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钧临,青云城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嫁给他,可如今这样浪漫的婚礼,却只是为了迎娶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不存在于世的女人。
如此青年才俊,却要娶一抔黄土一捧骨灰。
随着音乐渐渐轻去,姜父已经走到闫钧临面前。
闫钧临下台,双手接过骨灰坛。
牧师温和的声音就着轻轻的背景音乐,响彻教堂每一角落:“闫钧临先生,您可愿娶姜秋峮小姐为冥婚妻,终其一生不背叛她,对她忠诚,年年为其祈祷,为她……”
话说至一半,合上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他不会同意!”
许恩慈愕然转头,看到背光而来的女人,突然愣住。
琴音也骤停,随即全场开始哗然。
“夏十七……”她怔怔开口。
林傅听到她的喃喃,英眉一蹙,这人不就是她在酒店有过一见之缘救下的女人吗?她和闫钧临有关系?这样说来,许恩慈坠崖和闫钧临脱不了干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闫钧临开口了,清淡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至很远。
“你是谁,来做什么。”
“我是令尊朋友的女儿,此番前来,是为了阻止闫先生你自以为牺牲自己造福他人的行为,你可知道,这是自掘坟墓无疑。”她没有佩戴任何扩音器,清亮的声音却飘飘荡荡,落入在座的每一个人耳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叫你来毁我女儿的婚礼!”姜父气急败坏站起身,抬手直指不明来客。
夏十七淡然的眸光四扫,在对上许恩慈略微一顿,就收回,“闫家夫人需要为闫家产下子嗣后代,且不论娶一个死者这件事多么荒唐,单轮死者的为人品行,就配不上坐这个位置。”
“你!”
“莫怪十七言语唐突,如论先来后到,逝者晚闫先生未婚妻二十年,如论两情相悦,逝者为了以闫先生的未婚妻性命要挟,叫闫先生做出决定实属不义。最后,因为识人不清,几乎害了一条性命。”
她嘴里的闫先生未婚妻,在座都是青云城有些地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就是许家的千金许恩慈。
可这个自称是十七的女人,在别人的婚礼,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随口杜撰?
“这些事,在其未婚妻平安归来后,闫先生不愿意计较,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得寸进尺。都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因果循环,闫先生根本不必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做一场儿戏,耍给这么多人看。”
穿着玄色长袖长裤的夏十七一边说一边走进来,最后停在许恩慈身边,朝她伸出手,“恩慈。”
许恩慈没有犹豫伸出手和她握住,站起身。
两人一起走上台。
许恩慈看到台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而姜父姜母更是颤抖如筛。
“恩慈若非如我所救,早已命丧黄泉,这笔账,该如何算?只因得不到,就耍阴谋威逼利诱,这样的人只能说死有余辜,谈何来要闫先生冥婚来弥补?
”
“你、你!”姜父气得捶胸顿足。
闫钧临看不下去要去询问,却被许恩慈一把拉住了手。他只迟疑了一会儿,就在台上站定,不顾台下哗然,侧身看她,“是这样吗?她救了你,你才活下来的。”
许恩慈抿唇,“没错。”
那个年迈的男人也许是真的被惊吓到承受不住晕过去,又或许只是面子上难堪只能假借昏倒离场。
无论什么,这场声势浩大的冥婚,却因为突然多出的女人,最后不了了之。
随后,原本放下狠话事情不会这么完的姜母在次日发出申明,不日后会搬离青云城,所有事情不再追究,闫家也不欠姜家任何。包括承诺的荒唐婚姻也不再做数。
所有人都不解这到底闹的什么游戏,另一位话题当事人却在卧室,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腾起了几分恼怒。
“你到底要缠着我多久!”闫钧临吼她。
夏十七面不改色,“我待见得闫老先生之后,自会离去。”
“都说了几遍了,我爸他死了,死了,死了你见不到了!”闫钧临都要被这女人弄疯了。
一开始冷处理,结果他走到哪跟到哪,连跟着他上厕所都脸不红心不跳的,简直不是什么寻常人。而且说话一直文绉绉,脑筋死得很,偏偏是救了小慈的恩人,他也下不了手驱赶。
