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洛站出来以同样的礼金问楼飞道:“楼公子留下来,可享最好的待遇。”
楼飞既没有回答公孙洛也没有接黄金,而是径直走到姜寻的面前道:“你击败张恕那一剑我没有看透,走之前能跟你切磋吗?”
姜寻没想到楼飞会跟自己说话,沉思下小声道:“今日城外。”楼飞得到回复,微微一笑,转身没有最开始的狂妄脾气,落寞地向远处走去。
公孙洛看着被摧毁的擂台,又看着胜出的三人,道:“休息一日,待擂台修复再次比武。”说罢,在三张纸写好字道:“请抽对手。”
打斗下来的蚩诸血气翻腾,旁人看他就是力量的代表,抽了纸团,随后是舒兰,剩下属于姜寻,三人正要离开,公孙洛问道:“阁下可属蛮族?”
蚩诸停下脚步回头道:“你知道蛮族,如有偏见我退出就好。”
公孙洛道:“相传蛮族之人,力大无穷,重情义,在下敬佩还来不及,请去休息。”
后方,没人注意到伍忠朝暗暗发呆,伍忠朝对身边守卫道:“皇子身边不能有一点风险,计划尽快执行。”
蚩诸与二人住的地方不一样,率先离开,只剩舒兰和姜寻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客栈门口,姜寻忍不住道:“那天我是被笛声吸引,并不是故意偷看。”
舒兰没有回话,从姜寻的面前走过,空气中还传来淡淡的兰香味,姜寻不由自主地轻吸下,小动作舒兰看在眼里,不由冷哼一声,快步离去,姜寻脸色通红,无地自容。
笛声再次传来,姜寻躲在屋中暗自欣赏,万万不敢出去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在屋中愈发沉闷,想起答应楼飞的事,于是打算到城外等待,从街中往外走,后背发凉的感觉席卷全身,几次回头街上的人各忙各的,不由摇摇脑袋,想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望着姜寻的背影,两人四目相对,沉声道:“是个难对付的料,我会留下标记,你去告诉大人。”
城外,士兵站成两排,不断有外来的难民进入,姜寻出城毫不费力,人慢慢减少,太阳昏黄染了半边天,楼飞背着包袱影子被拉的很长,从城中出来,抱拳道:“姜兄弟能出来,楼飞不胜感激。”
姜寻看着要关上的城门道:“我要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去。”
楼飞四处观望,指着前面道:“就在那土坡后面无人打扰,姜兄认为如何。”
土坡后,姜寻背对夕阳,楼飞握剑面露苦色道:“难道姜兄认为我没有资格让你拔剑吗?”
姜寻摇头,地上的落叶被风吹的翻滚,姜寻弯下身子捡起枯黄的落叶,铮的一声,寒光闪过,做完这一切姜寻将叶子递给楼飞道:“慢行。”说罢,转身朝城门走去。
站在原地发呆的楼飞看着手中的落叶轻轻拿至齐眉,向着阳光,这枚枯叶外人看去并无其他,楼飞心中却极大震惊,剑痕不留迹,他抽来宝剑仿照姜寻的方式试了几次,脆弱的叶子无一不是被摧毁,看着姜寻的背影,闭上眼睛,握剑的手露出青筋,随后甩动衣袖,那枚枯叶化作粉末飞出,伴着楼飞向着夕阳远去。
今日城门关闭格外的早,姜寻被阻拦在城门之下,忽然听到有脚步的声音,姜寻汗毛炸起,翻身闪过,再看自己站的位置扎着一支长箭,城上的士兵无动于衷,姜寻心中生疑,有人要除掉他,会是谁呢,不断向远处跑着,百思不得其解,跑有二里,进入一片竹林,脚下刚踩到竹叶上轻飘飘的,整个人猛地向上飞去,一张大网把姜寻吊在半空,挥剑斩断大网,周围出现手拿长刀的人,身后还跟着手拿弓箭的人。
“快快投降,不要反抗。”伍忠朝声音严肃从众人身后走出来。
姜寻就像是被困在铁笼中的凶兽,怒道:“你干什么?”
