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见到了赵神医。
他大概有70岁左右的年纪吧,头发已经花白了,但却一根根挺立着,显得整个人特别有精神。
他先给老爸扎了针,那是一种长针,“薄其身,锋期末”,老人说这种针法现在会的人不多了。
趁着老爸扎针的间隙,我向老人家道了谢,并送了他一根50年份的野山参,如今30年以上的野山参,就算长白山也没有多少,我是托了袁舅才收到的。老人家起初不肯要的,后来实在拗不过,只好收了,但同时又免去了老爸后续治疗的费用,算是等价交换了。
他见我言谈举止很得体,便问我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在滨海大学读书,再开学就大二了。”
老人家一愣,“你是属虎的?”
我点点头。
“有对象了吗?”
“额……”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会问这样的问题,我能理解的。
“呵呵,您要给我介绍对象吗?”
“只是问问,我觉得你这孩子挺好的,我倒是有一个孙女,比你……”
“咳咳!”老爸忽然打断道:“老爷子,有对象了。”
“哦,呵呵,”老人笑了笑道:“其实我那个小孙女也没在国内,出国留学去了。”
老人把我们送到了诊所外面,看着我们上了出租车,才摇头叹气地进了屋。
我又在龙江逗留了两天,然后登上了去六盘水的飞机。
乌蒙山是位于滇南与黔州边界处的主要山脉,伟人有“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千古名句,其中“乌蒙磅礴”就是形容乌蒙山的气势。
走出了月照机场,我便给李森学姐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六盘水市买了一辆越野性能比较好的JEEP牧马人汽车,又买了一些吃的东西,便进山了。
四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抵达了红木村——一个在大山里的小山沟。李森姐亲自在村口迎接我,她见了我很高兴。
这时夕阳挂在山边,层林尽染,我们开着车进村,顿时也引起了许多村民的注意。
晚上,学姐的妈妈特意给我准备的几个菜,炒竹笋,辣子鸡,辣椒炒土豆丝……统统都是辣的,我虽然也自诩能吃点辣,但这里的辣椒着实让我感受到了它们的热情。
夏天虽然酷热,但山里的夜,却十分舒爽。我和学姐坐在院子里聊着山里的孩子。
“你知道我们这里有好多苗族,彝族,土家族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对教育都不太重视,上个月我刚回来的时候,特意跑了几百里的路去做家访,希望他们能够同意孩子上学。”
“起初他们还都不愿意,后来听说不收钱,才勉强答应。可是,山里没有公路,也不通车,让他们跑几里地来上学,晚上再回去,也不安全啊。所以我想,最好能在这边建一所全封闭的学校,上学期间不让孩子们来回通勤。然而这样一来,花销自然就大了,我向六盘水市政府申请过资金方面的援助,他们虽然答应了,但资金什么时候能批下来,能批下来多少,都不好说的。”
“学姐你先着急,我这次来带来了五个亿的资金,不只是要在这里建立希望小学,更要以这里为基础,在祖国暂时还没有脱贫的山沟里建更多的这样的希望小学。你刚才的想法很好,我们先要把学校建起来,把宿舍建起来。可是你看这大山里的路,建学校的材料都运不进来。所以我看还是应该先修路。”
“从这里修一条路,把附近几个村子串联起来,通往六盘水,总要上百里路。这可不是小工程。”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打听过了,咱们又不是修高速路,一般的双车道混凝土路,算上人工也就八十多万一公里,我们修50公里也就几千万。”
“几千万也不是小数目了,花这么多钱,你能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就不做了吗?往小了说,能让山里的孩子们上学;往大了说,能让红木村从此脱贫致富,这样的好处还不够吗?至于说我自己,呵呵,不瞒你说,我这些钱来得也容易,要是能用来做些好事,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李森学姐看了我半天,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我赶紧避开,“学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代表红木村,代表大山里的孩子们,谢谢你!”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做善事而不图回报,这是圣人才能做到的。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特别的一个。”
我笑道:“你太抬举我了,我刚才都说了,我这些钱来的容易,花多少我都不心疼,要是一分一分赚来的血汗钱,我当然也不舍得花的。”
“那些资本家的钱来得也容易,也没见他们愿意把钱拿出来这样做善事,即便做了,也没有这样做在私下里的,他们做一点好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做一点坏事却唯恐天下人都知道。”
“那天下人岂不是很无辜?”
