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叹口气,避重就轻的把张可桐的事说了,然后低低的说:“怎么办,沈祭梵,我好怕小胖子以后不听话,要是小胖子以后长坏了,那该怎么办碍?”
当妈的,最担心的莫过于孩子将来忘本了。含辛茹苦把孩子生下来,养大,到底为什么?还真不是指望往后多孝顺自己,就希望他能好,最最起码要品行端正吧。
“别想太多,我们的孩子,不会。”沈祭梵捏了下安以然的脸,低声笑道。要是沈昱谦往后敢乱来,他抽死这个混小子。
“沈祭梵,可桐的事怎么办?”安以然犯了难,张可桐不承认偷了钱,可杨可咬死了就是张可桐拿的,家里人大抵都这么认定了。安以然即便站在中立的角度,也不好说这事。两方都没有证据不是吗?
沈祭梵笑笑,在她身边坐下道:“愿意听我的吗?”
安以然点点头,沈祭梵笑道:“先让那孩子在这里住着,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把你家人请出来,一起谈谈。你不是经常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沟通的吗?”
作为一个从未参与安家那些个七七八八的杂事的局外人,沈祭梵给的建议倒是比较中肯。安家人的态度有些过激,似乎是把结果当成了事实,为了不冤枉任何一方,是不是应该让证据说话?
安以然带着狐疑的看向沈祭梵,“怎么查?”
安以然可谓是毫无头绪,家里人确定了是张可桐拿的钱,张可桐拒不承认。怎么查呢?说辞都不一致,第一步就没法儿进行。
沈祭梵含笑摸摸她的头,线索多着呢,也就是今天之内发生的事,牵扯的人单独一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出声问:“相信我吗?”
安以然点点头,沈祭梵满意的笑了下,把安以然扯进怀里抱着。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说说话,这感觉真是美极了。沈祭梵那颗刚硬的心被暖意浸泡得柔柔的,抱着安以然,微微侧脸吻了下她的脸,好大会儿出声道:
“然然,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像现在这样,先告诉我,我们商量着来。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妻,不要把我当外人,也不要认为你的事情我没兴趣听就掖着不说了。心里想什么,都要告诉我。有些困扰你的事情,兴许我能很轻易的化解,明白吗?”
安以然点头,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又出声应着:“知道了。”
“然然真乖。”沈祭梵在她脸上吻了下,满意道。
安以然撤开了些身体,咕哝了句:“能不能别再把我当小孩子啊?我都妈妈了。”
生了小胖子后,她就是这么哄小胖子的,也是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沈祭梵是真把她当女儿养了,他是不是当父亲当上瘾了啊?想着那感觉其实挺不好的,感觉很别扭不是?可说他把她当女儿,可他对小胖子又完全不是这样的方式。
沈祭梵笑笑,结实的臂膀环着安以然的身子,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时不时揉几下。
“好,然然当妈妈了,懂事了。”沈祭梵笑道,不见得就变得多成熟,但确实不像以前那般胡闹,因为要给儿子做榜样。也就是这脾气,没怎么见好。
安以然张张口,欲言又止,他一开口就是哄小孩儿的语气,让她有些无奈,也有点反感了。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怎么说都行,可他在外面任何场合都是这样,这让她觉得很丢脸。特别是在有家人的时候,她在家里人面前是非常懂事懂礼的人,可他在场的时候,生生就把她这种苦苦经营起来的形象给磨灭了。
事情第二天就解决了,沈祭梵的助理单独约了杨可在外面谈的,杨可那心慌突突的跳,那位爷还管别人家的家务事?手可伸得真长。
助理说得很清楚,他们老总没有让谁难看的意思,钱给杨可了,话该怎么说,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让她自己考虑好。并且警告了几句,别家里有的没的都去烦小夫人,他们老总对这事非常有看法。
当然助理说的是真是假杨可也没法儿找那位爷对质灰着脸回去了,当天晚上杨可给准备了几个好菜,让安以镍把张可桐接了回来。说是钱找到了,冤枉了张可桐,给张可桐夹了几筷子菜就算赔礼了。
张可桐不愿意再住安家,晚上给安以然打电话,要去她那边住。结果这话正好给张可桐送水果进来的杨可听见了,心里哼了声,还真是会挑,想住进浅水湾?凭什么?他们家安绵是亲侄女儿都没机会住进去,你凭了哪点?
