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无家可归

整个山水居算得上的彻夜未眠了,医生来时,小家伙正哭闹不止,白慎行握着他的小手,顾言抱在怀里,小家伙在她怀中蹭来蹭去,不稍片刻,吐了顾言一身,保姆见此赶紧拿毛巾跟她擦拭着,白慎行将小家伙接过去。

连续一整晚只因担心小家伙的在连续低烧,顾言靠在小床上困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白慎行心疼,抱着她回卧室,自己则在婴儿房睡了一宿,后半夜,白太太只因心有所想,本就浅眠,一转身未摸到人,便趿拉着拖鞋去了婴儿房,只见白慎行在婴儿房的榻榻米上搂着小家伙浅眠,一手搭在眼帘上,一手将小家伙护在怀里,吃了退烧药的小家伙此刻稍微好些,可也有些不舒服,以至于哼哼唧唧的。

白慎行见怀里小家伙动弹,一转头,伸手摸了下额头,发现不烧,便继续躺下,感觉门口有人,一转头见顾言站在门口,有些微愣,随即担忧道,“怎么起来了?”

“宝宝怎么样了?”顾言担心不已。“烧退了,快去睡,听话,”白慎行轻撑着身子起来将她推出去,岂料顾言反身搂着他的腰际,她何德何能这辈子能与上白慎行如此男人。

“怎么了?”见她如此娇柔百媚的模样,白慎行不免担心。

“抱着小家伙回房间吧!”婴儿房虽设施齐全,可老公孩子不在身边,她也睡不好。“会吵到你,听话,去睡吧!”白慎行轻哄着她,小家伙这会儿也少不了哼哼唧唧的闹两下,吵到顾言休息就不好了。

兼其大者可兼其小,白慎行如此人,怎能让人不爱。

这晚,舒宁并未回归山水居,也未离开办公室,靠在办公室沙发上闭目养神,她该何去何从?该如何去解决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露西敲门进来,见她如此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轻声问到,“不回去?”

她今日心情不好,自己也不敢前来叨扰,此番事情解决完,她与张晋都准备离开,岂料她并未有这个打算。

是准备如何?舒宁此时并未睁眼,而是浅缓且平静道,“无家可归。”

鸠占鹊巢让她这个主人直接无家可归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一个正牌主人,竟然被人无形之中给赶出家门了。“呃……去我那儿?”露西提议。

舒宁听此言,轻台眼皮,眸中流出一股异样色彩,片刻之后,随即又合上,“罢了、你回吧!”

她就想一个人静静,想缕缕这中间的关系。

捋清楚了,一切好说,捋不清楚只怕她自己都想往死里抽自己。

“乔汉生那边事情如何?”见露西准备转身离开,她出声问到。“一切就绪,”连东风都不差,今夜林市长约见白慎行,两人洽谈甚欢,若是明日风雨满城刮起,只怕是这林市长该痛心疾首了。GL跟麦斯无形之中已经串联到一起了,两人联手,区区一个乔汉生算得了什么?林雄?给他脸他就有,不给又如何?

闻此言,舒宁抬手,“去吧!”我想静静,想一个人捋捋这中间的情况,她这一生该何去何从?该如何抉择。她这辈子,怎就要跟许溟逸这样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呢?这世上有几个白慎行?能有几人可以做到他那样稳中求进?能有几人能有如此担当?她这辈子注定只能孤苦无依了。

次日早,满城风雨,乔氏集团乔汉生原本濒危的公司被解救出来,而昨晚被爆出偷税漏税,闹的满城风雨,寒风肆意刮起。

白慎行公司的舆论原本已经就已经随着时间消散的差不多了,此刻乔汉生风雨刮起,麦斯的事情自然就被人淡忘下去了,此时大街小巷议论纷纷的都是乔汉生的事情,圈外人只看资本家是如何剥削人民的,舆论的导向是什么他们便怎么走。

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总是刮得微乎其微,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人睡一觉起来就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甚至是某个人的人生就因此画上了句号,画上了终结号,乔汉生的事情验证了一句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敌人如果突然之间变成了朋友,那绝对是有利可图,或者是换一种方式去弄死你,而显然,他就算是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也没有深谙这其中某种道理。

