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城主与老农端起酒盅慢慢饮下,申老虎则是举碗豪饮,三旬过后,申老虎眼露精光拍桌道:“城主大人吃的就是好,抓住那金主怎不告兄弟一声。”
城主将夹起的肉又放到碗中,笑道:“为兄可还指望申老弟抓到人后喝一勺汤呢。”
申老虎酒气上涌,道:“咱们三人属你每天吃香喝辣,是否分弟弟一杯羹呢。”
城主面色一僵又瞬间变回来,道:“申老弟说笑了。”
“弟弟可没说笑。”申老虎烈酒入喉,阴阳怪气道:“谁人不知金主在客栈之后再无踪迹,听说抓他的时候你那情妇脸还被划伤了,莫非我的城主大人要始乱终弃,才迫不及召我等要夺那水源。”
城主听完,面如冰霜,手腕青筋暴起,指尖酒盅戛然而碎,厉声道:“申老虎,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申老站起来玩味道:“呦,哥哥生气弟弟不说就是,何必冷个脸。”
城主站起来道:“放肆,申老虎你过了。”
申老虎摇头摸着刀柄拍着胸脯笑道:“弟弟想与哥哥换换地界,帮你盖个更大的城主府,怎么样。”
城主斜眼问道:“饭吃不下去了?”
申老虎抬手掀翻桌子,城主与老农向后退去,筷子散落一地,瓷碗接连打碎,老农眯眼笑看城主,城主道:“听说申帮主的刀法举世无双,我倒要领教领教。”不等申老虎回话城主抽出腰间折扇,飞身而上,扇头钢刺弹出,凌冽至极,银光半月申老虎向后退了两步大喝一声:“好。”拎起身边的酒坛,喝了一口喷在手上,握着大刀横砍而来,城主扔凳而退,凳子瞬间被砍断,申老虎哈哈大笑道:“外人惧怕的城主不过如此。” Wωω ☢ⓣⓣⓚⓐⓝ ☢¢〇
城主面色严峻,合起折扇,刺聚一起蓄力掷扇,刺芒似剑,申老虎举刀劈下扇飞落地,城主掌中蓄劲,直拍而上,申老虎大喊一声:“来的好。”挥拳而出,城主半收掌力,腿角短箭射出,申老虎躲避不及小腹中箭,拳掌相争城主却也被打翻出去,申老虎红了眼拔下小箭,举刀就来,城主严肃道:“等等。”
申老虎狠声道:“怕了就滚。”
城主笑道:“看看你的伤口吧!”申老虎低头看去,小小箭孔紫血流出,立马抽出腰间匕首将伤口周围的肉直接挖出甩到一旁,豆汗低下满脸通红拎刀怒道:“我要杀了你。”
城主哼了一声,扔出小红瓶道:“敷在伤口自然解毒,回去吧。”
申老虎握着小瓶道:“谅你也不敢耍花样”说完,扭头便走,老农看着城主老声道:“用五毒散泡暗器,好手段。”
城主走了两步稳声道:“上代城主有嘱,三大帮派不可互杀,饶这申老虎一命,老农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二人走后,城主对管家道句回卧室休息就离开大厅,他越走越快最后几步接近小跑,关上卧室的门,扶着柱子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申老虎那一拳还是让他受伤,三大势力最忌讳鹬蚌相争,老农还在一旁看着,只得装作无事,城主抽出抽屉中的盒子,里面是近二十厘米长的老山参,薅下一根细须含在嘴中,打坐在床暗暗疗伤。
鬼狱城中长街之上,行走一白衣青年男子,圆脸剑眉,腰挂双刀,各势力的人看到无一不躲,杨朴来到岳凌天的住处,在院中玩的毛儿看到激动地跑过来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哭问道:“大哥哥怎么好长时间没来看毛儿了。”
杨朴一笑从腰间拿出小袋包裹笑道:“大哥哥近日有事,这些米够你父亲与你吃上几天,走带我去看看他。”
毛儿牵手领着杨朴来到岳凌天的卧处,见桌上有剩下一半的熏鸡,杨朴诧异道:“岳大叔,半月不见吃的这般好。”
岳凌天一笑道:“家里来个青年这时间应该在休息,不然非要介绍你们认识,快尝尝熏鸡。”
杨朴笑道:“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毛儿长身体需要营养我就不吃了。”
岳凌天眼尖看见一把刀满是裂痕,杨朴回应道:“来了两个小毛贼盗水,一个武艺高,一个跑的快,说来惭愧。”
岳凌天道:“散人仙逝,恐怕你那里要不安宁了。”
杨朴面色严肃哼了一声道:“敢来必斩,岳大叔我回去了。”
“嗯万事小心。”
毛儿送杨朴,姜寻从边房中出来正巧看到杨朴的背影,不禁躲在柱后等他离去,来到岳凌天的住处,姜寻问道:“岳大叔,我见来人了。”
岳凌天笑道:“姜寻你要早点来,我还要介绍你们认识。”
姜寻一愣小声嘟囔道:“还是不用了。”
岳凌天探头询问“你说什么?”
