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势不重,只是轻微骨折,医生建议乔晟烨回家修养,梁雨宸便独自帮他办了出院手续。虽然凭借乔氏的财富,乔晟烨的冠冕身价,亲戚朋友不计其数。但从住院到出院,他却谁也没通知。病房里,除了一束快凋零的花,一篮水果,就只剩下一个‘糟糠之妻’为他忙前忙后。
“老公,你扶着点我的肩。”梁雨宸半蹲下身,推好黑框眼镜,头发挡住半边脸。拍拍瘦弱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臂绕过她脖子,坚持撑着他出病房。
在回廊间,她左手拎着大堆药品,右手扶着他精腰,整个身体靠向左侧墙壁,看起来娇小可怜。走到楼梯口,看着一阶阶楼梯,她皱了皱眉,有点为难。
看着她搔头的姿势,他以为她会向他求饶,求他找司机来,代替她扶他下楼。可梁雨宸却只是咬咬牙,继续拍着那瘦的骨头架子一般的肩说,“老公,我来背你!没关系,你靠过来,我能禁的住!”
乔晟烨目光玩味地停在她双肩上,修长大手一拍,似乎都抖的厉害。竟然还敢夸海口,说她能禁的住?薄唇微勾,充满嘲弄,乔晟烨并没因为她的逞强而对她怜惜,反而故意把结实的身躯压上去。
“啊!”梁雨宸猛然把住扶手,被压的腰差点折断。半响,感觉他硬邦邦的前胸,贴向她后背,才调整好姿势,吃力地背他下楼。
死命扶着扶手,撑住身体重心,一步步向下走。似乎背上,背着一座山,喘气越来越不均匀,只差吐出血来。
“,你还好吗?”他稍微低下头,凝向她苍白小脸,目光庸懒,揶揄地问。
“恩。”
“我是不是很重?”乔晟烨明知故问着。
“不重,刚刚好。”
听着她逞强,他故意将粗重的手臂压向她后颈。却没料到,她身体那么柔软,才一下便如柳枝般快要折断。受力过猛的关系,膝盖一软,身体重心不稳,瞬间呈掏空式跌下去。幸好他大手及时扣住她小腹,将她搂了回去,才避免滚下楼梯。
“小心点老婆,你影响了我心跳!”乔晟烨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丢下句,便勾回她脖子无情补充,“别加重的医疗负担和清洁负担,没用的人,是没权受伤,也没权弄脏这么干净的地板的。”
听罢,梁雨宸只是敛下眼眸,继续背着他,没什么怨言。即使他故意压她,她还是用她被玻璃片划伤的背,背着这个。
将他背下楼梯后,继续搀扶他,走出医院。撑起一把雨伞,几乎把伞面都让给了他。而她大半淋在雨外,向街道对面蹒跚走去。
“梁、雨、宸。”
乔晟烨心底默默地念叨,这三个字,意味深深,韵味犹长,却毫无感情。婚姻三载,他对她,还是此刻才近的能看清,她鼻梁上滴答滴答淌的汗,还有淋在细嫩皮肤上的雨滴。伸出手指,用拇指指腹替她捻去。便在那一瞬间,她抬头,他低眉,四眸相对时,微妙的感觉在萌芽。
似乎有一抹罕见的温柔,从他细长的他桃花眼里悄然渗出。转瞬间,又恢复妖冶冷冽,还有勾弯的唇角,那抹似有似无的华丽笑靥。
有一刹那,她眯起眸子,特地回避他的视线。然后调整雨伞,自己淋的狼狈不堪,却不让他淋到半下。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迎对他灼热的视线。更不想,得知他恨的来源。尤其不想,他对她有任何改观。就这样维持原状,直到结束那天。可梁雨宸还是鬼使神差地问出那个名字,“宛儿……是谁?”
听到“宛儿”二字,乔晟烨眸子忽然冷若冰霜,唇瓣勾起最致命的冷笑。他扳起她削尖的下巴,嘲讽反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的老婆?”
梁雨宸只是微微一瞥,摇摇头。
乔晟烨嘲讽的笑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森冷,却没有意愿,继续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啪’将她利落推出伞外,甩去一打钱,砸在她脸上,放肆羞辱,“如果你对我心中的女人不满意,觉得这段婚姻,让你受了委屈。那就这些钱,去找个男人,随便一个男人,当你的情人,弥补你的空虚寂寞。”
“老公……”
“把钱拣起来,然后,从我眼前消失!”乔晟烨优雅打开车门,将雨伞向地上一扔,却没有给她。只任她在雨中淋雨,弯下腰一张张拣着钱,嘴角噙着危险冷笑。他就那样嗜血,那样无情,开着车追逐着她,看着她按照他的指示,在路边,像个站街女一样顾盼。
“对不起先生,我要租你!”梁雨宸随手抓住一个走过来男人的手腕,看都不看他的长相,将钱直接塞进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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