“可桐啊,来,吃点西瓜。”杨可直接就进去了,也没敲门,盘子放在桌面上,翻了下张可桐的课本问:“作业写好没啊?你功课落下很多,作业写不完了吧?快写作业,别一回来就跟同学打电话,什么事儿回头上课时候不能说?”
杨可那声音大,电话对面的安以然多少听见了些,听说张可桐作业没写完,赶紧两句给挂了。张可桐到底年轻,哪里知道把愤怒隐藏起来?心里有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满脸的恨意狠狠的看着杨可。
杨可她管你怎么瞪呢,笑了笑转身走了。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她会怕?
张可桐心里恨意极深,对抗不了杨可,他能欺负安绵不是?报复心全放在安绵身上了。
沈祭梵推门进来,安以然在衣服,门忽然推开吓了她一跳,赶紧抓着袍子往身上挂,回头有些不高兴的瞪着沈祭梵,说:“你怎么都不敲门的?”
“敲门?”沈祭梵愣了下,他进自己卧房还要敲门?
“我在换衣服好不好?”安以然咕哝了句,手上把腰间的带子系上。
沈祭梵面上满是笑意,揉着她的头发低声道:“饭好了。”
“哦。”安以然应了声,沈祭梵在一边等着她,待她拾掇好后大掌递过去,安以然下意识的把手塞进他掌心中,沈祭梵道:“家里下人辞了好吗?”
一堆子人处着,并不是那么好:“每周过来打扫两次,你觉得怎么样?”
“哦,成啊。”安以然完全没意见,家里下人太多了,这等于白白养了一群人啊,压根儿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小胖子走了,除了周一去骑士之外,她的时间就大把大把的空了下来,辞了家里的下人,家务撂给她,她就有事情可做,不至于闲得慌。
云婶儿,李婶儿和小菲佣沈祭梵准备留下,厨房有两个人,这是考虑着他万一不在京城,她又懒得煮饭的时候饿着她。小菲佣留着是给她打下手的,别墅地儿不小,要是她一个人收拾,铁定收拾不过来。沈祭梵说完,垂眼看她,等她的回应。
安以然没听到他再说话,抬眼望他,顿了下才说:
“哦,你在问我吗?你决定就行了呀,我没有意见的,都可以啊。”
软绵绵的回应着,也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沈祭梵揉揉小东西的头顶,拉着她下楼,吃饭时候安以然眼神有些发直,显然是在想事情。
沈祭梵给她布菜,菜要递她眼睛面前她才看得到,沈祭梵看她木木呆呆的样儿,索性就放下筷子,就看她能呆到什么时候去。
安以然确实在想事情,这不是公司组织旅游嘛,一年有两次出去旅游的活动,春秋季,初步决定就在外头过中秋节了。组织出去旅游,她想去,想去得紧。
全都是认识的人,跟一群年轻的孩子们一起玩,那多好玩啊,自己都会年轻不少。
安以然就在想,怎么才能让沈祭梵同意她出去,其实也不久,也就一星期,这不是马上就要确定人数了,要开始订房啊,团购机票啊,指定路线什么的,挺急。
沈祭梵坐一边看着她,安以然就顾着往口里扒饭,沈祭梵什么时候坐近身边的,她都不知道。水递给她,抬手把她脸扳过来道:
“然然,想什么呢?东西都喂鼻子里去了,好好吃饭。”夺了她手里的筷子,匙子递给她。
安以然结果匙子,摇头:“没想什么,你吃好啦?”
