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梁木匠丈母娘,那个女人真不简单,都快修炼成佛了。”
“啥呀,她成佛了?那……那早干嘛去了?”
“人心是最难管的,就算是她成了佛,她也主不了闺女的事儿,修炼在个人,他们贪婪,他们作恶,她又能咋治?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替不了他们。”
枣妮听得不耐烦,说:“你就别咧咧了,赶紧做饭去吧。”
“死枣妮,你啥都爱听,就是不喜欢听人话。”杏花骂着,去了外屋,拉开门闩开了门,往外一望,顿时傻了眼。
这哪儿还叫下雨啊,水直接泼下来,连雨丝都看不到,简直就像是把无边无际的大海整个儿倒了过来,天与地之间全是水了。
杏花看一下门前,混浊的水都快漫过门槛了,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倒灌进屋里了。
她顾不上对着身后叽叽咕咕的枣妮说啥,披上雨衣,摸起门后的一张镐头,就扑进了雨幕中。
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西墙根泄水的那个阴沟,抡起镐头一阵乱刨。不一会儿,便听到咕噜一声,院子里的水打着旋儿往外涌动。
杏花这才趟着没过小腿的积水回了屋。
枣妮走过来,接过镐头,对着杏花说:“看你投下水沟的架势吧,可真像是个男人。”
杏花脱下雨,提在手中抖索着,暧昧地说:“你以为只有男人会投水沟呀,女人投起来照样通畅。”
WWW. Tтkд n. C○ 枣妮接暧昧下去:“死B,你又没有那个家什。”
“没有照样投得你痛快,不信你等着,等有心情的时候好好给你投一投,保准比男人投的更舒畅。”说完坏坏一笑。
枣妮俏骂道:“死B,投你个头啊,看我不把你咬烂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嬉闹着,紧绷着的心情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下来。一起简单地吃过早饭后,杏花走到门口往外探了探,见雨水丝毫没有减弱,就回过身来,对着枣妮说:“枣妮,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陪着你去找吴培全,我想把……把……”
不等说完,枣妮脸就冷了下来,打断了她:“你咋就不能陪我去了?还有啥比我那事更重要的了?”
杏花想了想,干脆就把镇上来人谈话的事儿照实说了。
枣妮听后,呆着脸想了想,撅着嘴说:“那肯定不能去了,可这么大的雨,我咋去呢?”
杏花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跟你去村头的路口等等,兴许就能遇到去镇上的汽车,你打个顺风车还不行吗?”
“这么大的雨,车敢跑吗?连路都看不清,万一陷进沟里去了呢?”
“浪货,就你命值钱了,人家还不是照样跑啊。”杏花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枣妮说得其实也在理儿,就接着说,“那干脆就不去找了,直接打个电话给他吧。”
“打电话能管用吗?”
“咋不管用?他是这个村里的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好,那就试试吧。”
“嗯,赶紧打,这种事可拖不得,越早越好,免得人在里面遭罪。”
枣妮不再说话,掏出手机,拨了吴培全电话的电话号码。
一连拨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枣妮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对着杏花说:“他连电话都不接,肯定是不愿管这事了。”
杏花说:“不可能吧,他把人弄
了去赚钱,出事了就不管了?再说了,无论如何他也脱不了干系呀。”
“谁知道呢?这个世道的人,可都是只认钱,不认人了。”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枣妮赶紧接了,试探了喂了一声,问:“你是谁啊?”
对方火气冲天地喊道:“这还用问,你刚才不是打我电话了吗?”
枣妮这才知道是吴培全,也不跟他计较,急三火四地问道:“方庆余他……他现在在哪儿?”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急啥急,在家好好呆着就是了。”
“能不急吗?也不知道他人咋样了?”
“没事,你把心放肚子好了,我这会子正在县城里找人,已经办得差不离了,没啥大不了的,你就放心好了。”
枣妮还想再说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杏花隐约听懂了他们话的意思,就对枣妮说:“你放心吧,吴培全这人大小也是个官,手头又有钱,去跑跑路子准能成。”
“可……可万一他只是耍耍嘴皮子呢?”
“你真是多余了,这事牵扯到他跟他的亲戚,要是真的立案侦查,他才是罪魁祸首,你说他能不着急吗?”
枣妮半信半疑地微微颔了颔首。
杏花接着说:“你哪儿也别去了,就老老实实呆在我家里,尽管把心放下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用不着想那么多。”
“那你呢?”枣妮问。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今天镇上来人谈话,我得赶紧去村委会等着呢。”
“哦,那你去吧。”枣妮说着,上床躺着看电视去了。
杏花仔仔细细洗漱了一番,还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了粉盒,照着镜子,打算往脸上扑粉。
“你傻啊!”枣妮斜躺在床上,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我咋就傻了?”杏花瞪她一眼。
枣妮酸溜溜地讥讽道:“瞧把你给浪的吧,不就是谈个话嘛,用得着搽胭脂抹粉的了?”
