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神赐予下来的圣光,给予了黑暗船舱的人得以区分白天与黑夜,也得以“喘息”……
站立在阳光之下,不是胜利的英雄,而是一只银色的巨狼。高达两米半的身躯,魁梧的如同一台机器。全身银白的毛皮绝对是贵族们奢望的地毯,一双金色的兽眼配合上那一嘴锋利的獠牙,透着最**的杀气。
垂在金属地板上的巨爪中,还握着那把标志性般的断裂骑士之剑,这狼人便是狼人之王——恩勒。
而在船舱不远的一个漆黑的角落,站着三个熟悉的人影。
桑美桑琪还拿着自己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兵器,护卫在阿尔特的左右。和三天前不同的是,一身洁白性感的丝绸旗袍上,此刻已是血迹斑斑,一些位置还能看见被斩破的切口。更加洁白的双手双腿上,更是简直如同用血做成了手套与靴子。一口一口激烈的喘息,努力的给疲惫的身体补充着氧气。
站在后方的阿尔特还是披着一件贵族的黑色披风,呼吸声也透着些许的混乱,手中难得握上了武器。
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是休闲的工具,那是一把纤细的西洋剑,和奥运会中击剑比赛中的长剑几乎一模一样。可见阿尔特连战斗都是优雅不失贵族风范……
“呵呵呵呵呵……阿尔特,你真不是一般的卑鄙。打了三天了,直到现在你才准备出手,之前全靠手下消耗我的体力。”日光下,恩勒狰狞的狼嘴笑了起来。
“卑鄙?和你动手已经是对你的宽恕了,像你这种沦为百鬼‘宠物’的家伙,根本不配和我交手。”剑尖直指地面,阿尔特的眼中只有鄙视,“看看你的好主子吧,让你独自带队前来攻击,打了三天了还不见援兵,你被人耍了白痴。他们只是派你来拖住我而已。”
“也许吧……”低垂着头,恩勒难得不否认这老对手的讽刺,“但我才不管那么多,宠物就宠物吧,能杀了你做做宠物又有什么?我要证明,我才是真正最强的贵族,而不是你这臭蝙蝠!”
“是吗?那么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桑美桑琪也不会再动手了……就你和我一对一的结束这数百年的孽债。”阿尔特向前走了一步,推开了桑美桑琪交叉的兵刃,走到了护卫之前。这已是几百年未见过的场面……
“别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你和我都知道,高强度战斗了三天的我,现在已是状态最低的时刻,比起和你一对一打,我更情愿站在这阳光下好好的休息,等待晚上的降临。这可是神赐予我的特权!”放肆的狞笑着,阳光下,这银白巨狼更像一只恶魔,“黑夜里的怪物,你有多久没体会过太阳的温暖了?那种走在阳光下,走在人群间的感觉?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见光死的家伙,太阳会烧焦你的脸,把你烤得像法国面包一样的脆,哈哈哈哈哈!”对于阿尔特而言,被污辱绝对不是最难受的事情,而最难受的是竟被这种下水道中的野狗耻笑。
“现在……我就在阳光下杀了你!”身体前倾,阿尔特冲了出去,手中纤细长剑在空气中拖出了一道银白的光。
身边的桑美桑琪全都慌了,伸出了手想阻拦自己的主人。但他却是快得可怕,不过一次脚尖轻点地已经如滑行的雄鹰,到了五米开外。
“呵呵,来了!”恩勒也来了兴趣,真想不到阿尔特竟会受自己的刺激出手,几百年来这个白痴的角色一直都是自己在扮演。
握紧了手中的断剑,这是曾经斩杀狼王的武器,现在则要斩杀吸血鬼之王。恩勒不自觉的兴奋起来,因为这是自己最好一次杀死阿尔特的机会。
三十米的距离,对于阿尔特来说也不过是六米的差异,转瞬已来到了光柱边缘。身体急速回转,转化冲击之力,全力集中在了那直刺的长剑之上。
“你完了!”横断剑于胸前,恩勒咆哮的狂笑着,身体故意向后退开半步,让出了一大段阳光下的空间。
可阿尔特并没有分毫的退却,前踏一步追了上去。
“当!”一声清脆之上,锋利剑尖撞击上了恩勒那断裂的剑身。
此刻,船舱中陷入了一片死静,银色的巨狼与披着黑色披风的阿尔特同站在了阳光之中。
“呵呵呵呵,终于你还是死在了生理缺陷之上,不出三秒……”恩勒的笑还未结束,突然,那顶在断剑之上的西洋剑尖竟刺穿了自己的剑身,连同贯穿了自己的肩膀。鲜红的血顺着剑刃滴落在了冰冷的船板之上……
“‘三秒’怎么了?”抬起了高昂的头,阳光下,阿尔特的脸庞依旧精致的如雕塑一般,贵族的气势不言而喻。根本看不出阳光对他的伤害……
“怎么可能?!”恩勒的眼睛看的都快鼓了出来,并不是因为肩膀上的伤,而是阿尔特不畏阳光的模样,“不可能的!吸血鬼怎么可能不害怕阳光?!这是你的死穴!是你的生理缺陷!”
