真是的,她什么都没问呢,这小侍卫怎么就好像很害怕似的?
忍不住出声安抚道:“你莫要怕,先起了吧!”
那小侍卫闻言,谢了恩站起身。
闫初夏淡声询问道:“你是跟在周统领身旁的?”
那小侍卫点点头,老老实实应道:“回贵妃话,属下是周统领的小跟班儿!”
闫初夏沉下眼帘,又询问道:“刚刚你与敏嘉皇后娘娘说起周统领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侍卫犹豫了下,随即回答道:“这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前晚上周统领被人刺伤了,听说伤的很重,昏迷不醒呢。皇上这边正在准备找人代替周统领之职!”
闫初夏蹙眉,小声低喃道:“大前晚上?那不是.....”
想说,那不正是周含烟出宫回来就传言发疯了的那晚吗?刚刚她去中宫看到周含烟面色虽然憔悴了许多,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并不像是遭受到凌辱疯了的样子。她以为是太医夸大其词了,现在听这小侍卫所言,那晚似乎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周陌引好端端的突然被刺伤,莫不是与周含烟被凌辱之事有关?他那晚前去救周含烟,被歹人刺伤了,是这样吗?
一时间,闫初夏脑子里蹦出好多种可能。
她想了想,看着那小侍卫再次开口询问,“周统领因何受伤你可知?”
小侍卫摇头,“不知,那晚福雅郡主大婚,周统领并不在皇宫,所以因何受伤无人得知。”
闫初夏见问不出什么,便挥手示意小侍卫离开。
那之后,她自己也缓缓朝漪澜殿走去。走出很远,直到身影消失不见了。周小柔和金嬷嬷等人才从暗处走出来,与之站在一起的,还有被闫初夏问话的那个小侍卫。
周小柔冷眼看着闫初夏消失的方向,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她这次设计的局一环套一环,不怕闫初夏这个蠢女人不中招。只要闫初夏中招了,那么周含烟可就离死不远了,呵呵...
且说中宫,与这边勾心斗角所不同的,尽是温馨的气氛。
诸葛沁雨一边查看周含烟脖颈上的伤口,一边抱歉的自责道:“烟儿,真是不好意思,将你漂亮的玉颈划破了,恐怕以后要留疤了。”
周含烟摇头,不以为意道:“没事儿,这么一点点小疤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其实啊,我得感谢你才是呢!”
说着话间,拉着诸葛沁雨坐下,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你呀,虽然大咧咧的,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是却是鬼精鬼灵的,什么事情到了你这儿都能给化干戈为玉帛。我可是很庆幸自己有你这么个死党,若是没有的帮忙劝解,还不知道我自己能魔怔多久呢。”
诸葛沁雨撇嘴儿,“切,还说呢,瞧你那点儿出息,真给咱们现代人丢脸。”
周含烟歪着头,‘嗯’了声,笑的有点讪讪,“呵呵,怎么说呢?那时候,可能是走到死胡同里去了吧。就觉得天塌了地陷了,连活着都没勇气了似的,根本没想过死了的话,是否真能一了百了。亦或者,也没想过自己死了司马逸会怎样,腹中的孩子又会怎样。其实,现在想想,我特么的连死都不怕了,你说我还怕活着吗?”
说到后面,周含烟直接飙出一句脏话。
诸葛沁雨一拍手,嚷嚷道:“说的好!咱连死都不怕了,还惧怕活着吗?别说咱们四肢健全,头脑聪慧,身边儿又爱你疼你关心你的人儿,就是咱缺胳膊短腿儿,无亲无故,那咱也得秉持一句话好好活着!”
周含烟挑眉,有些恶寒,“啥话呀?”
诸葛沁雨笑,“嘿嘿,好死不如赖活着呗!难道你不承认,确实这个世界上有我说的那样人还在坚强的活着,创造一个又一个健康人都无法做到的奇迹吗?”
周含烟耸耸肩,这倒是事实来着。的确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存在着各种生命力顽强的人。
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床榻上畅聊,时而聊起现代的事情,时而聊起古代的事情。诸葛沁雨甚至爆料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第一次大姨妈驾到的囧事,乐的周含烟肚子都疼了,直嚷着‘别讲了,会笑歪宝宝’!
“哎,雨儿,你什么时候去游历江湖?”不知何时,周含烟突然询问出这么句话来。
诸葛沁雨一愣,随即笑,“呵呵,这件事情暂时作罢,不在计划之中。过些日子,我要跟司马熙回风灵看望我父皇,然后我们计划要一个小宝宝!”
闻言,周含烟笑开来。“呵呵,原来我们雨儿找到了如意郎君,所以甘愿为他放弃整个森林了哈?”
