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小生把这件事情告诉骆当仁的时候,骆当仁在羡慕妒忌的同时,就把原小生好好给数落了一顿,说原小生这是自毁前程,别人都是要官、买官,你原小生算是牛到家了,送上门的官都不要。发扬风格固然重要,但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什么场合。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管你什么狗屁风格。说不定别人还会说你不识好歹,自命清高。要是再给你扣一顶跟县委过不去的大帽子,你小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不管怎么说,骆当仁的这番数落,起码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骆当仁这个人还算地道,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原小生就笑了笑,在骆当仁的肩膀上拍了拍,也不便把其中的缘由给他说的太深了,道:“谢谢骆乡长关心。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选择是正确的。我现在还年轻,多在下面锻炼锻炼,多了解一些基层的情况,对我而言,肯定是好事。再则,湾子乡的工作刚刚起步,机关里就这么一帮混蛋,要是我走了,谁来帮你呢。”
骆当仁也有些动情了,上前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原小生的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啊。说实在话,我缺乏的就是你这样的魄力。要是你走了,我还真不知道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办。”说着将原小生拉着,两个人重新坐了下来,骆当仁继续道:“咱们还是好好合计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刚才开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你、我,还有一个牛小枝之外,其他人对我们自己铺路的事情都持反对意见。而且昨天陈引生书记给我打来电话,也明确要求,关于修路的事情,希望乡政府能够尊重县委和县府的意见。”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道:“是啊,现在连陈引生这位闲太岁都开始插手了,我们以后的困难肯定会越来越多,麻烦也会接踵而至。毕竟权力和利益还是有着很大的驱使作用的。”
骆当仁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些人之所以提出反对意见,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原小生反问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湾子乡本身是一个天然的宝藏,而我们的修路工作,无疑是开启这个宝藏的唯一钥匙。这把钥匙,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被发现。现在我们发现了这把钥匙,并且打开了宝藏的一个角,金银珠宝就从这一角放出了金光灿烂的光芒,几乎照射的这些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让某些人看到了一个能够一举获得政绩和钞票双重利益的机会。这么好的事情,你想想,他们能不动作起来吗。”
“是啊。”骆当仁的语气也沉重了起来道:“我们现在的最大的任务,就是要替湾子乡八老百姓死死地守住这个宝藏,不让他落入某些存心不良的人的手中。”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我们是要替湾子乡的老百姓守住这个宝藏,但并不是死守。改革发展的原动力就是互通有无,而不是墨守成规。沿海城市这么多年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也是遵循了这个规律,才有今天繁荣景象。现在河湾县的情况是,有资源没钱开发,这就需要有人能出这笔钱,跟我们一起开发,让人家赚取适当的利润。但是这种开发,绝对不能是给我们修一条山路这么简单。更不能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趁火打劫,只顾攫取她们的利益,而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变成湾子乡的千古罪人了。”
“可是现在到哪儿找这么一位愿意跟我们共赢的人呢?”骆当仁无不当心地说道,“现在跟我们联系的两家,一个是马天虎,一个县府王县长。而且王县长这边是不好得罪的。我们现在算是骑虎难下了。”停顿了一下,惋惜道:“你本来是有机会离开的,却放弃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你以后肯定要后悔的。”
这时牛小枝进来给,给两个人续了茶水,正要离开。原小生就把他叫住了道:“牛姐,我想托付你个事儿。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牛小枝将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就势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道:“小原乡长,你说吧,有事嘛,你尽管吩咐。”又有些埋怨的口气道:“什么时候跟我都这么生分了起来呢。”说着将眼前落下来的一缕刘海,撩起来,绕在了耳际,一张满月一样的脸庞就笑盈盈地露了出来。
在湾子乡这个穷山僻壤,像牛小枝这样的女人,虽说算不上什么美女,但起码应该是个美妇人,三十出头,身材竟保养的没有走半点型,一双半圆的大眼睛,除了透着几分母性特有的慈爱之外,也不失美丽。这样的女人,在湾子乡还是很少见的。人长的漂亮,工作能力也还算过的去。在整个乡政府的女人堆里,就显得有些出类拔萃了,也难怪总是招来一些人的议论。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是这么回事。乡里的情况,你也很了解,不能说是一盘散沙吧,但是也根本谈不上团结。我和骆乡长也刚来没有多长时间,对一些具体情况和具体的人并不熟悉,我是想让你在下面先摸摸底,看看大家有什么要求和成见,然后给我和骆乡长反应一下。下一步,我和骆乡长打算,对乡里的班子做一个整顿。”
不想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牛小枝就呵呵笑了起来道:“小原乡长,这种事情哪儿还用调查,乡里就那么几个人,谁是什么脾气,谁是什么人,我心里都一清二楚。也不用调查了,你就尽管问吧,我一定实事求是地回答。”
原小生觉得牛小枝说的也有道理。牛小枝在湾子乡起码待了十个年头了,而且还是办公室主任,估计早就把这些人看的一清二楚了,只是有些担心牛小枝带着看法谈问题,恐怕就不会那么实事求是了,但也没别的办法了。整个象征,能让自己放心,也就这么一个牛小枝了。
“那好吧。牛姐,你就先从班子里的这几个人开始说说吧。”原小生将椅子往牛小枝的方向转了转。牛小枝却把目光落在了骆当仁的脸上。
毕竟在湾子乡,陈引生不在的情况下,骆当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当着骆当仁的面儿,在没有得到骆当仁的批示之前,她还是要慎重一些。万一骆当仁怪罪,她就两头不好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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