“愚蠢的家伙,说你除了健壮的肌肉外什么都没有了,还真是准确……没看过达尔文的书吗?世界上有一种名词叫‘进化’……”带着王者的姿态,鄙视着面前丑陋的怪物,阿尔特的剑越刺越深,摩擦过已被贯穿的金属断剑,发出呲牙般的声响,“没错,我们身体确实有缺陷,也确实比不上狼人。可惜神是公平的,我们有脑袋,有大批的科学家为我工作。天生的缺陷不可能是一辈子的缺陷……
只需要剔除了基因里畏惧阳光的部分,我便能成为白天与黑夜中的神。
而方法更是简单的我想都想不到,原来只需要将其他十一宗家家主的血与我的血混合。基因就会自然的相互补充修复,成就我日夜都为统治者的身份。“
“其他的十一人……”听见阿尔特如此的发现,恩勒已能联想到那十一宗家的命运了,他们自己也很熟悉。
“呵呵,你可以去直接问他们。不过是下去问,因为你们都上不了天堂的。”猛然回转身体,硬生生从狼人的身上抽出了带血的剑,鲜红的血注溅出了三米之远。
恩勒咆哮的高举起了双爪,即便阳光杀不了阿尔特,自己也要将他撕成碎片,赌上自己最后的荣誉。
可惜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荣誉早随着自己的基因堕落了……
几道银色的剑光闪过,巨狼的双爪如同短裂的树枝,无力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接着是脑袋,然后是双肩,胸部,腰部,大腿。
满地都是狼人身体的部分……
“阿尔特……我不甘心……”地面上,恩勒还未死去,剩下的狼头还在微微的低鸣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不肯与百鬼合作……你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借口可以杀死其他的十一宗家……完成自己的进化……为了这个目的,你竟然杀了自己的兄弟。”
“不知道,也许是吧?不过他们却不是我的兄弟,他们不配。”说话之时,阿尔特的纤细长剑扎进了狼人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生命,“要说能称为‘兄弟’的,也只有死都不会臣服于我的你而已……你比他们更值得尊敬……”
一场持续了三天的战斗,终于用这种一方全灭的方式收场。狼人与吸血鬼战斗的宿命,也是在恩勒死去,阿尔特进化的结果中完结。
仰望着天空中明亮的太阳,阿尔特不自觉的眯起了眼,习惯了数百年黑暗的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欣赏太阳。
可看了看,觉得它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颗散发着光和热的大球而已。
“大人,终于结束了,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桑美走到了那光柱边,不敢再前进一步,这就是差距。
“真是讨厌,被这家伙硬拖住了三天。知道现在许哲他们的方位吗?”扯下了身后的黑色披风,阿尔特用其擦去了剑上的鲜血,收剑回腰间剑鞘。
“刚刚检查了他们的定位系统,此刻他们已经到了图多劳境内,正向着一座化工工厂赶去。”桑琪汇报着准确的情报。
“你们穿上防护服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赶路了,去找我们的‘伙伴’……不知道会被他们骂成什么样子……”叹息的摇了摇头,阿尔特向着船员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而在荒芜的草原之上,奔驰的军车没有一刻的停息。这是一段安静的旅途,车厢内无人交谈,阎王与许哲从上车开始就深深的睡去,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可想这一路享受过来的两人,突然急行军式的奔袭了一夜,对于体力上是巨大的消耗。
而方向虽睡饱了,可也不敢随便乱与爱丽斯拉话,毕竟对方是格外的讨厌自己,没必要去找骂。乖乖站在了炮台的位置,观察起了四周的情况,
于是,爱丽斯只能默默的抓着方向盘,继续驾驶着讨厌的汽车,向着目的地驶去。
途中,许哲仍旧一刻不停的释放着自身灵气,而随着路途的深入,释放的量也在随之增加。
“喂,你真的在睡觉吗?明明叫我们不要乱释放灵,可你好像从我们见面到现在就没停止过释放啊……”天使低沉的问着,她知道许哲听的见。
“不用担心,不管我释放不释放,九尾都能清楚的发现我。为什么,我也解释不了。而我如此做,只是在找样‘东西’。”许哲闭着双眼,对于天使的问题,回答着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等爱丽斯继续的追问,方向先一步的打破了车内原有的气氛。
“我们到了!已经能看见工厂了!”远处,那草原上巨大的工厂已隐约可见,如同在等待着许哲等人光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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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又开始了坠落,黄昏时分的草原最为的美丽,鲜艳的红霞余辉将一切都染成了血的颜色,大地也在渐渐失去自己炽热的温度,缓慢的冷却了下来。
踏着疲惫的步伐,只围着一圈草裙的巴易终于回到了首都——雅哈尔。整整奔走了一天一夜,这草原上强壮的战士也是极限的体力透支。
可抱着对女神的愧疚,巴易还是没有敢一刻的停止过自己的步伐,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不过看见的画面并不是自己希望看见的……
一辆辆威武的M型坦克在城市周围排成了编队的建制,整整齐齐三十多部,忙碌上下的士兵正做着最后的调试与信息反馈,如同要外出作战一般。
天空中,武装直升机交叉的来回飞行着,一刻不停。弹药挂钩上满是冰冷的导弹,一副严整已待的模样。
而真枪实弹的士兵也是全副武装,高密度集合的数百人,正检查着自己手中的枪械,调整着身上的防弹背心。根本不用细心的观察,光是从这些人的肤色与那各色的瞳孔便能得知,他们中没有自己国家士兵的身影。那些苦苦训练了数月的国防军,根本加入不了这只战斗力可比美国王牌陆战部队的特种军团。
也正是如此,才让巴易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即便脚下已疲惫的很,还是让这国防军的领袖加快了步伐,向着市政府的大楼跑去。
这奔跑的一路,巴易看见了更多装备整齐的异国士兵。他们正站在街道两侧将市民从家中赶了出来,孩子的哭泣声表达了大人心中那份惶恐……
经过平时训练的校场时,几十名雇佣兵正指挥着上千的本土国防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集合的蹲在了地面之上。双手抱头,如同监狱中的囚犯。
只需看看他们一张张面上的茫然,巴易更是心头一紧。
大跨步的冲进了已无人防卫的政府大楼,冲向了那间再熟悉不过的办公室。
等同撞开大门的一瞬间,巴易才发现,原来所有重要的人都在这里。八歧坐在沙发上正打着电话,正是在指挥着外面的部队,童子守侯在身边。大天狗还是一脸不快的坐在八歧的对面,好像在为指挥权的事情生气?
