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君垂下了眼帘,略微呆愣的神情,耳边又响起了云落的嗓音,她似乎看出了悦君的疑惑,轻声道:“你肯定觉得奇怪,我明知灵王是我的孩子,却迟迟不与他相认,反而守在这里,任由他在外面残害百姓。”
悦君默默点头,原来云落早就知道灵王的所作所为,却一直保持旁观的态度,母女两人自小就分开,按理说云落爱子心切,应该立即与灵王相认才是,这其中难道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云落自嘲的笑了笑,挽起袖子,露出纤纤玉手,白玉无瑕的手臂上却有一大块被烫伤的疤痕,其丑无比,悦君看了也有几分心颤,怪不得她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原来身上还有这么大一个缺陷,不过,看这伤疤应该是后天造成的。
云落随即放下了袖口,对于悦君诧异的眼神也毫不在意,似乎在意料之中,轻声道:“这便是我不能与他相认的理由。”
悦君仍困惑不已,眯起了凤眼,问道:“你是怕他嫌弃你?”
不对,俗话说子不嫌母丑,况且那疤痕是长在云落的手臂上,若不掀开袖口是断断不能发现的,那云落口中所说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云落背过手,转身走去,细碎的声音缓缓传来,“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当初我为了儿女情长致族人于水深火热中,虽说后来我将功补过击退了敌人,但云氏遭受的重创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再后来我因相公的死,荒废族业,导致云氏解体,惹怒了上天,上天便将我与这里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也就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一旦离开,我将元神俱灭。”
听到最后,悦君都能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不管怎么说,云落也是一个女人,并且是个母亲,只因曾经犯下的错,就要被囚禁在这数百年,甚至千年,悦君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这是怎样活下去的,那种孤独,冷漠恐怕也只有云落才深有体会。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在这孤独终老,可是没想到你来了,你的出现带给了我希望。”云落转身一脸惊喜的看着悦君,她已经受够了看不到尽头的日子,这几百年都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仿佛世上只剩她一人,那种彻骨的冰寒每日每夜纠缠着她,让她喘不过气,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那个即将解放她的人。
悦君满脸懵逼的后退几步,这就是云落口中等了自己许久的原因?可自己不过区区一介小妖,何德何能帮她逃离这里?轮法术,她比自己高了好几个级别在那,疑惑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能做什么啊......”
云落牵着悦君往前走,不时回头朝她解释道:“只要你帮我把封印解除,我就能从这逃出去,就能去见我的孩子。”
十分钟后,云落便将悦君带到悬崖边,来不及回头,便被云落一掌击落下去,穿过层层云霄,最后跌落在一个平台上,悦君抬头一看,再也望不到云落的身影。
大师来到炼南消失的地方,手里揣起了小火苗,仔细查看每个角落,忽然听到徐掌柜在身后咦了一声,“那是什么?”
大师转过头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闪闪发亮的物品,抿嘴道:“这应该就是炼南不见的原因了。”
随后熄灭火苗,看了寒墨一眼,伸出右手还没触摸到那块石头,便被吸了进去,寒墨见状也跟着照做,徐掌柜被孤零零的留了下来,望了四周一眼,一咬牙一闭眼也跟着被吸进去。
炼南刚从树上摘完果子,就看到天上落下几道人影,定眼一瞧,正是寒墨他们,连忙跑前去,兴奋的围着他们转圈,“我还以为我要一直困在这里了,没想到,你们也进来和我作伴了。”
寒墨挽了挽袖子,从袖口中飞出许多纸飞鸢,可惜还没飞多久,纸飞鸢就开始在烈日的照射下,慢慢的自燃起来,最后烧成灰烬,看的炼南一愣一愣的。
寒墨一落地便感到这里被强大就结界压制住,并且这股结界的力量像是由仙设下的,如今连自己的纸飞鸢都行不通,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要棘手的多。
炼南吃着兜里的果子,好奇道:“寒墨,怎么就你和徐掌柜两个人,大师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寒墨两眼一瞪,这才发现大师不知落到何处,按理说他是紧跟大师进来的,距离不会相差太远,没想到还是分散了,看了一眼悠哉的炼南,冷声道:“他和我们失散了,你一直在这?”
炼南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就说大师怎么可能放着自己不管,原来是途中失散了,吃完最后一口果子,摇头道:“不是,我都在这转悠大半天了,这就像迷宫一样,根本走不出去,更别说找悦君了。”
寒墨甩了袖子往前走去,这根本不是什么迷宫,而是用来迷惑人的障眼法,随即脚下一瞪,飞到空中,四面八方都扫了一眼,伸出食指比划了几个,两把仙剑从身后飞出,并分别朝两边散去,寒墨紧跟着施法,利用仙剑感应法眼,不一会儿,果真找到丛林里的法眼,寒墨双手一并,仙剑立刻破了法眼,天上的屏障逐渐退去,炼南擦了擦眼睛,原来自己一直在结界里打转,怪不得怎么走都回到原地。
寒墨收回仙剑落到地上,看着眼前出现的宫殿,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云氏皇宫?
炼南立马将怀里的果子丢到一旁,紧随其后,如此辉煌的宫殿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箭步便飞奔上去,忽然闻到空气里有熟悉的气味,嗅了几下,朝寒墨说道:“悦君应该来过这里,我闻道有她的气味。”
寒墨环顾了一圈,仍没有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那墙上的壁画,看着有几分诡异,似乎以前自己也在某个地方看到过。
炼南也注意到了这幅画,随意扫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