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向虞舜建言说:“帝尧在广阿山宣布禅位时,朝臣中除你之外只有放齐和纪昌、鸿钧在场,如今纪昌和鸿钧跟随帝尧在外,而放齐托病不朝,听说连大司马后稷登门拜访都没有接见,谣言没人出面澄清,是否召开一次诸侯大会,由您把当时的情景给大家讲清楚。”
“此事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人知,还能瞒得了天下?不用理会它,不久就会不攻自破。”虞舜说,“何况帝尧还活在世上,用不着我出面辟谣。”
几天后,朱虎和季悝巡视山林回来,向虞舜报告说,发现驩兜和丹朱一行向丹浦方向逃去,提议把他们追回来。虞舜说:“追回来怎么办?丹朱是帝尧之子,有天子的命就该做天子;没有天子的命也不失为一方诸侯。如果丹朱在丹浦落脚,就封他为那里的诸侯算了。”
“有消息说,三苗首领饕餮在向丹水调动兵马,有谋反动向。”朱虎又说。
“大司马知道吗?”虞舜问。
“听说大司马已经派出斥候去打探了。”季悝说。
“那就等大司马的消息吧。”虞舜说,“请二位辛苦一趟,到太行山打听一下帝尧的行踪。记住,不要干扰他的行程。”
娥皇、女英扶老携幼来到帝都,忙着联络哥哥们和其他亲属,为虞舜捧场。其实,虞舜最关心的是掌握兵权的司马后稷。后稷忠于帝尧。即使丹朱是个不肖之子,如果帝尧明确传位给他,后稷也会为他保驾护航。不过,后稷处事老成中庸,精明聪慧,肯定会了解帝尧的真正意图,不会轻易相信传言。即使如此,虞舜也还是时时注意后稷的动向。此时他再次想起了颗手的婚事,如果他的有虞氏家族能和后稷的有邰氏联姻,以后执政的麻烦就少多了。
想颗手,颗手就找上门来了,虞舜大喜过望。
“好个小妹,只顾自各儿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再不顾哥哥的死活了?”虞舜一见面劈头就说。
“你现在脑袋都顶着天了,上朝有群臣拥簇,回家有夫人照顾,哪儿还用得着我关心呀?”颗手回敬说,“你当哥哥的没空关心我就算了,还挑妹妹的不是不成?”
“其实哥哥一直在惦记着你。”虞舜说,“你和后稷的婚事进行到哪一步了?他还在到处找你呢。”
“我早就告诉过他,我不想成婚。”颗手说,“听说他已经在有邰国和姞氏姑娘成婚了,还惦记着我干什么?”
“后稷爱的是你。老家那门亲事是他母亲姜原包办的,为的是早点抱孙子,传宗接代。”虞舜接着发问,“听说你一直在帮着鲧治水,是不是爱上他了?”
“他很值得我爱。”颗手坦白地说,“但是鲧告诉过我,他在离开老家汶山时向族人对天发过誓,治水不成功就不在中原成家,以此激励自己。”
“既然这样,你还等到哪年哪月?”虞舜又问道,“你感到后稷比不上鲧吗?”
“两人都值得女人去爱。”颗手说,“不过对于我来说,鲧是先入为主;自从认识他以后,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了。”
“可是你就要变成老姑娘了。”虞舜叹口气说,“鲧是为了个人甚至是族人的治水理想和信念,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可你只是为了一个鲧,竟把自己的青春都牺牲了。”
“爱情也是信念。为了坚守自己的初衷也需要付出代价。何况,我也对治水的成功充满了渴望,既然有一个男人肯为它做出牺牲,也该有一个女人做出同样的决定,这才公平。”颗手显然有些激动地说,“关于我的婚事就不要再提了。哥哥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还有要事相求呢!”
“那你就快说吧!”虞舜说。
“鲧想让你封他个官儿。”
“官儿?”虞舜诧异地问,“他现在已经是伯了,还要当什么官儿?”
“一个能指挥天下诸侯治水的
官。”颗手说,“如果没有权力是难以胜任治水大业的。鲧说了,他做官不是为了封妻荫子,享受富贵,一旦治水成功,他会放弃一切,回到他在西部汶山的部落…”
“你不用再说了,此人壮志可嘉,要求也是合理的。”虞舜说,“职责和权力不相匹配,是难以成事的。”
“那么说你是同意了?”颗手跳起来抱住哥哥使劲地亲。
“哎!”虞舜深沉地说,“合理的事不一定行得通。”
“你说什么?”颗手瞪着眼问。
“现在我摄政不久,时局不稳,还不能到处封官许愿;再说,鲧还没有让人信服的成绩。”虞舜说,“不过,洪水是天下大患,如果能治理成功,当是一项千秋功业。”
“我看鲧的胆略和志向都是难得的,世上很难再找到他这样的治水人才了。”颗手不失时机地给鲧加分。
“你听说过没有,当年帝尧不同意让鲧领导治水,担心上天不会护佑他,导致治水失败。”虞舜沉吟良久说,“这样吧,我有一个变通的办法,你可以回去问他愿意不愿意照办。”
“什么办法?快说!”颗手催促说,“他这个人呀,只要有利于治水,什么都会答应。”
“我可以赠给鲧一把尚方宝剑,上管诸侯,下令庶民,凡一应治水事物,皆有权定夺。”虞舜话头一转说,“但是,他必须给我签个军令状,三年之内,如果治水仍不见功效,应甘当伏诛。我这也是效仿帝尧之法,看看鲧的天命究竟如何。”
后来鲧高兴地跑到帝都,欣然签下了军令状;手提虞舜的尚方宝剑,领导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治水运动。
后稷打探军情确实,向虞舜报告说:“驩兜把丹朱裹胁到丹浦,立为天子,自任相国,封其子开山犀为大将军,扬言兵进帝都,这是刚刚找到的檄文。”
“哦,诸侯们有什么反应没有。”虞舜边看边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