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有人戟指怒骂道:“白知远,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出卖我们,我贝士鄂与你拼了!”话声中,人业已纵身跃起,双掌刮起一股狂风,朝白知远狠狠地击打了过去。这贝士愕也是正天教的一个长老,武功丝毫不在白知远之下。
白知远被贝士鄂这般辱骂,面上自是无光,正打算与对方拼一拼。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忽然闪电般从天而降,落在白知远身前,身形未稳,鼻中各自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人用刀,一人用剑,刀剑齐出,只用了一招,便将刀剑架在了贝士鄂的脖子上。
贝士鄂陡觉眼前一花,尚未看清来的两个人是何方神圣,便觉刀气、剑气逼人,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饶他武功也是了得,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已被用刀的人一指点中了穴道,顿时晕倒过去。
“谁敢阻拦教主的宏图远志,就是与我们残阳如血过不去。尔等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的站到边上去,教主看在各位都是本教栋梁之才的份上,一定能够从轻发落。如若不然,休怪老夫二人刀剑无眼。”用刀的人与用剑的人齐声喝道。
来的这两个人正是百年前就已名动江湖的残阳如血。人的名,树的影,两人这一报出名号,许多人心中都是吃了一惊。
忽听一声叹息,有人有些落寞地道:“事已如此,窦某又能怎样?”随着话声,一人纵身掠出,站到了边上,却是窦长老。
有第一个人出来,便会有第二个,片刻之后,竟有十多个人站到了边上。看情形,他们今后是不会再反对独孤九天了。这些人,有的是见天后东方珍迟迟不现身,心想大势已去,只得做出了选择,有的呢,却是墙头草,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出来,免得自毁前程。
不过,仍还有十几个人没有站出来。这些人都是穆青宗的的手下,心知穆青宗一倒,他们的下场绝不会好过,发一声喊,冲了上去。不用残阳如血出手,已有三十几个正天教的教众跃出,将这十几个人团团围住,激斗起来。
不多时,忽听一声长叹,五长老杨定国与赵宝光互击了数掌之后,退出了场中,一脸的无奈。原来,他久不见天后东方珍现身,就已经猜出她不会来了,今日之事,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他与穆青宗的交情虽好,但也不至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赵宝光见杨定国不打了,便也罢了手,笑道:“杨兄,你的选择是对的,何必叹气呢?”目光一扫,见金长老兀自没有拿下朱德行,冷笑一声,身形一飘,到了朱德行身后,一掌拍出。
朱德行的武功本来就远不如赵宝光,此刻又在极力应付金长老,哪里能够避开,顿时被打个正着, “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扑倒在地,昏死过去。这也还是赵宝光手下留了情,不然的话,这一掌足以要了朱德行的性命。
这时,宋玉钧和残阳如血也出了手,他们三人的目标是张征等人。宋玉钧的那些门下,虽然个个都是特级高手,但张征等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人数虽不如对方,但胜在气势,渐渐占了上风,可这也只是昙花一现,宋玉钧三人加入进来后,形势顿时大变。
宋玉钧知道九个使者中,最难缠的是张征,只要把张征拿下,其他的人都好说。因此他一加入之后,便运起了五成的内力,伸手抓向张征。凭他的武功,便是五六个张征也不是对手,但张征这时打得双目喷火,状如疯子,招招拼命,他连抓了六下,不是抓了个空,就是抓破了张征的衣衫,在张征身上留下血痕。
宋玉钧一时没能拿下张征,心头火冒三丈,将内力提升到七成,忽地化爪为掌,重重落在张征肩上。张征仰天喷了一口鲜血,横飞出去。两个正天教的教众掠了过去,将张征牢牢制住,不让他有能力反抗。
就在这个当儿,苏残阳一刀猛劈而出,“铛”的一声,将牛坛使者牛如海的月牙金刀硬生生砍断,伸手一点,已将牛如海制住。
同一时间,江如血身形飘洒,剑出如风,瞬间刺出了上百剑。羊坛使者杨百胜和马坛使者马友德极力闪避,但任他们身形再快,也各自中了十数剑,剑伤虽不严重,但均是中了穴位,想再出手,哪里还有力气,顿时便被人给拿下了。
