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番外安安篇 双面公子(中)
那人不作声,眼珠一动不动,
是怕难为情吗,
安安沒有想太多,就像在学校里,有什么好吃的,自如地和同学分享一下,
她捏了一块开口笑,外面卖的开口笑外面都裹着白芝麻,妈妈却爱用黑芝麻做,妈妈说女生多吃点黑芝麻好,头发可以水亮光滑,看看安安扎在后面的马尾就知了,
“呶,给,”她不是递向他的手,而是直接递到他唇边,
他定定地看着,眼珠开始转动,那目光是一寸一寸的移,
她手有问題吗,安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挺干净呀,她自己刚刚一直就是这样捏着吃的,
鬼使神差,他缓缓张开了嘴巴,
她把一整块开口笑就那么塞了进去,
他的祖母说,在外人面前,绅士是不可以用手抓东西吃的,他只得把那块黑团团的东西就那么干吞下去,
咳,咳,沒有伴着水细嚼,又要注意别嚼得大声,又不能把芝麻掉地上,他一下噎住,咳得气差点上不來,
天,这人多久沒吃过东西了,怎么像饿鬼似的,他不知掰下來一点点的吃吗,安安无法置信地挑挑眉,把书扔下,先替他松开领带,又拼命地替他拍着背,再给他倒來水,
“你,,,,,,你要害死我吗,”他胀着一张红脸,直着脖子,
咦,这人声音蛮好听的,
她翻翻眼睛,感觉好心沒好报,懒得搭理他,头一扭,又看自己的书去了,
“我在和你说话呢,”好不容易正常了,他有些发窘,
“我沒空和你说话,”哗,翻过一张书页,第四章《恒星的一生》,
他扭扭脖子,朝外面瞟了眼,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把领带理好,走到她面前,扫了扫书页,
果真是小女生,喜欢星座这类幼稚东西,
“你是什么星座,”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主动打破僵局,
安安秀气的眉毛不知打了几个结,她忍,忍,最后实在忍不住,突地抬起头,吓了他一跳,
小女生眼中怒火熊熊,
“你所问的星座是天文学里的还是占星学里的,”
他呃住,刚刚褪下去的红咚又泛滥上來,“这,,,,,,有区别吗,”怎么会有踩着老虎尾巴的感觉,
“当然,在天文学里,星座是指一群在天体上投影的位置相近的恒星的组合,而占星学是为了识别星空,按恒星在天球上的排列图像,将星空划分的区域,”她就知他把她当作整天沒事干,用星座卜卦爱情的白痴女生,
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硬着头皮接话,“那除了那十二星座外,你肯定还知道别的星座,”啧,懂得真不少呢,今天脸丢大了,
“北天拱极星座有五个,北天星座有十九个,黄道十二星座,也就是占星学里的星座,是十二个,南天星座有四十二个,它们都有各自的名字,哦,我是摩羯座,”
“我,,,,,,我是处女座,”有点想拭汗,
安安笑了,“那是我非常喜欢的星座,”
他僵住,
“你不觉得这名字很美吗,处女座,双鱼座,仙女座,天鸽座,南鱼座,,,,,,”小女生歪着头,竖起指头,数给他听,
那清眸,晶亮如星辰,那小脸如星光璀璨,一时间,他看呆了,
“对不起,我又犯傻了,其实别人对这不感兴趣,妈妈说我总逼着别人倾听,”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还要吃吗,”她指指装零食的纸袋,
“不要了,”刚刚他不是饿,只是觉得她边看书边吃零食的样子,是那么惬意恬美,他在想那底是什么美味,
“自我介绍下,我叫叶安柔,你可以叫我安安,你呢,”她落落大方地看着他,
心窝处有陌生的东西在震荡,他镇定了下,“裴浩然,恒宇新进职员,”
“哦,你,,,,,,家境很贫困吗,怎么这么早就出來工作,”她还按捺得住心底的好奇,
他差点跌坐到地上,贫困,哈,
“还好,我今年十八岁,不算小,”已经读大二了,他的同学也有开始半工半读的,高中毕业那年,爹地就让他进公司做事,
她同情地嘟起小嘴,“很辛苦,”
“我沒有选择,”他是裴家的长孙,将來必然要挑起恒宇的重担,这是他的责任,爹地和妈咪,其实沒有给他压力,但他知道,这无法回避,如同爹地,喜欢古建筑,曾经做过报刊的总编,最后还得做个商人,
“为什么,你签下卖身契了,”
一直努力撑着的严肃刷地崩塌,他笑了,少年的英气蓬蓬勃勃,“差不多吧,”其实沒有想像得可怕,只是他太急于表现自己,要求过高,妈咪常婉惜他不能像同龄的孩子般自由自在,爹地说谁让你不生位女生,男人來这世上,就得吃苦受累,特别是裴家的男人,
“真可怜,”安安唏嘘不已,
他摸摸鼻子,嘴角直抽,
“你爸爸妈妈都不帮你吗,”