此时的他、只怕是恨不得能亲手手撕了gl顾言,他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个多年,年纪大到都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娃娃阴了,而顾言向来低调做事的准则在乔汉生这里已经荡然无存,此次事件只怕是身处汉城这个圈子的人都知晓这次事情是GL顾言动的手脚,她要的就是这样,要得就是满城风雨,要的就是让世人知晓他顾言亲自手刃了乔汉生这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铲除毒瘤是每个社会公民应尽的义务,她素来是秉承着如此道理,但这些道理,也只有商场上的人看的通透,那些民众又怎能看的透。反咬一口不是商场上的惯用手段?若是这点小事都能让这些人惊愕,那也确实是无话可说了。

在来看看此时的乔汉生,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恨得咬牙切齿,他怎能看不出来自己被顾言这个女人给阴了、而且阴的这般明目张胆,阴的这般明显,这不是让他成为整个汉城的笑话吗?不是让他一世英名尽毁么?他内心万般翻腾,恨不得立马冲到顾言面前掐死她,一时间整个乔家在风雨中飘摇,他的独生女儿现在在汉城监狱,而他应该会马上进去陪着她,父母团聚,乔家、终究还是要走向灭亡,他千防万防怎就没防住顾言会有这一手,他这辈子的见识阅历在顾言面前竟然是如此脆弱不堪,如此不堪一击,

他怎会让人挑了老底?这是也着实是他疏忽,商场上的人多多少少会留一手,而乔汉生自祤聪明,将自己那些致命伤全都掩藏起来,谁曾想到顾言这人如此有脑子,不在乎远其道而行,不在乎时间长久,她只看结果,过程如何漫长她都无所谓,顾言这人明明年纪虽小,可怎能如此有远见?如此深谋远虑?如此一来她跟白慎行二人联手,只怕是这汉城也没人能撼动的了他们,乔汉生此刻才明白,这一招是稳妥的杀鸡儆猴,做给商场的人看的。

不少人知晓他借了顾言的东风,可这东风吹到了自己家里。

他这一生何其悲凉?顾言一早便在山水居看到了报纸,跟白慎行就这件事情稍稍讨论了会儿,并且在早餐时间直接作出了解决方案,他们之间本身就是一个整体,初到公司时露西寻上来将事情告知她,她轻微点头:“乔氏那边的产业稍稍注意下。”

“明白,”露西一早便知道顾言的用意。

她眸子中带了些欲言又止的味道、看着顾言良久才轻声到;“昨夜舒宁睡得办公室。”

这话、让原本要快速进办公室的人猛然一顿,昨晚未归?这临水湾被她抛弃了?随即侧身望了眼露西;“说什么了?”“说自己无家可归,这算吗?”露西思忖了会儿到。

算、无家可归?;临水湾可不就是她家,怎就无家可归了?顾言心中不解回办公室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拿着玻璃杯倒了杯温水浅缓的往是嘴边送着,她担心舒宁,担心舒宁跟许溟逸之间的感情出现任何问题,若真是这样、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会将时间花在舔伤口上,可又知晓许溟逸配不上她,许溟逸城府极深,她利用林安琪拓展许氏疆土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林雄是书记的时候便如此,现在升为市长,只怕是许溟逸更加会利用林安琪,婚姻也好爱情也罢,无非都是信任二字,许溟逸不对舒宁坦诚,他们之间还谈什么感情?他不曾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何等脆弱,是何等飘摇,哪里经得起这么多大风大浪,只怕是此刻的舒宁正在纠结着该怎么解决许溟逸这颗毒瘤,想着应该怎么解决他,顾言端着杯子的手指狠狠的收了收,随即轻叹一声,超舒宁办公室而去。不得不说许溟逸是个很有远见很会利用人心的男人,这样的人在商场上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可在生活中若是让这样的男人做自己好朋友的丈夫,她只觉万般不合适。舒宁此时正在对着办公室发呆,她轻叩门,抬头望了眼顾言,轻声道;“看见新闻了?”

