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阴云~

田玉麟看着我们谈笑风生,却插不进半句话去,可是酒宴刚刚开始,他又不好告辞,当真是如坐针毯,局促异常。

钱四海善于察言观色,微笑道:“田公子,我今日找你来一是为了和大家亲近亲近,二是为了商谈盐场的事情。”

田玉麟大概是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性情已经转变了许多,语气平缓道:“盐场的事情都是太后的安排,还望钱老板不要介杯。

我心中暗笑,这盐场乃是钱四海挖掘不尽的金矿,得来不易,现在又双手奉还了回去,他不介意才怪!

钱四海却表现的十分豁达,笑道:“这盐场原本就是你们田家的东西,钱某只不过是按照太后的吩咐代为经营了几年,现在主人来了我自然要还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情,希望田公子能够多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将盐场的事务交代清楚。”

田玉麟点了点头道:“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太后方面恐怕要去说一声。”他居然搬出晶后来搪塞。

我笑道:“田公子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会负责转达。

田玉麟见到我已经发话,自然不便说什么,默默端起酒杯饮尽酒水,想来心中并不情愿。

没多久他便寻了个借口向我们告辞离去。

我起身道:“田公子既然要走,我也不好强留,不过走以前,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田玉麟点了点头,跟着我来到一旁私密的房间内。

掩上房门,我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田公子,我想社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田玉麟淡然道:“太子殿下位高权重,恐怕田某帮不上你。

我冷笑道:“若是你根本做不到。我又何必费这番口舌?”

田玉麟皱了皱眉头道:“太子殿下请吩咐。”

“我要你告发西门伯言向燕兴启行贿之事!”

田玉麟微微一怔,他苦笑道:“看来太子殿下果真误会了。田氏账簿之中记录地多数是我们田家跟燕兴启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我便是想帮你,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我盯住他的双目道:“证据我可以给你。”

田玉麟满面迷惑道:“恕我直言,太子殿下此举想要扳倒地并非燕兴启,而是西门氏。”

“这件事你不必过问!”

田玉麟道:“我和西门一族向来毫无瓜葛,何必去害他们,请恕玉麟爱莫能助。”他的身上果然有其父田循地血统,狡诈而不失冷静。即便是面对我也能够从容对答,不轻易为我所动。

我抓住他内心最薄弱的环节,低声道:“你和西门一族虽然没有瓜葛。可是和燕兴启却有深仇大恨。”

田玉麟设有说话,他肯定不会想到我这句话的真正所指。

“当初和你父亲的事情,或许你并不清楚,你父亲手中的藏宝图一直都是假的,燕兴启用李代桃僵之计,早已将藏宝图换走。你父亲辛苦维护的那张地图根本就是他精心绘制的赝品!”

我地话宛如睛空霹雳,顿时将田玉麟击打的目瞪口呆,他呆立半晌,方才用力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我冷笑道:“我有何必要要骗你?如果不是为了那张假的藏宝图,你田氏一门也不会落到如此地地步!”

田玉麟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他紧紧担住双拳,额头处的青筋暴出,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拉开房门,田玉麟在我身后喊道:“太子殿下放心,我会出面揭穿此事!”

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件事由田玉麟出面最好不过。

不想田玉麟又追问道:“太子殿下,瑶如现在……怎样了?”

我霍然转过身去,双目之中迸射出无可抑制的杀机。

田玉麟吓得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右足向后撤了一步,方才道:“怎乡……她……”他定然是以为瑶如已经死了。

我冷冷道:“我不希望以后你再提起她地名字……”我顿了顿方道:“你不配!”

客人大都已经离去,我和赫连战来到万花楼的后院饮茶,对我来说,这座花园十分的熟悉,当初曾经和慕容嫣嫣多次在这里促膝长谈,眼前景物依旧,可是慕容嫣嫣却远在汉国,已经许久没有联络。

赫连战长叹了一口气,放下茶盏道:“倘若东胡和秦国之间的战事爆发,太子打算怎么做?”

