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日夜兼程,就是那个禁军统领也不敢懈怠,传国玉玺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他也盼着能早早的到了京城,交了差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好在这一路上也没个劫道的,给李如楠解解闷,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到了北京城附近,只要再有一天,就能进城,到了天下脚下,自然也就安稳了。
寻了一处客栈,三千禁军已经被那个牛统领吩咐着去接管了城防,李如楠的将军卫队守卫在客栈四周,李如楠吩咐掌柜的安排了住处,然后在掌柜的那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和牛统领,礼部员外郎冯大人一起走进了一间客房。
进了客房,把房门关上,李如楠恭恭敬敬的解开黄绫子,打开了装传国玉玺的盒子。
这是每天的规矩,到了一处,必须检查传国玉玺的安全,虽然已经看了多天,但是此刻见着这传国玉玺,牛统领和冯大人还是不由得两眼都直了,相互看了一眼,又一起望向李如楠。
李如楠道:“两位大人,如今距离京城只剩下了一天的路程,不过这传国玉玺一天没献到万岁爷的面前,咱们就不能松懈。”
牛统领自然没有旁的话,把胸脯拍得山响,道:“李大人只管放心,这里有本将军在,定然能保玉玺万无一失!”
李如楠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多多摆脱牛大人了,这传国玉玺干系重大,献上去了,二位功劳自然也不小,如今没到京城,还需同心协力,保证万无一失!”
天渐渐暗了下去,华灯初上,李如楠推开后窗,看见下面的将军卫队身穿便装来回走动,巡视着,这家客栈已经被李如楠给包下了,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众人身兼重任,谁敢怠慢,装着传国玉玺的盒子就放在桌子上,李如楠三人围坐着,不多时就打起了瞌睡,这些天风餐露宿的,好不容易就要到北京城了,不多时阵阵倦意袭来,全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很快就轻声打起呼噜来。
过了片刻,就听到房顶轻微的响动,垂下来一条绳索,随即,一个蒙面黑衣人顺着绳索溜了下来,一手拿着一柄短刃,悄无生息站住了,看了一眼李如楠,低低的声音道:“睡着了,这下好,连迷香都替老子省了。”
说完蹑手蹑脚走到李如楠身边,短刃猛地刺向李如楠的脖子,堪堪刺到的时候,这才猛然停住,李如楠还在呼呼大睡,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半点儿停滞。
蒙面黑衣人露出了微笑,轻声自语道:“果然睡着了。”
说着把短刃插进靴筒里,伸手那木盒子打开,两眼立即被那精美绝伦的传国玉玺给照亮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咕咚咽了一声口水,从背上取下一个结实的黑色背包,放在地上,打开口子,然后将桌子上的盒子抱下来,蹲下身,小心地放进了黑色背包里。
紧接着一纵身就攀着那绳索上去,不多时就消失不见了,房内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只有李如楠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不一会儿真正的睡熟了。
次日天明,李如楠伸了个懒腰,突然大声惊叫了起来:“传国玉玺!传国玉玺不见了!”
这一嗓子,响彻了整个上房,把两边的牛,冯二人都吓得一哆嗦,连忙坐直了身子,不由得是魂飞天外,原先就摆放在屋子中央圆桌上的那装着传国玉玺的小木盒,已经不翼而飞!
两人感觉头皮都在发麻,惊叫了一声,跳起来就四下瞧,房间里没有别人,突然感到一寒风从头顶吹下来,诧异地抬头一望,把两人惊得是目瞪口呆,只见房顶上,破了一个窟窿,凉风阵阵,原来是从这里吹下来的,从那个房顶的窟窿里,还有一根细细的绳索垂落下来。
牛统领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心中叫苦,急声道:“有盗贼!快!快看看盗贼跑了没有!”
说着,他抓住那绳索便要往上爬。
可是这位牛统领自小练得的是硬功,这种爬软索的功夫却不怎么样,费了就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房顶,他伸出脑袋看了看,房顶上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牛统领也是当真慌了神,居然挣扎着爬出房顶,撑烂了好几根房橼,碰掉了不少瓦片,这才钻了出去,小心地走着,慢慢往两边察看,终于发现了横在两个房顶的另一根绳索,显然盗贼是从客栈旁边的另一栋房子,攀着绳索爬过来的。
与此同时,李如楠也跑到后窗,推开窗户,探头出去,对院子里李锋等人怒道:“你们这些饭桶!有盗贼进到屋子里,把东西偷走了,你们怎么护卫的!”
院子里的李锋等人闻言也都吃了一惊,他们可都知道李如楠说的那东西可是传国玉玺啊!
牛统领站在房顶,看着两个房顶连接的那根绳索,他可不敢沿着那绳索倒着爬过去,便指着下面的护卫大叫道:“盗贼是从这里过来的,你们赶紧沿着这绳索给我找!”
下面的李锋等人急忙答应了,顺着绳索,终于找到了盗贼上房的那根绳索,他们有些奇怪,这盗贼怎么走的时候没有把绳索取走呢?有功夫的,顺着那绳索爬上房顶检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众人垂头丧气回到屋里,看见李如楠同样哭丧着脸坐在那里,两手在圆桌上乱摸,好像这样就能把东西摸回来似的,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此刻也都围拢在门口瞧着,连声打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却是没人知道。
牛统领看见了那客栈的掌柜,更是怒不可遏,几步冲到了近前,揪着那客栈掌柜的衣领,怒道:“你这老狗,你开的这是黑店,居然伙同盗贼,偷了老子的东西,老子要了你的命。”
李如楠见牛统领说着话,刀都抽出来了,忙阻拦道:“你和他为难又能如何,难道就能把东西找回来不成!”