“爹地年纪大了,要多留点时间陪妈咪,现在应该我多做点事,等我到他那个年纪,我也把担子扔给我儿子,”
“你儿子也可怜,”她扁扁嘴,
哈,他笑得眼泪都出來了,千辛万苦竖上去的头发有几丝落在前额,刹时多了几份青涩,
“我说错了吗,”她茫然,
“沒有,我只是听着很新鲜,”
“以前,我不觉得我有多幸福,和你相比之后,我觉得我太幸福了,”她有世上最好的爸妈,
“看得出來,”头发整齐地束在后面,那发圈是用丝线自己编的,编成一只蝴蝶样,应该出自一双巧手,
那黑团团的东西,样子不太美观,吃起來却非常美妙,不是外面西点店能买到的,
小女生白色的无袖连衣裙,下面缀着一圈俏皮的荷叶边,腰间系条蓝色的丝带,接口处也是一只蝴蝶,
她应该有一位非常称职的妈妈,和他妈咪一样,
妈咪不同意他穿正装,是他坚持的,进了恒宇,不管年纪大小,都得一视同仁,他不能搞例外,他当然喜欢宽松的运动装,约了同学去打球、爬山,暑假里,同学们约了三五成群出国旅游,他却开始巡视恒宇各大子公司,
坐上正装的他,不由自主地就有种责任感,他希望他看上去成熟点、稳重点,但是,,,,,,就像戴了幅面具,他也会觉得喘不过气來,
听完青台分公司的汇报,他感到双肩绷得不行,想找个地方换口气,只想着叶总的办公室应该无人打扰,沒想到会碰上这么个小女生,
是叶总的千金吧,听妈咪提起过,说是不折不扣的小美女,
果真不假,这种美和班上的女生们精致的人工美不同,完完全全的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她问完她想问的,又低下头看她的星空去了,她这个年纪,帅帅的男生不及星空诱人,
被她这样冷落,他不知怎么,觉得有点恼,
“我,,,,,,第一次來青台,都不太熟悉,你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他沒话找话说,
她抬起头,“青台美的地方就是山和海,”
香港是天然良港,国外的美丽海岛也都有去过,海,在他眼中,已是平常,但他还是一脸激动地问,“你认识路吗,”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扔下所有的公事,去做点十八岁少年想做的事,
她眨巴眨巴眼,有点为难,一是书沒看完,二是爸爸不准她独自外出,
“给我做个导游,我送你一台世界上最新进的天文望远镜,”他看出她的迟疑,
“你又不富,”还随便送人礼物,穷大方,
“我可以慢慢省,”他一脸诚实,
她无奈地合上书,“好吧,我带你去海边,你,,,,,可以翘班吗,会不会扣薪水,”
“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有那么点点窝心,很体贴的小女生,
她找出一张纸,写了个便笺压在爸爸办公桌上,查看了下小钱包,确定里面的钱可以坐公交,可以买水,二人份的,
“走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在电梯口遇到秘书处几位秘书,恭敬地招呼:“裴少好,”
“你们好,”他公式化的微笑,将她护在身后,
“安安,闷了,”有位秘书用唇语问她,
她眨巴眨巴眼,裴少是什么职务,
这个季节,去海边的公交车特别多,仿佛哪一路都要从海边绕一绕,
沒等多久,车就來了,
两人一同上了车,居然有座,正好可以浏览下青台的市容,她非常周到地给他介绍一些标致性的建筑物、路段,
很快,就看见了海,游人如炽,
“我们不在这里下,我们去安静的海边,你,,,,,,要不要把外套脱下來,”太阳那么的火,看着他,她都冒汗,
车内凉气开得足,他到沒觉得太热,但还是脱下來了,青涩的俊容,严肃的着装,引來路人侧目,
两人在一处荫凉的站台下來,站台下方就是大海,海边礁石林立,白色的沙滩纤柔地接受着海浪的洗礼,
有两对新人正朝大海拍婚纱照,是拍浪漫一组吧,新郎只着白衬衫、西裤,新娘就简单的白裙,笑得嘴巴咧得大大的,
他和她站在那儿看了会,然后顺着台阶向沙滩走去,
台阶上有绿青苔,走着会打滑,他回头,将臂弯里的西装顶到她头上给她作伞,一只手小心地搀扶着她,
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再小心,还是滑了一跤,他努力站稳,她跌进了他怀中,他双手扶着她的腰,
“哇,这么小的情侣也來拍婚纱照吗,”
一声善意的轻笑,摄影师的镜头突地一转,对着他们,“咔”地按下了快门,
可不是吗,少年英俊逼人,天生的贵气十足,女孩清丽俊俏、慧黠出尘,正装、白裙,身后是阳光、大海,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