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慈靠着半开的车窗,觉得自己掖着藏着所剩无几的脾气要被风全部都吹走了,顿了顿,把车窗升了上去,闭目眼神。
而虽然一心开车,但还是分了一些注意力的到她身上的林傅见状拿过台上的眼罩,“戴上这个睡吧?”
许恩慈掀开眼皮一看,别过头,不吭声没理他。
林傅轻叹一声,将车靠边停下。
许恩慈顿时拧眉,一脸的不耐的对她说:“烦死了,快点回家,我要睡觉。”
“……”林傅,“好好。”
也断了帮她戴眼罩的念头。
不过却在进入青云城后,帮她买了三明治和可乐,填饱肚子,他没忘,肖胤笙那个男人帮她买了衣服和快餐。
回到家中已经将近凌晨。
许恩慈累得不行,从白天到晚上,感觉自己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当然没有心情再陪林傅玩你问我答的游戏。因为在旅馆已经洗过澡,回到家换上睡衣就睡。
而没有得到任何安置的林傅坐在客厅,客厅的所有灯光都关了,只有窗外的路灯照了些许光亮进来。
沉沉的目光落在卧室门外,半晌后,他疲倦的合上眼。
奥利安娜跟过来是他不曾预料到的,不想让Kindness和她直接对上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所以就私自却见了。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处理的很好,事实上奥利安娜也已经被他说服,那不是个任性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姑娘。她现在住酒店,明天就要回国。
这件事他是处理好了,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两人见面被许恩慈看了个正着。
原本,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他也说了,只是把奥利安娜当妹妹。
可是他扪心自问,如果Kindness告诉他,只把那个小警察当做哥哥,他会不会相信?
也许……会相信,但不会对那个男人消除戒备。
人就是这么可笑的动物。
下午局长电话打来,说时刻盯着的秦逸自杀了,原来对方早有准备,连畏罪自杀的认罪书都写了。
可这不是也不是让线索全断了。
秦逸生性多疑,住的地方会检查的仔仔细细,根本不可能安装针孔摄像。他房间又有特殊的过滤屏蔽器,所以也不能安装监听器。
林傅费了点功夫,入侵了他的电脑,这才没有错过他唯一一次和背后的人联系。
不过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真的会这么大意在网上进行联系,还是因为知道他会电脑会这一招,故意买个破绽就好将他往其他路上引。
因为那个人……是闫钧临。
他并不是对闫钧临深信不疑,只是坠崖,暴力倾向,狂躁症,加之这次的联系,一连串下来,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他,反而让闫钧临没有那么大的嫌疑。
毕竟一个年近四十的成功男人要是真做点什么,不可能这样前后马脚无数,漏洞百出。
这件事林傅暂时不想和许恩慈说,他想在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当做惊喜给她,也好让她不再提心吊胆着挂念。
不过可以从闫钧临身上着手,将计就计,那么就从许恩慈相信的人开始着手,例如……
“你是说,秦逸
再次出现在警方视线里,是在一个餐厅里,而和他前后进入餐厅的是闫钧临?”
“嗯。”
“可你不是已经被革职了,怎么还能看到录像?”
电话那端的肖胤笙闻言很是不屑的笑一声,“你这是回归自己男人怀抱,不相信我的说辞了吧?这样也好,我也不管闲事了,再见。”
“哪里见面!”许恩慈立即打断。
“挑个光明正大的地方吧,你那珠宝店隔壁的奶茶店怎么样?”
“行。”
许恩慈原以为线索会因为秦逸的自杀而中断,却没有想到肖胤笙却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出了卧室就看到林傅在厨房做着早餐,也许是因为事情有了进展,许恩慈对他倒没有什么气了,只是仍旧不想和他说话,转身进了盥洗室。
林傅将蛋花汤和蒸饺放在桌上,再倒了一小碟米醋酱油放在饺子边上。
“要出去?”林傅见她出来,站起身。
许恩慈不置可否的应一声,来到餐桌前坐下。
“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知道这无关于信任,但是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解释,我希望到时候我们都是心平气和的,能把对方的话给听进去。”
“嗯。”许恩慈敛着眉,搅了搅散发着香甜气味的蛋花汤。
到达奶茶店的时候,肖胤笙已经来了,正把玩着空空的奶茶杯。
“抱歉我来迟了。”因为吃了个早餐,许恩慈迟到了。
肖胤笙闻言抬头睨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没事,迟到是女人的特权。”
许恩慈听他不阴不阳的语气有点不舒服,拧着眉,“抱歉,昨天是我不好。”
“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不感兴趣不想知道,也无所谓道不道歉,当我多管闲事就行。”肖胤笙语无起伏的说着,目光落到窗户外面,“秦逸是因为我的莽撞才死的,这件事可以说是我帮了倒忙,所以我会帮你查出真相。那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和什么人继续纠缠在一起,都和我没关系。”
这样泾渭分明的话,让许恩慈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也对,两人本来就是因为案子才又有了交集,除此之外也称不上朋友什么的,于是在他对面坐下,“好。”
“要喝点什么?”肖胤笙将list推给她。
许恩慈看了眼,其实她已经吃得很饱了,但是坐下什么也不点不好意思,于是扫了眼,道:“香草味的奶茶好了。那我们接下里怎么办,你是认为背后的人是闫钧临?”
