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屋,小惠把房门上了锁,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走到屋里的最角落处,小心翼翼联系江禹哲。
江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找她了,这次裴乐乐住到郁家,也不知道江少那边什么想法,对裴乐乐还有没有兴趣,她这谍中谍有没有必要继续做下去。
先问清楚江少的意思,如果江少不管裴乐乐了,那么,裴乐乐的死活,就不关自己的事了。郁婷婷想要裴乐乐的裸照,自己拍了给她就是。
拨通了号码,那边却迟迟不接电话,小惠等得心焦,就在以为电话要自动挂断时,江禹哲终于接电话了。
“喂?”慵懒性感的声线,沙哑低沉,仿佛一记悠悠的钟声直敲到人心坎里去。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江少,但光是听这男人的声音,就有一种陷入高潮,小死亡了一把的兴奋感。
“江,江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要禀告!”一兴奋,说话也哆嗦了。
女人说两句话都磕巴,严重挑战男人的耐心,江禹哲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更是皱起了眉头,沉着声音,不悦道:“给你一分钟,清一清大脑,想好了再说。”
男人话里明显很不耐烦,语气也很生硬,小惠小生怕怕,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咳嗽清嗓子,大脑也找到正常的节奏了,背书般快速将郁婷婷设计陷害裴乐乐的阴谋交代完毕。
沉默听完小惠的话,江禹哲心里冷冷长哼了一声,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觉。
果然,裴乐乐,离开了他,你小命休矣。
男人慢悠悠凉飕飕说道:“这种小事,还用问我?”
小惠懵了。
小事?什么意思?那是管,还是不管呢?江少,发个话吧。双面间谍很难做的,干一次,要死好多脑细胞的。
“江少,恕我愚昧,不懂您的意思!”小惠战战兢兢说着,说完了,便觉得自己蠢毙了。
老板的意思都领会不了,她这间谍也太菜了。
“按她的意思办。”
“什么?”小惠惊讶发声。
没听错吧,老板居然同意自己下药,这么说,他对裴乐乐失去兴趣了。
小惠惊讶过后,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按理说,这才是正常的走向嘛。
那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江少早该玩腻了,拖到现在都算长的了。江少能看上裴乐乐,本身就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可能脑子发昏,鬼迷了心窍,一旦清醒过来就好了。
小惠突然有种整个世界都神清目明了的畅快感,说话都快飘起来了。
“是,我明天尽早把事情办了。”
“恩,拍好了,直接把照片发给我。”
“好的!”小惠开心应下,然后,愣住了,脸色一变,等等,江少刚才说什么。
把照片发给他?不是发给郁婷婷么?
“江少,我刚才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吧。”小惠忐忑询问。
“这个月的奖金……”
“不不不,我清楚了,非常明白了,拍下照片发给您是吧,一定办到。”
那边一阵令人心慌气短的
缄默过后,江禹哲再次出声,冷着脸酷酷道:“注意点,别被郁家人发现了。”
“是!”小惠脆声保证,忽而,停顿了一下,又问:“郁小姐那里,我要不要发一份呢。”
“不需要。”男人的话极短,也极冷。
“可是……”没有照片,她怎么跟郁婷婷交差啊。
江禹哲才不管女人为不为难,他只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且,必须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不能脱掉内衣,最多拉下肩带,重要的位置不能暴露,你也不能偷看。”
“可是……”不脱内衣,就不算裸照了啊。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继续强势说道:“不要让我小看你的本事,还有,不准私藏备份,更不准发给郁婷婷,如果被我发现你私藏或者泄露给别人,那么,你可以去死一死了。”
男人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还说得格外平静,但产生的效果却是特别惊悚,小惠被男人话中的肃杀之意吓到了,顿时背后凉风凄凄,一瞬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能不停点头说是。
挂上了电话,小惠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下来,一秒钟愁成了苦瓜脸。
不能脱内衣,那有什么看头,人家穿比基尼到海边搔首弄姿,都比睡死了的女人内衣照有卖点,更何况,郁婷婷收不到照片,她没办法交差啊。
老板为难人的水平又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了,难度系数也越来越大了。
另一头,江禹哲把玩着手机,眼睑微垂,原本因为女孩毫不留情离开而心情有点糟糕,突然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情绪总算恢复了一些。
不愿意跟他在一起,非要回郁家,裴乐乐,你自己找死,就别怪他顺水推舟,捡个现成的便宜了。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拍照?
