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五月中旬,一切事宜办完,江西穆、曾今朝、宋情词还有段虹做动车回水仙市。这一个半月发生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环扣一环应接不暇。
动车飞驰在一道道的隧洞之间,犹如一条矫健的白龙。
江西穆看向车窗外,绿山环抱着泉水,一转眼便进入黑漆漆的隧道,倒是看到玻璃反光着他冰默、且不苟言笑的神情,似乎大煞了风景。
他向座椅靠着,思绪飞向刚来的时候,也是在动车上,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当然地点恶心了一些,在动车上的厕所,但车上有这么多的人,如果处理不好,确实会酿成大货。
或许,第一个密室很是拙劣。这个厕所的密室利用了人们惯有的心理,看到厕所门关着,门上标记着“有人”,人民就自然的认为里面是有人,且不会特意推门进去。此时只需要演技够好,比如泼妇似的大拍着门,奸诈似的扭动着门锁,旁边的人不明真相,自然更加确信里面是有人,而且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出事。
当着乘警的面撞开了门,并且忽悠所有人这个门是因为撞开才打开的,之前一直都是反锁状态。这样,所有人都一致的认定这是个里面反锁的密室,就会往其他方向去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最后只能认为这个案子是如此的扑朔迷离,变成一个未解之谜。
案件的破解很容易,一开始表演就很浮夸的人,是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
在此之后,后续的案件就是一系列的密室,每一个都是如此的奇怪。
第二个,便是暮山溪的案件。她就是倒在这个空着的区域,诡异的死去,不像勒死,更不像自杀。暮山溪的眼睛睁得极其大,差不多要将眼眶给撑破,光秃秃的露出个眼球,虽然涣散,但还是能体会得到那种极端的恐惧。除了极其扭曲的五官,还有带出紫一样的面色。存在一种可能性,那是被活活吓死的。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都是密闭的。房门有两道锁,铰链与不锈钢防盗门锁只能是自内反锁。阳台的落地窗是关着的状态,阳台外面又有防盗网——防盗网自然是不可能通过一个人,两个铁杆之间的局里不过5-10厘米。
这第二个密室乍看上去是十分的诡异,不见凶器,不见有挣扎的痕迹。最后的检查结果便是青霉素过敏,一下意见就分为了两拨,自杀论与他杀论。
而破案的关键,其实就是在那两件极其像似的粉红色青衣服饰。后来通过实验,确实会因为衣服实在太过像似而认错。这就是利用了模糊性心理,对于不确定的事物急于赋予解释,让自己的疑惑、恐惧得到心安。
如果说这第二个密室带有一定的狡诈性,而第三个密室则是实打实的利用机械原理造成的。一大早,大家都看到盛文风死在了“公正在”雕像下的花圃里。二十平米见方的花圃,不见一个脚印,不见一只花折损,尸体就凭空出现在里面。
在
事发之前,盛文风十分的正派,坚决不收一份礼品,人们对于他的评价极其的高。所以他死后,自发的追悼会比比皆是。就连省领导都下来督察工作。
只是这个案件实在太伤脑筋,完全弄不明白凶手是如何凭空搬尸。仅仅有进展性的工作,那就是发现了第一现场的脚印,便再也没有其他。在最后,江西穆偶然发现喷泉内的钢铁滑轮,才想到凶手采用的方法。
凶手利用了滑轮原理,将尸体从舞台背后,移动到花圃内部。最后舞台拆掉,大箱子搬回了本部,就留下雕像以及花圃,自然就看得不是很分明。那时候,单单看着雕像一圈周围20多份视频,真是眼花缭乱,并且一点收获都没有,唯一的破绽便是那下沉的固定舞台的钢丝线。
第四个密室是在一个土楼内,龙山会的庆寿大典上,身为老寿星的他就死在自己的房间。密室的形成并不是很难,只要关门之后用刀插进中间门缝,一点点的拨弄那门闩,自然就锁上了。但密室却十分的神奇,所有往内部看的人都看到了包青天显灵,即使连龙山会死前都承认了这一点。
密室融入了神灵,大家就将所有的事情归结与神灵所为,并且毫不在意是人为所为。这些人没有负担,但无神论者的却在绞尽脑汁在想这神灵是通过什么手段出现的。
龙山会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极小的通风口,根本就不可能出去一个人。所以他们就考虑是不是有人在里面穿着戏服在装神弄鬼。但显然这样的办法是最拙劣的,因为有可能脱戏服的时候会被外面的人看到,也有可能在把戏服丢出外面的时候被看到。