安以然瞟了眼沈祭梵的碗,他向来吃得少,晚上就更少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饿。安以然埋头吃饭,默不作声的,三两口吞了,抱着杯子喝水。
沈祭梵眉峰拧了下,抬手擦她唇际的水,低声:“在想什么?”
安以然眼珠子转了下,身子侧向他说:“沈祭梵,我说了你别生气哦,我想出去玩,嗯旅游。”
“好,想到去哪里后告诉我,我好安排时间。”沈祭梵松了口气,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闷着她了,想出去走走当然可以,正好他这段时间没有应急的事。
安以然给噎了下,脑袋埋了下去,用头顶朝沈祭梵顶去。挺那什么的,她没有要跟他一起去的打算碍,埋着头低声咕哝:
“那个,一个星期你可以吗?你那么忙,还是不要将就我了,多不好。”
这么说是不是比较能显示出她的大度和贤惠来?
沈祭梵笑笑,伸手将她的头抬起来,捏了下她的脸道:“这么长时间没出去了,这里能排出时间来就刚好。想到去哪了吗?更冷一点的还是暖和一点的地方?”
京城这里已经开始转凉了,去暖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碍……”安以然眼珠子不看他,想了会儿老实交代说:“沈祭梵,是我们社里要组织出去旅游的活动,准备去海南,或者东南亚的国家。”
沈祭梵听着,思忖片刻道:“都可以,我来配合你好吗?”
既然时间都排出来了,去哪里都可以,看她吧,他并没有任何要求。
“可是我都没有要你一起去啊,”安以然脱口而出,沈祭梵温和的笑意有些个僵,安以然后面的话声音降低了些,轻轻咕哝了句:“我们社里都是年轻人嘛。”
他去了多没意思?年轻玩的他根本都不会玩好不?既然出去不玩尽兴,那还不如不去,而且,她要带家属一起去,那多不好意思?
沈祭梵那心啊,当下就给安以然那伤了个鲜血淋淋,缓了好大会儿才出声道:
“那,既然是全公司的活动,那就去吧,注意安全,有事要给我打电话。”
“你答应了吗?”安以然瞬间眼珠子闪闪发光,抱住他胳膊白生生的俏脸就递他眼前了,笑得眉眼弯弯的。
沈祭梵捧着她的脸亲了下,道:“嗯,答应你了。”能不答应?这小东西,一点不顺着就一个人生闷气,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出去?”
“哦,初步定在下周,周一到周天嘛,但是我们商量着说周天就去。具体是海南还是巴厘岛,这个要投票决定。呵呵,明天就知道了。其实只要大家一起出去,去哪里都可以,巴拉巴拉……”满脸的兴奋,眼睛都笑眯了。
沈祭梵含着暖人的笑意看着她,沈昱谦送走后,这是小东西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抬手摸着她的脸道:“去哪都要注意安全,不要脱离人群。”
“知道的,沈祭梵,我跟你说哦,我看了海南和巴厘岛两个岛的图片,可漂亮了…”安以然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似的,抓着沈祭梵的衣服巴拉巴拉说了不老少的话,沈祭梵耐心的听着。她要问他了,才出一声,没问就听着。
骑士准备组织出去旅游,这是全社人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安以然第二天下午就去了新华都,钱丽带着方案要跟她这个老板商量呢。地点订好了,决定去海南,因为去巴厘岛的话,社里很多孩子没有签证,合计去巴厘岛的计划推到明年春天。
下午六点,安以然老早就等在商场三楼的咖啡厅了,不止钱丽来了,几个主管都来了。这事情大家都上心,大家都是抱着申请最好的福利,所以来是当说客的。
确定的人数有八十二个,除开带孩子的,这是个相当大的团。吃住行必须得安排妥当,而且要百分百保证每个人的安全。安以然最先说的就是大家每人签一份服从纪律的合约,因为有年轻妈妈带着孩子一起去的,安全问题必须得注意着。
这些条条款款拟定了之后,这才到订房,定路线,联系车,导游,什么的。
订房的时候李主管立马把平板递上去:“社长,参考下这个怎么样?”