那满身锁扣的青年站在门边,靠着墙壁,安静的阅读着自己的圣经。而九尾,还是坐在了宽阔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裙,和到来时穿的一样。
不过这些都不能吸引巴易的眼球,除了客厅正中,奇怪面对面站立的伊拉布总统和冷漠的凝。
之所以说奇怪,因为凝那纤瘦的右手毫不费力的贯穿了伊拉布的心房,涌出的鲜血瞬间凝结成了细小的红色冰珠,落在了松软的地毯上。
这是一种容易清理的杀人方式,不用担心,恶心的鲜血会弄脏了衣服与双手。从那翻起的白眼,巴易知道,总统已经死了,就是神也不再救的活他。
“大人……”语带颤抖,巴易走进了这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空间,可惜他现在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自己该呆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您的部队控制了城市?难道有什么危险分子潜进来了吗?”巴易还在努力向好的方面想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我的意思而已。”靠在透明的玻璃窗户上,九尾看都未看来人一眼。
“那么……那么请问您……为什么要杀死总统先生……”巴易低垂下了额头,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九尾无所谓的反问着。
“是……是啊,您确实说过……可您却没有说过,要解除我们国防军的武装,雇佣士兵反倒全副武装的集合着民众。城外的坦克在调整,天空中的飞机在来回的穿梭,怎么看……怎么像……”巴易不敢继续的说下去了。
“像屠城是吗?或者说不是像,而是我下达了命令开始屠城……杀光这城市中的每一个人……小孩子,老人,包括一条狗,全都不留。”平静的话语与温柔的声调,全是从九尾的口中说出,但巴易却只认为是自己耳朵坏掉了,“在这里的游戏该结束了,留着他们也再没有用处。城市里已经埋上了相当吨位的炸药,等杀完后再引爆燃烧,什么证据也都不会再留下了。”
“可是……可是您……您是我们心中的女神,您应该是引导人民走上幸福生活的唯一希望。”泪在眼眶中旋转起来,模糊了巴易的视线,已看不清窗台上女人的样子。
“是啊,我既然是你们的神,神让你们去死,你们不就要死吗?而且最快得到幸福的方法,除了死亡上天堂,还有什么更快的方式吗?我不知道……”缓缓的回过了头来,九尾的脸上没有了那阳光般的笑,冷漠的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握紧了双拳,巴易不住的摇着头,“这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九尾大人!冒牌货,给我去死!!!”
咆哮的冲向了窗边的九尾,巴易的声音仿佛能传遍整个城市,愤怒的心远比憎恨许哲来的更加真切。但也只走出了三步,他已无法再靠近分毫。
八歧,大天狗,童子,凝同时出手,一人抓住了这魁梧男人的一肢,让他是动弹不得。
“你!你不是九尾!你不是我们心中的神,你是恶魔!!!!”生命最后的一刻,巴易仍然不肯相信,努力自我欺骗着。
“不管如何的叫,随便你吧。不过神早就遗弃了你们,想得到幸福可不是靠神或者谁能赐予的。必须靠自己去改变……可惜你没机会去明白了……”淡淡的叹息,九尾侧过了头去,只是不想看血腥的画面。
那抓住巴易四肢的四人同时发力,如撕一张牛皮般将这可怜的男人撕成了碎片,血与内脏溅满了雪白的地毯。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也不用再打扫了。
“路,去工厂把迪斯那家伙叫到实验庇护所去,我们先一步去了。如果来晚了,看不到精彩的东西可怪我。”翻身走下了窗台,九尾完全没有在意地面上那恶心的尸体,无所谓的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表,向着大门带头走去。八歧,大天狗等人都是本能的跟了上去,“现在是下午5点,我最多等到8点,来不了就不用来了……”
“明白了。”靠在门边的青年合上了厚重的圣经,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胶框眼镜,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一切都在紧凑与急促中迅速的进行着……
而在郊外,那巨大的工厂边的一座小山丘后,奔驰了一整天的军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负责观察的方向第一时间爬上了山丘顶端,架着高倍望远镜。出现在眼前的场面哪像什么普通的化妆品公司,一座占地足球场大小的密封工厂,外围架设着三米高的金属铁丝网。背负着M16突击步枪的士兵两人一组的循环巡逻,正门口的岗哨处更是架起了两挺重机枪压阵。
说这是座军事基地都够规格了。
等到方向回来之时,许哲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下了车来。
“好家伙,到处都是监视器与巡逻士兵,要是想潜入,也只有等到天再黑点,看有没有什么换班漏洞了。”方向说着自己观察回来的结果。
“我们哪有这样的时间浪费,停留的越久事情越容易发生变故。”阎王可不想坐着等一群坦克车用炮口瞄准了自己。
“可以我们的体型,现在过去和告诉别人我们是来参观的没有区别。”方向无奈的耸了耸肩。
“哪这么麻烦,直接打进去不就好了,难道你们还怕什么人类的子弹吗?”揉捏着双拳,爱丽斯提着最简单的方法。
“别忘记了那里面在制造的是核弹,不是护肤品。你一冲不要紧,刺激了那些人,不知道哪个笨蛋会不会提前按下引爆的开关。你的上帝是安全了,我们却先挂在了这里。”说着,许哲的目光移动,看在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上,“虽然我们不能进去,但总有什么东西能进去看一下吧?而且不用担心被发现,大摇大摆的进去……”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许哲所看的物体上。
伸着大大的懒腰,极限前压着双腿,卡比也是刚刚睡醒。看了看身边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这黑猫开始心中发毛。
“你们想做什么?”卡比此刻才觉得自己像只猫咪一样的无助。
五分钟后……
“救命啊!你们想杀了我吗?!”半空中,卷曲如宝龄球般的黑猫流着眼泪的叫喊。只因为它已在许哲的手中甩来甩去,积蓄着力量。
“哪那么容易死,注意点角度,你能安全的飞过铁丝网,落到地面上……或者撞上墙壁?”许哲自己也说不准。
“开什么玩笑那还不死的惨西西的?!”黑猫现在只想抓烂了许哲的脸。
“没关系的,不是说猫都有九条命吗?死上一两条也没什么。”阎王安慰的方式很是特别。
“放心吧,就算死了,你也是为神而捐躯,灵魂会上天堂的。”爱丽斯是一本正经的做着保证。
