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误,急让人去抓江捕头。
“大人,江捕头已下狱,至于这韩氏……韩氏……他……他……”
“他什么他!他的主公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打伤朝廷的人,这是天子脚下,你敢包庇?”
县令其实犯难,也明白上头是要为难韩氏了。
这种罪,其实根本论不到告状,何况对方还是韩氏。
“大人!如何处理?”
“大胆!应该如何处理,你身为一地父母官还要问吗?”
县令小心翼翼道:
“那本官就罚他白银千两,让他给大人认个错如何?”
罚银千两,对这种罪已经是重判了。
风闻言冷笑道:
“打伤朝廷的人,罚银就行了!?”
至于打伤朝廷的人,到底韩家打了谁,县令本想问,又不敢问只有把这事当做是真的来判。
“那大人要如何判?给卑职一个提示,这样卑职办起事来才不会错,才会更好地忠于朝廷!”
风闻言道:“抢民女,打伤朝廷的人,当没收其名下所有产业,把韩家赶出通江!”
县令大人头大,他也不是一个糊涂人,要不然也做不了长安地区的官员。
这事他一想,就知道韩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有右扶风大人亲自来告状,强迫自己赶走韩家。
至于是什么打伤人,江捕头乱抓人,都是顺带的,是他们倒霉。
但韩家在通东根深蒂固,想要赶走他们,县令大人知道这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
说不定会惹来血光之灾。
“大人,兹事体大,县里人手不够,要不让京兆伊戴大人派点人手过来?”
风闻言知道他所想,意思做这事得有戴大人的批示,而且至少也要让他知道。
风闻言知道这个要求是合理的,缓缓道:
“这事本大人负责,出了什么事,有本大人在,你怕什么?”
县令大人听了,顿时喜道:
“有大人这句话,卑职全懂了!来人……”
县令大人和韩在灵关系非浅,带着数十衙役出发前,先派个心腹悄悄前往通知。
等县令大人到了韩宅,韩在灵慌忙迎了出来。
“大人!犬子做得不对,大人看在他年少不懂事份上,如此抄家太不合情理!”
“韩东家,这可不关本县的事,这是上头的命令。韩东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遇此劫!”
韩在灵道:“大人!不管怎么样,韩氏产业是我祖辈积下来的,才有今日成就,难道就为这个事要夺我产业。犬子也没打伤什么人,只是对那个姑娘说了几句话,冤枉啊!”
“东家就是冤枉,可以去长安告状,千万不要拦着本官,本官也想活着不是!”
说完手一挥,一群衙役恨不得韩家倒下,一窝蜂冲了进去,见人就拉,全部集中到后院。
弄得鸡飞狗跳,韩陪傻傻地坐在台阶上,不停地说:“我得罪了谁?天哪我得罪了谁?”
“各位听着!”一捕头大声道:
“上头有令,通江镇不允许有韩氏家人,你们去什么地方我们管不着,所有财物不得带动,一律充公!”
随后下令,哪里管韩家老少尖叫哭诉,全部被挤在一起被衙役驱赶出通江。
民不和官斗,韩在灵知道大势已去,嘱咐韩陪照顾好家人,自己到了造纸伙房外面,这里已不允许他再进去。
看着一片工坊,再不属于自己双泪泉涌,最后一跺脚前往长安。
长安一普通民宅内,韩在灵长吁短叹坐立不安,等了一个时辰,才见朴相杰匆匆赶来。
“失礼了韩兄弟!近来钱庄准备开业,事多这才耽误了,还请韩东家多多包涵。”
“我家造纸坊已被官府没收!”
朴相杰吃了一惊:“竟然有这种事?!”
“你看如何是好吧,当初也是我被钱迷了心窍才答应卖给你纸,但也是你作了保证的,如今后果来了,你说有什么办法吧!如今我是刁然一身,祸再大也不过如此了!”
所谓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朴想杰见韩在灵这神态,是装备要耍点手段啊。
“你确定是林川搞的鬼?”
“不是他还能是谁,我托人查过了,那个在酒楼和犬子闹事的叫杨大冲,就是林川手下的忠实走狗。”
“去县衙的右扶风大人,其实就是蜀王的人,这事明眼人一看就全知道。”
“这伙人坏事干绝,丧尽天良。当初崔神基一家也是这伙人干的,都不得好死!上死人下死人,怎么不死林川!”
朴相杰急道:“韩东家!说话小声点!防隔墙有耳!”
“大不了把我抓去杀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说了,丧尽天良不得好死的林川!”
朴相杰道:
“如果韩东家要骂人,请别选要朴某在场的时候。而且今天是来骂人的,那朴某就失陪了!”
韩在灵一肚子气没得发汇,骂两句都不行,心里堵得慌,口里只得道:
“当初朴东家答应过的,总不能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朴相杰道:
“我是答应保你无事,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朝中无人无法和当朝主公、太子太傅对抗!”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成了这个样,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朴相杰道:
“我来时就想好了,你还有点钱我支持你一点,东山再起吧!”
“如何东山再起?”
韩在灵一听大怒。“难道那造纸术你没掌握?”
“这些技术全在那些技工手里,也是他们琢磨出来的,我只懂一点流走!”
这下就没办法了。
“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我也不想好了!”韩在灵恶狠狠道:“如果我不起来反抗,天下商人都不反抗,最后那林恶人就更凶狠!”
韩在灵续道:“这个林川也不是无懈可击,崔氏一案就是他的弱点,只要我们找到崔氏是林川所害的证据,就是主公想包庇他也没那么容易。”
朴相杰听了动容,两人秘密商议,无论这事怎么来,都必须有个应付之策,否则到时就什么都难说了。
毕竟这是关系一家兴衰的大事,谁也不敢大意。
否则,动不动就掉了脑袋。
江东主公林川可不是一个爱讲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