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的声音在人群后悠悠地响了起来:“道貌岸然。”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回头看时,见是华彩霞,让出了一条道,华彩霞走到了人群前面,转身对众人道:“你们还记得我是谁吗?”
“当然记得,彩霞,你应该是我们的新掌门啊,我们在替你寻找掌门金刀呢。”
华彩霞叹了口气道:“我不要当什么掌门,只求你们不要再缠着李易不放了,爸爸不是他杀的,我相信他。”
程兰道:“彩霞侄女,你居然如此冥顽不化,那就怪不得你师叔我了。”他向人群一挥手:“上。”
众人一拥而上,杨笑、忍右急忙挡架。
程兰、薛慕华,却没有动手,他们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他们一向都是靠脑子做事的。
那女子也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程兰求助于那女子道:“你不是帮我们的吗,为什么还不出手?”
那女子笑了笑道:“好啊。”突然照着程兰的脸就是一巴掌,程兰被打闷了,那女子笑道:“我可不是你的奴才。”说完,翩跹而去。“撤!”程兰吐了一口血,恶狠狠地说:“自有人来收拾他们。”
强敌退去,可是李易等人却不能稍微喘息,神医门的人和那个神秘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
李易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捣药。
张矣名走到李易身边道:“你在做什么?”
李易眼中闪着哀伤的光芒,道:“我在配毒药。你走开点,别伤到你。”
张矣名惊道:“莫非你在配极乐散?”
李易道:“真是天下没有张矣名不知道的事啊。”
张矣名道:“极乐散会伤到配毒者自己的。”
李易淡淡道:“所以才让你走开啊。”
忍右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道:“如果杨笑的伤快些好的话,也许会增加我们的实力。李易,我开始怀疑你的医术了。”
李易道:“我也觉得奇怪啊,为什么呢,杨笑的伤算不得什么,虽然他中了毒,可是我的药是可以解毒的啊。”
张矣名道:“据你所言,根据时辰医学,煮药的时间,下药的次序也是有区别的,对吗?”
“是,煎药是很讲究的一门学问。《医学源流论》云:‘煎药之法,最宜深讲,药之效不效,全在乎此。’药物煎煮时间,包括下药的先后,煎煮时间的长短都有定法。我给杨笑下的药也是这样,如果煮药的次序发生变化,药效就会打折扣。”
张矣名突然打断道:“赖教授知道这些吗?”
“当然知道,他可是赖门总管,能不知道……”李易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
三人的眼睛都一亮。
李易道:“不,不会的,不会是他。”
三人都知道,杨笑的药是赖东川负责煮的。
张矣名道:“药渣还在吗?”
忍右道:“早上煮的还在。”
张矣名拉起李易的手道:“走,我有办法。按蒸成的步骤煮一次药,给我尝尝,再把早上的药渣也给尝尝,我可以区别。”
李易道:“真的吗?”
“天下所有的茶叶我都能一尝就知道是什么茶叶,我想药物也一样。”
一切又归于平静,李易继续坐在院子里配极乐散。
这时那蒙面女子又来到了他们面前,道:“极乐散?你已经来不及配了。”
众人与蒙面女子战在一处,不料那女子的武功十分怪异,女子把一股红色的粉末洒向李易。
张矣名躲在角落里大叫:“小心啊,有毒。”
忍右挡在了李易面前,中毒倒地。
李易惊呆了,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女子道:“杨笑中毒被你们看出来之后,我就改良了配方,如今这个是我新研制的,叫红颜煞,怎么样,看上去还不错吧。”
李易跪在女子身边道:“求求你,给我解药吧。”
女子道:“一命换一命,如果你死在我面前,我就把解药给你。”
李易道:“你先给我解药,我给忍右吃了她没事的话,我就马上在你面前自杀。你放心罢,我说话算话。”
女子真的给了李易解药,李易含泪把解药给忍右灌下去,看着忍右的白发重新化成了黑发,他一把抽出了掌门金刀,对华彩霞道:“彩霞,我死后,金刀就归你,你就是神医门掌门。”他轻轻抚摸着忍右的头,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就深深爱上了她,为了她,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他猛地把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忍右已经清醒了,可她不敢睁开眼睛,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
华彩霞也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见,她心爱的男子,为别的女子而死。蒙面女子叹了口气,道:“我还会回来的。”转身离去。
晚上,赖东川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端上来,道:“看来,我们还是要主动出击啊,吃了这顿,我们就离开这里,想办法找她。”
众人哪有心思吃饭,赖东川好说歹说,劝了半天,大家都扒了几口饭。
华彩霞独自坐在门槛上,赖东川硬是给她灌了半碗清汤。
赖东川收拾完碗筷,拍拍手道:“游戏结束了。”
众人这时都感到眼皮下沉,忍右道:“怎么回事?”
赖东川道:“麻衣神相,你老是给别人算命,有没有给自己算过命啊?”
华彩霞道:“赖大哥,是你?”
“为什么?”张矣名面沉如水。
赖东川道:“她不忍心杀你们,可任务总是要完成的,我只有代劳了。”
张矣名道:“你下毒?”
赖东川道:“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什么下毒?是十香软金散,很贵的。”
张矣名道:“你和那女人是一伙的?”
赖东川道:“是。”
张矣名道:“她就是五毒夫人?”
赖东川道:“是。”
张矣名道:“谢谢你的合作,赖教授。”张矣名突然睁大了眼睛,好像根本就没有中十香软金散似的。
赖东川惊道:“你没有中十香软金散?”
张矣名道:“你这十香软金散下在了汤里?”
赖东川道:“你怎么知道?”
张矣名道:“只有汤,是除了你我,其他的三个人都喝了的。”
赖东川道:“这是清汤,照例是最不容易下药的,我另加了一种药物使汤由浊变清,以为绝无人会怀疑,没想到被你看出。我真是粗心,居然不曾注意到你没喝汤。”
张矣名道:“只可惜啊,我张矣名只喝茶和白开水,不喝其他任何东西,包括汤。”
赖东川叹道:“喝茶好啊。喝酒有喝酒的好处,可是喝茶也有喝茶的妙处呢,正所谓白的花胜似绿的叶,浓的酒不如淡的茶。”他话锋一转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