安以然看了下价位,标间四百五一晚?她之前大概搜索了下,好像有价格实惠一点的。李主管立马解说道:“社长,是这样的,你看,这看起来似乎比别家贵了,可你看,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张双人床,两张单人床拼起来,能睡三个,双人床也可以睡三个,怎么样,划算吧?”
“可以吗?”安以然愣了下,“这样会不会太挤了?”
安以然脸转向财务:“这次我批的旅游经费,需要这样才够吗?”
财务面有难色,到底该怎么说?想了下避开安以然的问话,转个弯说:“不是的,社长,我们都打电话问过了,这房间很宽,双人床睡三个人一点也不挤。”
钱丽接过话说:“主要是考虑到带孩子去的人,这样孩子就可以睡在一起,还不用说是占了床位什么的,毕竟这次要带孩子一起去的人不少,我们家钱多多就是一个。”
安以然想了下,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确定三人睡不挤嘛?”
旅游经费可是划了出来的,并不至于多么寒碜。既然出去了,肯定要玩儿好是吧?可不能让大家吃一肚子憋屈回来,那这旅游就没多大意义了。
李主管连连点头:“海南我去年就过去,跟我家孩子爸三口子一起去的,住的就是这家酒店,三人睡,宽松得很。所以社长,你别担心。”
安以然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订吧,照这个分配方式,每个地方的酒店都多订一间备用。”
要是到时候有人带了两个孩子的,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变动,有个备用的房间就更好。
“可以,那我这里就下单了。”财务那边定下来,这几人,那是早就商量好了的,这来了几个人,旅游经费省下来的就他们几人分,这并不是贪污什么的,该做的,他们不都做了?吃的玩儿的可都是好的,住挤点儿根本没问题。再说了,要是真睡不了,那边还不凉,男同事完全可以睡地板。
安以然按照钱丽拟定的表格一一谈下去,但是每问一样,他们都有可选择的方案拿出来,这就跟早就拟定好了的似地。安以然也没想那么多,还打趣了句:
“你们都安排好了,叫我出来不是多此一举?”
“哪里哪里?总要社长你点头后我们才能确定啊。”李主管一脸的笑意说。
事情很快就谈完了,这个点儿上正是吃饭的时候,安以然是老板,总得有表示吧,起身道:“走吧,一起吃个饭,大家平时都辛苦了,我也没别的时间单独谢你们。”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李主管笑着说。
钱丽倒是不客气,安以然是撂开骑士的担子了,可却撂在她肩上了。钱丽算得上劳苦功高,吃安以然顿饭,这算是便宜她了。
这种相互信任的工作关系,可不是加薪就能平复的。安以然是给钱丽开了不低的薪资,但要是换别人,一定没有钱丽尽心尽力。
几个女人一吆喝,就去了隔壁的第一国际,钱包数儿不够的自然不能往里面走。安以然也知道大家辛苦,动漫本就是个辛苦的工作,特别是伏案画画的人,做上一年半载的,个个儿都是一身的病,颈椎炎,肩椎炎,腰,脖子,或者因为疲劳过度而引发的这样那样的病症,多的不是。
安以然心里感激,这有机会了请她们吃顿饭太应该了。
点了不老少的菜,钱丽喊够了,这菜本儿上的价格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到,一盘青菜是用龙肉当作料嘛?要一百八?抢钱去得了。
几个女人是想吃一顿,但在看到那价位后不说话了,都没敢点,就安以然一个人了点了一桌。钱丽斜了她一眼说:“安社长,崩把钱不当钱花,点这么多吃了都算好,吃不完可就是在烧钱了。大家都知道你好意,咱都是自己人,别太浪费。”
“哪有浪费?吃不了可以带走的啊,没要大家硬撑的。”安以然笑道。
几人一听,能打包带走的,这感情好,到时候汤汁儿也给带走得了,这顿饭,花的可是金子,几人初步估计了下,嗯,不多,大概也就是她们趴桌上日夜赶工,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还得是间不停歇的那种才能拿到的薪资才够。
员工私下底也议论他们社长,据说社长嫁了个有钱人。社长自己就赚不老少了,她要嫁的比她还富有的得多的,怕是能称得上财阀。
几个女人想了想,人家有钱人本来就把钱不当钱花,她们再心疼,那钱省下来也不会进到她们口袋。既然这是社长的心意,那她们就笑纳了。
饭后李主管提议去酒吧:“福华街那边开了家新的,昨天听小文说坏境还不错,氛围挺好的,今儿难得高兴,又有社长在,不如我们过去坐坐,你们看怎么样?”