“你们就别再吓卡比了……卡比乖,别怕,一下就好了。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好吗?”还是方向的微笑最有效果,吵闹的黑猫安静了下来。
“那好吧,看在小……”那个“向”字还没有说出来,许哲极限的后仰着身体,手臂之上青筋暴露。一次发力,如同甩铅球般将黑猫丢了出去。
连叫喊的力气也消失不见了,黑猫只看着身下的画面高速的切换。先是山丘,再是空地,再是士兵的头顶与告警有高压电的防护网。最后便是厂区内的地面,越来越近。
流着冷汗的猛然伸出了四爪落地,黑色的猫硬生生在地面上滑行出了三米,脸已贴在了坚硬的白色墙壁上才停下了身子。
“呵呵……呵呵……”干笑了两声,四脚发软,卡比一下瘫在了地面之上。估计这次以后,自己将成为第一只恐高的猫了……
“有个问题,把它是丢进去了,可我们怎么和它通信,知道里面的状况?”爱丽斯突然想起的问到。
“也是,那把它再找出来,梆上通信器和摄像头后再丢一次。”许哲说的轻松,要是让卡比听见这样的话估计已经昏了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了,别忘记了卡比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方向说着,从车后的行李箱中取出了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颗浑圆的透明水晶圆球放在了引擎盖上,“现在该让你们看看黑巫术的神奇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后,方向已开始了在那晶莹水晶球上抚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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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术,源于数千年之前,由魔界恶魔传授给人类的技巧。诱惑信奉自己的异教徒,搭建跨越人魔两界的桥梁之用。
可人类的智慧却远远被这些恶魔所低估。出于贪婪,好奇,虚荣与各种**。掌握了些须黑巫术皮毛的异教徒们,却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黑巫术的研究。各种连魔界中魔神都未听过的黑巫术也自然被开发了出来……
到了中世纪,这种研究黑巫术之风更是达到了鼎盛,一时间欧洲成为了巫师巫婆盛行的天堂之地。一些地区更是公然出现了巫师的集会与邪教,便于大家更好的交流心得,了解黑巫术的动态,以及研发新的技法。
这是一段世界上异教徒疯狂的年代……
也因为他们的疯狂,还有那表现出来的可怕力量,让无法拥有这些的普通民众积压的害怕与恐慌。外加上一些不良的巫师为了给自己的契约魔物献祭,毫不姑息的残杀小孩与处女。使得一场对立很自然的形成,怨恨成为了屠杀了理由。
一场剿灭巫师巫婆的战争悄然在欧洲上演,异教徒成为了民众眼中的恶魔。终究属于极少数的巫师巫婆被无知的人民杀死,用他们能想到的所有残忍方式。绞刑,火烧,斩首……
越来越多的巫师不得不离开了这片土地,或者是引藏起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介入尘世的纷争。
能传承到今天的异教徒,已经是一项奇迹,而还敢继续钻研这门技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中,方向绝对是佼佼之者……
抚摸着面前晶莹剔透的冰冷水晶球,念诵着无人明白的古老咒语。天使,阎王,许哲全是自然的集合在了他的身后,注视着那水晶球在他的手中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只见一只金色的猫眼缓缓浮现在了水晶球中,紧接着,猫眼变的暗淡无光,呈现出的反到是巨大的建筑物景象。
“好了。”方向微笑的停止了念诵,单手托起了浑圆水晶球,“通灵之术,完成。”
“活物通灵吗?确实挺厉害的,竟然能用黑巫术直接镜像那猫看见的世界。有时间教下我好了,那个什么黑巫术来着。”许哲看透的是技法的本质,仔细打量起了水晶球来。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有几手的,回去了我叫阿尔特给你加‘工资’。”阎王则是纯粹的夸赞。
“切,一点小技巧还敢炫耀,邪恶的东西终究是邪恶。”虽然还是一百个不顺眼,可爱丽斯也是安静的注视起了水晶球中的变化。
回到那墙角边,差点撞死的卡比摇着脑袋站了起来。即便心里是气的牙痒痒,但还是四处张望找起了工厂的入口。没办法,谁叫是小向希望的……
终于开始了潜入,猫比人的优势很快便表现了出来,例如这黑色的猫再轻松不过的从一个细小的通风窗口钻了进去,而换成了人估计也只有炸开整面墙壁才能进到自己的位置。
掂着四只毛绒绒的四肢,卡比向前走着。并不是怕被谁发现,只是这里的通风管道不比城市中的楼房。草原中的工厂大量的灰尘囤积在这里,稍微动作大一点,卡比都能找到战马驰骋沙场的那种感觉。
“什么鬼地方,真是讨厌。我可是女孩子,竟然让我像老鼠一样钻洞?黑暗中,自言自语的发着牢骚。虽然已是猫的身材,但终究卡比体内是人的灵魂,摆脱不掉黑暗所带来的恐惧感。
好在也是拥有猫的眼睛,穿梭在这狭小的通风管道内,也不至于撞上墙壁。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见了那期待的光线,卡比兴奋的冲到了出口。
可却没有兴奋的跳出,只因为出口下站着的威武士兵,和他手中那把恐怖的突击步枪。
深深的叹了口气,卡比捏了把冷汗,开始匍匐的观察着厂内的景象。果然和方向推测的一样,这里哪是什么普通的化妆品公司,根本就找不点美的享受。
卡比所来的是个场区,占起上千平米,房间正中是口巨大的金属炉,荧绿色的粘稠液体不停的翻滚着。刺鼻的化学品味道让卡比恨不得没有长鼻子……
而四周,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一队士兵手握枪械,押解着一批白大褂的黑人进到了这诡异的场区。如同赶着羊群的狼,将那一个个瑟瑟发抖的人赶进了一间巨大的牢房,上百人拥挤的占满了那钢铁栅栏后的空间。
看看他们的模样,都是些黑皮肤的女人,即便穿着防尘的白大褂,卡比也不觉得有科学家的气质。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被利用完后正准备集体屠杀掉了工人。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隐隐也能感觉到死亡的临近。一张张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因为扭曲而更加恐惧。
“禽兽。”忍不住的,黑猫咬牙骂道。
紧接着,拉动枪栓的声音将卡比拉回了现实,知道最该同情的可能不是别人?