夏十七不言,她当然不会自曝其短,说出闫辉无意间食用了她的情欢蛊,所以她才知道他没有死。那蛊需要种到她未来丈夫身上,闫老先生年迈,不论身体多么康健,于她来说,都算不久人世,何况本来就是夫妻间的蛊物,她们族人手一双,她不能单方面毁去。
“我要洗澡!”闫钧临看她幽魂一样又跟来浴室,气得“砰”将浴室门合上,只觉得好久不曾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婚礼当天不欢而散之后,这女人就趁乱消失了,可当各回各家之后,他却在自己的卧室看到她穿着一身黑衣服定定坐着。
闫辉魏琼双双离世,他又找了人看守闫家,所以门卫依旧森严,加之房间又上了锁……
至于这女人怎么进来的,闫钧临不知道。
这件事还得找小慈,这样想着,淋浴中的闫钧临苦笑一声,没想到,他都快四十岁了,却还遇到这样逼得他无能为力的女人。
“简直就是无赖,女流氓,北京洞人,完全无法交流!”闫钧临捏着手机,将浴袍拉紧几分,恨恨的看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夏十七,毫无避讳的当着她的面说她坏话。
而夏十七也根本没有理会,纤纤十指切着火龙果,随口拎起一角翻起,用果签连皮带果肉的戳起,将做好的一小瓣儿放在果盘上。
她最近发现好玩的,就是拼水果盘,她能做出很多花样来,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吃。
闫钧临只觉得自己太阳穴更疼了。
而被人当做垃圾桶吐槽的许恩慈却装傻,“不会啊,十七人很好的,而且她懂得很多,又体贴贤惠,你不要因为她毁了你的婚礼,就这样诋毁她嘛。何况她是
我救命恩人,你确定在我面前说坏话,这样合适?”
许恩慈接电话的时候,林傅正抱着她,看到她眉眼弯弯露出狡黠的光,无奈的笑。又见她朝着葡萄嘟嘟嘴,于是他探过身子拿了颗,剥了皮递到她嘴边。
之前一直觉得麻烦缠绕在身,闷得喘不过气来的生活因为夏十七的出现缓和了几分。
而林傅也因为终于见到夏十七本人,不再对她对崖底的记忆抱有怀疑。
挂掉电话后,许恩慈听到林傅笑问真的不管闫钧临吗。
“那当然。”许恩慈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窝进他怀中,又亲亲他的下颔,笑得仿佛偷了腥的老鼠,“本来就是姜秋峮对我不起在先,闫大哥要娶一个死人,我可是举双手双脚反对,只可惜没用。而十七出现了,还缠着让他不敢再乱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真是……”林傅无可奈何的笑。
许恩慈嘿嘿直笑,又挪了挪屁股想在他腿上找个更舒适的姿势,“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十七出现了,我就安心了不少。”
“噢?”林傅因为她的动作,声音喑哑了下来,眸光都闪了闪。
他的双手将她搂得更紧。
可惜沉浸在喜悦中的许恩慈没有发现,还十分兴奋的跟他说:“十七真的有武功,一掌打得河水飞溅几丈高的那种。她还会医术,认得很多草药,她生火抓鱼能力超级棒,野外生存考核绝对满分。”
她一把拍掉挠得自己有些痒的大手,兴致勃勃继续:“而且你想啊,我一直觉得闫钧临那么厉害的人物,葬送在一个死人手里不好,可放眼看去青云城暂时也没有名门望族敢再妄攀闫家,十七不是一个简直不能再棒的人选?”
“如果说,让十七来做我的闫大嫂,我一定会很满意。”许恩慈说着,又一把抓住探入自己衣服底下解开Bra的手,恼红了耳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着呢。”林傅一边应,一边凑上去轻咬她的耳根,朝着她耳廓呵气,“趁这段时间平静下来,来一发吧亲爱的。”
“来什么啊。”许恩慈耳根通红。
“孩子都不在,我们直接在客厅……”林傅低低闷闷的笑。
话音未落,粉拳直接砸他胸口上,某人恼得像煮熟的虾,“我来姨妈了!”
“小骗子,你半个月前来的。”林傅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舔弄。
许恩慈痒得脚趾蜷缩起来,一个劲儿的躲脖子,周身气息也软糯下来,娇嗔一句,“禽兽。”
“哎。”林禽兽老老实实应一句,解开她裤子的纽扣,笑容更加深了。
好吧……许恩慈暗暗羞涩的半推半就了,她想,她对给什么就受什么的男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边已经上演少儿不宜的活春宫,另外一边依旧是提前来临的寒冬腊月。
夏十七玩完水果,就干坐着和他大眼对小眼。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闫钧临忍不了的拍案而起:“我去吃饭,你爱待就待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