这么好的招,他怎么就没想到,果然还是太绅士了。
趁女人睡着了拍下她的裸照,看她还怎么走,又能往哪里走。
她那么保守腼腆,肯定羞死了,也怕死了,为了自己的大尺度照片,也不敢随意忤逆他离开他。
对付她,就不该心慈手软,管它阴招阳招,有用就是好招。
吧台上摆放着一盏橘色小台灯,大灯全关了,只有小台灯盈盈闪烁着不太耀眼的光芒,男人的脸在昏黄光线照射下,朦朦胧胧,雕刻版立体的五官也柔化了不少,却添了几分暗夜的魅惑。
他一只手肘撑在台面上,修长的两指稳稳托住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浅色的香槟,不喝,就是摇着,然后想心事。
谢昶打开门,见屋里黑黢黢一片,探手往门边的墙上摸去,摸到了开关,重重摁了一下。
屋里瞬间亮堂了,亮如白昼,重见光明的感觉真好!
客厅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谢昶继续往里走,来到餐厅,打开大灯,就见男人背对着他,坐在吧台边饮酒。
他走到男人身边的高脚凳上,抬脚一跃,很快坐了上去,从杯架上取出一只杯子,倒上酒,自顾自地跟男人碰了碰。
谢昶抿了一口酒,绕
着舌尖回味着美酒的味道,眯起了眼睛,分外享受。
“听说,小白兔出院了?想开了?不玩了?放手了?”
话里既有关怀,也有揶揄。
来之前,他早就找燕少轩打听得一清二楚。
指望这男人主动放手,还不如期待太阳打西边出来,瞧瞧,百密终有一疏,踢到铁板了吧。人家亲戚找上门,还是一家子到齐了,你这个霸占人家姑娘的黄世仁也该受到劳动人民的谴责了。
谢昶幸灾乐祸,翘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为了女人打自己的好兄弟,也就江禹哲干得出这种没义气的事了。
谢昶觉得自己的恶气出了,心情甚好,手搭在江禹哲肩膀上,得意洋洋传授他御女经验。
“我说过什么,女人不能宠,也不能惯,直接压倒,拼命吻,扒了她的衣服,往死里做。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
江禹哲打开男人碍眼的大手,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很是不屑一顾。
他又不是没吻过,也不是没做过,裴乐乐那颗看似弱小的心灵其实是钻石做的,坚硬无比,太难撼动了。
谢昶锲而不舍,继续往男人身边靠,老神在在道:“女人不能捧,稍微捧一下,她们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江禹哲睨了男人一眼,嗤笑:“你妈不是女人?你奶奶外婆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生的?那你怎么出来的?”
他讨厌他妈妈,不代表他歧视所有女人。
他对女人的反感不像谢昶那么夸张,谢昶是真正的虚伪,上一秒还在跟女人打情骂俏,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赶女人跟赶苍蝇似的。默许的是他,跟女人玩暧昧的也是他,变脸最快的也是他。
按照谢昶自己的说法,他爱女人的身体,却憎恨女人的灵魂,这不矛盾,因为两者不是一个概念。
“她们是生我养我的女人,跟我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和外面那些拜金女能一样么。外面那些女人,装得再清纯再冷艳,你给颗甜枣,再给几棍子,看她们从不从……”
谢昶鬼话连篇,江禹哲没心情听他神叨,将酒杯重重放在台子上。
“不会说话就滚蛋!”
“别啊,我可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你。”
好友在女人身上吃了瘪,他大度,不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谢昶挑起眉头冲男人笑了笑,江禹哲看他这样淫荡的笑容,第一想到了古代青楼老鸨。
于是,不好的预兆升起了。
“你又想干什么?”
谢昶竖起手指摇了摇:“什么都不干,就是想让你放松放松。”
他高举手双手,用力拍了拍手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很快从客厅那边传来,像是高跟鞋踩地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瀑布般的乌亮长发柔顺披散在胸前背后,白色修身棉布长裙,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子,那一双眼如秋瞳剪水,默默注视着吧台边伟岸的男人。
“江少!”吐出的话,也是柔得能滴出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