“看见了,”顾言轻答,看着她的眸光有些担忧。“我要不要直接在办公室弄个休息间出来?”顾言轻笑着问道,言语中的探测意味明显,反倒是舒宁听闻这话语有些轻笑。

随即看着有有些悠然到;“不必了,”住办公室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昨晚她确实是将事情想通了,顾言靠在座椅上清浅的看着她,久久未言语,而此时的舒宁就那样坐着任凭顾言打量自己,她丈量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起先还能招架的住,后面哪儿行?若说敌人

的眸光似刀子,那顾言的眸光就是开水,她慢慢烫着你,让你浑身难受,似是有些受不了她的眸光,舒宁抬眸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打算就乔氏的事开展会议?”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她正忙的时候,怎么还能如此淡然的坐在这里准备与自己促膝长谈?

顾言闻此言,又怎会不知她是在驱赶自己,可也脸皮厚,;“白董负责。”

这话,舒宁除了觉得虐狗之外,并没毛病,人家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能有什么毛病?对于舒宁的清淡,顾言是没办法的,毕竟,她不说,自己也不可能去戳她痛处,这日上午,乔汉生电话进来时,顾言正在开会,他言辞激烈,字字珠玑试图用语言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可顾言呢?她终止了会议,挥手遣散了一干人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搭在桌面上,嘴角牵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显得那般高深莫测。

似是那侧污秽不堪的语言在她耳内都是仙音绕梁似的,她只觉得美妙极了,如同猫抓老鼠,敌人越是恐惧,她就越兴奋,乔汉生越是激动,她便越平静。

“顾言,你小小年纪手段却极狠,将我乔家釜底抽薪直接扒光了皮扔在大众面前,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你怕是没有掌握到半分,你顾家就算家底深厚,也容不得你如此无视商场规矩,凡事都要讲规矩规则,你懂不懂,”乔汉生歇斯底里将这些话扔在顾言面前,若是言语是利刃,顾言相信,她此刻只怕是早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死在了乔汉生的言语之下,接到电话时,她的第一反映便是,纪检的人还未将他带走?办事效率慢了些,又或许是上面的人故意为之。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到乔董面前怕是没有体现半分,”直至乔汉生骂的舒坦了,顾言才悠悠然来这么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乔汉生死期降至,也没领悟到这个道理。“规矩规则都是人订的,谁本事大,跟着谁走,这点规矩乔总不会不知晓吧?”顾言意思很明显,现在这汉城谁有通天本事自然就跟谁走,一个过气的企业家还有什么能耐在自己面前造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顾言一句话险些将乔汉生气的吐血,可却稳了心绪之后再度开口对着她破口大骂,反倒是顾言一派悠然的坐在会议室,显得淡然又优雅,骂吧!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自古君子有君子之道,小人有小人之道,乔总小人得志如此之久,这汉城也该换换血了,便宜不好占的道理谁人都知晓,只怕这汉城有的是人说你吃了哑巴亏囖!”她言语中的得意通过话筒传入到乔汉生的耳里,惹的乔汉生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去了。起初他与顾言公司有交集时,便到处宣扬自己与GL合作,以此来谋取某种利益,可现在呢?自己被阴的如此厉害,真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怕这汉城多的是人在看他笑话,只怕是多的是人说他贪图便宜,没人说顾言的不是,思及此,乔汉生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捏碎,玻璃碎屑扎了他一手,让他狠狠颤栗了下。

顾言、顾言、顾言,他咬牙切齿在心中狠狠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人,将他一生修为毁于一旦,仅用一晚时间便将他毕生心血全部都推翻毁尽。

他怎么你不恨,怎能不毁。

“乔总在狱中,一定要明则保身,刘老爷子的下场你是看见了的,”顾言看似好声提醒,其实是在乱了他的阵脚,乔汉生与林雄是同窗之情,这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只怕是这乔汉生与林雄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纠葛,若真是有,那这场戏就好玩多了。

