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忧虑的对张辽说道:“即然贵霜将他们在蓝氏城大夏一带的驻军主力调往兴都库什山隘口,那么他必定已在兴都库什山有所防备,马超兄弟不可能仅靠两千骑兵攻占兴都库什山的关隘。那么正向南行的大夏蓝氏城贵霜守军主力,反而可能封住他的归路。”
张辽赞同道:“不错,马超他很可能被贵霜军所围困。我们需要想办法将他解救出来。靠我们主力的行军速度,肯定是来不及了。子龙兄弟,就只能辛苦你一趟了,率领你本部军团的精骑,将马超兄弟接应出来。”
赵云拱手道:“文远兄只管放心,子龙定不辱使命!”
……
马超军的临时营地中,疲惫的兵士们东倒西歪的喝着水,啃着烤馍。马匹有的疲倦的卧倒在地上,有的低头垂首啃食着地上的青草。这些兵士所带的随身干粮并不多,因此为了能捱过以后这几天,马超令他们每天的进食口粮减半。
此时,马超对着垂头丧气的兵士们打着气说:“最多再等四天,有可能后天我们的主力就能到达,那时,本将让大家吃烤全羊。”他的话刚说完,一名担当营外周遭暗哨的兵士慌慌张张的跑入营来,气喘吁吁的对马超说道:“将…将军,不好了,敌军…大批的敌军从北面过来了。”
马超吃了一惊,腾的从地上站立起来,抓住这兵士的衣领,连声喝问道:“大批的敌军?确信是贵霜的军队?到底有多少人马?”
兵士又急急喘了两口气道:“确信是贵霜兵,他们打着贵霜的旗号。具体数目不甚清楚,但旌旗遍野,兵士铺天盖地,最少最少也应该有上万人的样子。”
马超又追问道:“那么对方发现你没有?”
那兵士将头摇的像拨浪鼓般道:“没有,小的隐蔽的好。但…但是那些贵霜兵出动了大量侦查游骑在军阵前方左右来回搜索。他们的方向差不多是向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所以我们的营地被他们发现是迟早的事。”
马超脸色一沉道:“传我军令,全军上马,立刻撤离。帐篷什么的不用管了,尽皆丢弃。”
随着军令下达,不知情的梁军兵士们不情愿的给马匹重新装上鞍具。但是正如马超此前所说,他的兵马都疲倦到极点,很多倒地的马匹任兵士们怎么做,都不愿再站立起来。
此时,营外几名梁军暗哨接到命令,正要撤岗回营,远方的灌木丛突然剧烈的摆动起来。梁军暗哨们连忙蹲下,但已经来不及了,箭矢已带着破空之声咻咻的射来。一名梁军兵士躲闪不及,被一箭贯穿肩窝,发出声凄厉的惨叫。七八名贵霜游骑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他们收起弓弩,挥舞着弯刀向梁军兵士杀来。
这些兵士弯弓搭箭,向贵霜游骑乱射而去,马啸嘶鸣中,一匹贵霜战马被箭矢所伤。马上的贵霜斥候被掂落马下。两名附近的梁军暗哨齐齐挥起斩马刀,向他刺去。这贵霜斥候还没来及起身便被斩杀在地。但是另一贵霜游骑也已冲到,右手的弯刀划过一道光迹便将一名梁军脑袋砍了下来。
其余贵霜战骑也与这些徒步的梁军暗哨近在咫尺。后者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是随着一声呼哨声,这些贵霜战骑并没有继续追杀梁军兵士,而是齐齐调转马头,向北撤走了。
原来他们的头目已望见了梁军那个临时营地,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立刻回去报信,而不是在这和梁军大队人马缠斗。
马超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呼喝打斗声,接着又传来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马蹄声,忙问是怎么回事。
他的亲兵已打探清楚情况,回道:“启禀将军,我们被贵霜的斥候游骑发现了。与我们的营外暗哨发生了交锋,不过他们现在已经逃离了。”
马超听了这话,再看看自己这些兵倦马疲的队伍,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现在跑已是来不及了。
对方有无边无际的大军,只需派出几千精骑,一两个时辰便能追上他,梁军的马匹跑都跑不动,更别说作战了。在旷野之中,徒步作战的兵马必定会被对方精骑斩杀殆尽。但是现在固守这个简易营寨也是不可能守住的。
马超匆忙间登到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向四面张望。而后一块硕大的巨石出现在他视线中,这块巨石如同一个天然的楼台嵌放在山崖脚下,朝天一面的面积大约有四亩地。若是不带马匹,足够容纳他的所有兵将。
台面距离地面有一仗五尺之高,台上除了条宽约两仗的陡坡,其余边面与地面几乎都是垂直的,易守难攻。
更难得的是,有一条汇入阿姆河的山溪从此经过。它从巨后方的山崖上垂直落下,形成一条瀑布,正落在巨石边角上一个小水潭中,水潭的水在从巨石边沿流淌下地,最后向北方的阿姆河流去。这就解决了梁军的水源问题。
不一会,马超便能望见大股大股的贵霜旌旗在山谷丛林中涌动。贵霜战骑一匹匹从山林谷地中闪现了出来,将那个巨石石台从三面团团围住。石台另一面是飞瀑直下的山崖,马超和他的战骑已是被完全困住,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固守,坚持到援军来的那一刻。
贵霜军为首的将领围着这石台来回兜了两圈,便知道这样的地形,光凭自己的骑兵不可能攻下来。他便令全军只是围困,等后方的主力步卒上来再说。
到了傍晚时分,扑天盖地的贵霜大军终于抵达此处,不过因为此地狭窄,同时贵霜也没必要用全军对付千余敌骑,贵霜主将便令主力继续南行,只是留下了三千步卒五百战骑继续围攻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