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少主在法肆宴会上邀请不知名的琴师跳舞却最后被冬临西弗洛大公抢走的各种八卦消息在京城贵圈中不胫而走。众人都在猜测这个琴师的来历,甚至有好事的查到了官员那儿。这新闻里牵涉的三人身份皆不一般,事情自然没法瞒过将军。于是听说第二日少主就被将军召见了,这对一年都难得见几面的父子,足足谈了半日,最后将军要求少主到大公落脚府邸道歉。
为此众人议论纷纷,那日的冲突明显是冬临大公占了便宜,没了面子的人的是法肆,将军却明显没把法肆放在眼里。此事牵涉了外交,法肆不敢发作,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但将军对少主的态度让大家猜测父子俩是否产生了冲突。
第二日一早起来,月音便被一个金发的少年领着穿廊过厅的去见西弗洛。前一夜进府时间太晚,月音没太在意,今日才发现整个府上的人竟然都是金发的少年少女。虽然金色发色是冬临特有,但也不是所有的冬临人都是金发,一个院子里都是金发之人,让月音有犹在梦中的错觉。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宽敞明亮的偏厅里,西弗洛正优雅的吃着早餐。月音进门时看到他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看到月音进来,他展出了惯常的笑容。
“早,过来吃早餐吧。”
对于昨夜他帮忙解围,月音十分感激,如言坐到了桌边。
“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真难得能听到你谢我。”
这话让月音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对他戒备心有些重,态度确实不太好。西弗洛没再继续逗她,让周围的人都退下。月音正纳闷,只见一个少年捧着一个茶壶从侧门走了进来。月音看到来人,高兴地站了起来。
“阿古!”
褪去了染发剂的少年,金色的短发和蓝色的眼眸在阳光里熠熠生辉。
“月音!!”
阿古也很意外,一路小跑到桌边,把茶壶往西弗洛跟前一放,绕过桌面一把抱住了月音。看到阿古安然无恙,几个月来悬着的心落了地,月音眼眶有些氤氲。趁着孩子还没抬头,她眨了眨眼把眼眶的湿气逼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几声敲打桌面的响声,然后是西弗洛的调侃声: “我说,你们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个早餐了,又哭又笑的。”一大一小两人马上转过脸对着他异口同声道:“谁哭了!!”温情的气氛被打破,阿古才发现自己抱着月音,脸不自觉红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又捧起茶壶给月音倒茶。
“阿古,你吃早餐了么?”
月音此时才发现他穿着的是侍从的制服。西弗洛看出月音眼中的疑问,忙戏谑道:“我救了他一命,还不许我用用他了。”听那欠揍的语气,月音瞪了他一眼,但她清楚这是西弗洛最好的安排,并没有反驳。看到月音没有生气,西弗洛觉得有些无趣,转而让阿古坐下一起吃早餐。阿古略有些别扭地道了谢,坐到了月音对面。阿古的道谢让月音有些意外,感觉这两人的关系与从前大不同了,又想起刚才西弗洛的话,问道:“西弗洛救了你一命?”
阿古别扭的看了西弗洛一眼,西弗洛温和地笑看着他。
“这个故事有些长,要不我来说也行?”
“不要,我现在饿了,先吃早餐。”
少年心思一转,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对月音说道:“我们赶紧吃完,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月音温和地应了,只要阿古平安,其他的事情都不那么重要了。
早餐后阿古带着月音到了后院一处稍隐蔽的房间。走在身后的月音看着一头金发的阿古略有些不适应。一整头金色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出现在阿古的头上了。
进到房间后,月音看到一角的木架上站着一只大鸟,仔细再看,竟然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鹰。月音刚走进房间时,那鹰就扑腾起翅膀往门口冲来,好在被脚链子拉着,但木架子还是被它跩得咚咚的响,阿古掏出一个哨子吹了几下,小鹰就安定下来。
“这只鹰哪来的?”
月音看出这不是寻常的鹰。
“我驯服的!”阿古异常自豪地说。
“驯服?”
“对呀,我厉害吧。”
“不会是西弗洛送的吧。”
“月音你太小看我了!”
“我怎么小看你了。”
月音看着他气鼓鼓的脸不得其解。
“我在中界山驯服的!”
