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韩权衍正在帐中想着如何跟吉雅说与岱赤呼勇的婚事,一名信兵跑进来道:“大王,战场来信。”
“念。”
信兵熟练地拆开封:“王,漠兵向前推进十分困难,期间所损失不少兵将,其中傲木嘎将军一家三口在阳侗关遇刺身亡,相隔不远达呼尔部的族长与四名将军在重兵保护下遇刺身亡,对此,大漠各部人心惶惶,大王需回来掌控局势……”韩权衍听后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直接拿过信读起来,读完,对信兵道:“带我口令,命乌可图及各部按兵不动,除守已有城池的士兵之外,一切兵力聚集通化郡,等我回去。”信兵跑出去,韩权衍喊来一名兵士道:“传我命令,限黎木都带所有人半月回来。”做完这一切,韩权衍出了帐篷,向后面大帐走去,大帐之外悬有两块虎皮,周围巡逻的士兵步伐稳健,身材魁梧,面带凶相,远远看去就知道这是大漠中最好的战士,韩权衍进入大帐,帐内两双美目向外看来,身着漠袍体态丰腴的女子站起来,对着韩权衍道:“王,快来休息。”
韩权衍走进轻按那美妇人的肩膀道:“我不累。”
韩权衍坐在这母女之间,盯着吉雅看了一会儿道:“我的女儿真是愈发漂亮了。”
吉雅撇过头去,醋意大发道:“父王的眼里只有母后。”
韩权衍宠溺地柔着吉雅的头发,道:“父王是最爱你的。”
孛儿朵皇后拿拨韩权衍的手,故意坐远,嗓中故意咳了两声,韩权衍看着孛儿朵一脸苦笑道:“你们母女古灵精怪,这个大王都被耍的团团转了。”
孛儿朵坐近来掩面一笑道:“我可不敢。”此时,吉雅贴近韩权衍,为他揉着太阳穴,韩权衍闭眼享受道:“有你们母女此生无憾了。”
吉雅道:“那我就一直陪着父王。”
孛儿朵笑道:“那可不行,女儿可要找个像你父王一样,能守护你的男人。”
韩权衍睁眼,借机道:“还真有个人选。”
孛儿朵问道:“谁?”
“岱赤呼勇。”
孛儿朵微微皱眉道:“这人我听说过,比吉雅大些年岁,不过是岱勒赤部的王子,倒也配咱们吉雅。”
看二人说的越来越认真,吉雅站起身急忙道:“父王,母后,我可不嫁。”
孛儿朵牵起韩权衍的手道:“天天看着我跟你父王,就不羡慕?”
吉雅掐腰笑道:“谁羡慕谁小狗。”说完,就跑出大帐。
看着吉雅的背影,韩权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并轻叹一口气,道:“岱勒赤部,是非要娶吉雅不可。”
孛儿朵面色微变:“胃口还真大。”
韩权衍又叹一口气道:“我会给他们回信,让岱赤呼勇来漠北如果能讨吉雅的喜欢,那自然可以,如果不能,即使各部联合,为了大漠局势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孛儿朵道:“没想到把吉雅卷入这场旋涡中了。”
韩权衍握着孛儿朵的手道:“有我,不用担心。”
秀丽的身影站在帐外,吉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对这素未谋面的岱赤呼勇感到厌恶,芊芊细指不断地摸着头发,朝小帐篷走去。
第二天,一个女婢打扮的中年女子,急忙地向孛儿朵的住处跑了进来,韩权衍回头看着掀开的帐篷斥道:“大胆。
中年女子吓得急忙匐匍,道:“不好了大王,公主不见了。”
“什么?”韩权衍大惊,孛儿朵赶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中年女子面容紧张道:“没有,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
“把信给我。”韩权衍接近低吼道。
“奴婢没拿。”听后,韩权衍与孛儿朵快速地走到吉雅的帐篷,梳妆桌上砚台正压在一张纸上,韩权衍拿在手中,上面字体娟秀,正是吉雅所留,上面写着:“父王,母后,你们在帐中谈话我听到了,女儿正想出去走走,你们不用担心。”
韩权衍读完信,气的重重往桌子拍去道:“胡闹,真是胡闹。”孛儿朵看完掉下泪水道:“怎么办,这丫头锦衣玉食哪单独在外面过,太任性了。”
韩权衍走出帐篷喊道:“苏鲁锭,苏鲁锭。”身穿漠衣的脸有横肉的瘦小男人走出来低头行礼道:“大王。”
韩权衍道:“带一队宿卫军追回公主。”
苏鲁锭走出两步,韩权衍眼神微动道:“等等,不必追回公主,暗中保护她,时刻向我汇报。”
“是。”
孛儿朵面露不解,韩权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吉雅出去未必是坏事,孩子长大了,也能让岱勒赤部知道她的心思。”
孛儿朵望着无际的远方泪满眼眶道:“兵荒马乱,太危险了。”
韩权衍看着远方道:“有宿卫军暗中保护,没人能伤到吉雅,况且是我韩权衍的女子,上天会保佑她。”
漠北雨水充足,青草肥沃,吉雅坐在马背上,野花上的蝴蝶翩翩飞来,吉雅笑着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情舒畅,早就听闻古月繁华,这次她要亲自看看。
……
静宁县中,依旧是那样平静面,感染瘟疫的人就算症重的也已能慢慢地走上两步,周禅与恒秋看着他们嘴边不由地露出笑容,这是姜寻离开的第三天,周禅与恒秋商量道:“你我什么时候离开?”
