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倾身,俯头时能看到他眼底,流动着墨一般,漆黑至极,隐隐催生灼热的邪魅幽暗,何楚楚瞧见这双眼底的神色,很清楚那是男人有点心猿意马了才会露出的眼神,她满心满眼等待,甚至撅起下巴,娇滴滴地凑过去。
一个巴掌无情捂住。她嘴。
江城禹勾唇,蹙眉轻飘飘道,“口水嘛,外面一排马仔都有,你随意。”
何楚楚:“……”
僵硬在那,几乎泼头一盆冷水,打得她满满一颗心都四分五裂。
他直起身,双手插袋,吩咐尚龙,“阿龙,隔壁一间房。”
“你……你贱格,烂透了!江城禹,我有时恨不得杀了你,坏蛋,我都喝醉了,你就不能给一个安慰吻吗?好好说话不行吗?没两句你就走夹着你的蛋滚蛋,我好话也和你说尽,骂也把你骂尽,你真是刀枪不入,管教不了!你不准走,我就要你留在这间房里,今晚上一整晚!”
“阿龙,给老子安排另一号别墅的房间,明天让新闻见报,标题就是,大佬和未婚妻分别墅睡,让一些人看看哪个更惨?”
何楚楚站在那里,气到原地爆炸。
她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借酒得寸进尺了,揣着糊涂缠他这一计也失策。
她绷着红唇,使劲咬住,缓了会又跟到门口,拖住他修长的手臂,“那你住隔壁,我真的怕,阿禹……”
江城禹摸她头顶,脸色冷冷带着淡笑,“不撒泼早识相不就好了。”
“那你晚上不准溜出去找女人!”
“嗯。”他答应的干脆。
“真的不找?任何贱人也不准找!”何楚楚一口唬大的。
江城禹眯眼,特地看了看她杏圆的眼底,没看到其他什么,他转身,扯开她就走出去,懒懒散散。
何楚楚盯着他进了隔壁房间的。
她闹,在门外站了很久,固执地守着他。
阿左等在房间里的黑暗处。
男人进门,坐在正中间客厅的沙发里,慢悠悠地倒一杯酒,他拿打火机,尚龙就知道他要抽烟,从贵宾桌上备好的雪茄里拿出一根,观察几许,“这陆老男人还挺阔绰,雪茄都准备墨西哥原产的。”
阿左啐了一口,忍不住提醒,“阿龙,在人家的地盘,别跟着大佬一口一个陆老男人,陆墨沉不是吃素的,那也是个鬼眼神怪,小心他装了监控。”
江城禹喝口红酒,冷冷笑,“他有本事装监控,老子就有本事把他和他女人搞整晚的视频弄到手。”
“我靠,大佬牛逼,你咋不去倒卖碟片呢?肯定能发财哈哈哈,你们怎么不笑,多好笑咩!”
“……”阿左。
江城禹:“……”
缓了缓,整个雪茄盒丢到了尚龙头顶。
伤上加伤。
室内如愿以偿的安静了。
阿左走过来,将打探到的纸条放到他桌前,“这是苏小姐所住客房的方位图。”
男人没动。
一直到,慢吞吞的抽完一整根雪茄,两杯红酒。
他神色沉缓,冷淡,身躯上的气息冰冷,慵懒,他微闭着眼睛走向窗户口。
落地窗,门开着,但外面有防护架。
他手插着裤袋,下腹的血脉恢复平稳了。
草,心里爆粗,刚才跟何楚楚聊sao,口水口水什么的,他就不淡定了,血液微微热。
看的是何楚楚的脸,想的却是近在咫尺的,某个衰女人,她嘴里的味道,口水都是甜的,清清的。
不晓得怎么回事,莫名就很想,燥热了。
所以,灌两杯酒,缓缓再去兴师问罪。
却不晓得,夜风一吹,他眼眸漆着冷风的淬亮,更清明入骨,心里想什么,更加明白。
江城禹砸了两下防护窗,回头,鹰钩般的眼,笑眯眯的看着尚龙。
尚龙不明白,也笑眯眯,“大佬,干嘛?”
“你过来砸窗户啊!干嘛?难道搞基啊?”
“…………”
尚龙顿时,菊花一紧,砸铁窗算什么!只要不搞基……
阿左摸摸眼镜,大佬嘴里连狗牙都吐不出来了。
事实证明,右护法的手真心是铁手,那么蛮劲,尚龙硬是徒手把铁床架子弄歪,弄出一个空隙,比划了一下,“大佬,你这么苗条,肯定能过去了。不过,你半夜偷偷摸摸的这是要去干嘛?”
阿左知道他要去干嘛。
江城禹伸了下腿,侧面,轻松钻出去,一跃到地上,几乎无声。
他站起来,懒懒回眸。
阿左刚要自动自发地钻过去。
江城禹开口,一脸的冷,“谁他妈让你钻了?”