诸葛沁雨笑而不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晚,诸葛沁雨跟司马熙出宫离开了。
司马逸与周含烟吃罢饭,周含烟提议要沐浴。自那日她将自己封闭起来到现在,她还没有沐浴过,身上都有了汗臭味道!
司马逸带着周含烟来到温泉宫殿,屏退了宫女后,只剩二人面对面而立。
若是以往,司马逸定会扑上前主动帮周含烟脱衣服的。可是今晚,他知道周含烟不会希望他上前帮忙脱的!周含烟没将他轰出去,他已经很庆幸了。
周含烟迟疑了很久,才伸手脱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
直脱的一/丝/不/挂时,司马逸在一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好在莫颜心思细腻,在太医给周含烟灌了安神的汤药睡下后,提议让他给周含烟身上抹上消除淤痕的药膏。此刻,周含烟身上白玉无瑕,看不到半点上次留下的耻辱印记!
如此这般,相信周含烟应该会好受些吧?
“你怎么不脱啊?”周含烟脱完了,见司马逸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衣服也没脱半件,便询问起来。
司马逸笑眯眯的上前,捉了周含烟的纤纤玉手落在他腰间的带子上,然后恬不知耻的贼笑道:“我自然是要烟儿帮我脱!”
周含烟脸一红,不过却也没有矫情什么,大大方方将司马逸的衣衫褪了下去。
少顷,二人坦诚相对。司马逸伸手牵了周含烟迈进温暖的池子里,慢慢倚着温泉壁坐下。
“烟儿,太医说过,孕妇不宜久泡热水澡,我先帮你擦擦身子吧?”司马逸面向周含烟,很真挚的询问出声。
女子怀孕后,血液流通的缓慢。若是接触了高温环境,血液流通就会很快,到时候对胎儿很不健康。这一点不止是太医懂,周含烟也懂!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番,便换了干爽的衣物回到中宫就寝。
床榻上,司马逸紧紧拥着周含烟,周含烟也紧紧拥着司马逸。两个人恨不得将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永远不再分开才好!
“烟儿,我爱你!”司马逸突然矫情起来,净挑些肉麻的话说。
不过,哪个女人不爱听肉麻的甜言蜜语,那肯定是个傻子!
周含烟听到司马逸肉麻兮兮的话,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同时,心中却是甜甜的。
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亲吻了一下司马逸的薄唇,细弱蚊蝇道:“我也是!”
司马逸心底偷乐,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装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来,“烟儿,你也是什么呀?”
周含烟脸红了,幸亏此刻床幔放下,遮住部分烛光,不然真是丢脸死了。
她支吾着,不肯应声。
司马逸凑近她,吻上她的粉嫩娇唇。
“你也爱我,是吗?很爱很爱!”司马逸代替周含烟说出口。
周含烟只知道点头,频频点头。
司马逸拥紧周含烟,脸上写满了说不尽的幸福得意。怀中抱着如斯美眷,他只觉得自己比神仙还快乐!
“哦,对了,我哥哥....他怎么样了?”周含烟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闫初夏来看过她,由此想到周陌引。她可是将周陌引刺伤了,也不晓得如何了!
司马逸摇头,安抚道:“已经没事了,虽然还不能下床行走,不过伤口已经结了痂。太医说只等着从内到外一点点愈合,到时候就与正常人无异了。”
其实太医说的是,愈合后肯定会常年留下隐痛,因为周含烟那时用金钗险些伤及周陌引的心脉。恢复正常是断然不可能了,可是为了不让周含烟担心自责,司马逸只能撒谎。他知道,换做是周陌引,他也会选择用善意的谎言安抚周含烟的!
周含烟听闻周陌引没事,心下松了口气。可是不管怎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抱歉的!
叹了口气,周含烟朝司马逸怀中钻了钻。
“我想出宫去看看哥哥,关于那日的事情,我想跟哥哥说说,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周含烟主动提及了那场对于她而言是噩梦的旧事。
司马逸双手一颤,将周含烟抱的更紧了。
周含烟能坦然面对那日的事情,他自然倍感欣慰。可是周陌引现在的状况,着实不适合受到情绪上的波动。周含烟想要出宫去看他,不妥!
“烟儿,这件事情勿急。先让陌引养伤,关于那日的事情,他都与我说过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便是。你也知道陌引的性格,你若是去询问他,他定然焦急想要跟着一起查这件事情。到时候身子垮了,可就亏大了!”司马逸左思右想,最终用周陌引的身体做幌子搪塞周含烟。
周含烟不疑有他,只得作罢。
司马逸觉得周含烟既然愿意主动提及那日之事了,便是一个好的开始。并且,也许会提供有用的信息!
“烟儿,你可否将那日在皇宫接到假冒陌引给你的信件一事说与我听听?”司马逸捏着拳,询问出声。
他心底既期盼周含烟回答,又怕触及到周含烟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