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天拉了一下,眼下悦君的病情要紧,吵嘴什么的暂且放一放,竹童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了努嘴,低沉道:“这样吧,我先用金针封住她的穴道,让毒性不继续扩散,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天蚕知道他确实没别的法子了,冷声道:“只能如此了。”
随后扫了小天一眼,挥手道:“走,跟我去外面站岗。”
她知道竹童子治病时不喜有太多人在场,识相的拉着小天往外走,可小天并不懂这其中的奥秘,以为是天蚕赌气不想留在这,挣扎道:“我要留在这照顾主人。”
竹童子见她一脸坚持,挥了挥手,低沉道:“算了,让她在旁边看吧。”
小天得意的朝天蚕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到屏风后,两眼紧盯着竹童子,十足的监工状态,天蚕扶额,转身去为竹童子打水。
竹童子刷的一下掏出三根金针,分别封住悦君的手和脚,还有一根在背上,悦君痛苦难耐的**了下,额头不断冒出冷汗,竹童子又往她头上插了两针,悦君一下没忍住吐了口鲜血,原本疼痛的地方也渐渐适应,小天看的口干舌燥,手心里全是汗。
待竹童子施完针后,刚想舒口气,眼神一横,门外响起了打斗的声音,小天身子一怔,担忧的朝外望了眼,竹童子拧着悦君背上的针,低沉道:“治疗途中要是被人打断,就前功尽弃了。”
小天咬了咬下唇,再三思量后夺门而出,快走到门口处,发现正与人搏斗的天蚕,小天一眼便认出是之前偷袭悦君的人,找了个竹竿当武器,一跃而起,直挺挺朝男人刺去,天蚕正好后空一翻,闪过了男人的利剑,小天的出其不意吓得男人连退数步,原想进竹居查找悦君的下落,不料凭空冒出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样一来,金翅更加肯定,悦君一定是躲起来了,说不定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她们,摸了把手臂的擦伤,威胁道:“识相点把人交出来,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蚕跟小天对视一眼,低声道:“你怎么来了?我一个人能对付,赶紧回去。”
小天拉了拉她的手,细声道:“就是他把悦君打成重伤的,我俩加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蚕眸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快速恢复了神情,按住小天的手,低沉道:“那可未必,即便不能将他赶走,好歹也为竹童子争取多一点时间。”
小天抿了抿嘴,轻声道:“行,听你的。”
金翅见两人不知在嘀咕什么,不耐烦道:“商量好了没啊?磨磨蹭蹭的,别想耍滑头。”
天蚕冷眸一瞥,摇身一变,化成原形,小天腾地一下跃到她的后背,水蛾尖叫了一声,凄厉的声响闹得金翅头疼,见到天蚕的原形后,他只是冷笑了几下,提剑指着水蛾,冷声道:“区区一只虫子,还以为有多厉害,简直是不自量力。”
力字还未吐出,金翅脚下一怔,挥舞着长剑迅速朝水蛾砍去,水蛾自然不会等着被砍,扑通的两只翅膀刮起一阵阵的旋风,彼时丛林里又冒出了一个人影,手里握的黑球把风全都吸走,金翅见状得意的仰天长笑。
小天眯了眯眼,待看清来人后,心里凸了一下,竟是楚四月,她正奇怪呢,怎么就金翅一人,果不其然,她应该一直埋伏在附近,局势一下变得微妙起来,本来二对一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如今又来了个帮手,俨然是两两相对的局面,小天只得压低了嗓音道:“小心,他们的功力在你我之上。”
水蛾嗷一声,直直的朝楚四月撞去,约莫十米处,噗的一下射出了二十多米高的水柱,楚四月反应再快也躲不过,愣是从头淋到脚,全身湿透,金翅站的比较远,连退了十米才勉强躲过,煞有其事的望了望水蛾,一时不敢上前,楚四月一把脱下外衣,重重的砸到地上,打了个哈欠,颤抖道:“混——混蛋!”
说着又打了个,小天抱着水蛾笑的不能自已,没想到水蛾竟然先发制人,**力她们加一块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伦水技,水蛾完全有能力把对方淹没,小天不由的拍手叫好:“干的漂亮。”
这样一来也能挫挫对方的锐气,果不其然,一向自视甚高的金翅都不敢贸然上前,楚四月气的牙痒痒,回头怒吼道:“瞧你那窝囊样。”
金翅顿时红着脸,硬着头皮骂道:“是你技不如人,我才不像你那么傻,站着被人喷。”
楚四月本是好意替他挡了水蛾的风力,不想金翅却以德报怨,关键时刻还把她推到前面,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帮这种猪队友,甩了甩衣裳,火冒三丈道:“你行你自己上,别求我。”
话毕转身朝远处飞去,独留金翅一人尴尬的望着水蛾,金翅也没想到楚四月发起了大小姐脾气,说走就走,一点情面都不讲,碍着大男子主义的面,迟迟不肯松口,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才稍稍有些后悔,倪了水蛾一眼,自负道:“对付臭虫子,我一人足矣。”
“啊——”说着提起长剑朝水蛾砍去,小天站在水蛾背上,看准时机,等金翅提剑跨起,立马张开了嘴,金翅以为她想故技重施,将剑挡在面前,侧身一跃,谁曾想小天就等着他这个动作,迅速吐出一层厚厚的蚕丝,尽管金翅想躲,无奈水蛾又开始她的喷泉,这样上下夹击,金翅一时抵挡不住,连人带剑被蚕丝捆住,重重的摔倒在地。
当蚕丝碰上蚕水,就会起粘合作用,也就是说此时,金翅被捆绑的同时,也被牢牢的粘在地上,动弹不得,小天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嘚瑟的从水蛾背上跳了下来,以防万一,小天还找来比手臂还粗的绳子从外又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