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周六的清晨,观海别墅。
时小非早餐没什么食欲,整个人闷闷不乐的,“老爸,我好像生病了。”
时林昆有模有样地把手放在小家伙的额头上,“高姨,拿个体温计过来。”
“我马上去。”保姆高姨动作麻利地取来体温计,帮时小少爷夹着腋窝里,五分钟后一看,36.6℃,“非儿别怕,没事,不烧。”
“看来不是身上的病,”时小非趴在桌子上,闭目,“是心里,就是看不见一个人总想她,合上眼睛全是她,老爸,这是什么病?”
“相思病。”时林昆讽笑,“她是谁?你班上的新女生?”
“才不是呢,我很专一的,是念念,她好久没去少年宫上课了。”
时林昆脸色一变,整颗心仿若沉入谷底。
想不到这小妮子魅力不小,一个初恋秦朗念念不忘,一个备胎安梓睿总想转正,最可气的是家里的小不点还一口一个“念念”叫得亲热!
前些日子,时小非说爱上顾念云云,时林昆根本没当回事,原因不过是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又没长性,念叨两天自己就忘了,就像对宋怡那样。
可这次,小家伙却认真起来,不但有机会就往少年宫跑,还由一贯的嗜吃如命变得茶饭不思,俨然一副陷入暗恋的状态。
“相思病要打针吃药吗?”时小非郁闷,“老爸,你也得过这种病吗?”
时林昆语气不屑,“我才不会得这么低级的病呢!”
“嘁!”时小非撇撇嘴,“老爸,跟我一起闭眼,你能看见谁?”
爸爸也学着儿子的模样合眼,突然,黑色的眼幕中出现一张靓丽的笑脸,五官娇媚,唇边两颗梨涡尤为好看,接着是她高挑的身材,以及穿着黑丝的长腿。
时林昆豁然睁眼,神色变了变,坏了,都是那小妮子害的,难道自己也得了相思病?
时小非注意到父亲变幻的脸色,“还不承认你也生病了?那个人是谁?小怡吗?”
时林昆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非儿真的很喜欢你的念念?”
点头。
“想追求她?”
再
点头。
时林昆一本正经,“要不要老爸出手帮忙?”
时小非鼻子一嗤,“算了吧,还是别麻烦您了。”老爸要是会追女人,这个家也不至于连个女主人都没有。
被儿子鄙视,时林昆强压下心头火,接着诱哄,“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的念念我给你把把关。”
“老爸,这么说,你同意我和念念的事?”时小非没想到爸爸会如此开通,毕竟他和念念之间差了将近二十岁。
时林昆难得和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老爸当然开明,不过,你爷爷奶奶那里就说不准了。”
“是呀!”小家伙又犯了难,“他们都是老古董,一定会棒打鸳鸯的,那该怎么办?”
时林昆破天荒又慈祥地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对外,你可以说念念是我的女朋友,经常带她去见你的爷爷奶奶,等到时间长了,他们能接受,再说出真相。”
正在擦地的高姨听见了父子俩的谈话,怎么听怎么诡异,隐约有一股阴谋的气息。
“老爸,你居然帮我挡枪!”时小非扑到父亲怀里,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好爱你,你真是太聪明了!”
现在是越看老爸越觉得帅了,好像头顶都带着天使的光环。
时林昆嫌气地擦了擦脸,继续哄骗,“今晚请你的念念回家做客吧!”
“念念很害羞,能来吗?”
“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你的念念一定会主动求你带她来。”时林昆在儿子耳边低语几句。
“真的吗?”时小非满心憧憬。
“当然了,今天老爸陪你去上课。”时林昆继续出谋划策,“还有,非儿记住,追女孩子是要花钱的,所以,你还要这样……”
不过半个小时,时家父子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某个傻透腔的女孩自己掉进坑来。
最后,他们还勾了勾手指,庆贺诡计的诞生。
临出门前,时林昆环视豪宅,“高姨,你今天上午把所有房间都打扫一遍,晚上多加几个菜,还有,记得买几束鲜花和蜡烛摆在客厅里。”
“好的。”
高姨笃定地想:时小非喜欢的女
孩也应该年纪不大,一个小孩子来家做客,犯得着这么大阵势吗?搞得跟自己女朋友上门一样。再说,作为过来人,她明显感觉到时总对来人的重视和势在必得。
顷刻间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么漂亮的高小姐,时总都不来电,难道他有恋……童……癖?
接收到这个惊人信息后,高姨惊出一身冷汗,时总口味这么重,今天恋童,搞不好明天就恋老。看来,往后她得小心点了,什么上厕所、换衣服、洗澡之类,都要记得锁好门。
同天上午,顾念得到一个天大的喜讯,少儿活动中心的李岚通知她可以照常上班了。
接到这个电话时,她隔着听筒对李校长千恩万谢,就差没叫人家祖宗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放下节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穷,她需要钱呢!
老天爷厚待她呀,在她山穷水尽,走投无门,失业外加欠债的时候,居然又给了她一条生路。
顾念心情不错,惊心打扮,又换了条颇为韩范的裙子,转瞬间变成氧气美女。
下午,少年宫,绘画教室。
顾念和小朋友们简单打着招呼。
“顾老师,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上课?我们都想你了。”一个短粗胖,外号张小胖的小男孩笑得看不到眼睛。
“这些孩子一点都不喜欢代课老师。”一位坐在后面的家长补充。
身为教师,顾念不但外形出众,绘画水平较高,还对孩子们温柔细心,故而很受学生和家长的追捧。
“老师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请假了。”顾念如是说。
她总不好告诉他们自己被停职了吧!那她高尚伟大的光辉形象就一落千丈了。
望着课桌前,一双双真挚的眼睛,顾念满心满足。
当初,她选择幼儿教育,一方面是儿童心思单纯,没有成人间的暗挖墙脚;另一方面,就是她的孩子也是这个年纪,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一种心灵上的救赎。
顾念清了清嗓子,“上课了,今天我们讲……”
蓦地,一阵敲门声响起。
转头,顾念看见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时,惊得舌桥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