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思忆养父

忍右沉思了片刻,似乎是悟到了什么,问:“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以小力胜大力,以巧胜拙,以柔克刚。当对方以大力击来时,不与之硬抗,而是运用内劲功法,避实就虚,引进落空,巧妙地调整力的结构,使对方失重、失势,此时再于关键点或线上施以小力,就可将其击倒。也指以内功可胜拙力。四两指内气,表示以较小的能量损耗,瓦解较大外力。”

“那怎么才能以若胜强呢?”

“借劲还劲,劲由内换。”

“什么意思?”

“借劲指借敌之劲发人,乘机乘势,暗度陈仓、明修栈道,使敌在不知不觉中被击。还劲,按照姜容樵《太极拳阐奥》中说的就是‘还劲,里缠外反也,乃采夺其劲,在不停中复回以放之也。’至于,劲由内换,指的是太极拳劲力运用、转换方法。太极拳的所有劲力皆根于内,由内及外,根于内而形于外。劲力的转换肇始于内,外形根据需要协调变化。”

华彩霞插话道:“我听着怎么觉得这种运劲方式和五毒夫人的也很象啊。”

“不错,我们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忍右道:“张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就是我为李易报仇的日子。”

华彩霞听到这话,面色铁青,取出一包药粉道:“我的毒配好了。”

张矣名道:“你中毒了,要好好休息。”

华彩霞道:“我要亲手杀死五毒夫人。”她看了一眼忍右道:“为李易报仇。”

镜鸾易破,凤弦难续,立尽西风无好意,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人心寒。忍右正在摆弄门口的铃铛,此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今天晚上刮强劲的西风,用极乐散时要小心。”

张矣名道:“这小风铃?”

忍右道:“喔,我父亲做的,用来占卜。”

“占卜?用风来占卜吗?”华彩霞问。

忍右道:“怎么,你觉得风不能用来占卜吗?”她转向张矣名道:“张先生,你知道这世上最早的占卜方法是什么吗?”

张矣名道:“龟卜大概是中国最早的占卜方法之一了,在殷商时期相当盛行。龟卜指用龟甲、兽骨占卜,据《殷墟书契考》记载,占卜方法为:‘卜以龟,亦以兽骨,龟用腹甲而弃其背甲,兽骨用肩胛及胫骨。凡卜祀者用龟,卜它事皆以骨。田猎则用胫骨,其用胛骨者,则疆理征伐之事为多。故殷墟所出,兽骨什九,龟甲什一而已。其卜法,则消治甲骨甚平滑,于此或凿焉,或钻焉,或既钻更凿焉。龟皆凿,骨则钻者什一、二,凿者什九、八,既钻而又凿者二十之一耳,此即诗与礼所谓契也,既契,乃灼于契处以致坼。灼与裹则坼见于表,先于直坼而后出歧坼,此即所谓兆矣。’”

忍右道:“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加喜欢文王课。”

张矣名知道,这是一种以三钱代蓍的占卦法,中国的占卜方法真是形形色,除了文王课以外还有灵棋占、易林占、元包占等各种方法,不过,对于张矣名这样的无神论来说,这些占卜之术他是不会相信的,正想着呢,突然听见忍右道:“那么张先生也一定听说过一种古占候法‘风角’吧。”

张矣名略一思索,道:“风角指四方四隅之风以占吉凶。《后汉书•张衡传》有云:‘律历卦候九宫风角,数有征效,世莫有学,而竞称不占之书,譬犹画工恶图犬马,而好作鬼魅,诚以实事难形,而虚伪不穷也。’对了,三国时候的管辂据说也很善于这种占卜方法。”他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今天晚上的情况如何,麻衣神相一定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忍右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铃铛并不是普通的风铃,而是忍右的养父忍日晕的得意之作,他参考了许多古书,才发明了这样一个小仪器,可以精确测量雨量、风向、湿度等。

中国古代有很多科学发明,比如雨量器吧,就很早就发明了,秦九韶《数学九章》中就有四道算题是专讲计算“天池”、“圆罂”、“峻积”、“竹器”等“雨量器”的降水量的。不过,宋时的“雨量器”还没有统一的型制。我国标准化的雨量器产生在明代。公元1425年,明朝统一制造了一批高一尺五寸、直径为七尺的雨量器。

至于测定湿度的仪器,在《史记•天官书》中,详细记载了用土和炭来测量湿度。《淮南子》、《后汉书》等也有类似的记载。书中解释说:“干燥则炭比土轻,潮湿则炭比土重。”到宋代时,人们不仅用土和炭来测湿度,还通过观测湿度来预报天气。方法是称出轻重相等的土和炭,把它们悬挂在屋里,要下雨时则炭重,天放晴时则炭轻。清朝年间,黄履庄制成了“验燥湿器”,标志着我国测湿仪器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这验燥湿器是用鹿肠线制作而成的,取一根长二尺、厚一分的鹿肠线,把它的上端紧夹在一个架子的顶部,而在它的下方连一个指针,指针做成鱼、龙形状,在架子底部有一个水平圆盘。当空气干燥时,鹿肠线就收缩,指针在圆盘上左转;当空气潮湿时,鹿肠线就伸长,指针在圆盘上右转。这与现代使用的毛发湿度表构造和原理基本相同。

再说风向,汉代创造发明的“相风鸟”,可以称得上是最早的测风仪器之一,它们有的用木刻,有的用铜制,东汉时,在长安县北郊设立了天象观测台——灵台上,便装有铜制的相风鸟。古代人们就对风的性质和风的等级也作了规定,春秋战国时期,人们便把向上吹的风叫“飚风”、“扶摇风”,把向下吹的风称“颓风”、“焚轮风”。西汉时,还对风力的大小作了一些划分。董仲舒在《雨苞对》中说:“太平之世,风不鸣条。”所谓不鸣条,就是风力不大,还没到吹树枝发声的程度,但是还没有对风的等级作出完整的划分。到了唐朝,则定出了八个风力等级,从唐李淳风的《乙巳占•占风远近法》中说:“凡风动,初迟后疾,其来远;初急后缓,其发近。凡风动叶十里,鸣条百里,摇枝二百里,堕叶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一云:折木飞砂石千里,或云伐木施千里;又云:折木千里,拔木树及根五千里。”李淳风这段话,说的就是风力的八个等级:一级动叶,二级鸣条,三级摇枝,四级坠叶,五级折小枝,六级折大枝,七级折木飞砂石,八级连根拔大树。

而忍日晕设计的这个小铃铛,则兼有众家之长,是一个古朴、典雅而又精确的仪器,这是忍日晕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看着忍右摆弄着小铃铛,杨笑强自支撑着身体来到她的身边说:“这是你养父的杰作吧。”

忍右点了点头,扶着杨笑在椅子上坐下,道:“是啊,爸爸十分喜欢这个小东西。”

“你爸爸,待你,好吗?”

“好啊,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那,你恨不恨你的生父呢,他丢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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