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白眼,平昙昙淡定地拨开风昶的手指,“风少,请自重。”
“自重你妹!我是你男人!”风昶倒也不顾忌什么,反正今天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唯一一个外人就只有雨濯,还是平昙昙给带来的,想想他就恨!
“你只是过去式。”淡定地坐回雨濯身边,平昙昙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帮忙。
即便他不介意自己未婚妻给他戴绿帽子,也好歹顾忌一下家族颜面好吗?
雨濯漠然看了平昙昙一眼,起身去倒酒,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是真特么不介意也不顾忌。
“……”如果可以,平昙昙想用眼睛在雨濯心口挖出一个洞来!
“你看,他根本就不管你死活!昙昙,你清醒一点!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看到这一幕,风昶愈发气恨。
歪头看着风昶,平昙昙浅笑,眸底却是冷静的,“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贱得只爱对我不屑一顾的男人。”
“你——”
“以前风少不也是对我不屑一顾么?那时候真的对你欲罢不能,现在你爱我了,我反而不想再多看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心口似被炸出一个大洞,剧烈的疼痛之下,鲜血疯狂奔涌而出……
风昶久久地看着一脸淡定自若的平昙昙,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放弃吧,风少,无论有没有利益交换,我的选择是雨濯。”平昙昙垂下眸子。
“我不会放弃的!”仓惶地转身离去,风昶怕自己再留下去,会忍不住强行掳走她,然后无限期圈养禁锢——
看着风昶狼狈的身影,雨濯坐回原位,冷问:“你这是何必?”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所谓的爱,我信不过!”平昙昙抿唇,固执地说。
“自求多福。”雨濯懒得管她的选择,他只关心莫醉醉会不会被雷昊焰刁难。
所幸经风昶和平昙昙这么一闹,雷昊焰倒也顾不上找莫醉醉算账了。忧虑地看了眼风昶远去的背影,他说:“他这么出去,会出事的,我去看看。醉醉,你老实一点,如果有可能的话,劝劝平昙昙。”
“嗯,你快去吧。”雷昊焰此时能离开,莫醉醉简直求之不得,总算是逃过一劫。
“昙昙。”看着风昶甫一离开,就整个人软弱下来的平昙昙,莫醉醉不客气地挤开雨濯,坐在她身旁拥抱住她。
“醉醉,我这样做真的做错了吗?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都不曾对我心软过片刻。不过是因为我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他的占有欲才来作祟,这样的爱,真的是爱吗?我总觉得,他只是被占有欲蒙蔽了心。”把脸埋进莫醉醉怀里,平昙昙泪流满面。
“有的男人,只是迟钝,风少对你太理所当然了,虐虐他也好,但是,不要真的把他吓跑了呀,你家娃娃是需要爸爸的。”很少看到平昙昙这般哭,莫醉醉心疼地说。
“昙昙真怀孕了?”
早就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却不好来添乱的其他人此时才围过来,雪九首先问。
“嘘,这事儿先别声张,我们等待昙昙自己做决定。”莫醉醉嘱托,“瑾瑜堂哥,麻烦你给昙昙把把脉,我们刚做过产检,显示一切正常,但还是希望你能帮忙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孕妇要开开心心的,不要把自己折腾成苦行僧。”淡淡说了一句,雪瑾瑜伸手为平昙昙把脉,“脉相很稳定,但是孕妈妈的情绪波动太大,是会影响宝宝的。昙昙,哥哥建议你与风昶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不要自己钻死胡同,即便只是为了宝宝。”
“谢谢你,雪少。”点了点头,平昙昙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看向一屋子的人,“好了好了,大家继续玩乐,不要因为我坏了大家的情绪,我有点累,先回家睡觉了。”
“我开车送你。”莫醉醉刚起身,就被雨濯摁下去,“我送她。”
“额,那好。”错愕地看着雨濯,莫醉醉有点不明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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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已很深,平昙昙看着安静开车的雨濯,沉不住地问:“这种场合,你没必要表现出未婚夫的职责来,说吧,主动送我是有什么事?”
“我明天会找爷爷要出你平家落在他手里的罪证,我们不要有那名誉上的多余婚约。”薄唇轻启,雨濯说出口的话却让平昙昙错愕。
“为什么?”
“我需要的棋子,不能是孕妇。”诚如雪瑾瑜所说,孕妇的情绪会对宝宝有很大的影响,他虽然不是什么善类,但还不至于残忍到拿别人家的孩子开玩笑。
“……我不会拿掉宝宝的!”平昙昙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看到雨濯根本就不屑看她一眼,她才恍惚回过神来,“你是怕这件事会影响我的情绪,进而伤害到宝宝?”
懒得回答她的问题,雨濯安静的眸子里无波无浪。
“拜托!我还没那么脆弱,睡一觉,明天我就好了。而且,你爷爷既然拿我平家作为突破口,又怎么会容忍你破坏他的计划?原本,我们所谓的婚约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通过你我的关系打入平家内部,对吧?”
雨濯诧异地睨了一眼平昙昙,这女人一直表现出对他有几分兴趣的样子,他甚至都以为她只是如此肤浅的女人了,却没想到她看得远比他想象中要通透。
“这么看我干嘛?我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会看上我,更不会愚蠢地相信以雨家的财势和底蕴,会看上二线世家的平家。所谓的商业联姻,倒是我们平家高攀了。既然雨家没有必要屈尊纡贵,那么,会找上我和平家的原因,就只有醉醉和墨家了。”
“莫醉醉一直说你是很聪明的女人,我倒小看了你。”雨濯难得地露出浅淡的笑容,放慢车速,他低声说:“老爷子当初并不知醉醉的身份,只是看不上她平民的出身,硬是逼我离开她。而我,却已经从那时起就开始怀疑醉醉的真实身份,为了避免她被发现,就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