我虽然和他的交情很深,可是这种问题实在有些难于回答,沉吟了一下方才道:“大康专秦国之间有联盟。”

赫连战道:“晶后若是真地如外界所传的那样病重,秦国的未来局势还很难说。”他的意思分明是说,如果晶后死了,两国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发生改变。我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是介于赫连战乃是东胡人,我无法在他的面前吐露内心的真正想法。

我微笑道:“无论未来秦国的政权掌握在谁的手中,他首先考虑到的都会是和大康共同的利益。”

赫连战却摇了摇头道:“秦国的利益代表不了大康,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秦国和东胡开战,后方必然空虚,太子趁机对秦国用兵,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赫连兄的建议虽然不错,可是我却无法接受,一来。我们两国才同盟在先,二来,东胡南下侵略的目地并不仅仅是秦国,而是整个中原,如果我不帮秦国。反而落井下石,就算我得到了秦国的土他。所面临的也将是东胡的直接威胁。”

赫连战道:“只可惜完颜烈太这个昏君,看不透眼前的形势,他不会轻易放弃南下地念头,殊不知这样会带给百姓怎样的苦难!”

我淡然笑道:“为君者,并非每个人都以苍生为已任,当权力和大业蒙蔽住他双目地时候,他会忘记周围的其他事情。”

赫连战点了点头,他不无忧虑道:“我担心这场战争一旦打响。东胡所面临的不仅仅是秦国和大康,还要面临一个更大的威胁……”

我内心猛然震动了一下,我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这些天我一直在关注秦国宫廷和边界地动向,却忽略了东胡最强劲敌人的存在。

拓跋醇照不会无视这个机会,东胡南下出击秦国的时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拓展疆土地良机。我若是和他联手,趁此良机,我得大秦,他占东胡。对我们来说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我怎会一直没在想到呢?

赫连战当然不会知道我在这瞬息之间,脑海中想到了什么,他黯然道:“耶律赤眉这个奸佞小人,不奉劝国君首先将高丽人赶出国境。却出了一个侵略他国的馊主意,岂不是让东胡地境遇雪上加霜,若是东胡大军南下作战,高丽人趁机突入我方边界,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才知道他所指的威胁却是高丽,笑道:“高丽国小民弱,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赫连战道:“话虽如此,腹背受敌的境况对东胡不妙啊。”

我点了点头道:“希望完颜烈太能够悬崖勒马,不要陷整个东胡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赫连战跟着我一起点了点头,又道:“完颜将军还好吗?”

我笑了起享:“云娜好得很,我们闲暇的时候经常提起你这个大恩人哩,赫连兄若是有空不妨到大康走一趟,我和云娜一定好好地尽地主之谊,感谢你昔日相助的大恩。”

赫连战笑道:“你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成朋友了,只要你们能够过得幸福,我心中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知道他对云娜曾经暗藏情愫,现在他得到了骆云雁的感情,也算是上苍对他的一个小小补偿。

身份和地位的变化,社我们之间发生了微妙地改变,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双方现在所处的立场不同,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向对方剖白心迹,所以显得生分了许多,又聊了几句,我便起身向他告辞,临走之前,赫连战特地交待,他货物被扣的事情,我干万不要过问,我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田玉麟果然依照约定,向晶后举报了西门伯言多次向燕兴启行贿的事实。

我第二天去探视晶后的时候,晶后正在生气,听到我过来的消息,让许公公将我引到她的面前,俏脸发白道:“胤空,我大秦对西门氏不薄,没想到西门伯言竟然和燕兴启相互勾结,我岂能饶他!”

她口中的这个他指得当然不是燕兴启。

我微笑道:“母后息怒,西门伯言现在身在中山,你就算想治他恐怕也水必能够。”

晶后冷笑道:“未必能够?他西门一簇虽然人在中山,可是大半产业都在我秦国的境内,我马上就下今将他所有的产业都查封了!是凡和他西门家有关的人等,我将他们全部落狱问析!”

我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道:“母后何须如此,西门一族,最全贵的财富并不是他们手中的金银,而是手下的那批工匠,查封他们的产业当然可以,不过杀掉这些工匠好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更何况,现在秦国和东胡的战事一触即发,若是没有他们铸造的精良武器,秦国的战斗力势必会打上一个折扣。”

晶后皱了皱秀眉道:“你说该怎乡办?”