“是只猫?”端起了枪口,金发士兵惊奇的瞄准着身后墙壁上通风口处的卡比,“但刚才确实听见你说话了?不管怎样,给我乖乖的下来。”
站直了身子,卡比毫不理会的舔拭着前爪,像所有的猫咪一样,又像在嘲笑面前端枪瞄准自己的士兵。
“不合作是吗?看我抓你下来!”大概是能觉察出卡比眼中的羞辱之色,士兵也是有些恼火,但却是单手小心的伸向了那只还在无视自己的黑猫。
“啊!!!”突然,一声惨叫,那些正在押解人质的士兵全都注意到了这通风口下的同伴。
“怎么了?!”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喊道。
“有只会说话的猫跑进来了!”士兵气愤的单手捂脸,火辣辣的感觉如同被人泼了辣椒油一般。眼睁睁看着那可恶的黑猫冲出了开启的大门。颤抖的放下了那只捂脸的手,鲜红的血就是卡比留下的印记,“TMd!那只猫抓烂了我的脸!!!”
“呵呵,别开玩笑,这里是非洲大草原,可不是纽约的小巷,哪来的黑猫,还是会说话的?”一边的同伴嘲笑着。
“妈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畜生!”说着,已被破相的士兵愤怒的追了出去。
“别乱跑,我们任务快完成了!”刚才队长的男人严厉的命令着。
“算了,SIR,就让那小子疯一下吧,最近他压力挺大的。”调侃的老兵打着圆场。
光亮的过道之上,追赶的士兵已是咬牙切齿。不知道是不是卡比的爪子有毒,脸上的伤口流血不止,伤口外翻。三道深可见肉的伤口哪是什么猫能抓出的模样,如同是被狮子攻击留下的痕迹。
也正是如此,士兵才不会善罢甘休。
在这庞大的建筑物中追踪一只猫,绝对比在珊瑚礁中找一条小鱼更困难。但士兵并不觉得有多麻烦……
洁白的瓷砖地面上留着它的爪印,只是一只带血的足迹。不过那全都是自己的血……
转过了一个路角,十米开外,它就蹲在一个十字过道正中,满不在乎的在地面上努力擦拭着右爪上的粘稠血迹。那厌恶的表情,好像是自己的血才是有毒一样,连本能的舔拭都不愿意。
“好了!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叔叔现在送你去下地狱,你这讨厌的恶魔。”低语的举起了枪,士兵瞄准了地面上的黑猫。
“你才是恶心的白人猪!”黑猫又是鄙视的开口说话,吓得士兵一颤。
“当!当!当!”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刚才黑猫所在的地面瓷砖被子弹打成了碎片。不过卡比一个侧身前冲,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跑进了一侧的过道。
“妈的!我说这这混蛋猫会说话的!看我不把你抓了卖给马戏团!”咆哮的士兵又追了上去。
一个侧滑来到路口,刚想追击的扑上去,却茫然的站在了原地不敢进去追击。虽然那黑色的猫就在面前,再没有逃跑的意思。
让士兵茫然的是,多出了四个不属于这工厂的人影……
“小向!”黑毛带着撒娇的哭诉声跳上了主人的肩膀,舔起了方向的脸颊。
“你又用了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唾液有巨毒,不要舔了爪子再爪人,会见血封喉的。”方向看了看面前士兵脸上的伤口,训斥起了自己的宠物。
“放心吧,我有控制剂量,他只会觉得痛苦,要死也要等上整整7天。”黑猫跟在说晚餐吃什么一样轻松,可听的士兵已是双脚颤抖起来。
“真是白白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早说你有催眠的药剂,也不用搞的在外面等那么久了。”爱丽斯不满的发着牢骚。
“那么,现在这家伙怎么办?要拷问一下吗?”小女孩模样的阎王微笑的看着那可怜的士兵。
“我记得我有带拷问专用的五毒剂,吃了后回答一句假话肚子就为爆炸,肠子都能飞出来的那种。”说着,方向已伸手从身后掏出了细小的玻璃瓶。
“不用那么麻烦了。”回身一记直踢,许哲的脚底板正中这士兵的脸,整个鼻梁都断成了几节,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之上,昏了过去,“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我们想知道的东西,还是进去问刚才那个‘队长’吧。”自然的从等同尸体的身上跨了过去,沿着卡比跑过的一路,许哲向着场区走去。
“就说许哲先生是个温柔的人,不愿意伤害无辜的生命。”微笑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也这样认为。”阎王表示这赞同。
“这是不是Z国说的‘刀子嘴,豆腐心’?”爱丽斯也是参加了讨论。
“你们吵死了!”许哲冷酷的说着,只是讨厌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为人。
同一时刻,在那漆黑的主控室中,那曾经出现在九尾大板城中的大叔,正敲着腿看着监视屏幕上闯入者的行踪。
身边的地面上满是趴着的工作人员,全都是方向催眠粉的“杰作”,顺着直达的通风系统,让这些监视的家伙安静的睡去。
可这大叔似乎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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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平和的脚步声,向着场区走去,悠长的走廊上回荡的都是这脚步的声音。奇怪是,整个工厂如同一座鬼城一般,根本看不见任何人的迹象。
即便说方向的催眠药粉效果极佳,可路过的几间全玻璃办公室时,里面除了实验的器材外什么也没留下。
越是走下去,越是有一份不安,大家心里都在思考着为什么。联系起来的答案,只有一个,可大家并不想相信……相信百鬼已经完成了核弹的研制,决定废弃了这个工厂……
现在也只能询问内部的活人,求证事实了……
来到了那间巨大的场区,是许哲第一个推开了双开的大门,意外的是竟然有人迎接。十位佣兵正端枪瞄准着大门,在许哲推开大门的瞬间,枪声齐鸣。
眼前枪口激荡起的火光甚至能让人目眩,但却比不上爱丽斯的动作。脚下一次发力,身体前倾,迎着呼啸的子弹,天使冲了上去。
方向是怀抱着黑猫,侧向一转贴在了门边的墙壁之上。
许哲倒没回避的意思,单手抓住了阎王的后衣领,如提小猫一样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充当挡箭牌。阎王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无情的子弹打进了自己的身体。
连续的枪声维持了十秒,并不是子弹射击完毕,而是能射击的人全倒在了地面之上,握枪的手臂怪异的扭曲着,那可不是人类能达到的角度。
爱丽斯就站在这一群男人的中间,看着他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这都是自己的“杰作”。
“完了吗?”许哲无所谓的问着,提着阎王的手抖了几抖,噼里啪啦各种型号的弹头从阎王的裙子下跌落了下来。
“喂,臭小子,你还是男人吗?”阎王低垂着头,不满的说着。额头上一个清晰的弹孔急速的愈合,连一丝的血都未流出过,“竟然拿小孩当挡箭牌?!”
