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别跟他们啰嗦,我们今天就是为了少帝讨回公道的。”魔帝身边闪出另一黑衣人,手中一截通天战戟遥 遥一指,一道道黑色的霹雳瞬时炸得虹桥之上焦烟四起。
“你们到底想怎样?憋了整整一百年,虹桥一通你们就蜂拥而至,今天是想来抢回小篱吗?修……他自己怎么没来?”神侍一族的少主墨曜终于忍不住越众而出,开口了。
那个青年,他的额间已隐隐有金色的华光浮现,那是无上通神的隐兆。
如今,他深深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用再忌惮那个人了,放之今日,他绝对有能力和他一战。
“我们抢花篱?抢她有个屁用,少帝,少帝他都……我们的少帝为她受了天罚,我们今天就是来为少帝报仇的!”魔界又一人出列叫嚣道。
“报仇!”
“报仇!”
界河之上,喧嚣沸天。
修……受了天罚之刑?
乍听之下,天王花逸先是一惊,面部肌肉也紧跟着一抽搐,而内心飞快闪过的则居然是一阵窃喜。
强装镇定,狡黠如老狐狸般的他当然得再次确认:“嗯咳……你说你们少帝受了天罚之刑?”
“当然,你以为我们是随随便便好勇斗武之人吗?”手持通天战戟的那位忿忿不平道,“圣池天罚,尘世罡风……我们少帝他……他或许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花逸的一番确认,果然让整个天界顿时信心大振,弥漫起一股窃喜之风。
唯有魔界还在吵吵嚷嚷怨愤哀嚎,可见魔界之人……果真是心思单纯。
魔界,一直都是天界的心头大患。
而魔界中最令天界之人忌惮的恐怕就是他们的少帝——修。
传闻中,魔界少帝叶修出生之日,火红的曼珠沙华开满了整个界河。远远看去三途河上仿佛有烈焰燃烧一般。万顷曼莎珠华乍然绽放,那是曾经唯有那个人出现时才会有的盛景,步步生花,形如烈焰,而他,在烈焰中游目骋怀——
可那个人早就……湮灭于三界之中。
千万年来,天魔两界从此再无此盛景。
是故,魔帝为独子取名单字为修,可见其心昭昭。
天降异诏,把当年的正在赏花观鱼遛天犬的天帝花逸都炸出了朝乾殿,遥想魔界那边定早早已为了这异相沸腾了吧。
花逸在三途河边足足站了一天一夜,才垂头丧气转回,从此便开始天天假想魔界来犯的事儿,落得夜夜失眠不得安枕。直到不久之后,花筱和花篱一卵双生落地那天,界河之上又盛开出同样一地赤烈的彼岸之花,才让花逸稍稍安心。
“天界这边总算也有异相显现!。”花逸振臂欢呼,天界众人也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
于是,举界沸腾,连连庆祝了十天十夜方才罢休。
“那你们今天到底想怎样?”一身V牌的银白色西装,衬得眼前这个叫墨曜的年轻人益发光彩自信,他举步而出,目光淡淡扫向虹桥之上,“既然你们要求个公平,那么——”
到底是那个人不在了,让他平白就多添了几分底气。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眼角余光突然撇到,天际有盈白华光飞驰而来。
“他……他受了天罚?”半空中有娇俏女声迟疑着开口问道,“他——”
任谁都知道,天界王女空有血脉正统,但灵力一直属天界末流,可那天,那女子离去时的身形却快到……无人能挡!
“是篱!篱往须弥山圣池方向去了,拦住她,一定要拦住她!”墨曜回过神来,对着恰恰赶来的花筱大叫道。
从她回来的那天开始,她便常常闷闷地一个人在沄楼上一坐就是一天,她总是远远看着那个方向,板着手指细数日子……
其实,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世上能留住她的人永远不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