我趁机进言道:“向燕兴启行贿的只不过是西门伯言一个人,跟其他人未必有什么关系,那帮工匠更是无辜,母后何不借此机会将西门氏收为已用。”

晶后摇了摇头道:“你说得容易,可是那帮工匠岂会轻易服我?”

我笑道:“我们只需略施小计,这帮工匠定然会心甘精愿的为我们所用。”

晶后有些迷惑的抬起头来。

我低声道:“我们可以历数西门伯言的罪状,查封西门氏的产业,让这些工匠以为是西门伯言害了他们,然后扶植西门氏内部的人,让西门氏的内部出现分裂。”

晶后频频点头,生动提出道:“西门伯栋好像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趁机顺水推舟道:“此人和我也有些交情,据我所知他对大哥的做法早有微词,况且他在西门氏的地位和影响仅次于西门伯言,的确很适合做这件事。”

晶后才些疲惫的喘了一口气道:“就这么办……”

我慌忙为她倒了一杯水,欢手奉到她的面前:“母后这两日感觉怎样了?”

晶后喘息了两口,方才道:“我总是感觉说不出的疲惫,看来……我真的不行了……”

我心中一酸险渗落下泪来,看了看身后,确信宫内已经没有其他人在,方才握住晶后的柔荑,颤声道:“母后,你不会有事的。

晶后轻轻抚摸我的面庞,微笑道:“傻孩子……我有没有事情,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她温柔的偎入我的杯中,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燕兴启,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此人一定会闹出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

次吻了吻她晶莹的耳球道:“要不要趁着他今晚入官之时,将他除去?”

晶后摇了摇头道:“整个大秦皇族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他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这帮皇亲国戚和所谓的那些忠臣良将,定然会齐心谋反。”

我叹了口气道:“燕兴启就是看出母后不会轻易对他下手,才敢如此嚣张。”

晶后道:“三日之后,我准备去天坛求雨,你可愿意陪我一同前去。”

我点了点头。

此时许公公在门外通传道:“启禀太后娘娘,肃王燕兴启在宫外求见。”

晶后冷笑道:“他来得倒是及时,你让他在门外候着,半个时辰之后,方才许他进来。”晶后着实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不放过整治他的任何机会。

我搀着晶后的柔荑来到帷幔之后,她在瑶床上坐下,低声吩咐我将两侧的帷幔落下。

燕兴启随着许公公走入宫内,隔着帷幔,自然看不到晶后的样貌。

燕兴启恭敬道:“臣燕兴启叩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晶后淡然道:“肃王千岁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要紧事?”

她没有让燕兴启起来,燕兴启只好跪在那里,低声道:“太后这段时间,都没有前往朝中听政,王公大臣纷纷猜测太后的凤体是不是欠安,臣今日是特地前来问候。”

晶后道:“肃王费心了,我之所以不去听政,是因为皇上的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事情也该让他去独自打理了,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不要妄加猜测。”

燕兴启嘿嘿笑了一声道:“太后,并非是臣下妄自猜测,而是整个大秦到处都在传播着太后病情的消息,臣开始也不相信,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臣可以向一人解释,却无法向大秦的所有百胜都说清楚。”

晶后用力抓紧我的大手,显然内心之中愤怒至极,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平静下来。

晶后道:“以你之见,我当如何做才能够迅速的将谣言平息下去?”

燕兴启道:“太后久居深宫,是不是该考虑适时的在公众面前出现,让大家看到太后凤体无恙,想来那些谣言一定会不攻自破。”

晶后冷笑道:“肃王考虑的果然周全。”

燕兴启谦虚道:“为大秦殚精竭虑乃是臣地本分。”

晶后的声音陡然变得产厉起来:“好一句殚精竭虑。我且问你,有人向哀家举报,当年西门伯言为了签下秦国我器的和约,多次向你行赌?不知道可有此事?”