钱丽点头,但心里担心钱多多,“行啊,去吧,我给我们家那口子打个电话,让他到点了哄孩子睡觉,你们先说着,别管我。”
安以然脸上僵了僵,去酒吧啊?那不是要喝酒?现在才刚过八点,沈祭梵都过来三通电话了,只是被她给掐了。沈祭梵虽然没给她门禁时间,但是回去晚了,铁定不会高兴的。而且,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没跟他说。
家里有孩子的都打了电话把家里安顿好了,都巴巴儿等着她说话呢。安以然那话拿着不好说,这时候要走人,多不好?想了下,一咬牙,点头说:
“好吧,那就过去坐坐吧,反正现在还早,先说好了,不能太晚,你们明天要上班呢。”
钱丽刚好挂了电话听见安以然那话,顺口就接了句说:“社长,你应该不是在担心我们吧,你是怕回去了跪键盘吧?”
“哪有?”安以然脸子严肃了三分,横着钱丽,能不能不要在同事面前揭她短?
几个女人都是被工作和家庭给压得不行了,这说话就直接杀去了酒吧。
福华街这边是新开了家酒吧,但这里是,咳,夜间场所。她们几个到的时候才八点半,来早了。几人坐在接待区的长沙发上闲聊,环境是真不错,外面是蓝紫色的LED光打着,并不亮,有些昏暗。但感觉很舒服,大半原因还是因为这还没入夜的原因,安静嘛,这空间就属于她们的当然不错。
接待的请她们进去,安以然办理了手续,这里是会员制的,也就是说并非所有人都能进。会员可以带朋友进,带的人数这得看你往会员卡里面存多少钱。
安以然一卡刷下去刷了八万,心疼得要命。好在她之前问了,要是三两朋友过来,喝点小酒,打发个时间什么的,能用几年,对方说单就这种情况不算额外消费的话,至少五年。安以然一听这时间,心里才稍稍舒服了点,好在能用很久。
青一色的年轻男孩子,上衣都是统一的带着亮片的衣服,彩光下挺扎眼的。
服务生带她们去了包间,外面坐着各种类型的年轻男人,安以然跟钱丽交换了下眼神,怎么,这家酒吧来的都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包间里?或者她们真的来太早了?
安以然是会员,而且这群女人都喊她社长,所以服务生侧重安以然给介绍。
安以然听得有些晕,谁谁什么点酒,又是什么玩意儿来着?提成又是什么东西?
安以然那还没弄清楚呢,包间门一开,外面齐刷刷的站了一排各种类型的男人,安以然张张口,实在的,她跟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大抵是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脸庞下意识就抽了两下,噎了下唾沫,出声说:
“那个,那,是什么意思?”
“尊贵的小姐,他们都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少爷,您可以点您最中意的少爷为您服务。”这位帅气温柔清秀的服务生,好吧,这里的称呼是男公关,异常有耐心的介绍道。
安以然咂舌,连连摇头摆手:“不不,不,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们都不需要这样的服务,我们只是来,喝点酒,聊天,感受下这里的气氛。”
安以然是下意识的往身边侧了侧,感情她们来的是牛郎店?
上帝啊,您老人家可真会开玩笑,沈祭梵要知道她来这种地方,不弄死她才怪!
