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一激动,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咧着嘴道。
“主公,此人昏迷不醒,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知道了,属下手下的兵马,还要镇守壶关,防备曹军反攻。”
“但此人重伤前来,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急,这可怎么办?”
蔡文姬的技能,还在冷却中,两天之内都无法动手救人。
等她的技能冷却好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卫仲道想了一下,开口道。
“别急,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的蔡文姬,沉声道。
“琰儿,你留在此地,等时间到了,尽快为白起疗伤。”
“我乘坐飞艇四处转转,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等我尽快将其击退,就带着你返回河间,好了,我走了。”
说着,他也不顾蔡文姬的担忧,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飞艇再度升空,直奔安邑而去。
卫仲道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大本营安邑,墨子在晋阳,就算知道了,也是鞭长莫及。
用最快速度赶到安邑,卫仲道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交兵的痕迹。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他微微的松了口气,又调头朝河内方向赶了过去。
上郡与壶关远隔千里之遥,那伤兵命悬一线,绝不会是从上郡来的。
上党紧邻壶关,若是出了什么事,白起肯定早就知道了。
这么算来,唯一可能会出事的地方,也就只有河内了。
钟无艳等人正在与夏侯惇对峙,这是曹操很清楚,他很可能趁河内空虚,发兵偷袭。
四更时分,面色异常凝重的卫仲道,终于来到了河内城上方。
飞艇刚降落一半,他就看见了南门外,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尸体。
那些尸体有并州兵的,也有曹兵的,干涸的鲜血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看上去很是狰狞。
而河内原本坚固的城墙,此时也是被掷火器炸得烟熏火燎、残破不全。
城头上的伤兵,在睡梦中,还在不断的哀嚎,只是卫仲道没听任何声音罢了。
或许明天曹兵再来,这摇摇欲坠的河内城,就只有被被攻陷的命运了。
奶奶的,还真是河内出事了。
短暂的想了一下,卫仲道放弃了在河内降落,反而开始寻找敌人的踪迹。
在空中盘旋了还不到一刻钟,他就在二十里之外,找到了曹军的大营。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敌军大营中的篝火,也早已熄灭。
用望远镜看了半天,从对方大营的规模可以判断,敌军的人数大概在五万上下。
中军大营前,竖着一面“王”字大旗,至于主将是谁,卫仲道也不好判断。
卫仲道不禁沉吟道。
“河内的主力,都被钟无艳带走了,城中兵马少的可怜,守城的更只有一个副将。”
“一旦明日曹军再来,就算我也跟着参战,恐怕也只有被破城的命运。”
“奶奶的,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趁夜给他们一下子。”
“要是能将对方的主将干掉,那就善莫大焉了。”
说罢,他找了个极为隐秘的位置,悄悄收好了飞了一夜的飞艇。
卫仲道摸到大营辕门外的时候,守卫辕门的哨兵,正拄着长矛打着瞌睡。
他阴笑一声,一个闪身,就到了一个哨兵身边。
咔嚓——
隐晦的脆响中,那哨兵没发出任何动静,就软趴趴的倒了。
眨眼之间,另外一个哨兵,也永远留在了梦中。
将尸体藏好后,卫仲道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悄悄溜进了大营。
主将的位置,肯定是在中军,卫仲道的目的自然很明确。
条件允许的话,直接将那个姓王的敌将斩首,到时对方群龙无首,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眼下整个大营都在深度沉睡,呼噜声惊天动地,正是最好的机会。
卫仲道的步子,已经小心到了极点,他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悄悄的摸向对方的中军。
他再有十丈左右,就到了中军大营时,一个五迷三道的敌军,突然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卫仲道心头一惊,斗篷一卷,就趴在了柔软而潮湿的草地上。
惊动了对方的几万人,那就不好办了。
不想那个迷迷糊糊的敌军,竟好死不死、一步三晃的,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卫仲道刚要找机会解决了他,那人竟然在卫仲道头顶的位置,慢慢的把家伙掏了出来。
他这是要放水!
卫仲道不是曹仁,没有往脑袋上浇尿的喜好,加上周围没啥人,他一把就将那人放倒了。
他本想用最快速度,扭断对方的脖子,但那军士还未倒地,就先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喊。
啊——
完了!
卫仲道心头一惊,一拳打碎了对方的头骨,但一切都晚了。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沉睡的大营,直接被尖叫声惊醒。
帐篷里的灯火渐渐燃起,接着就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叫喊。
“不好,有情况,快去看看。”
“定是卫仲道的人来劫营了,擂鼓,快啊。”
“快去禀报王将军,敌军夜袭,传令,列队迎战。”
“……”
嘈杂的脚步声中,一个爬上箭塔的敌军,突然指着卫仲道的方向大叫道。
“将军,人在那边,就在那……”
说着,那人一支带火的羽箭,就射向了卫仲道的方向。
虽然极力隐藏,但火光还是将他那大红色的红莲斗篷,照了个一览无余。
见对方只有一人,刚从中军大营钻出的、满脸褶子、好似沙皮的王将军,就大声开了口。
“我乃曹军大将王匡,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我军大营。”
“再不束手就擒,本将令人万箭齐发,保证让你来得去不得。”
看着他那只有76点的武力值,卫仲道嘴角一勾,原来是你这个孙子。
这王匡和当日的刘岱一样,都曾是大汉的一镇诸侯,后来才投降了曹操。
让卫某投降,你还没这福分,电光石火间,他已经在琢磨,如何狠狠给往王匡一下子了?
见草丛里的人,竟将王匡的话,当成了放屁,动都不动一下,王匡高瘦的副将顿时道。
“将军,此人夤夜前来,更兼贼眉鼠眼,定是河内派来的细作无疑。”
“这种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东西,直接杀了也就是了,您何必跟他多费口舌?”
王匡摸了把脸上的褶子,悠然的神情,就好像别人撸了半天的沙皮狗。
“也罢,若此人带走了我军的机密,那就麻烦了,众人上前,给我将他乱箭射死。”
干瘦的副将却嘿嘿的笑了笑。
“将军,这种货色根本没必要浪费羽箭,末将这就去砍了他,明日将他的脑袋送去河内。”
“到时候那些卫仲道的走狗,定会十分高兴的,哈……哈哈……”
说罢,他抽出腰刀,就杀意翻滚的朝卫仲道,大步走了过去。
“孙子,爷爷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