伍忠朝眉头紧皱道:“蛮夷之士窥我古月江山,留你不得。”
姜寻望着周围人的凶器,百口莫辩,嗖嗖嗖,短箭破空的声音传出,姜寻不断闪躲用剑打飞弩箭,在往竹子上的同时不断有人冷刀偷袭,伍忠朝大声喝道:“这里早已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
姜寻踩在竹子上,做不得停歇,冷箭射来,姜寻怒眼看着伍忠朝喝道:“愚昧。”说罢,身形极快,化作黑影,穿梭在人群中,躲过飞箭,闪过冷刀,直朝伍忠朝杀来,伍忠朝大惊,不再多想,转身向后躲去,这时感到一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周围人的刀贴在姜寻脖子上,而姜寻的长剑贴在伍忠朝脖子上,谁也不敢妄动,姜寻怒道:“初次相见你人模狗样,如今率人杀我,是为哪般。”
伍忠朝吞着口水挺挺胸膛道:“你个混入城中的奸细,人人得而诛之。”
姜寻眉毛紧皱道:“证据呢。”
伍忠朝正义凌然的模样道:“宁杀错不放过。”
姜寻听后冷哼一声,手卡住伍忠朝的脖子,怒道:“你个无知的东西,也配为官。”伍忠朝脸憋成深红,围着姜寻的人都大喊着放开伍城主,就在伍忠朝要晕厥的时候姜寻送开手任由他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挥剑横扫,杀气四散,离近的大刀都被斩断,所有人都怕了,姜寻带着伍忠朝向前一步,所有人就后退一步,来到城门口士兵被惊动,把姜寻团团围住,天色完全黑下来,公孙洛带人前来,站在角楼上,旁边士兵头戴军帽弯弓搭箭,眉毛紧皱,眼神尖锐,那模样若是孩童看了会被吓得大哭,公孙洛喊道:“姜寻,上午还参加比武,下午就抓住伍城主,欲意何为。”
姜寻目露闪电,直视公孙洛,道:“黎郡对待外人的方式真是不同,这位伍城主毫无证据,就要在城外诛杀与我,你黎郡看着大公无私收留外人,实则阴险。”
公孙洛叫来人听了经过,从城楼下来,伍忠朝喊道:“快退,快退。”姜寻手中用力,伍忠朝只剩呜呜声,姜寻道:“公孙先生好胆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公孙洛听后道:“看今日比武饶张恕一命,就知阁下非滥杀之人,所以下来求请高抬贵手饶,公孙洛定会还你水落石出。”
姜寻怀疑道:“凭什么相信你。”
“士兵早就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你只能信我,你并不想死,对吗?”
姜寻哼了一声,将伍忠朝扔出去恶狠狠道:“要敢反悔,你们二人将比我先下阴曹。”说完,向城中走去。
士兵退让,打开城门,伍忠朝咳了两声道:“瓮中捉鳖。”
公孙洛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慎言。”
姜寻回到客栈,店小二想热情相迎但见姜寻面如冰霜,没敢过来用力地擦着桌子,回到房间借助窗户向下看去,周围没有任何官兵活动痕迹这才放下心来,将门窗锁好,没有脱衣服,打坐一夜。
时间如梭,黑白颠倒,擂台被重新搭好,在那日的抽签,姜寻抽中空白意味着他能休息,但看看蚩诸那石斧,弱小的舒兰根本就无力抵挡,只怕还没等吹笛召唤野兽,就已经败下阵去,擂台之上,公孙洛多看几眼姜寻,随后道:“舒兰姑娘,这场比试还要参加吗?”
舒兰点点头,下面有个年轻的英俊的男子喊道:“舒兰姑娘不要参加,太危险了。”
场下一片笑声,有人道:“你是不是相中舒兰姑娘了。”
英俊男子毫不怯场道:“我就是喜欢上舒兰姑娘了,黎郡没有畏畏缩缩的人。”
有人煽风点火道:“你那身板不知道能挡住几斧头,现在爬上擂台定能得舒兰姑娘的芳心。”
英俊男子摇头道:“我可不想让舒兰姑娘的眼泪落在我的墓前。”
有人骂喊道:“孬种一个少说话,别耽误看比武。”
公孙洛看向舒兰再次问道:“确定吗?”
舒兰点头,蚩诸握着石斧声音浑厚道:“我的石斧没有男女之分,丫头可要想好,就你那唤兽的本事不说有城墙隔着,就算没有,在我面前也用不出来。”
舒兰站到擂台上道:“蚩大哥放心就是。”
蚩诸上了擂台,庞大的身躯像是座铁塔,公孙洛一声开始,蚩诸大喊着朝舒兰冲过来,石斧挥动,舒兰就像是暴风雨中摇曳的兰花,惹人心疼,大多数人闭上眼睛不忍观看,二人距离越来越近,五步,三步,一步,大斧就要砍中舒兰,蚩诸面容扭曲突然露出痛苦之色,手中的石斧迟迟无法落下,众人大感吃惊,三息过后,巨斧掉在地上,蚩诸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有人大喊道:“那是什么。”闻声看去,一只黄色肉嘟嘟带甲壳的虫子正趴在蚩诸的右手上,虎口处则清晰地能看到两个齿洞,蚩诸伸出左手想去拍打,黄色虫子张开翅膀飞到舒兰的袖中,舒兰走到蚩诸的面前,手中拿着白色的花瓣,用指甲碾碎敷在蚩诸的手上,蚩诸惊讶道:“蛊,居然是蛊。”
舒兰为蚩诸包扎伤口道:“伤到蚩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麻痛的感觉消失,蚩诸拎起巨斧,站在舒兰的身后,大声喊道:“以后这就是妹子,谁要伤你,我第一个不放过。”
比武的人选只剩姜寻,这话听着刺耳,公孙洛走来,道:“本次胜出是舒兰姑娘,蚩先生接下来要去哪里呢,要留下来吗?”
蚩诸看着舒兰就是憨笑,舒兰用肘轻轻他,这才反过神回答道:“妹子上哪我就上哪,我要保护她。”
公孙洛点头道:“舒兰姑娘先休息,最后比武定在下午。”舒兰轻轻点头,抬起头看眼观望姜寻,姜寻眯眼抱着剑却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