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跟我急,只不过想留个纪念罢了,等以后我想你的时候,再拿出来看一看,也算是个美好的回忆。”
“姓吴的,你别再花言巧语欺骗人了,我知道你是个啥样的人,把我录下来,一定另有目的!”
“要说其他目的嘛,也不能说半点儿都没有,等你以后不理我了,我就拿它来治你。”校长坏笑着说。
“不行,这样的东西不能留着,如果让别人看到了,我还怎么活呀?”杏花说着,伸手去抢摄像机。
校长那肯轻易给她,手举着摄像机,一步窜下了床,解释道:“这是咱们俩的私人珍藏,我怎么会让别人看到呢?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没有坏心眼。”
杏花急得眼泪汪汪起来,带着哭腔说:“你要是真心对我好,就把它删除了,要不然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多珍贵的资料啊,好不容易才录下来的,还是留着吧,对天发誓,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如有食言,让我掉井里淹死!”
“不中!”杏花大吼一声。
“别喊……别喊……让外面的人听见可就麻烦了。”校长慌了神,连忙制止道。
杏花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院子里“咕咚”一声闷响。
两个人瞬间被吓傻了,屏声敛气,双双呆立,屋内静得几乎都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几分钟过后,校长缓过劲来,嘴巴凑到杏花的耳根处,小声问她:“你听到了吗?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有人进来了?”杏花随后拉灭了灯,俯身趴到窗子上,朝外张望着。
校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问杏花:“你看到什么了?”
杏花小声应道:“没有,太黑了,啥也看不清。”
“会不会是有人跳墙进院子里来了呢?”校长的声音有些发颤,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
“你可别吓唬我,估计是进坏人了,会不会是……”杏花转过身,抓起外衣,胡乱套在了身上。
两个人对视一下,双双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出里屋,轻轻开了门,贴在门框边朝外张望着。
院落里黝黑一片,悄无声息,根本不见有啥异常之物。
杏花回屋取了手电,大着胆子朝外面照射着,只见有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静静躺在院落中央。
杏花倒吸一口凉气,悄声问道:“会是谁干的呢?”
校长惊觉地问杏花:“你家平日遭过这样的事吗?”
杏花摇摇头。
“有人知道我来你家吗?”
“我傻呀,会告诉别人,说你夜里来找我。”
“那……那你们家平日里得罪过人吗?”
“小摩擦肯定有,但深仇大恨没有,无论如何也不到隔墙扔石头的份儿,这也太过分了。”
校长沉思着,自言自语道:“对,一定是有人看见我来你家了。”
杏花回了屋,借着微弱的光亮望着校长,问:“你是说,这石头是冲着你来的?”
吴校长点了点头,说:“也许是吧,不可能毫无由头就扔石头,看来还真该小心点了。”
杏花掩了门,重新插牢门闩,扯着校长的袖管往屋里走,惊秫地说:“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糟蹋妇女的坏人呢?他肯定是瞄上我了。”
校长没有当即回答她,一直沉吟着,等坐到了床沿上,才开口说:“不会吧,疯子才那么疯狂呢,前天才刚刚作案,仅仅隔了一天,就又耗不住了?连续作案,很容易暴露的。再说了,那样疯狂地造作,他体质上
能受得了吗?不会,我看不会的。”
杏花脱鞋上了床,念叨着:“会是谁呢?他想干嘛?”
校长在床前呆立了一阵子,说:“我是不是该回去了?万一真的是冲着我来的呢?”
杏花生气地说:“你这人也太自私了,万一真的是那个强x犯呢?你就一走了之,就忍心看着他进屋来糟蹋我吗?”
“不会的,他不敢对你怎么着。”
“鬼才信呢。”
校长重新坐下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说:“杏花,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担心这人对我下手,如果我不走,在你家里打斗起来,那还不连累了你吗?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就那么肯定是冲你来的?”
“我有预感,可能是我来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你肯定不是那个歹人?”
“应该不是,你想啊,那个坏人一定了解你们村的情况,之前被糟蹋的几个女人都是孤身一人在家,而你就不一样了,平日里有儿子陪着,所以说他不会轻易盯上你的。”
很长一段时间,谁都不再说话,各怀心事,屋里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校长把嘴巴贴到杏花耳朵上,轻轻咬着她娇嫩的耳垂,然后又亲着她的脖颈,低语道:“杏花,咱再来一次吧。”
杏花一拽身子,厌烦地说:“不了!哪还有那个心思啊!”
校长伸手搂住她,嘴巴亲了上来。
杏花突然发了疯地推开身上的赖皮男人,恼怒地喊着:“你走吧,快走吧,别再缠着我了!”