乔汉生本就暴躁的心此刻却因为顾言这句话给定住了。

“我跟乔总之间用的是商场上惯用手段,自然是见怪不怪,我对乔总是谋财,而某些人是要害你命,孰轻孰重乔总只怕是万分明白,”她虽设计乔汉生,但是只谋财不害命,有些人不同,他们一出手便是往是直接要了你的命。

她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无疑显现出她此刻心情很好,会议室里空无一人,终止的会议让众人感到奇怪,但顾言想,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她此刻的心情了。

片刻之后,顾言在新闻中亲眼目睹乔汉生是如何被人带走,也目睹了这个男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缓缓将手机扔在桌面上,目光投向窗外,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新人旧人总是在交替。

而这边,乔汉生被带走的消息将某些人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毕竟这乔汉生同他本是同窗之情,又是多年好友,此刻出事,让他心中不禁颤栗,他怕乔汉生将一切都抖了出来,从政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如此。

此时他坐在办公室撑着额头颇为苦恼,一晚上的时间颠覆了整个汉城的舆论,这种事情只怕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才能做的出来,可就算他们夫妻二人如此做,也无人敢说什么,只因她们素来不与人为敌,这乔汉生也是想占便宜结果才被人阴了一把,而且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圈内人身上都会如此做,都会有如此手段。

贪图便宜之人,必为下等人。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此刻的他才知晓白慎行昨日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了然。

白慎行那些话语无一不是在出言警告他,他会站在自己这边是有前提条件的,白慎行、天生的权谋家。

思及此,林雄的心不免狠狠一顿。撑着额头的手缓缓放下来,心中的思绪越来越浓烈,随即按了内线喊秘书进来。这日下午,舒宁离开GL,回归临水湾,彼时许溟逸不在,他白日大多都是在公司,她今日回来之前已经联系物业过来解决有些问题,此时物业早已等在门口,见她回来微微打招呼。

她轻微点头,进屋换了双拖鞋,任由他们开展工作,临走时将东西交到她手中,舒宁随即将玄关上的旧物随手丢进垃圾桶,随后关门出去。

此时的许溟逸正在会议室跟秘书们开完会议,就许氏拓展的问题将事情定夺下来,抬手看了眼手表,心底一沉,昨晚舒宁未归,他们之间的裂痕似是已经不可修复了,他与临安亲之间,必须维持某种关系,最起来近段时间必须这样。

这日下午,他推掉应酬回临水湾,将将开车进去时,门口的保安见到他的车便有一丝丝诧异,临水湾是高档小区,出入的行人车辆必须由业主到物业登记证明此人关系才能进去,若是消掉,便不可再进,两个小时以前舒宁亲自到物业办完了这道手续,两个小时候,许先生便开车回来。

怎能不让人诧异。许溟逸将车停好,随即拿着钥匙上楼,一手挂着外套一手拿着钥匙开门,不料几番试下来大门丝毫未动,今晨出门之前他还锁了门的,这是为何?

随即,掏出手机给物业打电话。

“舒小姐下午回来说是家里锁坏了,让人过去换了。”

闻此言,许溟逸只觉五雷轰顶,有人说,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舒宁此刻直接将门锁换了,就足以证明她此刻的态度,将他拒之门外,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临水湾,他只觉心脏有些抽疼,靠在门前许久才缓过来,随即拿出手机拨打舒宁的电话,对方提示是空号。

许溟逸知晓,舒宁将他设置黑名单了,他成了她的黑客户。

他们之间,如此脆弱,她仅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将他弃之门外,让他无家可归。

舒宁,你当真如此狠心?

你怎能如此狠心?

此时的许溟逸,在感情这面脆弱的像个小孩子,在事业方面心思深沉的像个巨人。

当他一路寻到GL时,舒宁正走路带风的从楼下会议室上来,

“跟风投部的人说,让他们今晚守着欧洲市场,在来就是乔氏那边的事情,留些心,底下投行要抓紧,你……,”她话语还未说完,便见许溟逸一身冷冽站在门口,见到他时,她整个人微微一愣,反倒是张晋不自觉的迈步到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此时的许溟逸本就满身怒火无处发泄,此时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护着,他更是怒气冲冲,眸光投向张晋时,犹如一只匍匐已久的猎豹,恨不得马上就撕碎了他。

