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进来一个四十多岁风姿卓越的女子。
王明江看的一愣,心里想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老公竟然是油腻不堪的温良运。
心里不禁感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且一插就是几十年,人到中年,牛粪越来越像一坨屎了,鲜花愈发的艳丽。
王明江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也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对于眼前这位中年妇女,竟然有一种大姐姐的感觉,好想在她高高的地方寻找温暖,可惜被猪拱了。
屋子里有些闷热,风扇还没有到开的季节,为了省电。
妇人从小包里掏出一把折扇,轻轻的摇着,美目望向王明江,王明江则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趁机看一看细节,果然都是原装的,胶原蛋白弹嫩Q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
“伯母,您回来了?我叫王明江,是来拜访温伊美同志的。”
“晓得了,你就是王明江?”
温良运想要说些什么,被妇人将扇子推了一下,那把扇子好像有神奇的魔力,温良运被这轻轻的一推,退出了几步远。
王明江敏锐的发现,两口子似乎不太和谐。
不过,也不能证明温良运就是怕老婆的人,他背地里干的事情也许要坏的多。
只是表面上怕老婆罢了。
从刚才和温良运的一番较量,王明江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同时也预感到,温良运是个棘手的对手。
心里怎么就有那么一点小兴奋呢?他不禁苦笑。
遇到对手,再把对手打趴下,之前他也喜欢这么干的。
妇人坐在了椅子上,示意他也坐下。
王明江挺着腰板坐着,妇人双腿夹紧斜着,摆出一个优雅的造型。
怪不得上海是一个出名媛的地方,自古就是,虽然人家是工人阶级,家里除了沙发,还放着散发机油味道的一个什么大家伙,妇人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坐姿。
“王明江,侬辣辣阿里搭工作?”妇人直视着他问道,同时,那双长睫毛的大眼睛,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通透。
“吾是个推销员,做服装服饰的。”
“哦,推销员,侬到上海来了多少辰光了?”
“吾来了交关辰光了。”王明江说,意思是很长时间了,其实也没几天,不过,对他来说这几天可不算短。
“侬上海言话讲得来伐?”美妇人对他能讲几句上海话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他是怎么学来的。
“听是听得懂一眼眼,讲是讲勿来额。”他谦虚的说,上海话讲的很拗口,不过,就像普通话发音不标准一样,不过,这已经让妇人感到惊讶了。
“伯母,请问您怎么称呼?”
美妇人一愣,没想到竟然有人问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暖暖的,她已经被人叫做温嫂温阿姨之类的多年了。
“王景琳”她淡淡地说
“好名字,真是天生丽质,人如其名啊!”心里禁不住又补了一句:风流总是雨打去,错爱一生多飘零,轻轻地我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
“是嘛,你这个小囝,说话真好听。”她不禁用手摸了一下脸蛋,内心暖暖的禁不住有了些小小的激动。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有面子的话了,仔细回想一下,那还是她的姑娘时代,受到过如此多的赞美呢。
“伯母,我说的是事实,绝对不是恭维您哦!”
明明就是恭维,还说不是,这话让王景琳听的更舒服了,简直比老公按摩重要部位都舒坦。
一旁的温良运脸色难看,他没有想到,王明江竟然和他老婆“勾搭”上了,女儿在他面前,表现的很矜持,和王明江显得很拘谨,没想到自家老婆一见面,没几句话就变得开心的要死,这如果不是自己在身边,他简直都要怀疑老婆今晚会找理由夜不归宿。
心里对王明江更加恨的是咬牙切齿。
这要是两个都搭上了,杀了他的心都有。
王明江看温良运和他老婆交谈甚欢,脸色一会儿是苍白,缺血,一会儿是油光泛起,嘴角抽搐,心里很是舒坦。
“伯父,伯母,今天多有打扰,改天再来登门拜访,那我就告辞了。”他从沙发上起身打算要走。
他并不知道温良运还要给他摆鸿门宴,也没有打算和大姐姐眉来眼去,今天既是了结了本身的一个心愿,也和温伊美见了面,可以确定的是两人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从今以后,双方互相挥手问好,各奔前程,这是一个各自安好的道路。
“那就恕不远送,感谢您一路辛苦找到家里来,以后欢迎来做客。”温良运没想到王明江这么快就主动撤退,说着客气话,心里很高兴,看起来,他姑娘老婆都能保住了。
这也不是他多疑,小心眼儿,从他娶进这个资产阶级大小姐之后,很多见过他老婆姿色的工友都私下里开玩笑,说他是一坨牛屎,老牛吃嫩草,走了牛运,可要守好他这一亩三分地,别人家的地很少有人惦记着,只是他温良运的地,很多人都觉得肥沃,很多人都想来试试自己的犁耙,要不是这些年斗争啊打到啊这些政治活动,人们忙的顾不上,也没心情惦记别人家的地,这二十多年,他的这片地一晃就过来了。
现在改革春风吹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那片地,还是有人惦记着,经常心里疑神疑鬼的,好在老婆大度,不和他计较,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也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温良运在工友中间,私房钱是最多的。
温良运已经不由分说,拉着王明江往外走了,搞得王明江心里很不痛快,这不是撵着我走呢吗,老子还给你送茅台呢,就这待遇也太差了吧,一瓶茅台十几万呢!81年的茅台比82年的拉菲都难得。
“等一下。”王景琳也站了起来,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王景琳:“老温,刚才小囝在电话亭那边说,要给她堂叔打电话,要他堂叔过来吃饭?”
温良运:“是呀是呀,本来是打算请客人吃饭,亲戚朋友一起坐坐,但他堂叔可能过不来了。”
王景琳:“谁说的,我刚才听小囝说,她堂叔会来的。”
温良运:“那真是可惜了,王先生有事要走,只能是下次了。”
王景琳:“既然已经约了家里人,王先生,要不然吃了饭再走,也让家里人参谋参谋。”
王明江看着温良运惨绿的脸,眉毛一挑:“这不合适吧?”
王景琳看着温良运:“老温,这饭局是侬搞的吧,侬说合适不合适?”
温良运笑道:“自然是合适的,不过时间上。”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王景琳对王明江笑道:“王先生,我家老头子的面子,你可不能不给啊?”
王明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王景琳:“你和小囝是朋友,以后说不定是一家人了,要聚的。”
温良运:“是啊,是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