“是这样的,尊贵的小姐,您所办理的会员卡是红钻级,我们目前正在活动中,活动中办理红钻等级的会员都将享受到我们这里最优质的服务。这里几位少爷是供您和你的朋友挑选,您可以随意聊天,感受气氛。”帅气的男公关依然笑着温和的出声解释,他那意思是,你想怎么样还可以怎么样,但这是他们活动免费赠送的,你可以随心所欲,但他们家的规矩也不能坏。
安以然求救的看向钱丽,钱丽脸瞥一边去,她们来的几个女人中,出了财务的小助理外都是有夫之妇。这算不算出轨?
男公关似乎已经猜到几位女士心里的想法,当即再道:
“我们这里并不是提供任何色情场所的地方,这里的少爷只负责为女客人点酒,谈心,开导在生活上或者工作上不开心的客人,不含任何色情信息。”
安以然那个窘,她也没说这里就那什么了,弄得她几尴尬的。好吧,她心里是那么认为了。但是,这位苏帅气的公关先生,能不能别一双桃花眼就盯着她一个人说话?她已经很窘了好不好?
安以然尴尬的点点头,说:“知道知道,我并没有那么想,也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那我就为尊贵的小姐您留下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几位,好吗?您想要喝什么酒,或者想了解什么,少爷都会告诉你。”男公关那声音温柔得就跟羽毛轻轻刮在脸颊上似地,特别的轻柔,温柔之余还有种令人不忍心拒绝的魔力。
安以然想了下,还是说:“算了吧,我们都还有事情呢,改天再过来。”
“可以说的尊贵的小姐,但是请允许我提醒您,您今天办理的红钻级会员卡在今天这几项服务是免费的,您和您的朋友都可以享有。还额外送您一瓶价值两千元的红酒,今天活动赠送的项目不做累积使用,也就是说,您下次再光顾将不会享受到任何优惠。”帅气的公关依然语调缓慢的解说着,除了温柔的笑意外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安以然看了眼今天送的项目,除了一排各种酒外,还有水果拼盘五份,小吃五份…,就这么走了,这东西就白白送别人了?
“不点酒可以吗?”钱丽问了句,她是扫了眼酒的价格,这他么是在抢钱啊。
“可以的,尊贵的小姐。”男公关温柔的看向钱丽,轻声回应着。
钱丽咳了声,受不了这类型的。安以然目前所处的尴尬钱丽能理解几分,就这么一个说话轻言细语的男人半蹲在你面前,用四五度角仰望的跟你说话,确实不大招架得住。所以钱丽算是明白了安以然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人心嘛,有的时候它就是会软一下,比如说这样的时候,压根儿人就说不出硬话来。
钱丽抬眼看向安以然说:“这样吧,让他们都进来,既然这是办卡送的,我们都来了,不花费也就太浪费了。让他们在一边玩着,我们喝我们的,聊我们的。”
李主管也说好,既然都是人家规定的,硬推掉还真不好,这空间也大,就让他们进来去角落里玩去,也是一样的。
安以然双手捂着脸,心里哀哀怨怨:沈祭梵,我跟你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那好吧,麻烦你让他们进来吧。”安以然说得挺难为情的,她这不算,招妓吧?