“噗嗤!”李森姐也被我逗乐了。
第二天,学姐陪着我看了她们小学目前的校舍,就像她之前说的,是一座荒废了的庙,里面只有七个孩子在上课。他们的老师,倒是让我感到有些吃惊,竟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大美女,虽然穿着十分朴素,但仍难以掩饰她骨子里的风骚气质。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弟,叫周轩。这位是……”李森姐的话还没说完,那女生便主动抢话道:“你好,我叫左青青,纳西族。”
“你好!”我伸出手和左青青握了一下,她同时回以善意的微笑。
“青青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今年考上了燕京大学历史系研究生。她也是前几天才被我叫来帮忙的。”
这下我可是吃惊不小,原来站在我面前的这位美女,竟是燕京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学姐好!”
左青青笑道:“别乱叫,我可不是你学姐。”
“现在还不是,过几天就是了。我下学期要去燕京大学历史系交流学习。”
“这么巧?”
“嗯!”
李森姐笑道:“那你们俩可要多亲近亲近了。”
“呵呵,我一定好好向学姐学习。”
“乖,小学弟!”
我:“……”
“哈哈,行了,青青,我们还有事,你先替我讲几天课,回头我请你吃好吃的。”
从破庙出来,我们又去了一趟村委会,把想要修路的想法和村主任说了。村主任是一个40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的山里人,他颇有些顾虑道:“修路的钱,村里可拿不出来。”
“不用您拿钱,只要您同意,给个许可就行。”
“这个倒是容易了,不过镇子里也要去问问的,还有市里边也要打招呼。”
“嗯,这里完事以后,我们就去市里。”
听我这么说,这位朴实的村主任,乐呵地给我们开了介绍信。
去镇里,去市里,也都十分顺利,毕竟涉及到几千万的大项目,从上到下,或多或少地都能捞到些政绩,他们又都不用花钱,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工程队,是我自己找的,不然我也信不过。自己给自己修路,别到最后修个豆腐渣工程。
另外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工地上看着,我需要一个能够统筹全局的人,这个人,我也已经想好了。于是,我拿起电话,打给了老爸。
老爸在交通局工作了半辈子,也修过路,也架过桥。尽管由于文化水平低,没能当上工程师,但干工程的那点门道,他还是懂的。
何况这次出征红木村,也不用他具体干什么,就是个“监军”的身份,冲锋陷阵的活儿,自然有人干的。
老爸听我说要请他重新出山,一开始还是有些顾虑,毕竟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大的工程。后来听我说只是要他去做“监军”,心里踏实了不少。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爸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想老是窝在家里。这次能够重新出山,掌印挂帅,他心里是万分激动的。
然而我还是担心老爸的身体吃不消,于是在他抵达六盘水前,我还专门从燕京请了一个医疗团队,为了老爸,也为了工地上的工人们,最大可能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
这些事都办好以后,我便先返回了燕京。临走之前,我把那辆牧马人留给了李森姐,这样她进出山里也方便些,又给她转了20万元,用来帮助她改善教学设施,起码要有些像样的座椅板凳吧。李森姐并没有拒绝我的好意,只说不知道怎么感谢我才好。最后我只是要了一张跟大家的合影做留念。
爱妮和她的爸妈回君山老家去了。自从在玉石展销会上认识了洪信,君山的事情就算彻底解决了。那个雄哥还特意给我打来过电话,要把之前的那50万退回来,我没要,只说以后钱有为一家在君山,让他多照顾着,雄哥乐呵地答应了下来。之后钱有为回了一趟君山,雄哥还特意摆酒赔罪来着。
李颖这段时间不太忙,常跑去和虹姐学着管理公司的事务。陈雨最终还是和那家广告公司解约了,虹姐把她签进京风娱乐。杨心怡在和李颖拍完戏后回到学校继续上学,两人私下里还有联系,而虹姐已经开始准备和她谈签约了。许杰一个月写出了10首歌,其中有一首叫《最好的太阳》,我听过,很励志,于是我让虹姐筹划帮他出专辑。雷浩鹏在虹姐的安排下,进入了上沪话剧院进修,能跟许多老艺术家在一起学习和磨练演技,他兴奋之余也对我生出一丝感激之情。莺莺进了《我的奋斗》剧组,她演一个活泼可爱的富家女角色,同时公司也在为她写歌,作为这部电视剧中的插曲。
所有的事情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而我,则再次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