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贝抽涕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褶皱的彩超化验单,交到秦朗手上。
男人接过一看,脸色五彩缤纷:
姓名:唐贝,性别:女,年龄:23岁,
宫内妊娠,单胎,四周。
看着白纸黑字,秦朗深深抿唇,一言不发,忽而,他平淡地问了一句:“贝贝,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吗?”
“朗哥,你,怀疑我吗?”唐贝用整齐的牙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
“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朗按了按睛明穴,“毕竟,咱们将尽一个月没见面了。”
确切地说,两个人闹别扭,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男人的潜意识里就算是分手了,而女人却觉得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
“四周前我们还住在一起呀!”唐贝越想越委屈,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说这样残忍的话。
秦朗皱眉沉思,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
她有了身孕,他还在旁边抽烟,怎么想的?
副驾驶上的女人被烟气熏得咳嗽,一把夺过剩下的半根烟,扔掉。
秦朗这才回过神来,眸色极深地看着对方,“贝贝,这个孩子不能要!”
“什么?”唐贝以为自己幻听,瞪大的眼珠差点掉出眼眶。
“我说我们分开,拿掉孩子,”男人似乎怕她没听明白,又复述一遍,“这样的结果,对你对我都好。”
“秦朗,你混蛋!”唐贝抬手发疯般朝秦朗的脸上扇去,“你怎么这样狠心,那是我们的孩子呀!”
“啪”一声脆响,男人的脸偏向一边,用手一擦,嘴角有丝丝鲜血。
秦朗的眸色变了变,探过身子,推开副驾驶的门,语调冷情,“下车。”
唐贝傻了眼,“朗哥,朗哥,我刚才冲动了,不是故意的!”
女人边说边伸手帮男人擦血,他嫌弃地躲开,“我要你下车,听不明白吗?”
“朗哥,别生我的气好吗?”
“快点给我下车!”
秦朗一声暴吼,也不管唐贝是不是孕妇,是不是衣不蔽体,一把将她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推了下去。
好在她反应快,脚先着地,才没摔得太惨。
唐贝想去拉车
把手,门已然死死关上,她拼命地拍打车窗,“朗哥,我错了,朗哥朗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男人一道狠狠的眼风,以及汽车排出的尾气。
捷豹扬尘而去,唐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唐家大院正门,嚎啕痛哭。
她不死心,也不会放手,多年的感情,多年的付出,被一个男人生生践踏,最后自己什么也没得到。
这时,大院里传出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说话,“贝贝,你怎么了?”
唐贝缓缓转头,在看清来人后,一下子冲过去抱住对方的腰身,哭得浑身哆嗦,“爸爸,爸爸……”
幽深的夜,空旷的街。
秦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将油门踩到最大,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一个女人稚嫩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她甜甜地笑着,两颗深深的酒窝尤其漂亮,“秦朗,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画风转变,秦家大门前,她哭红着眼睛质问:“秦朗,你和唐贝究竟什么关系?”
场景三度变幻,喧嚣的酒吧,她冷冷地看着他,宛若陌生人,“秦先生,请你先下去,有什么事情麻烦等比赛结束之后再解决。”
原来,这个女人一直不曾走远,始终在自己的心底。
想到这些,男人笑了,可那笑容却苦涩得像哭。
十几分钟后,秦朗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到夜魅,只记得那个女人幽怨的眼神。
浑浑噩噩地下了车,浑浑噩噩地走进酒吧,直到碰到办案民警将浑浑噩噩的他拦在门外。
“对不起,先生,这里不能进。”
“为什么?”
“酒吧刚刚发生斗殴事件,我们正在处理。”
“斗殴?”秦朗大致猜测,有郝政的地方,这样的事大致少不了,“郝公子嗑药又把人打坏了?”
民警白了他一眼,“这次是郝公子被人打了。”
秦朗暗笑,“哦?谁这么开眼?”
“是今晚的舞会公主。”
“舞会公主?”秦朗的心抖了抖,“她现在在哪儿?受伤了吗?”
“被带去警局了。”民警问道:“你认识她?”
“对
,她是我……我朋友。”秦朗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就好。”民警将一部电话递过去,“这是嫌疑人的物品,你暂时保管,尽快去警局办理保释,兴许今晚就不用蹲号子了。”
秦朗盯着那手机怔怔出神,年代久远的机型,早期的摩托罗拉,他没记错,那是他当家教挣得第一笔钱,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顾念还在一直用着他送的东西,而他却在她第二次面对危险时,撇下她追逐另一个女人而去。
此刻,他说不清什么心情,有欣喜有紧张由愧疚有懊悔。
念念,你还爱我是吗?
念念,只有你不骗我!
念念,等着,我来救你了!
秦朗上车,飞快地开向警局,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带走的画面。
翌日,清晨,冰城第一医院,贵宾病房。
严峻和荣少臻一同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一男一女紧紧搂住一起,女人的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睡得又香又沉,他们好像老夫老妻般温馨甜蜜。
时林昆闭着眼,享受顾念恬静的睡颜,心下无尽满足。
昨夜,他本打算迎接饕餮盛宴,却不想,顾念身体不适,做过简单检查,早早休息了。
“天天守着一块儿肥肉,又舍得下嘴,涂个什么劲儿呀!”
“人家这叫精神恋爱,柏拉图,没文化,你懂个P!”
“只精神不肉体?”荣少臻小声嘀咕,“切,那棍哥怎么解决需要?”
“八成是边看着他家念念边玩手枪吧!”严峻说着嘴角挑起,“你不知道顾老师是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的了床的妹子,在酒吧跳舞时各种勾人,一般女人都比不了。”
“真的假的?”荣少臻忙问。
“当然了,有昨晚的视频为证。”
“快给我看看!”
于是,严峻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对了,我还录下唐贝的脱衣情节,你可以一同欣赏?”
“谢啦,都是老司机,好东西就要相互分享。”
男人就是这样,不管对这个女人有没有好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马上把念念的视频给我删了!”病床上,时林昆豁然睁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