外面分配了六个少爷进来,包厢门一合上,为首的那个就朝安以然走去,安以然当下慌张的躲开,连连摇手说:
“别别,不要过来,你们在那边玩就好了,送的酒给你们喝,我们吃水果就好,别过来了……”
钱丽几人都摆手,让他们站着别动,刚才服务生送进来的东西一分为二,给放在了包间吧台那边,让几个男人堆那边去。
钱丽出声对大家说:“来都来了,大家把喝一喝,东西吃一吃就走吧。”
总不能空手回去,八万呢,来了这次笨妞儿无疑是不会再来的,所以这怎么都得吃点东西才走。几人拿着兑好的鸡尾酒,挑着漂亮的颜色喝了。钱丽喝了两杯,转头问安以然:“你不喝?八万块呢。”
安以然苦拉着张脸,喝了酒她还敢进家门吗?她家那位脾气大着呢,虽然这两年是温和了不少,可以前收拾她的时候那下手可是从没留情的。
“这是果酒,小张,你喝这个,这个不醉人。”李主管给财务小助理倒了杯果香浓郁的酒,小张喝了口,说好甜。安以然瞅着就给自己到了杯,李主管说:
“社长,咱们喝红酒吧,两千块的红酒呢,我可还没喝过。”
安以然赶紧摇头,不能喝红酒,打死都不能喝。
安以然喝了一瓶半的果酒,她会喝点酒,喝着像喝汽水儿,又还挺香,这不,财务小助理喝剩下的她都给解决了,喝了一点点红酒,纯粹就是为了尝尝两千块的红酒是个什么味儿。但是入口才知道,这跟沈祭梵喝的那些酒差得有些多。她喝这个就感觉是掺水了的,当然,旁边的几个女人倒是一致好评。
安以然那入口是甜的,可有后劲儿呢。大家伙儿把东西吃一吃,完了后起身,得,都给喝得二晕二晕的了。就钱丽还清醒着,这女人酒量,那是杠杠的。
搀着喝多了点儿人走出去,那边几位少爷也赶紧上前来扶着,:“就要走了吗,美丽的小姐?”
钱丽避开人伸来的手,说:“给扶下那两,我不用扶。”
完全不给面子的,那少爷很理解的点头笑笑,赶紧去扶安以然。这里确实是正规经营的,也确实如那位帅气的男公关所说,并不是什么色情服务场所。更多的是就是一些女性倾吐烦心事或者放松自己的地方。
只是她们几个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并且受了传统意义上的牛郎店的误导,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才慌里慌张的准备走。这里也是酒吧,就是服务的对象有限制女性而已。在国内这样光明正大营业的牛郎店很少,虽然还没有普及,但是一线大城市已经做了不少年头了,这也能算是一种文化。
看着有人靠近,安以然赶紧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你扶别人吧。”
出了酒吧,有少爷帮忙拦好车,两人一辆车,全部送去骑士宿舍楼,并且特别细心温柔的把每一位客人送上车,等着车开走才转身进门。
钱丽跟安以然坐的同一辆,先送安以然回去,毕竟安以然酒劲儿上来了,钱丽担心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坐车回去不太安全。一个长得招女人憎恨招男人犯罪的女人,半夜三更喝醉了酒自己打车,这谁也不放心。
钱丽送安以然去浅水湾,她给陈楠打了电话,让陈楠开车去浅水湾接她,就她自己,那也得注意着,大晚上的,一个单身女人,是吧?
出租车开进浅水湾地段时就被拦了下来,钱丽望了眼外面:“怎么了师傅?”
“下车吧,前面走不了。”司机头也没回的说了句,打了表,六十八块。
钱丽把车钱给了,拉着安以然下车。拍了拍安以然的脸问:“妞儿,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走的是有一点飘,小脑被酒精麻痹了,但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这里过去不远了,要我送你进去吗?”进出浅水湾特别麻烦,各证件儿都得登记好几样,安以然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走,陈楠什么时候才来?”
“在路上了,马上就到。”钱丽说。
“我等陈楠来了才进去吧,正好吹点冷风。”醒酒,安以然慢吞吞的说着。
钱丽也知道她的用意,点点头。这里就已经很安全了,这附近都有警卫巡逻的,只要进了浅水湾,就更不用担心,毕竟浅水湾里面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陈楠还没等来,倒是把沈祭梵给等来了。
沈祭梵那车就在路口停着,三两巍峨的大家伙把车道给堵得死死的,转角地儿放了雪糕筒,以往这玩意从没在这里出现过。因为有雪糕筒挡着,所以出租车说走不了了。
沈祭梵看安以然还在那站着舍不得走,心底一阵怒火窜起,直接摔了车门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