“去跟漠人交涉,保证疫症消失,往来买卖粮食,就离开吧!”
“我现在就去。”说完,周禅起身离开了。
下午,周禅满脸笑意地回来,对着静宁县一名老人道:“梁县长,请把痊愈的族人都叫出来。”
梁公仪满脸笑意道:“好,好,二位大德静宁县永远不忘,正好我们也有东西赠与二位。”
恒秋行礼道:“阿弥陀佛。”
对于赞美之词,在周禅这里很是受用,周禅笑道:“诸位受兵戈之苦,我们两人能力微波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很快,静宁县的百人被聚起来,一个手臂很粗的妇人手里捧着两件衣服到恒秋与周禅的面前,梁公仪道:“这两件衣服上的布是我们大家凑的,望二位恩人收下。”
周禅低头恭敬地接下,恒秋的眼泪落这满是缝补的百衲衣上,三个小徒弟在旁边蹦蹦跳跳道:“大功德,大功德。”
梁公仪微微行礼道:“不知二位把众人聚起,是为了什么事。”
周禅把拂尘搭在左臂,一副道家仙人的模样,道:“无量天尊,贫道以与漠人说好,诸位能自由去采牛筋草治疗疫症,并同银子与漠人置换东西,我等已完成任务,明日便要离开了。”听他说完,静宁县众人的面容阴晴不定,梁公仪顿了顿阴沉的面色一扫而尽,又笑起来道:“那明日我率静宁县所有人,以水代酒,为二位送行,路途不易,老朽就不打扰,好生休息。”
看着远去的众人,周禅眉头紧锁,恒秋迫不及待地穿上百衲衣,炫耀道:“我那群师兄弟要知道,肯定羡慕。”
周禅看恒秋的模样,道:“你穿上这衣服,就好像土鸡插雀毛。”
恒秋白他一眼,没有理会,周禅道:“你觉不觉得,梁县长最后的表情不对。”
“相处这么久,当然会不舍。”
“不对,不对,臭和尚,我心神不宁,现在就走。”
恒秋道:“小鹏跟着你真是受罪,我这两个徒弟该睡个好觉了,况且明日梁老施主还要为我们践行,总不能凉了他老人家的心。”周禅听后眉毛紧皱,抱起熟睡中的小鹏,进入到一间空房子中。
静宁县中,梁公仪狭小的房间中站着十数名的中年人,在说着什么,没过多久,十余人,就从房间中出来,不过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自发地守在县门口,一夜很快过去,日头照在来脸上,周禅推开门被阳光刺地眯紧了眼,破庙前的大锅中野菜的味道传来,梁公仪笑言道:“恩人,菜汤熟了,吃过饭再走。”
恒秋满脸笑意,急忙走出来,脖前的念珠不断摆动,道:“好,好。”
这天一百多人心照不宣没有抢食,梁公仪坐在恒秋与周禅身边,三人喝干菜汤,恒秋不由感叹道:“真快,就要离开这里还有几分不舍。”
梁公仪道:“我们把庙修好,两位恩人就留在这里吧!”
周禅道:“有心了,只是我们还有任务,待兵戈停止,再回来看望诸位。”
梁公仪吧唧吧唧嘴,轻轻招手,后面的人抱来坛子,在那干净的碗中倒满了水,周禅与恒秋见状赶紧站起身,梁公仪举起碗道:“一碗清水代表静宁县所有人,送别二位恩人。”说完,后面那人为周禅,恒秋倒了水,三人一起喝干,周禅擦擦嘴,喊道:“小鹏走了。”
静宁县众人在后面送别,就在要走出静宁县的时候,周禅把手轻搭在恒秋的肩膀,道:“怎么有点头痛。”
恒秋嘿嘿一笑,拨开周禅的手,道:“尖酸刻薄,遭报应了。”听着恒秋的话,周禅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还没走出十米,就听噗通一声,两个小和尚急忙喊道:“师傅,师傅。”
周禅急忙回头检查恒秋的状态,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看着静宁县笑着的百人,指着他们道:“你,你们。”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倒在恒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