接着阿古兴奋地把驯鹰的过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月音听着听着恍然明白,那天让原本盘旋在头顶的鹰群忽然离开的哨声正是西弗洛教着阿古一起发出的。看着哨声挺了一会儿又开始扑腾个不停的小鹰,两人还是回到院子里,阿古把月音离开后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那日车厢外的两方军队停火不久,大半夜的,阿古就被一身整齐的西弗洛从床上拽了起来,不管他如何抗议都不许他睡觉了。他们的车厢在车子的中后方,离交火的隧道有一些距离,但也还有不少关卡上的守军跑到隧道口附近来休息。当西弗洛递给他一把袖珍枪的时候,原本还生着气的阿古楞了楞,他看了看西弗洛严肃的脸色,脑子立刻清醒过来,看来外边的情况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和平的。
西弗洛让阿古带上必需品后,将前两天月音几人跳车的窗户撬开,两人偷偷的从车上下来,沿着山崖脚走了十几分钟后便走上了一条需要手脚并用才能前进的小路。路不好走非常消耗时间体力,绕着上山的路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处平台了,西弗洛才让他休息。
“还要走多久?我们要翻过这座山吗?”
“等到天亮再走,你先休息,到时间我叫你。”
阿古对于西弗洛不指挥人反而先让他休息的行为颇有些意外,有些不服气地也要撑着。但是毕竟是孩子,抵不过困意眼皮一直往下沉,最后迷迷糊糊地在西弗洛看着他的忧郁的眼神中睡了过去。
阿古是被山下传来的叫喊嘈杂声及零星的枪声吵醒的,他们所在的平台就在隐形列车停驻的隧道斜上方,有树丛可以遮蔽他们的身影,但山下的声音通过隧道上方崖壁夹角的反射,很清晰的传到他们耳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古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来这边看。”
西弗洛招呼他从树丛的空隙处往下看,阿古看到山下列车周围乱糟糟的景象,士兵们从列车门三五成队的跑上跑下,手中还抱着车上搜罗到的各种吃的用的。几个惊慌的旅客直接从车窗上跳下,有两个似乎还被受了伤的样子。不管是士兵还是乘客都像没头的苍蝇,在车上你追我赶,上下翻腾了一阵,下车后都各自向着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去了,只是去往东边的要更多一些。
待到山下人都走光了,天也大亮了。西弗洛没多话,和阿古吃了点东西,便带他继续向山上爬去。对于上山的路,西弗洛看起来很是熟稔,在所有遇到的岔路口他都没有停下进行考虑就直接选择了前进的方向,仿佛这条道他已走过千百次。阿古是孩子心性,只顾东张西望,除了开始时的稍许紧张,后来竟开始想要玩闹起来,看到一支绿色羽翅的小鸟忽然停在了路旁的矮树枝上,他便伸手想去抓,但还没靠近小鸟,却被西弗洛悄无声息的抓住了他的手。西弗洛的手劲有些大,阿古几乎要叫出声来,但看到西弗洛异于平日的严肃,他还是立刻明白过来。
“别看现在周围很安静,”西弗洛说话的声音很轻,连那只小鸟都没惊动, “这安静可是能要人命的。”正说话间,山岩遮挡的一边隐隐传来了枪声,西弗洛示意阿古把身子藏到树荫下。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后发现响声是从隧道口传来的,声音很小,似乎并不是从这一面山崖的隧道口发出的,只因为山谷太过安静,以至于这样的枪声竟然能从隧道的那头出来后又传到了山腰上。
但山谷的宁静没有维持多久,北面山崖上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西弗洛的眉头蹙了起来,这声音离他们似乎很近。他观察了一下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平缓的坡道,没有岔路,周围树木还是很茂密,他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拉了拉阿古的手,轻声说:“跟我走,不要出声。”
阿古跟着西弗洛没有走多远便离开了山路,钻进一处树丛中,绕了两个弯,进到一个山洞里。这处山洞不大,但也能容纳下几个大人,口子比较窄,确实适合隐藏。
山上的枪声越来越近,终于听到了人声,阿古分不清交火的都是什么人,最后终于听到那些声音出现在山洞不远处的山路上。那些声音仿佛随时都会从洞外进来,让阿古异常紧张。混乱持续了十几分钟,渐渐向山下而去。但西弗洛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渐远的枪声仍提醒着他们危险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的光亮也黯淡下来,天黑了。直到阿古的肚子咕噜噜发出了响声,两人才从紧绷的神经中解放出来。两人简单吃了些干粮后,西弗洛让阿古休息,他也不知道山路下方的那些声音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们需要充足的精神。
“昨晚你也守了很久,今天换我来吧。”
“不需要,这种情况对我是小事,我不想到时候要背你走路。”
“你小看我!”
“我说的是事实吧。”
虽然表面上他还是一脸轻松地调侃阿古,但语气里却有几分强硬。阿古原本对西弗洛昨夜为他守夜的事情有几分不好意思,此时西弗洛的态度反而激发出他的倔强。
“反正我不困!”