牛统领气急,将那个客栈的掌柜扔到一边,哭丧着脸道:“李大人,这该怎么办啊?”
李如楠慢慢抬头,同样也是面色苍白,道:“还能怎么办?这是宛平县的地盘,赶紧的知会当地的官府一同追捕吧!”
“对对!”牛统领如梦初醒,赶紧急匆匆的带着人去县衙报案去了。
宛平县的知县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他昨日就知道了传国玉玺到了他的辖区,紧张的整夜都没睡着,一听传国玉玺居然在他的辖区被盗,惊得直接就歇菜了,哪里还敢怠慢,到了客房,看见李如楠和那位礼部员外郎冯大人失魂落魄坐在那里。
他职卑位小,这里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只好垂首低头的站在一旁,心里想着该给家里人留下几句什么话。
李如楠过了半晌才抬头,一眼看见了那知县,几步冲上去就是一个大飞脚,好久没大人了,这一出手,李如楠只觉得浑身上下那叫一个畅快。
“混蛋!你这混蛋,宝物在你管辖之地丢失,全都赖你这个混账东西,治理地方不利,居然弄得倒飞横生,你罪责难逃!”
牛统领见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开练,就连那一向文邹邹的礼部员外郎冯大人也赶来助拳,挥舞着王八拳一阵狠揍。
那个知县也是倒霉,在这天子脚下做官,随随便便哪一个都比他官大,被揍得狼狈不堪,却也不敢挣扎,只是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打定了主意,锻炼肌肉,准备挨揍。
三人打的累了,可怜的宛平知县整个被重新塑了型,现在玉玺丢了,他们也没了办法,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还是李如楠站了出来。
“事已至此,懊恼也是无法,还是进京禀报圣上,发下还不文书,捉拿盗匪吧!”
听李如楠说要进北京城去面圣,牛统领和冯大人不禁身子一颤,冯大人可怜兮兮道:“李大人!倘若这会儿进京面圣,我等丢失国宝,必然死路一条啊!”
牛统领这会儿也是浑身颤抖,道:“冯大人说的不错,不如先追回玉玺,再去面圣!”
李如楠听着顿时一阵腹诽:就凭你们两个烂土豆也能追回玉玺,抓捕盗匪,你们以为自己是四大名捕啊!
“既然如此,本将军去面圣,二位留在这宛平县,协助这混账县令破案可好!”
两人这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李如楠带着随从出了宛平城,没走出十里,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旁的来顺如丧考妣一般:“少爷!这个时候您还笑得出来,咱们这一遭,性命可全都要扔在京城了!”
李如楠笑道:“笑!为何不笑!?有人不安分非要被少爷我调戏,这等好戏岂能不笑!”
来顺听得一头雾水,道:“少爷!您还是想想进了北京城,该怎么向万岁爷交代吧!依着小人之见,少爷您还是逃吧!乘着船逃离大明,也省得万岁爷一怒之下,千刀万剐!”
李如楠笑道:“你这狗才,说得什么晦气话,要是再敢胡说,先把你给千刀万剐了!”
来顺见李如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顿时想到了什么,道:“少爷!难道那宝物没丢?”
李如楠看着这个后知后觉的奴才,道:“屁话!当然是丢了,没见方才少爷我把那知县都揍成了什么样!”
接下来李如楠也不再说话,只是带着人朝北京城疾驰而去,进了城,寻了一家客栈先住下,李如楠刚一进屋,就见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一个娇俏的花英就站在了李如楠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个黑布包着的包裹。
“少爷!花英幸不辱命!”
李如楠大笑着上前,一把将花英保住,在哪水盈盈的唇上问了一下:“大功告成!”
花英被李如楠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都忘记了闪躲,见自己的初吻没了,这才羞得面红耳赤,扭捏着转头看向了一边。
李如楠看花英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爱,道:“花英!这次你不辞劳苦,护送传国玉玺,功劳最大,说吧,想要什么奖励,不如,少爷我把你娶了如何?”
花英闻言,羞得连粉嫩的脖颈都红了,低着头,小声道:“少爷专会欺负人,说这些话说什么!”
李如楠哈哈一笑,将那包裹打开,里面也是一个木盒,打开木盒,盛放在里面的正是传国玉玺。
原来李如楠在圣旨到铁岭卫之前就担心会有人打这玉玺的主意,便仿照玉玺的模样绘成图,让手艺高超的匠人,造了一枚,沿途护送,却把真正的玉玺交给了花英,一路保护着到了北京城。
对花英,李如楠自然是信得过的,一个能为了救他不惜女儿家名节,甚至性命的女人,他要是信不过的话,还有谁能相信。
“待明日将玉玺献给皇帝,这桩心事才算是撩了地!”
花英见李如楠自言自语的,走上前问道:“少爷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会来偷这玉玺,是谁居然这么大胆,连这宝贝都敢偷!”
李如楠冷笑一声道:“还能有谁,这会儿那人说不定正抱着玉玺偷笑呢!”
“哈哈哈哈哈!”
朱常洵捧着偷来的玉玺,高兴地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跟着一起颤,王锡爵就站在一旁,方才他已经眼看过了,这玉玺果然是真的,处处和史书记载的一模一样。
“恭喜殿下!有了这玉玺,可见殿下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啊!”
朱常洵喜不自胜,道:“王大人,这次你有大功,等日后我要是登基为帝的话,你一样还是内阁首辅,决不相负!”
王锡爵闻言,连忙拜谢道:“老臣谢过殿下!殿下!这下李如楠丢了玉玺,李家可是真的要倒台了,等明日老臣就联合朝中的大臣,对了!还有那女真人一同上殿,定要让那李家身死族灭!”
朱常洵听着,一双小眼睛里也射出了骇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