校长被推到了一边,僵住了。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没个好东西呢,看来一点都不假,你快离开这儿,让我清静清静。”杏花说着,掫过被子,蒙起了头,呜呜哭了起来。
校长被杏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弄得不知所措,热情陡降,甚至连起码的生理反应都没了。
又想到了院子里那块飞来之石,心中就有一种不祥之兆,觉得一定是有人瞄上了自己。
现在该做的都做了,该吃的都吃了,还赖在这儿等死吗?姥姥,倒不如一走了之。
于是,就安慰杏花说:“杏花大妹子,你也别觉着委屈,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既然你不喜欢我在这儿,那我就回去了。”
杏花仍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走吧……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校长摸起了摄像机,装进了腰间的专用里,说声:“杏花,那……那我可真走了啊。”
“嗯,走吧。”
“以后我们再联系吧。”
“还有完没完呀,这还不够啊!你别把答应我的事给忘了就行了。”
“你是说范小硕那小子的事吧?”
杏花露出脸来,说:“是啊!你以后别再私心太重,报复人家了,年纪轻轻的,还不毁了人家一辈子啊!”
“杏花,可真有你的,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有个老的疼你还不够呀,还要惦记着个小子的。放心吧,忘不了,但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照着你说的去做了,可万一不起作用,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你别把两个事儿扯到一块好不好?我跟他啥也没有,也用不着跟你多解释。好了……好了……我都快被你折腾散了,想睡了,走你的吧。”
校长应一声,摸着黑开了房门。
他先在院子里站定了,朝四下里扫视一番,见平安无事,这才急匆匆出了院子。
杏花下了床,跟在后头,看着校长
渐渐消失了的背影,心里竟然怯懦起来,她真怕那个疯狂的恶魔突然从暗处蹿出来,一下子把自己摁倒,或者用钝器直接把自己击晕了,再然后……
想到这些,她禁不住头皮发麻,后背冰凉,不停地打着寒战,返身进了屋,咣当一声把门关了。
这闹得是什么鬼呀?简直吓死人了。
杏花心慌意乱地走进了里屋,心里还是不踏实,又趴在窗子上张望了一阵子,才慢悠悠爬上床。
闭紧眼睛,本想好好睡一觉,可心里却突然燥热起来。
她想起了自家男人李金刚,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外头过得怎么样,难道真的像校长说得那样,他会耐不住寂寞,嘴馋了,就去找那些涂脂抹粉的臊女人了?
他那个窝窝囊囊的模样,女人会搭理他吗?
就不嫌弃他身上的汗味儿?
还有,李金刚那个鲁莽劲儿,人家能受得了吗?
可也难说,现在的世道变了,那些狐狸精们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把钞票递过去,身上的一切就是别人的了,哪还在乎对方是谁啊。
可自己呢?
这一阵都做了些啥呢?
杏花在心里一遍遍梳理起来,先是村长黄顺昌,这个老东西没脸没皮的缠磨自己,还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
当然了,范小硕跟他就不是一回事了,说实话,自己打心底里喜欢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为了他,脸面不要也值了,一点都不后悔;
再想到了刚刚离开的吴校长,这个色胆包天的熊玩意儿心术不正,诡计多端,真该好好提防着他。
但值得欣慰的是自己身上貌似有了某种特异功能,以后就再也没人能欺负自己了,兴许还能借机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里面就包括自己想取代田丽,当妇女主任的愿望。
杏花禁不住窃喜起来,可又觉得不太现实,天下怎么会有这等奇事呢?太的不可思议。
难道是神仙在暗中帮助自己?
难得真的是梦中的那条龙,给了自己神奇的力量?
难道……
此时的杏花心里翻涌不止,五味杂陈,有喜悦,有担心,也夹杂着无限的悔意。
唉,或许自己真的变坏了,堕落了,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孽了……
一阵自责过后,她又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也实属无奈,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平息眼前的祸端吗?
总的来说,不管怎样,自己的出发点是善良的,是无私的,就连老天爷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院子里的鸡们饿得咕咕乱叫,一个劲地扑棱棱乱飞上时,才把杏花给惊醒了。
她蒙头蒙脑爬起来,向窗外望一眼,被刺眼的阳光狠狠地灼了一下,眼前顿时乌黑一片,啥也看不清了。
她用手掌轻轻揉了好大一会儿,才试探着慢慢睁开,眼前的景象已恢复了正常。
抬头看一眼墙上的表,上面显示已经九点多了,这才猛然想起了儿子,小龙他怎么没回来吃早饭呢?
难道是在奶奶家吃过了,直接去了学校不成?
想来想去,心里还是不踏实,觉得还是该过去看一看心里才放心。
下床后,先草草洗把脸,再穿戴齐整了,然后撒一把喂鸡的粮食,这才锁了房门打算去二婶家。
一出门,就看见了陈排放。
他站在门前的石阶前,死死盯着杏花嫂,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家夜里怎么老有怪动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