在屋外看到的一双脚印,才让江西穆往另外一个方面去想。其实大家所看到的神灵,多半是一个木偶。那些人看到后多半吓得不清。这也是最精明的地方,故意让大家‘看到’,让杀人的事情归诛于神灵。
大家是怎么看的,门缝如此小,就一个指节的高度,就只能是趴下来,用一只眼睛看。此时大火在屋内燃烧着,火扭曲了光线,又是以一只眼仰看的,将木偶看成神灵现身是相当正常。并且,凶手也画了等比例缩小的房间幕布,让大家看得更是真切。
时机一到凶手就抽走木偶还有幕布,木偶顺利的通过了狭小的通风口,掉下来。大家撞了门进去,看到的就只剩下半条命的龙山会。
最后一个密室,太过恶毒了,最后有十多个人丧生。除了马宽厉被火烧死以外,明诚还有那些无辜的人都丧生在火船的密室当中。
江西穆看向对面的曾今朝,他轻轻的抚摸着一本警官证。翻过了一页,那页面上的照片是明诚。
曾今朝将警官证合上,轻轻的叹道:“这个人太过好强,凡事都要证明什么。他一定是记着临行前我说过的话。我当时就说他这几年表现平平,除了苦劳就没有其他。结果他还真就做了一件大功,只是人却没了。”
“这是他自己
的选择。”江西穆说道。似乎听上去有些不留情面。
曾今朝挺是自责,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我后悔的,就是你们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没有那句话,明诚那么精明,定然会审时度势,保证自己的周全。”
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山川,即使有再好的美景,一旦过去,就真的是过去了。虽然不相信所为的定数,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后悔,不可挽回,不可蹉跎。
“在调查当中,你应该就有所察觉了吧?”曾今朝问道。
“察觉这几个死去的人所做的事情吗?”江西穆耸耸肩,“大体知道,但不得要领。但后来见报才知道,这些人真是劣迹斑斑,连吃小孩这样的事情都做过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曾今朝摇摇头,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愈发的发现,你在调查这些案子的时候绝对是抱有目的的。以往我派你去侦查类似抢劫、持枪伤人等等案件,你基本上都是拒绝。但是一些很远的案件,你偏偏要想尽各种办法要去。”
江西穆淡淡的说道:“这是我的私事?”
曾今朝更是好奇,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的私事?你的私事还真宽真大啊。每一次的私事,基本上最后都会发生集体伤亡事件,第一次是炸弹,第二次是遇到了狙击手,这一次是遇到着火的木船。你真确定这是私事?”
“我不想说。”江西穆撇过头,冷冰冰的拒绝道。
“我想你一定是有所苦衷的,所以你才去调查这些案件。我虽然不明白你的执着在哪,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有过,但是我们选择相信别人,将一些不为过的事情说出来。”曾今朝脸色平静,用最朴实的语言说道:“我以前曾经目睹过我的邻居被人刷了红漆,别人也一度认为我也有份,所有的同事都是这般的议论我。我如果也像你什么都没有说,恐怕误会会越来越深。所以我选择相信我的同事都并非恶意。”
“只怕我说出来——你不一定会相信。”江西穆眼眸转了转。
曾今朝十分肯定的说道:“那我先选择相信。”
江西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动着,“我一直在追查一个团体,名叫‘七人众’,我相信这些案件都是由他们插手的。七人众的首领是一个名叫莫里亚蒂教授的人,他联系这些带有仇恨的人,并进行指导。”随后他将自己调查的情况告知给曾今朝,除了他父亲那件劫案的事情。
曾今朝沉默着,手指头在桌面来回的敲动着。
而在过道的旁边,宋情词正在与段虹说着许多的话,段虹却只是嗯嗯的应和着。
“段虹姐,你怎么都不听我说的呢?”宋情词从她毫不在意的神情终于是看出了端倪,有些郁闷的说道。
段虹轻轻缕着那短发,看着过道旁边的那两人,却微微的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