反倒是舒宁看见他如此神色,便知晓他来所谓何事,想必是已经回过临水湾了,她迈步到张晋面前,道,“剩下的事情你交代清楚,十分钟后记得收邮件,”说着,她越过许溟逸,迈步进了办公室,许溟逸进来,反手带上门。舒宁似是当他不存在似的、拉开座椅坐下去,而后打开邮箱将上午时分张晋给她的那封邮件点开,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缓缓敲击着。

许溟逸原本一路上酝酿好的言语,被她如此淡漠的表情给怼在了胸前,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还有些情绪。

两人谁也不言语,办公室本就安静,此刻更是静谧的听得见呼吸声,十分钟过后,舒宁将张晋发过来的那份邮件处理好,然后发给他,这才抬眸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许溟逸,眸间尽是陌生。

原本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或者是大打出手的,看来、今日来的许溟逸确实是将心中怒火压下去不少,若是平常,只怕这会儿两人已经针锋相对上了,她缓缓起身,端着杯子在水壶上倒了杯水,微微放在手中转悠着,暖着手。

许溟逸不开口,她更是不急,这件事情错在他,她身为一个女人没有就此对他做出如何不好的举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如何?

若是放在以往她定然是会会手段狠辣将这件事情拉道明面儿上来让大家看看,许是年纪大了,要脸了、她怎么也做不出如此事情。

她看的出来,许溟逸是变了,以往的他一言不合就动真章,现在呢?

竟然是百般隐忍。

“林安琪的事情我可以解释,”许溟逸低沉的嗓音带这些隐忍的味道,缓缓开口。

舒宁轻扯嘴角,解释?解释什么?她怎会不知晓许溟逸这人的心思?

她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信任,若是一开始就知晓许溟逸对林安琪的态度,她会跟现在一样吗?

毕竟她一直以来的初衷就是弄死林安琪,许溟逸能利用她,让还是很高兴的。

他们之间、从最初并未做到信任二字。

许溟逸见舒宁不屑的眸子缓缓朝自己轻撇过来,随即浅笑嫣然道;“许总择个良辰吉日从临水湾搬出去吧!莫要让我有家不能回,”她答非所问,但话语之间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她不想听许溟逸那所谓的解释,她要的只是结果,而她现在一心就行离面前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闻此言,许溟逸本就痛心疾首的心此刻更是狠狠颤栗了一下,像是有人猛然抓住他的心脏似的,在狠狠揉捏着,舒宁虽话语清淡但不难看出她话语中的坚决,许溟逸想、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成了一个死局,一个再无缓转能力的死局。

“舒宁……<”他轻缓开口。

他这一声轻缓让她冷冽的眸子缓缓放在他身上,只见许溟逸面色苍白,“你我之间错过那么多年、如今破镜重圆,能不能不要如此轻易就放弃对方?”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这段感情,从多年前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这辈子的梦想便是娶她为妻,两人分开多年,或许中间有许多误会,可现在难得在一起,放弃一段十几年的感情谈何容易?

他苦苦哀求的语气让舒宁端着杯子的手缓缓缩紧。

她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然许溟逸如此高傲的人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说出这句话?舒宁只觉好笑,“就算在来一次,到头来不过也是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许溟逸、你我之间的问题,其实多年前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多年前他们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她跟许溟逸之间就算没有林安琪也不能长久,何况还横隔着一个林安琪,能长久就怪了。

“你有城府,有心机,有手段,努力扩展事业版图、其功利之心无人可及、多年前,你我之间为何分开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不过是历史重演而已,许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她道出了佛家经典语录,对于跟许溟逸的感情,她只能用这八个字来形容。

许溟逸闻此言,跨步上前,紧紧握着她的臂弯;“你明知我对林安琪不过是功利之心,为何还要如此待我?舒宁、你明明知晓这些手段不过是商场上在简单不过的手段,我是利用林安琪故意放过她我承认,但我从未身心出轨,对你,我向来始终如一,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就要抛弃我,我绝不允许,你我之间、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一起,你跟随顾言多年,顾言在商场上的手段如何你亲眼所见,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不过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何到了我身上,你就要如此待我?舒宁、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她明明知晓商海沉浮的手段有哪些,可现在呢?她对自己太过苛刻,对自己太过残忍无情,如果说多年前她不知晓这些手段闹着要分手,他能理解,可现如今她稳坐GL副总的位置,又怎会不知晓这些手段?