燕兴启处变不惊,平静道:“臣也听说了这件事,西门伯言的确向我行过贿,臣也收过他的东西,不过那西门氏制作的我器本来就在天下最为精良。无论他行不行贿,秦国的我器合约一样会与他们签订,当初我是经过皇兄的同意才签下了西门家。收取贿赂只是我一时糊涂,至于那些贿赂我已经全部上缴国库,臣并未有损害大秦利益她行为,太后如果不信,可以调出当年的记录。”

晶后不耐烦道:“算了。我懒得管你过去的那摊烂账,你身为皇叔,理当懂得自律二字,不要尽被别人抓住把柄。我就算维护你,也不好向别人交持。”

燕兴启连连称是。

晶后道:“你今日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探望我,还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吧。”

燕兴启道:“太后,我和诸位王公大臣们商童过,现在大秦正处于多事之秋。太后终日为国操劳,若是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被政务所累倒,我们决定……”

晶后冷冷打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就算你们不提出来,我也打算将秦国的政务放手交给皇上。以后便在这后官之中,安安心心的享我她清福。”

燕兴启酝酿了半天的一番话,被晶后这么一打断,再也说不下去。他虽然不相信晶后会这么容易便放弃手中的权力。可是一时间也说不出其他的理由。口中道:“太后明鉴!”

晶后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持。”

燕兴启只好告辞退下。

晶后虚弱的靠在我的肩头,喘息良久,方才说道:“无论怎样,我都不可以放过这个逆贼,当初若不是他,元宗也不会死得那样早。

我心中暗自惭愧,说起来燕元宗的死跟我不无关系,这个私密我却要永远隐藏在心里。

我轻轻搂了搂晶后地香肩,她比前些日子又消减了许多,我低声道:“母后打算对燕兴启下手了?”

晶后点了点头,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真的很矛盾,杀掉他势必会引起整个大秦皇族对我的敌对……”她用力握住我的大手道:“我害怕影响到你未来的大业啊!”

我内心感动之极,紧紧拥住她的娇躯,轻声道:“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完成你地这个心愿。”

我虽然许下承诺,可是对除掉燕兴启却设有任何的头绪。杀掉燕兴启,如何向那帮秦国的皇族交待,没有充分的理由,势必引起秦国贵族集团的分裂,晶后在世地时日已经不多,过早的出现内部分裂对我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

马车行至七孔桥,突然停了下来,唐昧和阿东问时道:“什么人?”

一个清越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曹睿!”

我掀开车帘,却见曹睿站在拱桥的最高处,双手负在身后,静静凝望着空中的那朗明月,他仍然是那身看不出颜色的儒衫,夜风吹过,衣袂飘飘,确有几分仙风道骨。

来到秦都的短短几日间,他竟然两度主动前来见我,看来一定有事情找我,我对他也越来越好奇,他为何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缓步来到曹睿的面前,微笑道:“曹先生是不是改变了初衷,打算告诉我轻颜和采雪的消息?”

曹睿的双目仍然凝视着空中的明月,也只有他对我表现出这样的轻慢,勾不起我任何的愤怒。

我也沉默了下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明月,从明月中却看不到任何的新奇之处。

曹睿道:“你似乎已经陷入了困境。”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曹睿叹了口气道:“或许当初我本不该送你那个字!”

我低声道:“曹先生既然能够窥破天机,可否再为胤空指点迷津呢?”

曹睿道:“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帮你一次。”

我微笑道:“曹先生打算怎样帮我?”

曹睿道:“秦国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说太后病重。不知是真是假?”

在他她面首,我并不做任何的隐瞒,缓缓点了点头道:“曹先生可有救人的良方?”

曹睿低声道:“如果让你在大秦和太后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我微微一怔,万万没有想到曹睿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曹睿道:“你不必瞒我,心中想什么便对我说什么,否则休想我带你做任何事。”

我向曹睿深深一揖道:“求曹先生救太后一命!”大秦在我的心中虽然重要,可是晶后在我内心中的位置要比它重要千倍万倍。更何况救活晶后,她就能继续执掌大秦的政权,秦国的江山落在我地手中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曹睿似乎窥破我的心机,意味深长道:“天下间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生死有命,太后的病情我爱莫能助!”

听到曹睿如此说话,我的内心中蒙上一层浓重的阴云。彻底丧失了治愈晶后地希望。

曹睿道:“不过,我却可以帮助你解决目前的困境!”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曹睿伸手指向空中道:“你看没看到,月亮的周围笼罩着一丝淡淡地阴云。”

我的目力高强,可是费了很大的努力。也没能看到曹睿所指的什么阴云。

曹睿道:“后日午后必有暴雨!”

