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瘪瘪嘴,“可是下次就没有机会教训她了,她的存在让书儿很难过,我瞧着非常的碍眼。”
书儿的手微不可觉得动了动,她没有动,却感觉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掠过。
“小堇,”埃文语重心长的开口,“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她不死你就会有机会,但我们今天要是埋在了这里,她一定会笑得又长又好。”
这样,也是。夏小姐认真思考了一番,朝书儿点点头。
“西诺,你放了堇,我把枪拿开。”说着,顿了顿,“把堇给宫老大,温尔克先生可以亲自来领人。”
西诺请示性的看了眼威洛,威洛朝他点头。
气氛再一次紧绷,楚楚是这里面最紧张的人了,让宫深拓把堇带走,只要索菲没事,那么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她徒然想到了什么,书儿……该怎么办?威洛不会放过她的。
“我可以让你带走夏堇,只是,”威洛蓝眸里是一片冰凉的魅意,唇角的弧度也是冷冷的,“我的女人留下。”
“不可能,”还不等任何人做出反应,夏堇的声音已经紧接着响起。
把书儿留下?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有多狠她这几天见识的清清楚楚,书儿算计他,为了救她用尽了心思,把他背后同盟的最大敌人引来了,即便不说这些,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光是这一点书儿都死定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埃文明明杀人放火不恶不作却成天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是衣冠禽兽,那威洛·温尔克,简直就是把这个博大精深的中国成语解释得淋漓尽致,顶着贵公子的皮囊,优雅散漫不知迷倒了多少带足了眼睛的女人,下手对付起别人来,都是温情脉脉的表情。
“堇,”书儿却是微微的垂了眸,“你跟宫老大先走,我们干耗不起了,我猜,路西法快到了。”
“来不及了。”威洛蓝色的眸子流过一缕笑意,“他们已经到了。”
超过十辆的黑色轿车整齐的停了下来,气氛冰冷充斥着隐隐的肃杀,海边的风越来越大,书儿黑色的长发飞舞的厉害,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
夏堇眯了眯眼,脸上依旧是她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表情,只是黑色的眸中浮着浅浅的属于深色的情绪,眉间含着一丝疲惫。
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低说道,“非要弄成这样吗?那个男人都没有心的吗?一个女人能给的书儿都给他了,放我们一马有这么难?”
西诺似乎是有些诧异,这些日子,夏堇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管是什么痛苦,或者是楚楚的出卖,她都没有放在眼里,一样的讽刺调笑能把看她的人气到吐血。
西诺沉默的半响,“你说弄成这样是指什么样子?”
“两败俱伤。”只会是这个结果,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书儿的人,“你以为她跟了威洛那么久,会不知道要想办法对付路西法?”
阴柔妖媚的男人从车里缓缓而下,一身休闲贵气的长西装,骨子里透着风华绝代,脸上是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然而眸底是一片狠戾的暗黑。
“路西法先生。”书儿轻轻地笑,整个人的气息更加温凉也透着一种更厚重的深静。
“真是抱歉,今天你的两大对手都来了。”
她原以为,只要宫老大能抢在路西法到之前把堇带走,就不必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么多人牵涉进来。
“书儿,你不叫南森烨出来吗?”威洛好以整暇,只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深处隐一种深深的残冷,在看向书儿的时候,变得尤其复杂。
书儿笑,“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温尔克先生。”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一会,一群人穿着军装的男人从不远处的树林或者灌木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是一张东方的面孔,高大英俊,大概是成长于英国的原因,给人一种典型的修养良好的西方绅士的感觉,只是,眉目淡漠,给人并不亲近的感觉。
南帝军是南家作为贵族所拥有的特殊权利,这是一支力量极其强大的军队,掌控权虽在南家,但同时也有义务为政府解决某些棘手或政府不便出面解决的问题。
比如,意大利黑手党。
而南森烨是南公爵自小养在身边一手培养起来的南家二把手,是南公爵最信任的人,在某些紧急时刻,他拥有可以先斩后奏调动军队的权利。
“南书儿,你够狠。”索菲自然是一眼认出了南森烨,不由转头冷冷说道。
书儿淡淡道,“都是你们逼的。”说罢又看向威洛,“我只是希望堇能平安而已,你如果肯放她走,我留下就是了。”
“书儿,”他说,“我说过,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本来就是我的,拿我的人换夏堇,你又伤了索菲,那我不是亏得大了?”
“堇伤的比她重。”夏堇的伤她都一一看过,如果不是她悄悄的上过药,她的那双腿肯定是废定了。“你真的一步都不肯退?”
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别人都可以,你不行。”
书儿轻轻地闭了闭眼,缓缓地开口,“森烨,今天我什么都不管,你只需要帮我做到一件事情。”
“你说。”
“让夏堇出境,”睁开眼,目光漫过在场的所有人,“不管谁伤谁死,不管你今天想要对付谁,你都必须帮宫深拓把她带走。”
“即便我死了,你也不用管,森烨,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语调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想,这个女人实在是清醒,只是,越是清醒的人,对自己越是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