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玲儿却出乎意料的识大体,把东西分发给士兵后,先向金翅行了礼,随后吩咐下人把房间腾出来,供金翅居住,这样一来,金翅也不好再拒绝,抿了抿嘴,低声道:“谢娘娘。”
藩玲儿把这事安排好便回宫了,梵风倪了金翅一眼,丝毫没有君主的样子,一打听才知道他是死里逃生出来的,逸伐的雷霆手段果然惊人,寒墨把金翅安顿好,便着手计划铲除逸伐的事,可金翅执意要加入,本来是看在他有伤在身,想让他好好疗养,无奈他不领情,梵风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寒墨指着地图的几处标志,都是逸伐的兵力所在,金翅暗了暗眼神,这些他最清楚不过,低声道:“要对付逸伐,只有一个方法。”
梵风扭头道:“什么?”
金翅理了理嗓子,分析道:“那些军队都是我集结起来的,若不是发生了今日之事,他们必然会追随我,而不是听信他的谗言,其中有一万军队是魏国的人马,魏国君主在那场大火中不幸身亡,所以魏国对藩国尤其憎恨,如今加上逸伐挑唆,必然会把我跟你们化成一条线,因此魏国动不得,那么还有一万军队是楚国,这就是制胜的关键。”
梵风摸了摸下巴,疑惑道:“可是你们一共有三万兵马?除去你说的那两万,还有一万才对,那剩下的一万就不管了吗?”
金翅一脸认真的解答道:“你有所不知,那剩下的一万是我兵马,如今被逸伐折损的差不多了,所以不足为惧。”
梵风斜了他一眼,看出他在说的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有几分隐忍,换做是别人,看着自己的军队众叛亲离,心里怎会不难受,抿了抿嘴,低声道:“好吧,为何说楚国是制胜的关键,他对藩国就没有恨意吗?”
金翅冷笑一声,随即看向寒墨,寒墨瞬间了然,继续道:“楚国就是楚四月。”
梵风恍然大悟的拍手道:“对对对,我差点把楚四月给忘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别看她年纪小,抡起狠毒来,丝毫不必逸伐弱,哎!不对啊,楚四月和逸伐是一个战线的,她怎么可能帮我们害逸伐?”
这也真是寒墨想问的,之前听悦君说过,楚四月为了逸伐甘愿做任何事,要说这世上逸伐最相信的人是谁,除了他自己恐怕就是只剩楚四月,而楚四月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背叛他的人,那么金翅在他们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换句话,找楚四月当帮手,无疑是自取灭亡。
金翅却挥了挥手,低声道;“楚四月对逸伐一往情深,但是,逸伐却未必,实不相瞒,我也是近期才得知,逸伐有个皇妃,这回也一并带来了,而且还被他藏了起来。”
梵风挠了挠脑袋,越听越疑惑,不解道:“王妃?他堂堂一个国主,有自己的妻子再正常不过了,为何要藏起来,是怕别人觊觎她的美色?”
金翅抚了抚衣袖,淡声道:“之所以不让外人知晓,是为了防楚四月,你们应该了解,楚四月对逸伐的感情超出了伦理,逸伐也深知这一点,为了以大局为重,他不得不这么做。”
梵风咬了咬下唇,觉得逸伐有些可笑,瘪嘴道:“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简直是个懦夫,居然怕一个小丫头,难不成没了她,逸伐就不能做事了?”
金翅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声道:“不错,对逸伐而言,楚四月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在目前而言,她是极为重要的,楚四月左右了他的这一仗能不能胜利,为此他不惜委屈王妃。”
梵风大致了解情况,吞吐道:“按你的意思,把王妃的事告诉楚四月,让他们起内讧?听上去怎么那么玄呢?万一逸伐随便哄两句,楚四月就消气了呢?那我们不是白费功夫?”
金翅暗了暗眼眸,低沉道:“那就要看我们怎么利用这件事。”
寒墨拍了拍桌板,严肃道:“不错,之前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是没有找到逸伐的弱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死穴,一定要一击的中。”
梵风腾地一下跳起,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拍着胸脯道:“好,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金翅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袖,低声道:“我知道王妃的所在之处,只是今日一事,我不确定逸伐会不会转移住所,但是楚四月那边,我有绝对把握,只要把这事告诉她,我们就不愁找不到进攻的时机。”
寒墨倪了他一眼,问道:“此话怎讲?”
金翅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低声道:“这块令牌可以通往楚国军营,等楚四月去找王妃算账,我们就可伺机派人去楚营,表面上说是奉了楚四月的命令,但实际却把那一万军队带离军营,往我们这来,即使走到中途被识破,那也为时已晚,他们不从也得从。”
梵风扯了扯嘴角,不由拍手道:“妙啊,妙啊。”
寒墨点了点头,没想到金翅居然这么配合,几乎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看样子对逸伐是无半分情面了,低沉道:“几时动手?”
金翅挽了挽衣袖,掐指一算,淡声道:“今晚先派人去打探清楚王妃的位置,明天一大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楚四月,等她前脚一走,我们后脚就冲进军营,调兵遣将,如何?”
“好!”
如金翅所想,自他和逸伐翻脸后,逸伐便把王妃转移到了别处,幸好金翅心细,让细作在周围勘察一下,逸伐不可能把王妃接回军营,又不能让楚四月发现她的踪迹,唯有放到离逸伐不远处的一座破庙里,那里比较隐蔽,也不宜察觉,得知这一消息后,金翅火速写信,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在明日凌晨的时候放在楚四月的床头,知道她素来有起床气,顺便再火上浇油,她想不恼都难。
翌日。一切准备就绪,那封信顺利送到了楚四月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