顾言就算在婚后不也还是利用白慎行对付乔家小姐,将她送进了监狱?不也还是利用白慎行撼动了乔氏的根基?“你对我很公平?”舒宁浅显的眸子望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言语而感到生气,就算是手臂要被他捏断了,她也没有皱半分眉,此刻的许溟逸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她能理解,他做的事情是很平常,可是这种平常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不能理解,直至现在、她算是能理解白慎行当初为何要跟怀孕的顾言冷战许久,换作是自己,可能会选择离婚,这无关商场上的事情,这关乎的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何感情?二人之间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发放自然也就不同,就算是如此,她也并不打算换位思考。她轻佻的语气让许溟逸捏着她臂弯的手狠狠一紧,舒宁紧接着道;“从一开始、你明明知晓我对林安琪是何许态度,却从不告知我这件事情,许溟逸、这无关公不公平,你我之间、存在的不是一个林安琪,”存在的是你我之间某些不可颠覆的本质性问题。

许溟逸见她如此说,似是更不能忍受;“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说好对过往闭口不提,可现在呢?舒宁、你能说你对待我的态度跟看法没有掺杂过往事情的起因跟结果?舒宁、你不能一脚将我踩向地狱,这么多年,我除了你再无她人,与林安琪除了利用也并未有多余的感情,可是你呢?你在柏林都干了些什么你心知肚明,过往就是过往,不该在掺杂到现实生活中来、舒宁,是我错我道歉,你不该为了一件事情突然离开我,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许溟逸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撞进舒宁的耳畔,许溟逸所有的言语,她只听到了最重要的部分,这么多年她在柏林都干了些什么?

“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我在柏林如何那是我自己的私生活,与你何关?你许溟逸若是有情感洁癖就不该在跟我纠缠在一起,你不出现,我过的绝对比现在潇洒,说白了、你我之间不过都是对方的绊脚石,你离我远些,我可以更好,我离你远些,你能抱得美人归,还能让你许家事业更上一层楼,”舒宁语气中尽是嘲讽,她受不了许溟逸刚刚那句她在柏林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就算是干了些什么那那也会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许溟逸的手狠狠的颤栗着,明显的感觉从臂弯穿到舒宁大脑,让她知晓此刻许溟逸到底是有多隐忍,他多年来寻寻觅觅就是为了她,等了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她,可是现在呢?她说、离了她或许会更好,他怎能允许?

怎能允许?

如果人生只有六十年的话,不算前面二十年,从遇见她的那天起,他就发誓这辈子只能跟这个女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就是坚守这个信念才维持过来的,当知晓舒宁私生活混乱的时候,他一度恨不得掐死她,每每两人翻云覆雨结束,她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将自己的手附上她的脖颈,这种感觉最激烈的便是她独自寻欢的时候,他想、与其让她这辈子活在花花世界,不如一起下地狱吧!除了她心痒难耐出去寻欢时,许溟逸基本不提她那段过往,可现在呢?两人吵架吵到现在竟然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极力掩藏不去窥探的东西在这一刻悉数摆在了桌面上供人参观,让他们二人都颇为接受不了,两人撕破脸皮的模样是何等残忍是何等无奈。“我的错,我道歉、”许溟逸心中云朝翻涌,却也知晓自己离了舒宁可能活不下去,他扶底作小,只希望这件事情能有缓转的余地。

爱的最深的人,往往伤的最深,这句话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舒宁错愕的眸子看着许溟逸,只觉震惊不已,他怎能如此低头认错?

她所认识的许溟逸,根本就不存在低头认错的时候,哪怕以往他们二人发生争吵,比起低头认错,许溟逸更喜欢的是给她做思想工作。

此时两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情况,不知是许溟逸在隐忍退让,还是自己在得寸进尺,她心中好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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