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润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裴斯远也不好马上拒绝:“好,我过几天给国公爷答复。”
裴斯远离开的时候,项子润亲自将他送出府,交给他一个大布包:“这里面是给你的药,那些药丸吃完再吃人参和鹿茸。”
裴斯远的外伤已经大好,不过内伤还需调理几个月,布包里的药足够了。
也是看中裴斯远的人品,再加上他们项家对裴家的亏欠,项子润才想留下裴斯远,这样或许还能减轻姐姐心里的愧疚感。
“裴斯远走了?”项子润一回世安苑,苏可方就问道。
见他点头,苏可方轻蹙了下眉头:“姐都还没回来呢,他就这么走了?”
这个裴斯远真是奇怪得很,明明还把自家大姑子当主子,要离开也不知会一声?
“也许还没从内力尽失的事实中缓过劲来吧。”项子润没往深处想。
内力尽失,这对一个武将来说确实是很难接受的事。
再说裴斯远回到家,见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用问也知道是小丁打扫的。
裴斯远打开布包想取药丸,见里面还有几个瓷罐,打开一看,其中两罐子是参片,两罐子是鹿茸片。
不说这些药丸,就是这两罐子超参片和两罐子鹿茸怕是把他给卖了也换不来。
不过既然护国公送给他了,他也没有娇情的还回去,这恩情只能欠下了。
想到小丁的母亲身体不好,便拿了一罐子参片和一罐子鹿茸打算给小丁家送去。
裴斯远从衣柜里翻找了一下,搜出两张银票和几块碎银揣在身上,在去小丁家时绕到街上打算给小丁的弟弟妹妹带些吃食过去。
小丁在御林军的待遇虽好,但家里人口多,都指望着小丁一人,生活过得也不容易,平日里极少吃肉,裴斯远买了一只烧鸡和两斤猪头肉。
一出卤肉铺,一阵寒风刮来,裴斯远这才注意到已经入冬了。
想了想,裴斯远又往另外一条街的布庄走去,打算给丁家几个孩子扯两块棉布做中衣。
他一个人无牵无挂,身上的钱够他用个几个月的,等他的伤势痊愈再找份活儿,日子还是一样过。
盛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裴斯远刚走出没多远竟然看到了卓育钊的身影,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卓育钊正跟身边的随从低语了几句,那随从低低应了声“是”就鬼鬼祟祟离开了,卓育钊理了理身上的官服,挺直腰杆进了前边一个铺子。
裴斯远抬头一看,发现这正是项冰羽当初被梅长春掳走的那间香料铺,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
这家香料铺是项家的产业,裴斯远大概能猜出卓育钊来此的目的。
不知是不是裴斯远多心,他总觉得卓育钊没安好心。
裴斯远告诉自己,如果是别的男子对自家夫人这么上心,他肯定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卓育钊分明是要利用他家夫人,他不能让自家夫人受到伤害!
裴斯远回过神发现路上的行人都好奇的看着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傻傻的站在大街中发了好一会呆,忙退到一边的铺子门口,没再引人注目。
再说卓育钊进了香料铺没有看到项冰羽的身影,心下微顿,他明明看到人进来了。
卓育钊今天是来见项冰羽的,所以穿的是御林军的服饰,掌柜见他四下观望忙上前招呼起来:“请问这位军爷要找哪种香料,小的给您挑?”
卓育钊一个大男人如果直接说找项冰羽不合适,顿了顿,开口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先看看。”
卓育钊猜测项冰羽有可能到香料铺内堂去了,早晚会出来的,他在这里等总能见到人。
卓育钊也是被妾室哭得实在没有办法,眼看着又要过年了,女儿及了笄还不说亲是会被人笑话的,再加上皇上和太子在护国公府留宿之事,卓育钊也动起了心思来。
皇上和太子这么看重护国公,如果这门亲事能成,对他以后的升迁也是有很大助力的,只是他给项辰弘下的帖子如沉大海,他只能听从自己爱妾的主意,用这连他自己都瞧不上的办法直接堵人解释了。
卓育钊等了一会,就见刚才离去的随从急匆匆的进了铺子。
随从在卓育钊耳边低语几句,卓育钊脸黑了下来,转身就出了铺子。
原来项冰羽并不在铺子里,而是为了省时间从香料铺的后门穿过了另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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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远正打算进铺一探究竟,就见卓育钊两人疾步往街的另一头走去,略一迟疑,进了香料铺将手里的东西往掌柜怀里一塞,低声叮嘱了两句话就冲出了铺子,快步跟上卓育钊两人。
掌柜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关上铺子就朝护国公府跑去。
卓育钊功夫不错,裴斯远没敢跟得太近,很快他就发现两人是往西郊方向而去。
项家在西郊有一个石景盆栽小厂子,想来自家夫人应该是到厂子去了吧?
裴斯远皱眉,这个卓育钊到底想做什么?
到了郊外,没有建筑物可遮挡,裴斯远只能将双方的距离拉得更远,免得卓育钊发现。
没一会,裴斯远就看不到卓育钊的身影了。
待裴斯远赶到项家石景盆栽厂子外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项冰羽的冷斥声:“卓副统领,男女有别,希望你自重!”
“冰羽小姐,在下找你就是为了跟你解释的。”卓育钊认真的说道。
“卓副统领,我们素不相识,又不曾有过任何误会,何来的解释一说?”项冰羽声音一沉,道:“为免让人非议,还请卓副统领立刻离开!”
“冰羽小姐,在下托官媒到国公府说亲的事想必冰羽小姐也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才会让冰羽小姐拒了这门亲事,卓某今日是真心实意来跟冰羽小姐解释的,千万莫因为一些小人的行径而错过了彼此的缘分。”卓育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上前几步:“冰羽小姐,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有些话我们就敞开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