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年夫妻老来伴

七、少年夫妻老来伴

陆夫人张文纨看着葳跟随陈操之从另一侧下了郭烨亭,想了想,却又命短锄和簪

花跟上去。

小蝉向陆夫人施了一礼,与短锄、簪花一道离着十丈远跟着陈操之、陆葳二人身

后,先前隐在树后的冉盛这时也牵着白马走了出来,与短锄、簪花二婢打招呼,

短锄仰着头望着高大魁梧的冉盛,咂舌道:“真高哇,冉盛你吃了什么仙丹了,

长这么高!”

冉盛笑嘻嘻道:“我们陈家坞的稻米香,明圣湖的鱼肥,所以我就长这么高了,

对了,陆小娘子嫁给我们小郎君,短锄、簪花两位姐姐要不要跟过来?”

短锄和簪花对视一眼,都是抿着嘴笑,短锄道:“当然要跟着服侍我家小娘子了

,要跟来的何止我和簪花两个,起码几十上百,话说你们陈家坞住不住的下这么

多人?”

冉盛神气活现道:“两位姐姐是三年前到过陈家坞吧,现在再去的话,担保你们

都认不得路了,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陈氏庄园现在是钱塘最大的庄园了,原先那

个圆形坞堡左边建了一个更宏大的方形坞堡,来多少人都住得下,还有渔场,现

在有船了,可以乘湖游明圣湖,还有,九曜山的北帷种的果树真是神奇,这么大

的李子见过没有?”

冉盛左手拇指与食指围成一个圈,比酒杯还大。

短锄、簪花连连摇头表示没见过这么大的李子。

冉盛道:“我们陈家坞就有,就是把李树枝嫁接到桃树上,结出的李子就有桃子

那么大,但还是李子的味道,非常好吃。”

短锄、簪花二婢被冉盛说的舍底生津,很是向往,簪花迟疑着问:“你们小郎君

真能娶我家小娘子?”

冉盛瞪起眼睛道:“这可奇了,为什么不能娶?簪花姐姐看着前面走的是谁?”

簪花笑将起来,说道:“我也希望我家小娘子嫁给陈郎君啊,可是,也很难,对

不对?”

冉盛满不在乎道:“我家小郎君有的是办法,陆小娘子是娶定了的。”

冉盛嗓门大,虽然没有放开喉咙。但是走在前面的陈操之和陆葳还是听得一清二

楚,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说着三年来各自的情况,一遍沿湖岸向西缓缓而行。

陆葳侧头看着陈操之,说道:“陈郎君,你比我高很多啊。”

陆葳穿的是青丝履,陈操之事高齿木屐,二人身高本来就相差了七寸,这下子高

低更悬殊了,这个时代,男子穿高底鞋。

陈操之道:“在女子来说,你身量算高的了,我看看,嗯,葳和我嫂子差不多高。”

陆葳问:“丁氏嫂子好吗?”

陈操之道:“扫字很好,身子比以前还好,葳你倒是瘦了一些。”

陆葳看着陈操之清俊的侧脸,说道:“陈郎君也瘦了不少。”

陈操之握住陆葳的手,他的手掌修长宽大,可以把陆葳的柔软的手整个包住

陆葳心“怦怦”跳,左右看看,左边是碧波千顷的大湖,右边是丘陵和灌木,前

边杳无人迹,后面是冉盛、短锄他们,而远处郭烨亭上的张姨已经很小很小了,

陆葳便安心地让陈操之握着她的手,甜蜜的感觉充塞心臆。

陈操之道:“葳,你二伯父持门户之见,对我成见极深,我们要在一起还是很难

,也许还要等很久。”

陆葳道:“不要紧,我等得住,等到老都不怕,只要陈郎君不要嫌我老。”

陈操之将陆葳的手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道:“又不是你一个人老,我陪着你一

起老的,不过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等到老的,你已经等了我三年,最多再等我三

年,我一定能把你娶过门,那时我们也才二十二岁,还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哦。”

陆葳羞红了脸,使劲点了下头,说道:“我会等着陈郎君的,三年时间其实过去

得也很快的,现在回想那次陈郎君与我在平湖上说的那些话,恍如昨日。”春和景明,草熏风暖,江陵湖四周林木苍翠,湖中临岸的荷叶已经铺展开来,连绵碧绿,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鱼鳞映着阳光雪亮一闪,又潜入水中,远远近近,成群的欧鹭飞起翔集

陆葳闷在府中一年多了,此时一路赏玩风景,又有心爱的人陪着,真是心怀大畅,说道:“句容的宝珠玉兰一定要去看,张姨会答应的。对了,陈郎君,你可有治不孕的好方子?”

见陈操之愕然的样子,陆葳有些难为情道:“是我张姨,她想为我爹爹生个海尔呢。”

陈操之道:“这个可以延请太医诊治,陆使君和张姨都请太医开些药剂滋补滋补,张文纨一向身体不太好啊,把身体将养好了,自然受孕的希望就大,嗯,常常健身,求神拜佛也是必要的。”

陆葳道:“好,陈郎君何时去东岸寺就先知会我和张姨一声,这样吧,本月十九日傍晚,让短锄的阿兄板栗去陈郎君住处问询,陈郎君是住在顾府是吗?离得也近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出五六里地,听得前面马车辚辚,脚步声杂沓,陈操之抬头一看,四辆豪华双辕马撤在二十多名配到武士的护送下迎面而来,不禁摇头,又遇到祭拜归依侯的那伙人了。

陆葳见有人来,便抽开手,与陈操之并肩立在湖岸边,等那车队过去。

几个武士看到面如凝脂,眼如点漆,飘逸如神仙中人的陈操之于一妙龄女郎手牵手游玩,不禁诧异万分,一个武士便向车中人禀报。

马车、武士行到陈操之二人跟前停下,陈操之以为那些武士又要恶语相向,皱了皱眉头,说了声:“葳,我们回去。

陆葳应了一声,转身跟着陈操之往来路回去,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你就是苦恋陈操之的陆氏小娘子?“这声音冷漠、冷漠。却又低回婉转,仿佛带着娇媚和诱惑。

陆葳惊诧地止步回头,虽未答话,但脸上的神态等于是承认了。

陈操之扭头盯了那辆金彩翠藻的马车一眼,绣目低垂,连手也不露,陈操之淡淡道:“两情相悦而已。”干脆牵了陆葳的手,迈步行去。

马车、武士却又跟了上来,车中那女人说道:“你们这可是要私奔?”