西弗洛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想着到底用什么法子制一制这个小倔驴,山谷间却忽然想起一阵爆炸声。接着山脚那些嘈杂的人声涌向了隧道,再过了十几分钟,山的这边安静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
西弗洛没等阿古回话,从洞口钻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带上阿古不停歇的上了山。两人爬了半夜终于到达山顶部的另一侧。夜已深,天空中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没有机会让人体会一下天门崖的壮美。西弗洛仍然熟门熟路的领着阿古在黝黑的山路上往前走,阿古有些疲倦,早些时候西弗洛说的话却时不时跳出他的脑海,他不想服输,拖着步子倔强的地跟着,一不留神,撞到了西弗洛的背上。西弗洛看看阿古的样子,知道不能再勉强他,张罗他休息下来。
天蒙蒙亮时伴随着远处渐渐明亮起来的天际线,顺风也传来了几声尖利的叫声,那叫声仿佛穿透天际的利箭,惊醒了阿古。
“这是什么声音?”
西弗洛正站在不远处一块光芜的山石后,蹙眉看着远处。阿古想要去爬那块山石,却被西弗洛一把拉下来。
“你不要命了,上去当枪靶子?”
此时远处的叫声越来越近,从高耸的云雾皑皑的主峰背景上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白点,这些小白点越来越大,慢慢的显出了形状——是一群飞鸟。再近些,这些飞鸟飞得优雅,动作舒展,连翅膀的扇动频率都很低。再近些,阿古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样子——一群白色的鹰。
因为和云雾的颜色接近,不是那几声叫声,根本不易察觉它们。直到它们终于盘旋在天门崖上方,才让人深切体会到这些鹰体型的巨大。
“这是雪鹰。”西弗洛解释到,同时将阿古的脑袋往山石下方摁了摁,自己也低下身子。
“它们从哪来的?”看到这样体格的鹰群,少年稍许兴奋。
“中界山主峰。”
说话间,鹰群主力的高度已下降到天门崖顶峰以下。阿古还想问些什么,却听到几声枪响,只见一个雪白的影子忽然打破了美丽的弧线,弯折向下掉落在他们观察藏身的位置不远的下坡路上。
“哎呀,有一只被打伤了。”
话音刚落,趁西弗洛一个不留神,阿古便从山岩下窜了出去。西弗洛不敢大声唤他,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灵活,一溜烟已经跑出好几米远。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树丛掩盖下向鹰掉落的位置而去。
西弗洛追上的时候,阿古已经抱着一只雪白的小鹰在烦恼。
“你再这样不听我的劝告,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阿古有些抱歉,但受伤的小鹰不太买他的帐,拼死挣扎着。为了避免被挠伤,阿古顾不上答话,手脚麻利的抓稳小鹰的爪子,从腰包里抽出布条固定好后,开始检查伤口。
看到他这么熟练的动作,西弗洛有些意外,但想起月音的行事,他猜想应该是两个孩子成长的环境造就的。虽然阿古处理伤口有经验,但小鹰受的是枪伤,他也束手无策。
“是枪伤,怎么办?”
虽然是只小鹰,但体形也不小,西弗洛帮忙检查了一下,子弹没有伤到要害。
“它没事,待会我处理一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莽撞了,否则我就不救了。”
“好的,我答应。”
西弗洛刚想起身,阿古就大叫出声。
“背后!背后!”
西弗洛要堵他的嘴也来不及了,第一反应回身去看,头顶的天空中正盘旋着几只大鹰,其中一只正对着他们俯冲而下。就在眨眼之间,阿古看到西弗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指长的小管放到嘴边一吹。尖利的哨音冲上云霄,也震得阿古的耳膜发疼。只见原本还是俯冲姿态的大鹰忽然调整了姿势从树丛上滑过,一转弯又往天上飞去。同时阿古怀里的小鹰也停止了挣扎。
“你刚才吹的是什么?”阿古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问。此时两人已换了个更安全的位置,西弗洛把子弹挑了出来。那几只大鹰还在头顶上盘旋着,但感觉比刚才温和多了。
“你想学?”
看着少年那星星一般晶亮的眼睛,西弗洛竟感到心里某个角落被这目光触动。阿古啄米似地点头。在他因好奇而兴奋的眼神中,西弗洛掏出了那个鹰哨。这回西弗洛没提什么条件,大方的把一些基本的吹法教给了他。
“我可以试试吗?”
“这里不行,太冒险。”
“刚才不是没事吗。”
“你忘记答应我的了?”
想起刚才紧急中的承诺,阿古一脸沮丧。
“好吧。但是回去就没有鹰了。”
“你怀里的不是吗?”