我心中半信半疑,要知道在此之前,秦国善观天象的高手,早已断言,近期仍然不会有任何地降雨。这曹睿就算是当初魔门的花逐月,他也没有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

“你不相信?”曹睿看出我内心中的疑虑。

我没有说话。

曹睿微笑道:“看在采雪的份上,我再送给你一个字!”他递给我一个事先写好的纸团,我展开那团纸,却见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祭’字,我马上联想到晶后三日后祭天求雨的事情。这曹睿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晶后要祭天求雨之事,现在只有我和她两人知道而已。曹睿又怎会想到?

再看曹睿,他的脸上仍然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用情太深未尝是一件好事!”

我内心又是一震,难道他所指的是我和晶后之间她感情?不可能!他……怎会知道?我心中骇然。眼前的曹睿究竟是人是鬼?联想起当初我在大汉之时,曹睿曾经送给我的那个‘情’宇,我越发认定,选曹睿一定知道了我和晶后之间的孽情,我越想越是害怕,这曹睿若是站在我的对立面,以他对我的了解,我岂不是处处受制?

曹睿道:“这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你稍稍注意一下周围的流言,就会知道现在秦都之中浓流传着什么。”

我冷笑道:“无非是燕兴启故意传出晶后病重的消息。”

曹睿摇了摇头道:“不仅如此,你去街头巷尾听一听便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低声道:“曹先生今日送我的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曹睿笑了起来,他甩手指了指霜华满天的夜空:“秦国之所以多次求雨不得,乃是因为欠缺诚意,何以会感动上苍?”

他刚刚说后日午后必有暴雨,现在又说欠缺诚意,犯竟是什么意思?我心中忽然一动,对上苍诚意的最好表示便是祭品,难道他是说秦国的祭品不对?可他为何要点出这件事情呢?我忍然想到燕兴启,心中一件狂喜,如果一切果然如曹睿所说,暴雨如期而至,晶后便有了一个杀掉燕兴启的充分理由,以燕兴启为祭品祭天,解决秦国百胜的疾苦,这件事决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对。

曹睿低声进:“曹某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行掂量。”他转身便向远方走去。

我在他身后大声喊道:“曹先生!有没有方法救她!”

曹睿的身形停顿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长叹道:“自古多情空余恨……何必……何必……”

我带着唐味阿东两人并没有直接返回枫林阁,而是来到城东三凤桥的夜市内吃饭,一来为了填饱肚子,二来是听从曹睿的奉劝,听听街头巷尾的传言。

我们三人选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夜市,点了几味小菜,要了一坛美酒,走出宫墙外的生活方才显得格外的真实。

我喝了一碗酒故意叹道:“这鬼天气,不知何时才能够下雨!”

我的话果然引起了邻座一人的共鸣,那人一身书生打粉,看来也喝得有了三分醉意,嘴中嘀嘀咕咕道:“朝廷不幸,后宫秽乱,这是遭天谴啊…”他的同伴显然比他要清醒的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刘兄,你喝多了……”

那人笑道:“我哪里喝多了?这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大秦之所以沦落到今日的境地是什么缘故?”

周围人同声叹了一口气纷纷摇头。

他的同伴道:“刘无,我们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国家的政事还是少说为妙!”

我故意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我们虽然是一介书生,也是大秦的子民,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布责,大秦的利益和我们休戚相关,我们自然要关心。

那刘姓的书生显然被我的话语打动,重重点了点头道:“这位兄合说得极是,我们身为大秦子民自然要为国家的命运担忧。”

我故意道:“这位兄台所谓的天谴究竟指的是什么?”

刘姓书生哈哈笑道:“听你的口音是秦都人,怎么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道:“在下终日苦读,双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才不知道。”

他的那位同伴又拉了拉他的手臂道:“刘兄,你喝醉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刘姓书生大声道:“怕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做得我便说不得呜?”他目光转向我道:“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大秦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皆是因为宫中的那个女人所害!”

我内心巨震,他口中的女人自然指的是晶后无疑,我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怒气,微笑道:“愿闻其详!”

刘姓书生道:“这女人不但把持了大秦的朝政,面且和她的义子有乱伦之嫌,她的作为触怒了上苍,这才是大秦灾害不断的真正原因!”

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大吼道:“匹夫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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