“拜托,我可是人类的躯体,中弹会死的。”许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走进了场区之内。
那队长正因痛苦在地面挣扎着,强壮的身躯很像铁锤的翻版,一头红色短发像血的颜色。
半蹲在了他的身边,许哲冰冷的目光在他抽搐的身体上游走。突然,一把抓住了他身体下方另一只完好的手,而手中抓住的竟是一颗漆黑的手榴弹。
“你以为这种东西能伤到我们吗?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想死?”缓缓的将手榴弹从这坚强的士兵手中取了下来,随手一甩,丢到了一边的墙角,“好了,告诉我,工厂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看不见工作的人?你们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长长叹了口气,长官努力的摇头,用的竟是阿拉伯语。
“想玩语言游戏吗?”许哲却是同样用阿拉伯语说着,“还想学其他的语言吗?法语?德语?想不想听听伦敦郊区的发音?”
队长不再发表言论了,面对着许哲,总有一种被压迫的气势,好像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结果只有死。
不光是许哲一个,其他的女人,小孩,还有那满脸微笑的青年,全都是最危险的疯子。
“我们……在执行清理工作。”侧头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队长终于妥协了。这也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大家不过是雇佣的兵,没有理由为了不必要的忠诚枉送了性命,“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工厂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必须清理干净……”
“你说的清理干净?”爱丽斯似乎有点不明白。
“清理干净她们……”用下巴指了指那墙边的巨大牢房,队长平静的语气如同是在说打扫垃圾一样,“她们全是本土招募的工人,上面的意思,不能让他们活着,以免泄露这里事情。”
“很像九尾的办事风格的……”许哲的意思便是相信了这队长的话,缓缓的站了起来,“带着你了人离开吧,算是合作的报酬。”
“你疯了吗?他可能去跟九尾报告的。”爱丽斯不满的指责。
“如果他们还有胆子回到九尾的身边,告诉她自己泄露了机密。那他们才是真正的‘疯’了……”无所谓的说着,许哲开始了检查这诡异的房间。
“好了,好了,你们也快走吧。”微笑的方向走到了牢房前,打开了大门。
不管听不听得懂方向的话,人类对生存本能的渴望还是让他们如洪水般的涌了出来,向着大门,向着工厂的出口跑去。
不过数分钟后,偌大的场区内只剩下了潜入的四人与一只猫,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现在怎么办?”双手插腰,爱丽斯其实很不想这样的发问。
“不知道,很显然九尾的行动速度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快,想跟上她的步骤……很难。”许哲说着最真实的现状,走到了场区正中的金属大炉前。
“不管如何,先把这里炸了再说,不能留给九尾再使用的机会。”阎王对着方向点了点头,后者自然的拿出背包中的定时炸弹,走向了正中的溶炉,设置起了爆炸的时间。
“何必那么麻烦?”突然,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四人同时心中一震,因为大家都未发现这人的靠近,连自视颇高的阎王也是一样。
猛然的转身看向了大门口,一位满脸胡渣的邋遢男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标准的白大褂,脚上踏着沙滩拖鞋。眼神显得格外的颓废,如同刚刚喝醉了一样。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身后扎成了马尾巴,给人不男不女的感觉。
这样的家伙,大家绝对联系不到什么医生,科学家的身份,说是看门的大叔还很像。
“整个工厂在修建前已经埋设了大量的炸药,大概还过十五分钟就要爆炸了。”说着,这中年男人还认真的看着手表,“不对,现在是十四分钟了。没必要再安设炸弹了,不过是浪费而已……”
“他的身上没有妖气,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有……”爱丽斯低鸣的“阐述”,暗暗的灵气灌注进了脚下的靴子中,银白的光环隐隐围绕着身体旋转着。
“是啊,最让人讨厌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有和我一样的味道……是死尸的味道……”阎王缩放着双拳。
“你们觉得他会老实告诉我们他是谁吗?”方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放下了肩膀上的黑猫。
“不管如何,他好像知道更多我们想要的情报。”许哲抽住了自己随身的谴责之剑,刺耳的剑鸣就是开战的号角。爱丽斯最先冲了上去,方向也不怠慢。
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而上。可再看那被攻击的大叔,如同什么跟自己都没关系一般,
借着上帝舞鞋的力量,这凡间的天使却有着飞鸟的速度,一个滑行来到了男人左侧,一手反扣男人左手脉门,拉直绷紧,抬起一脚膝盖顶在了对方的腰眼,男人半边身体被锁成了“标本”。
追上的方向也是使用着同样的招数,不过却是反向固定。这突如其来的男人,此刻已似十字架上的耶苏动弹不得。
“轮回……”拖行双手前冲,阎王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目标,双手渐渐收紧,只留下了两根青葱般的食指,灵气在其上聚集。
距离两米,阎王一跃而起,从这男人头顶跃过,两根手指狠狠点在了这男人的额头之上,力道带着这家伙都已仰头看天。
可等待中灵魂出窍的现象并没有发生,整个厂房中只剩下了许哲拖行长剑接近的缓慢脚步声。
“Z国的阎王原来是这样招魂的吗?似乎挺有趣的?”那已不能动坦的大叔放肆的笑着,笑声好像在说,自己才是掌控局面的玩家,“不过也太落后了吧?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要亲手触碰对方,难道就不怕别人有传染病什么的吗?”
