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唐·宋之问《渡汉江》
我们且不说宋之问人品如何——朱熹尚因“私故人财”“纳其尼女”而“深省昨非,细寻今是”,人非完人,也要分开来看,毕竟,此时宋之问并无害人之心,唯恐“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记得雨塞晚对他说过:“少时带你居无定所,自有记忆始,方始定居,一旦及冠,终于无家,故而说来唯有你出生之地才算得上是你的家乡。”
家乡吗?
雨漳忽然有了怯懦——这怯懦来得毫无理由,凭空自内心发出,不受控制,仿佛与各方分离。
只是,进入不祥之地难道不会影响时间吗?
傅欲雪解释道:“这你有所不知,其实只要是不祥被封印,不祥之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几乎一致,具体相差多少我们是不知道,也有人探查过,不过,那是国家的人,好像是国安部第十九局,也就是你爷爷曾经领导过的那个部门。”
听了这样解释,雨漳终于压下心中怯懦,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一并说了吧。”
傅欲雪道:“你要知道,我们对那边了解并不对,一次也只能送进去一部分人,而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花费一百年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结论。于是,我们想到了你。一会儿我们会给你一份注意事项,一定要认真看一下。当然,这一次不是你一个人进去,还有许多人和你一起进入,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你没必要了解。好了,废话说了这么多,有用的话也说了不少,也该是你们离开的时候了。”
雨漳问道:“怎么,他们不和我一起吗?”
傅欲雪摇头:“他们有他们出发的地方,和你的目的不同嘛......好了,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当然,要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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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
“是我大意了。”雨塞晚脸色凝重,“没想到他们会出此下策。要不然我走一遭吧!”
支侵陵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在进去了。”
雨塞晚着急道:“那那小子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吧?”
支侵陵苦笑:“现在除了我们几个旁观者清外,还有谁看得透他的计划呢?塞晚,如果老师还在该有多好啊......”
“遇事不决就想到老师,怎么就这么没用?”说话人白发苍苍,走进来,“怎么,这样就意志消沉了?这样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我记得我可没有这样两个意志消沉之辈当我的师侄!”
二人一惊,张口结舌:“师伯,您......您不是......”
车左笑道:“就凭那个不祥?不过是我厌烦了那样的生活,才不肯回来,毕竟,那样的生活说来光鲜伟大,其背后的亲酸苦辣又有谁知?索庸善那小子倒好,就干了一百年就抛给了你们两个!”
又道:“放心让他去吧,虽说他现在被迷惑,看不清楚局势,但是,我们要相信他啊,如果我们连我们的小雨漳也不信任,还有什么值得信任呢?”
他脸色一变:“不过,他们这样做让我实在不爽,总要给他们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