“不打扮一下咋行呢?起码也是对上头领导的尊重呀。”
“还尊重呢,你也就不怕吓着人家领导?”
“枣妮你个死B,啥意思呀你?”
“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就算是你打着伞,也会有雨点溅到你的脸上,你想想,你扑了粉,还不成大花脸了吗?”
“可不是咋的,我可真糊涂了。”杏花想了想,收起了粉盒。
“你不是糊涂,是被省里冲昏了头脑。”
“瞎说,多大点事儿,至于嘛。”杏花说着,穿上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打起伞,走出了门。
雨依然很大,倾泻如注的雨水落在伞面上,冲击力特别大,东歪西倒的,就像漂在水面上一个一片树叶。杏花只得两手紧紧握住,才勉强撑得住。
街上全都是明晃晃的水,成了一片汪洋。
杏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脚步蹒跚,走得很艰难,有好几次一脚踩空,差点栽倒在水里面。
好不容易才到了村委会,站在大门口往整个院子里打量一眼,见只有黄顺昌的办公室开着门。
杏花直接奔了过去,一个箭步蹿进了屋。
“你咋才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黄顺昌追问道。
“这还晚呀,又没耽搁事儿。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也
不怕我被水冲了去。”杏花边背着身用力甩着伞上的水边说。
黄顺昌抽着烟,色乎乎盯着杏花裤管下那段瓷白细嫩的小腿,直咽唾沫。
杏花往里走了几步,放下雨伞,转过身,一看黄顺昌正盯着自己的小腿发呆,就恶毒地嗔骂道:“色鬼!就不怕眼珠子掉出来呀。”
黄顺昌奸笑着说:“你身上的肉肉真他娘的白,真像是刚刚剥出的蛋,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吃啥长大的,咋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还能吃啥,五谷杂粮罢了,老色鬼,整天价就知道琢磨女人身上那些个事儿。”
黄顺昌拽起来,说:“连圣人不是都说嘛,食色性也,那玩意儿就像吃饭一样,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正饿着呢,看见肥嘟嘟的肉了,谁还能忍得住?”
杏花板着脸说:“你就说点正经的吧,别老惦记着弄那事了。”
黄顺昌双眼通红,放着贼光,在杏花身上扫来瞄去,说:“心里念想着的才是正事呢,其他都可以往后拖一拖,就唯独这事不行,想啥时办就得啥时吧,一霎都不能耽搁。”
杏花佯装生气地说:“哎哟来村长来,你就消停消停吧,一会儿党委的领导们就来了,咱可在人家眼前丢了丑啊!”
黄顺昌嬉笑着说:“你咋知道他们要来了?”
“不是你昨天告诉我的吗?”
“可今天情况有变呀,十分钟之前,刚刚接到电话,说是有特殊情况,今天就不来了。”
杏花心里咯噔一下,身上凉了半截,支支吾吾地问黄顺昌:“不会……不会是又出啥意外了吧?”
黄顺昌神神秘秘地说:“意外确实是有一点,你过来……过来……靠我近些,我告诉你……”
杏花竟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直愣愣杵在了黄顺昌面前。
黄顺昌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杏花粉红衬衣下高高挺起的胸部,大把大把抓挠起来。
“别这样……别这样……会被人家看到的。”杏花用劲推开了黄顺昌的手,竟把自己的皮肉都扯痛了。
“又没别人,谁会看见?”
“门大开着呢,你脸皮厚,不怕看,我还怕呢。”
黄顺昌冷笑一声,再望一眼杏花那张转阴了的脸,就知道她不仅仅是不想让自己亲热,关键的一点是她听到镇上谈话的人不来了,心里没了底,怀疑自己当村干部的事儿出了啥变故。
却故意不往那事上扯,只是赖着脸皮往前蹭着,干脆直接把脸贴到了杏花微微隆起的腹部,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感受着里面的一丝细腻与柔软。
“你别这样玩了,万一有人来多不好,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杏花往后退了一步,把黄顺昌的脸晾在了那里。
“操,又不是在这儿玩过一回半回了,这时候咋就突然怕起来了?再说了,这么大的雨,谁跑这儿干嘛?”
“那可难说,你是村长,说不定啥时就有人找你有事儿,还有那些浪娘们儿,雨天闲着没事,来找你甩蹄子也是正常的事儿。”
“你这娘们儿,咋就不详细我呢,不是早就想你表态了,只跟你一个好,不再动别的女人了。”
“鬼才信呢!我又不是你老婆,才不管那么多呢,你爱弄谁弄谁去,与我有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黄顺昌笑着问:“咋了?还真不高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