宋玉钧将张征打得重伤之后,伸手一抓。他的人本来距离蛇坛使者江大春还有一丈,且中间还隔着一个他的门下,但也不知道他使的什么身法,人突然间到了江大春身边,伸出的手也落在江大春肩上。
忽听“砰”的一声,宋玉钧身上竟是挨了江大春一拳。原来,宋玉钧一时大意,认为抓住了江大春的肩头,江大春万难使得出力,哪料到江大春最擅长的是“泥鳅功”,肩头一滑,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拳的力道虽然不下千斤,但宋玉钧是何等功力,自是受得起,不过,他挨了这么一下,又恨又恼,右手五指大张,瞬时落在了江大春面上,一股怪异的力量将江大春整个人罩住。这一次,江大春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半分了,一副待宰羔羊的状态。宋玉钧待要加重指头上的力道,将江大春击毙,可转念一想,喝道:“老夫要杀你,乃轻而易举之事,念在你对本教也算有些功劳,暂且寄下这条性命!”手中微微一用力,将江大春震得昏死过去,倒在了场上。
这一转眼工夫,苏残阳和江如血刀剑合璧,已将虎坛使者王伏虎、兔坛使者袁紫玉、龙坛使者龙风雨以及狗坛使者苟清泉制住,叫人给拿下了。苟清泉穴道被制,双臂又被人反扭着,可他嘴上一向不饶人,怒骂了几句,已给宋玉钧点了哑穴,只能瞪着眼,说不出声。
过不多时,穆青宗的那些手下,也纷纷被擒,无一漏网。这样一来,场上只剩下了独孤九天和穆青宗这一对还在激斗。
独孤九天虽有神农杖在手,但穆青宗好歹也是正天教十大长老之一,功力精深,内力奇强,一时半会,独孤九天想找机会将他擒下,也是无处着手。
转眼两人又斗了数招,穆青宗竟是隐隐占了上风,不禁有些得意,哈哈大笑一声,道:“独孤九天,姜还是老的辣,你虽有神农杖,但也不是老夫的对手,认命吧。”
“是吗?”
独孤九天冷笑了一声,身形忽然加快了一倍,神农杖刮起阵阵强风,杖影重重,宛如惊涛骇浪,将穆青宗逼得不住后退,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独孤九天紧逼上前,左掌忽地空出,拍了出去。穆青宗想不到独孤九天陡然间大展神威,避无可避,只得伸掌相抗。只听“砰”的一声过后,两人手掌相撞,便牢牢地吸住了。
“你……”穆青宗面上的惊异转为惊骇,说了一个“你”字后,便再也说不下去,拼命地的运功,白发根根直立,面色涨得通红,好像喝醉了一般。
“二长老,本教主倘若没有几分本领的话,又焉能做上教主之位?本教主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独孤九天说完之后,身上陡然逼出一股古怪的力量,人向前跨出了一步。穆青宗面上闪过一道惊恐之色,嘴一张,要说些什么,但却是化成一声惨叫,嘴角流出鲜血,人倒飞出去。独孤九天飞身掠出,出手如电,在穆青宗身上连点了十几处穴道。
“蓬”的一声,穆青宗落地之后,发出一声脆响,此后,人便再也没有站起来,显然已经完全被独孤九天用奇特的手法制住了。
独孤九天将穆青宗制住之后,身躯微微一转,面朝北方,道:“天后,你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声一落,只听北方传来天后东方珍的声音道:“教主武功盖世,东方珍佩服之极。二长老他们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对教主无礼,还请教主大人有大量,饶恕了他们。”
独孤九天道:“他们都是本教的功臣,本教主自然不会杀他们。不过,他们所犯的错不小,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本教主要将他们关起来,让他们好好的反省。”将神农杖往地上一杵,面上一片阴沉,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本教的大好子弟,当此武林风云变化之际,理应团结一致对外。从即日起,本教主希望教内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谁敢再犯的话,本教主就会依照教规,严惩不贷。”说完之后,身上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连宋玉钧这等高手都为之心神一凛。
过了一会,只听东方珍的声音飘来道:“教主的话,东方珍记下了。今后谁敢对教主不礼貌,我东方珍就第一个不放过他。”
独孤九天“哈哈”一声大笑,道:“天后,有你这句话,本教主就放心了。只要本教上下齐心协力,本教主就能将本教的事业发扬光大,名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