“不会是,那应该只是一个机缘巧合。”肖胤笙抿唇,“如果他们要私下联系,根本不会挑选这样的公共场合,而且这件事是有风险的,闫钧临不可能自己亲自出面。”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
“换个词,他是想一石二鸟。”肖胤笙说道这个,微微眯起了眼,“他想借警方的手除掉闫钧临,又洗脱自己的嫌疑。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人,和闫家是死对头?”
许恩慈不在中国已经多年,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各中明细,拧了拧眉,“我不清楚,不过闫钧临面临市民质疑的动荡时候,有查过和他不合的企业和人。”
“你能去拿来吗?”肖胤
笙看向她。
许恩慈甚至没有迟疑,坚定颔首。
到最后,香草奶茶依旧没有喝到,许恩慈驱车去闫氏,听得前台打过电话之后说闫总今天没来上班,又直接去了闫家。
一路上,她心中所想的是,肖胤笙认为虽然闫钧临这样的行为,会让人觉得他是无辜。但有没有可能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其道而行?
她不知道后背到底是谁,但如果是她的朋友,她一定无法释怀,何况是闫大哥。
所以希望,不要是任何和她有关的人。
门卫见是她,没有通报直接给放行了。
许恩慈进大厅,竟然没有人。
不在公司,应该在家有事,或许是书房或许……
她上楼,来到书房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声。
想要下楼找个人来问问,却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循声走去,最后停在了卧室外,侧耳安静就听了一会儿的许恩慈:“……”
里面的动静她是个过来人怎么会不清楚,却没想过闫钧临竟然“性质”这么好,大白天还……
难怪遣了其他佣人离开。
这样想着,无意听人家上演活春宫的许恩慈回到楼下坐在沙发上等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许恩慈就看到闫钧临穿着衬衫西裤走了下来,手腕上还搭着件西装。而他身后跟着的人却让许恩慈吓了一跳……
穿着睡裙的夏十七。
难怪她一路进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没有看到跟在闫钧临身边的夏十七。
可……什么时候这两人……
闫钧临看到许恩慈等着的时候,微愕,随即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的愧意,脚下加大跨幅,“小慈,你怎么来了,不打个电话?”
“有点事想找闫大哥问问,但是闫大哥手机关机了。”
闫钧临抿唇,随即摸了摸鼻子,“可能没电了。”
夏十七闻言看了男人一眼。不是你我行房时,你嫌手机太吵直接给摔了吗?却也知道这会儿不宜拆他台。
她走到许恩慈身边,抬头看闫钧临,“现在,我们能否和恩慈说出你父亲还活着的事?”
“也行,反正有了线索应该很快就可以。”
“什么?怎么回事?”闫钧临的父亲……是闫辉吗?闫辉还活着?许恩慈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的侧头看自己身边的夏十七。
她虽然还摊着脸,但是一张脸却水灵得几乎能够掐出水来,显然被狠狠疼爱了一番。
“是这样的。”闫钧临解释,“夏……十七的蛊被阴差阳错下到了我爸身体里,因为期间有联系,她能感应出我爸没有死。”
“可是那天……”
“没错,那天晚上‘他’是死了,但是谁能保证这不是偷龙转凤的障眼法?”闫钧临说着,将桌上佣人准备的干果盒打开,又走到一侧去接开水,“一开始我觉得这件事很荒唐,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但是就在这几天我发现我爸的邮箱还在用。”
许恩慈错愕的都反应不过来了,虽然,她潜意识也觉得闫辉那样的人物不可能会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可是真要将这假死的事情放在她面前了,她又不太敢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