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太阳刚刚从山梁那边升起,一名朱罗兵从崖顶的军帐中出来,用口哨吹着小调来到崖边,解开裤子朝着崖底撒了泡尿。
猛然,他看到几十个巨大的白色物体漂浮在空中。他以为是天神显灵了,浑身激动的哆嗦起来。连尿液飞溅到他的脚背上,都茫然不觉。
当那巨大的白色物体升的比崖顶还高时,他才在最近的一个白色物体下发现了吊筐,那吊筐里还有三个人影,分明是梁军的装扮。
这朱罗兵惊惧的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好,就高声喊叫起来:“敌人!…梁军来袭了…”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一支重箭就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而来,噗的一下射入了他的胸膛。朱罗兵身形晃了两晃,便向悬崖下掉落而去。
这重箭自然是来自吊筐中的长弓手,每个吊筐中载有两名长弓手,另外还有一名驯鹰人。
在崖顶巡逻,看守铃铛的朱罗兵士,也已经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报警的小鼓骤然响起。崖顶的营寨堡垒中,可以见到朱罗兵士们陆续奔出。
他们本能习惯性的向崖边扑去,却不料重箭咻咻的破空而来,接二连三的被重箭贯穿身体,射翻在地上。他们这才发现漂浮在空中的庞然大物。
朱罗军弓弩手在头目的指挥下,迅速集结起来,将手中箭矢向这些庞然大物抛射而去,然而这些庞然大物看着近,但实际上距两边崖顶营垒均有七八十仗距离,远超普通弓弩的射程范围。所以他们的攒射毫无效果。
反倒是对方的重箭一支接着一支射来,几乎发发皆中,每一支重箭都能洞穿一名朱罗弓弩手的身体。如此片刻时间后,这两百余名朱罗弓弩手就溃败而去,躲入营垒之中。
吊筐中的梁军长弓手又展开随机猎杀,崖顶上,所有暴露在露天里的朱罗兵士都成为被狙杀目标。到了这个地步,两边崖顶的朱罗兵士哪还敢呆在外面,纷纷躲入营垒土木结构的掩体之中。
这个时候,只见长弓射出的几支轻箭,向几个营垒飞去。这些轻箭的尾部系有一段红色布条。过了片刻,只听空中传来几声鹰啸,几十只翼展六尺的羌鹫向这些营垒扑去。
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大雕的爪子上还抓着东西。那是装满石脑油的陶罐。当这些大雕飞过崖顶的营寨堡垒时,看见了红布条的指引,纷纷丢落爪子上抓着的陶罐。
陶罐从高空落地,自然是摔的粉碎,里面的石脑油飞溅的到处都是。这些大雕抛落爪中陶罐后,向崖底滑翔而去,不一会,就再次抓着陶罐返回。
崖顶的朱罗军头目立刻警醒过来,他们冒着重箭的狙射危险,从掩体中探出身体,用手摸摸那石脑油,再闻闻气味,已经大致猜测到对方要干什么。
“快,都出来用弓弩射那些老鹰。再派些人打水。敌军要放火烧寨。”他们纷纷高声叫嚷起来。
他们话音刚落,十几支轻火箭就被长弓手抛射而来,如同飞火流星般落在洒满石脑油的地方。几个营垒陆续腾起熊熊烈焰。一些朱罗兵眨眼间就变成火人,哭嚎着从营垒中逃窜出来。痛苦哀嚎之声遍布崖顶。
朱罗军弓弩手聚集起来,向着那些还在投放石脑油的大雕攒射。很快他们发现这行为毫无意义,而且立刻遭到那些吊筐中的长弓手重箭狙射,纷纷四散逃去。
营垒中,一些兵士担水救火。但是这油火岂是水能救的了的?而且山崖之上取水困难,也没多少水可用。不一会,几个营垒就烧成一片火海。
长弓手向那些逃出火海的幸存者射出发发重箭,如同靶场上射活靶一般。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山地斥候,步卒精兵攀上两边崖顶,挥舞着兵刃向这些残存的朱罗兵杀来。不多时就将他们斩杀一空。
隘口营垒中的朱罗军并不知道崖顶的详细战况,但他们能听到厮杀哀嚎之声,以及望见崖顶冒出的滚滚浓烟,闻到木头和皮肉的焦糊气味。
守将已心知不妙,再看看峡谷前的那些巨大白色悬浮物更是心惊不已。
他立刻派出兵士沿着临时搭设的软梯,登上崖顶查看情况。这些软索结成的软梯是连接关隘营垒和崖顶营垒的唯一通道。
这些朱罗兵士刚刚沿着软梯临近崖顶,几把缳首刀就向他们迅猛扎来,噗噗几声就扎入他们的脑袋,尸体从陡峭的山坡上滚落下来。梁军已经攻占了两边崖顶,并封锁住了这些软梯通道。
朱罗军守将心里清楚,一但失去两边崖顶制高点处的营垒,就等同于失去两臂。大蛇口关隘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他内心焦急万分,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应对之法。
此时梁军的大批步卒,长弓手登上两边崖顶。弩炮这样的重型装备也被巨型孔明灯吊到崖顶之上。只等高顺一声令下便对大蛇口要隘发起总攻。
高顺先让几个朱罗战俘在关隘的山脚下喊话劝降。但喊了半天,隘口的朱罗军也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晌午时分,高顺一声令下,梁军对大蛇口关隘发起了总攻。
两边崖顶的弩炮将石弹,石脑油燃烧弹密集的向隘口处投射。顿时,隘口的朱罗营垒内,木折砖碎,土渣石屑四处飞溅。接着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前方,聚集着数以百计的梁军山地斥候,他们正沿着陡峭的山坡,飞快的攀爬上来。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便在隘口处站稳了脚跟,
他们抛下数百软索,成百上千的枪盾兵顺着软索也迅速的攀爬上来。而后前后两股人马合在一起,涌入已经完全失控的朱罗营寨中,大砍大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