说话之时,许哲已来到这狂妄家伙面前,双手紧握剑柄,高举起了锋利谴责。
同一时刻,强劲灵压以这大叔为中心,如风暴般向四周袭来,身边的方向与爱丽斯都是被震飞出了三米落地。
也正是这股灵气,阎王辨别出了其中隐藏的味道……这是神的灵气……
“当!!”一声巨响传出,将所有的目光拉到了许哲与这大叔身上,一圈冲击的气浪又是向四周吹散。
许哲攻击的剑停在了大叔身前数公分的位置,并不是不想杀了这家伙,只是一把巨大的镰刀架住了自己的剑。
那巨大的镰刀,除了半米长的新月型刀刃泛着森白之光,周身全是黝黑的颜色,两米长的柄部牢牢握在这男人的单手之中。
许哲没有退缩,持续加着力量,接触的谴责之刃不断的颤抖着,激荡起些许艳丽的火花。
“阎王,看清楚了,新一代的死神,就该用这样威风的兵器。”狞笑的与许哲对峙着,大叔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死神之镰?你是……希腊冥王……哈迪斯?!!”阎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也正是这确认了他身份的语言,让一边的方向与爱丽斯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是……他是神?”爱丽斯都分不清楚状态了,明明神与百鬼是势不两立的对手,九尾更是要摧毁了神界。但现在,这可谓一级的大神却在百鬼的工厂中,与象征正义的自己战斗?
“呵呵,说的你好像不是一样?”微微用眼角瞟了下一侧的爱丽斯,确实带着死神的气息,“要是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你是被神丢出了神界,而我是正当的‘辞职’,是我自己炒了‘BOSS’过来的。”
“喂!不是先说好只对付百鬼吗?现在连神都介入了,价钱要重新谈了。”方向还是最关心着利益。
“许哲!别和他打!走啊!”阎王叫喊着,已顾不上什么神的仪态。
“听见了吗,小子?你同伴正好心的提醒你。”狞笑的哈迪斯如真正的恶魔。
“吵死了,管他是神是妖……阻拦我的去路,你就要死。”许哲冰冷的语气可没有退缩的意思。手上发力又是一次挥剑,强大反震力逼得两人都连退开了三步。
“呵呵,果然是被九尾看中的人,不会被什么可笑的三界定论所束缚。说真的,在你身上还真看出点九尾一样的思维方式。”挥舞着手中的长镰,哈迪斯的灵气释放的更加汹涌,这是兴奋的表现。
“是吗?看来你和她挺熟的?能告诉点我想知道的事情吗?拜托了……”说话之时,许哲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Z国的众神之父……”战斗一触即发……
萧雨寒出品]
希腊,一个充满异域风情与辉煌文化的国家。当然这里也有着最精彩与神秘的神话传说……
不同于其他地区的神灵文化,希腊的众神更像一个庞大的家族。以众神之首宙斯为支架,庞大的家族向下延伸,各种神灵随之产生。
其中,哈迪斯更是不可被遗忘的存在。
身为宙斯弟弟的这冥界之王,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众神之首的权位,贪婪与野心让他成为了众神中最不受欢迎的家伙。这也就是为什么常年以来,哈迪斯被丢在暗不见天日的冥界,守着一条带着亡灵前来的冥河,整天与腐烂的尸体为舞,无法享受奥林帕斯山上其他神的待遇,享受属于神的放荡,任性的生活…… Www ★ttκǎ n ★¢O
众观天下各地区的神灵,不难发现只有希腊的神灵最接近人类,或者说是比人类更胜的“人类”。
他们没有神的自觉,任意妄为,为了私欲,迫害自己的兄弟与亲戚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妒忌,贪婪,**,藐视生命,这一切的情感本是只有人类才会拥有的东西。可在这些希腊神灵的身上已被发挥到了极至……
所以当看见哈迪斯出现在这里时,大家本不用那么的吃惊。因为根本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挥舞的镰刀回到了身边,伸出的舌头舔过了冰冷的锋利刀刃,同样身为死神的哈迪斯,却比阎王更让人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已经上百年没让镰刀粘过血了,突然要用它杀人,还真有些怀念……怀念杀人的感觉……”带着淡淡的叹息,哈迪斯的笑在渐渐的收敛,渐渐的冰冷,正视着面前同样冰冷的许哲,“知道吗?在那无聊的神界,是永远遇见不到像九尾和你这样有趣的家伙的。敢对神暴露出鄙视目光的生灵……”
“是吗?”平静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动,鲜红血液勾勒成的符号出现了谴责光滑的剑认之上……空气中游离的天地之灵在聚集,土黄是大地的色彩,跳动的湛蓝电流却是天赐予的力量。结合了天与地之灵的暴土之气,这是五行中最强的攻击灵动!