姜寻连忙否认道:“没什么。”
岳凌天不再追问,从床下拿出两根拐杖,对姜寻说道:“吃了你的药,动起来不似钻心的痛,我也想出去看看了。”
姜寻转身说道:“药还有些,我去拿来。”
岳凌天喊道:“不必,江湖中人怎可无防身之物。
姜寻停下脚步,岳凌天大声地将毛儿叫来,在毛儿的搀扶下拄着双拐,走出发霉的屋中,他抬头望向天空又苦笑摇头道:“在暗无天日的城中,所有人就好像是阴潮窝里的老鼠,让人作呕啊。”
姜寻感到他心中的悲凉,于是问道:“如果我能将你们带出去呢。”
岳凌天摇头道:“不可能的,鬼狱之城是狱,古月成国之时便有规定既入鬼狱,终身困于城,子嗣不得出,亡魂不得安,以还万恶债。”
姜寻疑道:“既有这规定,为何看不到街上有女人。”
岳凌天道:“鬼狱城中世代生活的老人才知道吧!”
“你们父子是后进来的?”
岳凌天激动地发抖道:“岳家世代忠义怎可与万恶为伍,只是,不提也罢,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二人离开,毛儿跑了出去,姜寻回到屋宝剑摆在腿前不禁说道:“剑儿呀,你究竟怎样才能出鞘,如果这般出去以后,师傅会失望吧!”说完,盘坐在床养精蓄锐。
几个时辰后,院中传出撕心裂肺地哭声,姜寻猛地惊醒走了出来,毛儿趴在院外,脸肿地隆了起来,姜寻赶忙跑过去,抱起毛儿道:“怎么回事。”岳凌天拄着双拐闻声出来,毛儿在姜寻怀里道:“今天出去捡到一块好看的石头,方段非要抢,我不给他就没完没了的打我。”毛儿哭的更加厉害,姜寻眉毛一皱问岳凌天道:“方段是谁?”
岳凌天眼中满是心疼又无奈地探口气道:“方段比毛儿大有两岁,父亲是城主府的一名侍卫,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姜寻摸去毛儿的眼泪,轻轻揉着被打肿的脸道:“毛儿不哭,哥哥晚上带你一起去玩怎么样。”毛儿的抽泣声渐渐停息,在姜寻怀中沉沉睡去,岳凌天长叹一口气道:“忍了吧。”
姜寻站起身看着前方道:“真的想忍吗?”
“不想,可我怕他丢了这条小命。”
姜寻沉默又说道:“当毛儿有一天习惯了卑躬屈膝,是不是比死还可怕。”
岳凌天低着头沉默一会儿道:“去吧,去吧!”
窗外如漆,寂静无声,姜寻戴上鬼面拿起宝剑,弄醒毛儿道:“要不要跟哥哥玩去了。”
毛儿揉揉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兴奋点头道:“嗯。”
岳凌天站在屋中,嘱咐道:“小心。”
出了门,毛儿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生怕迷失在雾中,姜寻道:“先带你去出气,再去吃肉,但毛儿要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声响,好不好。”
在毛儿的带领下,姜寻来到方侍卫的住处,他推门而入,方侍卫在烛火下擦拭着明晃晃的长刀见人来一惊,提刀问道:“二位是?”
姜寻声音沙哑,道:“今日,你家小儿打伤了人,我来要个说法。”
方侍卫看向毛儿,一把将熟睡的方段拽过来,方段醒来怯生生地问道:“父亲,怎么了。”
方侍卫怒眼可怖,一耳光挥过道:“瞎了你的狗眼岳家父子岂是你能招惹的。”
方段捂着脸嘴角也被打出了血,哭喊跪在毛儿面前从兜里拿出石头道:“我错了,我错了。”
毛儿扭头不再看去扯着姜寻的裤脚,方侍卫点头哈腰,姜寻继续道:“再有下次,必不放过。”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身影,方侍卫面色狠毒喃喃道:“秋后蚂蚱,任你嚣张不了几日。”
走在黑夜中,姜寻诧异问毛儿:“我们从未见面,他怎么好像很害怕。”
毛儿挠着脑袋:“好像把姜哥哥当成了大哥哥。”
“杨朴?”
毛儿一跳道:“原来姜哥哥与大哥哥认识”
姜寻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咱们去吃东西。”
城主府下,姜寻背起毛儿一跃而上,轻车熟路地来到厨房,只是铁锁挂在门上,姜寻不禁皱眉,于是对毛儿道:“抱紧我。”说完,踏步上房,轻轻地掀开两片瓦块,毛儿闻着香味肚中咕噜咕噜地响,姜寻说道:“毛儿你进去。我在弄大一些。”抓着毛儿的手把他轻轻放下,自己又开两块瓦,一跳而下,毛儿哪见过这么多的食物,左看看右看看无从下手,姜寻一笑拿开纱罩,突然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心中一惊,抱着毛儿一跃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