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洛阳城下的梁军因为夜幕降临,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但是却在洛阳城四周布下攻城的军阵队列。所有兵士,战骑都在阵位上就地休息。从远处看,洛阳城外一堆堆的篝火连片,宛若一片星海。
到了第二天拂晓刚刚鱼肚白的时刻,梁军的号角声就骤然而起。枕戈待旦的梁军兵士们从毛毡和稻草垫上爬起,迅速的整理队形。冯宇向洛阳外城那低矮的城头眺望而去,却没有发现一个魏兵的踪影。此时,几个升空热气球上的梁兵也用旗语发来信息,外城的成头确实没有看到敌兵。
冯宇对望向他的高顺点了点头,示意总攻可以开始了。尽管已知外城的城头空无一人,但已一溜摆开的梁军弩炮还是按部就班的向洛阳外城土墙射出一发发石弹和火爆弹。低矮的土坯墙被石弹打的尘土飞扬,有的石弹直接深深的嵌入到墙体之中,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火爆弹也不时在墙体和墙头上升腾起股股烈焰。但是这低矮却宽大的夯土墙似乎很能有效的防范石弹轰击,尽管被石弹射的像筛子一样,却没有出现垮塌的迹象。
走形式的弩炮轰击仅仅持续了片刻时间,高顺的陷阵营就担着浮桥器具,云梯从西城门向洛阳城奔去。他们熟练的在护城河上搭起简易的桥梁,而过渡过护城河架设起一道道云梯。
奇怪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城中的魏军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这让高顺心中反而不安起来。后方观战的冯宇和众将也觉得奇怪,
其中的华雄自言自语道:“莫非魏军守兵放弃外城,龟缩入内城了不成?”
徐荣附和道:“定当如此了,这洛阳城周长数十里,我们梁军几万大军也就是能做到封堵住洛阳城所有城门,然后游骑巡弋的方式来围困洛阳。魏军若是兵力不多,要分散兵力守住这样的大的城池那是相当困难。所以他们只能放弃外城,集中兵力守内城。”
冯宇此时却说道:“也不一定,他们说不定还会利用外城的民居建筑街巷,集中兵力配合内城守军进行机动防御。”华雄,徐荣二人虽不能完全听懂冯宇这一番颇带点现代战争词汇元素的话,但也能明白个大概意思。
华雄道:“若他们真敢如此,我们就用弩炮将外城轰平了事。”
徐荣继续附和道:“用弩炮都麻烦了,兵士们杀入外城后,就可四处放火,将洛阳外城夷为平地。”
冯宇连连摇头道:“要你们说的这般容易就好了。这洛阳外城居住着数万民户,将他们全部屠戮,如何让朕面对天下?此外我军大举进兵中原,动用的兵力只有六七万人,占领各方城池后,各地屯守兵马只能是由本地人来充当。我们这样大肆屠戮,如何能收服人心,稳固各郡各县的统治?”
华雄,徐荣二人听了冯宇的话后应道:“还是圣上考虑的周全,臣等鲁莽了。”
他们说话间,担当主攻先锋的高顺军团陷阵营已越过了无人驻防的外城墙,正向城下杀去。冲在最前方的一名陷阵营队率,刚冲出城墙梯道口,猛然觉得脚底一空,整个身体向下坠去。后方的人看到他整个人突然凭空陷了下去,两个紧随他身后的兵士也跟着陷落下去。
紧接着,地陷的大坑下方传来几声惨叫痛呼之声。“有陷阱!大家注意,有陷阱!”后方的兵士急急刹住脚步,探头探脑的向前看去,只见一个直径近仗的陷阱中,三人已被坑底的竹签捅成了蜂窝。
三人中两人已经断了气,另外一名就是那个队率,他被竹签刺穿腹部和大腿,肠子都流了出来。按梁军的医疗水平,也明显活不成了。他还在惨呼不已。
陷阱上的梁军看没法救,只得小心翼翼的绕过陷阱边沿,继续向着前方进发。那队率却忍着剧痛高呼起来:“别丢下某,帮下某,给我来一枪或一箭!”
一名枪盾兵用矛尖对准他的脑袋,眼一闭将枪杆猛的一送,便将矛刃刺入了队率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痛苦。
进入外城的梁军随即打开了城门,等候在城外的梁军主力步骑一涌而入。而后梁军分成若干股,沿着外城的狭街窄巷向内城进发。
尽管这队率身上有精良的环片甲保护,但是箭矢如此密集,不少箭矢射在他没有甲片覆盖的部位,致命的一支洞穿了他的头盔,射入太阳穴之中。跟随这名队率当场扑街的还有十余名梁兵。其余梁军急忙用手中大盾拼接为“龟壳”,将前后左右和上放都护卫起来。两边房屋上响起阵阵喊杀之声。
数百魏军身影从屋脊上冒了出来,顺着屋顶跳到大街上,试图与梁军近距搏杀。密集的枪矛此时也如同豪猪刺一样从龟壳下捅刺而出,立刻将这些魏军捅杀了一大排。随即,双方隔着盾墙用枪矛刀戟互相戳戮着。梁军兵士的战斗素养显然高出对方一头,梁军的损失比魏军要小些。随着时间推移,魏军只剩招架之功。随着两声呼哨声,这些魏军突然齐齐转身,向背后的小巷跑去。梁军正要追击时,却被另外一名队率叫住:“巷中可能有埋伏和陷阱!穷寇莫追!”
洛阳外城的南市主街上,一队为数两百余骑的梁军重装铁骑正奔驰而过。奔驰在最前的骑手猛然发现街面的青石板上横着一条绳索。
他试图刹住马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条绳索已然横空而起,拦在他坐骑之前。嘭的一声,他的坐骑已撞在绳索上,整个人也腾空而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