身体前倾,许哲先一步的发动起攻击,因为自己心中明白,这可能是唯一一次进攻的机会……
可惜连这一次的机会也不被允许赐予……
刚刚踏出一步,支撑许哲的水泥地面都爆裂成了碎片,但却换不来让其前进的力量。因为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许哲的肩膀,如同栓住了猛虎的铁链。
又是一个不被觉察的敌人,许哲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个强大的家伙悄无声息的出现。回头看去,一张平静青年的脸,抓住自己肩膀的人正轻松的推着鼻梁上的黑胶框眼镜。
“滚开!”愤怒的挥剑转身,许哲讨厌被人打扰。
“你给我安静点……”一声如同命令的轻语,紧接着便是大地的微颤。
本激动的天地之灵真的就安静的下来,只因为他们的主人此刻已被牢牢的按在了地面之上。来人不过是将抓住许哲肩膀的单手移动,抓住了许哲的整张面部。所发生的就像牵引的怪力机器,不容许哲做出任何的反抗,将其制服于冰冷的大地之上。
“小路啊,你真讨厌,我连压箱底的镰刀都拿出来了,你竟然来打扰我的游戏?”挥舞着巨大的镰刀抗在了肩头,哈迪斯微笑的发起了牢骚。
“劝你最好不要打这人类的主意,你知道九尾对他有多么的偏爱。乱杀了他,小心激怒了我们的‘赞助商’,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半蹲于地面之上,青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因为许哲的杀气未消。
“你是谁?”透过那手指间的缝隙,许哲记住了对方的脸。
“呵呵呵呵,明明被你的灵气锁的死死的,可他好像还想报仇一样?”哈迪斯在嘲笑着许哲的妄想。
“我吗?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青年倒“谦虚”的很。
“路……路西法?!堕落大天使?!”一边的爱丽斯无助的颤抖着……
那个声音即便在梦中也不会忘记……
那张平静的脸庞,过去了千年也同样清晰……
路西法,一个在天堂被禁止提起的名字,他是邪恶的象征,是背叛神灵的叛徒。但同时,他也是天使们心中的偶像,是力量,智慧,仁慈,温柔的象征……
可这一切却全停留在了他离开天堂的那一瞬间……
那一天,还是幼儿的爱丽斯也加入到了围观的天使中,从一双双的翅膀间,看见了那受人景仰的大天使带上了坚固的脚镣与手铐,如囚犯般在三十名二级大神炽天使押解下,来到了天堂的大门。
就是现在,爱丽斯也记得那些押解路西法的天使,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遗憾,悲伤,痛苦与无奈。可最明显的情感还是对路西法的恐惧……
好像只要路西法想,就能轻松的杀光他们每一个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他没有,安静的,被押解的天使推下了天堂的边缘,坠落到了万恶的人间。
“过去了这么久,还有天使记得我吗?”微微的侧头看向了一边的爱丽斯,路西法的脸上竟带着些许的惊讶,“以后不要语带激动的叫我的名字,上帝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加神经质,感受到你对我存在的丝毫好感,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真是太可笑了!”阎王已有些呼吸急促,是最纯粹的愤怒,“你们两位,别告诉我你们忘记了身为神的自尊,竟然沦为九尾的爪牙,太丢脸了吧?”
“神的自尊?三千年前我已失去了那东西,从被上帝丢出天堂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路西法的回答平静的不带一点波动的情绪。
“至于我的话,反正宙斯那老混蛋讨厌我,‘辞职’来到人间界的我也不算在你们神的行列了。我不过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个体而已……”狞笑的回答,哈迪斯才不在乎阎王说的这些。
要和他们打吗?
方向第一次认真思考金钱以外的东西……
真正动起手来,方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念完召唤的咒文。即便念完了,被剥夺了50%力量的魔神厉斯有可能战胜这两位标准的一级天神吗?
更可怕的是,方向在他们的身上竟感受不到力量被剥夺的感觉?联系起他们来到人间界的时间,这并不是很难理解的现象……
神之所以会被剥夺力量,是为了突破界线的限制。而来到不同的世界后,可供身体补给的天地灵气自然比不上神界充沛。想恢复力量便需要一段极度漫长的时间,例如路西法长达三千年的堕落。而哈迪斯周身那浓郁的血腥气息,那是吞噬生灵灵魂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冥界的死神,靠着和妖怪一样的“进食”方式,恢复了自己的力量。
挑战状态全满的一级天神?这种想法是不被允许出现在人类的大脑内的,因为光是这个想法可能就会吓死所有的脑细胞了。
“如果你们是来为神争取生存权力的话,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路西法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与神,“核弹的研究我们早在一天前便完成了,现在已运到了秘密的地点,两小时后进行实验。你们的阻拦没有一丝的力量,腐朽的神界必须在我们的手中毁灭。”
“路什么法……其实真正想毁灭神界的是你们吧?”地面之上,许哲发问着。
“小路,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偷偷告诉他了吗?”哈迪斯惊讶的问着同伴。
“根本不用谁告诉我,稍微了解九尾的人都知道,她才不会为了杀神搞那么多的花样。又是援助国家,又是研究人类的兵器……”许哲如同拷贝了九尾的心,说着九尾的想法,“她是蔑视三界的存在,借用人类的兵器去杀神界的神……准确说,这便是一种对她的羞辱。如果想杀神,只用亲手打散他们的灵元就好了。何必弄的这么麻烦,好像自己害怕与他们接触一样?
制造什么原子弹,也只有你们这些胆小鬼才想的出来……“
“许哲,不用刺激我。即便我显然只需要稍微发力便能捏碎你的脑袋,可我不会这样做。”路西法的话可以当成一种恐吓,“九尾就跟你说的一样,对什么灭神的计划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当力量达到她的境界,真的对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会失去兴趣?
但她却意外的对你有着浓厚的依念,你是她唯一认同的玩伴,只要你肯参加,即便是再被她鄙视的计划,她都会愿意参加。
所以,在我们消灭了众神前,九尾不能失去对我们计划的兴趣。也就是说,你必须成为这游戏中的一部分,继续提供九尾想要的快乐,不能随便的死去……像跳梁小丑一样的活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许哲绝不是那种可被恐吓的人。
“你已没有说不的权力,这个世界由强者来制定规则,弱者来执行规则,你就是那个‘执行’的环节。”缓缓的放开了身下的人,路西法小心的离开,但动作依旧没有许哲的攻击来得要快。
滑过半空的锋利剑刃带出的是些许黑色的碎片,路西法鼻梁上的眼镜由中的断裂,摔落到了坚硬的地面之上。鲜红的血顺着头顶流下,流过了路西法那张英俊的脸。
“你认识的弱者会这样做吗?”许哲那轻视的眼神是对什么所谓“强者”的嘲笑。
“我是越来越讨厌他说话的语气了,好像完全不知道感恩的傻瓜,挑战着权威。”哈迪斯动了杀意。
“算了,我们走。”单手挡下了身边的冥王,毫不理会头顶的血迹,路西的身体在空气中逐渐的消失着,“许哲……你阻止不了我们的。”
“白痴,谁管你……我只是来杀九尾的。”收剑回身后,许哲鄙视的说着。
那堕落的大天使与冥界的王消失在了空气中,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不被人察觉,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世界到底怎么了?连神都加入了九尾的阵营?!”阎王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放声长叹,问着住在更高,看的更远的神。希望能了解自己不明白的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