“啊?”阿左一脸懵逼加淡淡的尴尬,不要他跟吗?苏小姐的房号不是他打探出来的吗!
大佬却眯着眼指了指尚龙,“烂仔,你跟啊。”
然后,还特地冷飕飕的看了眼阿左,也不讲话。
尚龙是压根没明白大佬这眼神的戏里究竟是什么,突然如此之间嫌弃起了阿左?
但他哈哈哈,一脸得意,左右护法,时常要争宠的。
不过,立马就乐极生悲了。
尚龙魁梧的身材,卡在了那适合‘苗条’的歪防护架子里。
江城禹:“……”
阿左:“……”
齐齐一个草。
……
尚龙跟着大佬在黑暗中穿梭,跟不上大佬鬼魅似的步伐,跟丢了一次。
江城禹黑着脸把他拽回来。
后来,无声无息将那间房开了锁,尚龙才迟钝的明白,靠,大佬原来是来找苏姓女人的!
因为这房间很明显就是给女人准备的,奢华的幽香中有一股不同别致的清淡味道,尚龙认得这味道,那姓苏的女人不是医生吗,特别爱干净,这一个多月小大佬住院,病房里都有这股子皂香。
而且,置物柜上防着女人的包,孕妇装叠在外面,桌面上有保温杯,很朴素的绿色,还用旧了。
尚龙暗赞自己观察细致。
扭过头看,大佬漆幽的目光,也在女人的这些物事上徘徊。
尚龙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他个人的感觉还是怎么吧,
姓苏的女人尽管千万般不好,小家子气,乡下女,等等标签,不过,有她在的地方,特别是屋子里啊,会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就好像,她明明手不如鸡力——那句俗语是这么说的吧?
反正就是她屁都不行,软软弱弱,美色也没有啥,但她就好像有一种把酒店房间也变成家的奇妙能力,妙手生花一样,随便放点东西,温婉打理一下,屋子里的感觉就不同了。
酒店很暧昧的,但现在,尚龙闻着,有一股淡淡清新一样温馨的感觉。
他就一直费几把解啊!那女人要啥没啥,大佬是鬼打了几堵墙,老他妈注意这乡下女?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大佬肯定也喜欢这股,淡淡的,疑似那种‘家’的味道,令人看见就安心一点的,静下来的,淡淡温绵吧。
大佬站那里。
尚龙摸摸鼻子,明知他不喜欢听,还是要嘴贱,当手下的忠诚为主,“大佬,你走来这里不好吧?今次行动高调,被人抓住花边新闻,对你对她那女人都不好啊,何况,何楚楚盯你比裤裆还紧,你也答应她夜里不会风流。”
“谁讲老子来风流了?”他淡淡斜眼。
尚龙咳嗽,“那你还来干嘛?”
“抓人回去,看不出来老子一脸严肃?”
“……”你他妈还严肃,那老子就是严肃他爹了,这张脸,颠倒众生也就算算了。
江城禹懒废话,一脚把他往门外踹,冷冷吩咐,“守好,任何人不得打搅。否则砍你脑袋!”
尚龙:“……”
这他妈还不是来风流?都说任何人不得打搅了,什么事才不能打搅?他们这帮坏仔最心知肚明啊!
而且刚才听见水声,姓苏女人肯定在里面洗澡,这难免要来一个乡下女出浴,可是大佬被下蛊的眼里肯定出西施……!
一想到这里,尚龙就觉得大发了。
悄悄留了一条门缝,尚龙要当面戳穿这个‘乡下女’!
可尚龙没想到的是,等那女人细细响动,出浴走出来,他自己先看花了眼睛。
好白啊……
不是缺斤短两的乡下女吗?
我靠,浴巾裹着两只小兔子,隐约能看得见盈盈白色,微微起伏,这女人一抬头,吓得原地僵住,手抓在胸前,护好那浴巾,却不知道锁骨都绷起来了,两片蝴蝶一样,细弱弱的拉着薄薄的颈部肌肤,尤其是浴巾下面那两条腿,好细,好匀称,挺直的嘛。
有一种,怎么讲呢,让男人一看就想扑上去欺凌干净的感觉。
越是弱,越别有不同,水帘里见洞天。
而且,肚子起来了,周身有一层温柔的光,她托着肚,防备而又湿漉漉的眼神,别说大佬了,换他,妈地,那也想扑了。
冷不丁大佬一声低吼,要挖他眼睛,叫他滚!
尚龙将将回神,有点失态,从来没在苏家玉面前好态度过,此刻却心急,叫了声小阿嫂,赶紧给关上门!
尚龙趴在门上,好奇死了,仔仔细细的听。
起先安静。
然后,大佬说话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听不清,太细了,反而有点酥。
尚龙挑挑眉,耳朵贴更近,感觉里面气氛很僵硬啊,没有对话,只有你一句,沉默很久之后,才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