少年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我可以带回去吗?”
“不带回去,它活不了。”
虽然枪伤不致命,但在自然界中被人类伤害的动物,最后往往都死在伤口的感染上。
两人比上山时多了一个包袱,下山路上为了避免鹰叫,西弗洛强令阿古把鹰喙给固定上。然而头顶的几只大鹰还是没有离开,但好在它们盘旋高度和范围也不小,没有暴露他们的位置,西弗洛就由它们去了。
下山的路很顺畅,西弗洛也观察了射击位置在另一个山头,离他们下山的这面山崖还隔着一个巨大的u型山谷,即使有军队,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他们这边。只要不探头,他们就是安全的。
走了没多久,u型山谷山后边的崖壁渐渐能看到了,两人也看到了刚才一直不知去了哪里的鹰群,此时在那崖壁半山的一块宽阔的坪台上,鹰群正次序循环向坪台上做着着俯冲进攻。
“它们是不是受到攻击了。”
从他们两人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坪台略略斜出的一角,而且还有一定的垂直距离,实在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这样它们要遭殃了。”
阿古拽了拽西弗洛的胳膊。
“能让我试试吗?让它们离开这里。”
西弗洛把哨子递给了阿古。少年回忆了一下刚才学到的几种哨声,将鹰哨放在嘴边试了试其中他认为比较合适的哨声调子,刚开始就像被水汽堵着似的,只发出几声哑哑的喷气声。
“不要太用力,气息要平缓。”西弗洛指点着。
少年放松了喉咙,重新将气息慢慢吐出来,一道轻滑的气息从唇间冲出哨口,尖利的哨声飞向了山谷。鹰群停止了俯冲,纷纷改变了队形,回转方向向山的这边飞来。看着飞向他们的鹰群,阿古以为自己吹错哨音了,却见鹰群腾上他们身后不远的几个高大的松柏树,纷纷停在了树干上。
“我们是不是要守着它们。”
“不行,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要换个地方。”
“那它们再下去被攻击怎么办?”
“跟我来。”
西弗洛带着阿古继续往山下走,但一直保持在可以看到鹰的位置上。终于在快走到半山腰的位置时,远处传来了直升机轰鸣的声音,两人索性停下来观察,看着直升机灵活的躲过了几处攻击后停在了对面山腰的那处坪台处,似乎接上了什么人就立刻离开了。直升机绕出山谷后,原本停在树上的雪鹰都飞了起来,在山顶上盘旋着排好了队形后,转向中界山主峰而去。
“下了天门崖后,我们在山区走了好几天,东西都吃完了,但是西弗洛,”阿古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说出那些赞赏的话,“确实了不起,那样的环境他也能保证我们两个人没被饿着,还躲过好几次军队的冲突。最后走到了山外的一个小镇后,我们才找到了交通工具。到了清霖,他联系到了他的副官。我们在清霖待到前两周才随使团进了炎京。”
“在清霖时我们还联系上了岩,哦,应该叫岩殇了。但是知道你失踪了,我不知道有多着急。”
月音听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失败的姐姐,最后还要让弟弟来担心自己。心中不禁自责起来。阿古似乎看出她的内疚,反而安慰道:“你看我们现在不是也平安的见面了吗?你只要答应以后都不抛下我和阿丽,我就原谅你。”那假装刁难的语气却让月音心里暖暖的,但阿丽的名字还是让她心中一酸,她不能让阿古知道关于阿丽的事情。想到这些,月音忙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强装微笑地把阿古抱入怀里。
“嗯,以后我再不会了。”
想到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险,月音不禁佩服西弗洛的应变绸缪能力。而后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闲谈,看到一院子来来往往的侍从,月音好奇的问道:“西弗洛的侍从怎么都是金发的呢?”
“我刚开始看到他们时,还以为冬临人都是金发的呢,后来想起在坎萨见过的外交官是个棕色头发的,又看到西弗洛的副官也是个棕红色头发的,就打听了一下,你猜外边的人怎么说的?”
月音好奇地听着。阿古一脸嫌弃地说道:“人家说他有金发恋童癖!”
月音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再看看院子里的侍从,发现几乎都是少男少女。但阿古又一转语气:“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他也不像是这种人,只是都是金发的侍从确实很奇怪。”
月音看着满院子的金发少男少女,又看了看阿古的头发,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看到月音没接话,阿古好奇的问道。
“我想这应该只是西弗洛个人喜好,他不是总有各种奇怪的喜好嘛。”
阿古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闲适的晒了一整天的太阳,傍晚就餐后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