陆葳脸一红,陈操之神色不动,说道:“敢问娘子是谁家女眷?”

扯中女子道:“别问我是谁,你二位若是要私奔,我可以相助,后面那辆马车还空着。”

陈操之道:“多谢了,我们不私奔,我会明媒正娶将她迎过门。”

那女子“哦”了一声,又问道:“不是说五兵尚书陆始坚决不允吗?”

遇到这么个多事饶舌的女子,陈操之也觉无奈,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见冉盛、小蝉、短锄他们迎了上来,便朝那马车一拱手,说道:“这位娘子请便吧。”又转身往西行,免得和这马车同路。

那马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行驶起来,往东而去。

陈操之于陆葳这才重往回走,这时已近午时,陆葳有些担心,问:“陈郎君,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陈操之道:“先前在湖对岸遇到过,那女子在及时归依侯,我不知道归依侯是谁?”陆葳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蜀中成汉国投降的君主,姓李,去年去世的,我爹爹还去参加了归依侯的葬礼。陈操之立时记起《世说新语》里的一则故事:“恒温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为宠,居于斋后,恒温妻南康公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而往,正值李氏梳头,头委籍地,肤色玉曜,见刀兵相加,不为动容,徐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南康公主惊艳,又怜其言辞哀婉,乃掷刀于此,上前抱着李氏云:“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陈操之以前独到这则故事,总是联想到胡笳退敌的刘琨,这时晋人独有的美德力量,而“我见犹怜、何况老奴”的南康公主与“对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恒温这对身份高贵的夫妇都是性情中人,他们的心灵并未扭曲,他们保持了对美的鉴赏能力,胜出后世那些冷酷无情的当权者多矣。

陈操之心道:“这车中女子应该就是那位亡国的成汉公主、温恒的小妾“我见有怜”了,只是真有点见面不如闻名啊,虽然并未真正见面,但手下骄纵,本人饶舌,已经让人反感了。

陆葳绣眉微摒道:";原来是归依侯的女眷啊,她瞧见我们了,到了城中若是说起可不妙!";

陈操之宽慰道:”不用担心,京中关于我们二人的流言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加一条,而且我们又没有私奔,只是两情相悦而已,这可是尽人皆知的事。”

陆葳嫣然一笑,说道:“别的不担心,就担心府中管得严,以后不能出来见陈郎君(完)

七十七荷瓣春兰三十三无人不识陈操之卷二深情十三峰回路转二十九杀鸡骇猴五十五心病七十儿女忽成行卷五假谲四十九摊牌四十七隔帘花影卷五假谲五十九十年大局三璧人卷二深情六十九宝马雕车香满路五十四士为知己者用八十八谁见幽人独往来卷一玄心九十四江左第一痴三十九何夜无月二中间小谢又青发评上品寒士五十八唾面自干四十七如虎添翼六十六踏雪行卷四洞见二十一纳妾四十八燕歌行五十五母氏劬劳四十八古来第一深情人卷六奏雅四左右夫人一拣尽寒枝不肯栖评谢道韫六十二何不秉烛游五十陈年妙计六十八中秋夜的酒卷四洞见二十一纳妾二自投罗网卷二深情二十六陈尚归来卷二深情四十一猎户座星辰四十六梅花香自苦寒来六十五月是故乡明卷五假谲七十九丑闻五十一我爱凤凰五十四悲怆有风致五十八唾面自干六十三任是无赖也动人七十二山雨欲来风满城卷六奏雅四左右夫人五太阳照常升起五十七画中隐秘五十一我爱凤凰八十六凤凰的礼物六十八雨夜病榻新书丹朱上传请书友们支持九拯救洛阳城下三十三面对真相的心态六直面土断六直面土断十四书道争锋四十三遥远的陈家坞三十难缠的侄女三十五群山之外六十四相思结卷六奏雅十七分身无术一魏晋风度和九品中正制六十一殊荣三十二认错人卷六奏雅六花树下的天使三璧人卷五假谲四十致富之道卷二深情十一二王卷五假谲三十四大风圈外求支持九蔡邕笛四十九清谈拒婚卷五假谲四十一敢问芳龄几何卷六奏雅七女史箴言二强盗出英才卷二深情七十四隐疾卷二深情十八鹅毛笔与筹算五十陈年妙计二十裹足不前盘丝洞二十六大集流民帅卷六奏雅三十四难登双廊楼求票票七十七杀人如剪草三十一勇健夜叉五十四悲怆有风致六十二何不秉烛游九拯救洛阳城上卷二深情十男大当婚四十一冻疮之爱十清涕双悬陶渊明七十六咫尺天涯四十富贵不能淫四十四太后赐婚卷二深情五十四唯才是举六十一殊荣三十二认错人二十四列女贤媛三十五群山之外十六洁癖卷二深情六十七赌马七十二年少无敌三十五罪证六十三救星三十二一波三折三十五罪证四十八燕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