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出宫,会不会有些不好?”柏小妍一脸别扭的在陶安泰的怀中扭了扭,看着马儿向着皇宫大门处越行越近,她的心便越来越不安稳。
“你怕?”陶安泰微微的蹙了蹙眉头,缓缓地低下头,附在柏小妍的耳边悄然说道,“也对,自从皇上上次狼狈回宫之后,守卫宫门处的侍卫怕是没有不认识皇上的了。”
陶安泰温热的气息倾洒在柏小妍的耳朵边,弄得她耳朵一痒,身子一僵,嘴角不由得撇了撇,明明一句玩笑话,却被他说的如此认真,上次那件宫门囧事,已经让她尴尬万分,毕竟一国君主弄得好似乞丐一般回宫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现在又让这个家伙当面拆穿,简直是没有给她留有半分薄面,不过......柏小妍灵动的眼珠不停的转了转,话又说回来,那次的事情,陶安泰是如何知道的?
“那日我派人送你回宫,虽然没有将你送回皇宫,但也在暗中保护。”如此说来,也算是陶安泰对于这件事知晓的一个解释了。
柏小妍死死地咬了咬牙,这个家伙的人竟然就在暗中看着她出糗,还将她所遭遇的事情回去复命,简直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是谁?”柏小妍蹙了蹙眉头。
“言穆。”陶安泰轻缓一笑,不是他不想替言穆隐瞒,实在是他根本就不想欺骗柏小妍。
柏小妍手掌紧紧攥起,脑袋飞快的向后转去,对着身后快马加鞭紧紧跟随的男子冷冷一扫。
言穆跟随在陶安泰的马匹后,忽而感觉到一阵儿冷意袭击而来,他不由得抖了抖手中的缰绳,四处望着,见没什么人才继续行驶,但内心始终不得安心,他总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陶安泰看着怀中这个小丫头一脸恨意的回头望着,唇角不由得向上扬起一抹暖意,继而薄唇轻启:“要到宫门口了。”
柏小妍听得陶安泰的话语后,方才收回一脸恨意的眸光,缓缓地低下头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和言穆这个梁子是就此结下了!
陶安泰眉梢微弯,看着柏小妍满是不甘心的模样,心中越发的觉得这个丫头越来越可爱了。
他手中缰绳紧勒,很快便到了宫门口处,宫口处的侍卫们再见到陶安泰来此后,纷纷低下头,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陶安泰的马上还有另一人。
“你瞧,我就说不会有人发现的。”陶安泰唇角舒缓一笑,马蹄声渐起,在宫门口处扬起一阵儿飞屑。
直到陶安泰马蹄声渐远,宫门口处侍卫才纷纷起身、抬头,如平时一般,继续看守,根本不知,他们刚刚错过的可是宫里第一号主人的头条新闻。
马蹄飞扬,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京都境内,柏小妍身边还是只有陶安泰与言穆两人,如若她并非事先知晓此行是攻打魔宫,她定会以为陶安泰是带她私奔的呢,两匹骏马如逃离般,飞奔而上。
“就......我们三个人去攻打魔宫?”柏小妍终于忍不住性子,蹙了蹙眉头问道。
陶安泰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没有耐性。
“你是太高估了你?”陶安泰亦是眉宇微弯,略有挑衅的问道。
柏小妍撇了撇嘴巴,她自然能够听得明白陶安泰是在讽刺她不过是个累赘。
“既然如此,为何要带我来?”柏小妍凝眉而问。
是啊,为什么想要带她来,陶安泰自己也没有想明白,明明知道此行凶险万分,可是他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是死,他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
“如果我死了,你在皇宫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陶安泰低声说道,一阵儿微风而过,吹散了他略有颤抖的语言,但却吹进了柏小妍的心中。
柏小妍心中一紧,一双细长的葇夷附在陶安泰宽厚的手掌之上,陶安泰感受到手中的柔软后,身子微微僵硬,只言未语,但二人却在一瞬之间了然心境。
与魔宫之战,他们只能胜,不能败!
“无论如何,暂且不能动用清绝宫的势力,他们是你最后的底牌。”柏小妍好似劝说道。
“我明白。”陶安泰点了点头,“你知道死士吗?”
“死士?”柏小妍蹙了蹙眉。
“这段时间我无暇帮你顾忌朝堂之上,正是因为我在暗中培养死士。”陶安泰一脸凝重,为了这一批死士,他真是煞费苦心。
“就是传说中不生不死、不老不灭的一种类似于人的生物?”对于死士,柏小妍只能如此解释,在她的世界里,能作为死士的,没有感情,没有负累,甚至没有失败,因为他们的失败便是死亡,对于这样一批人,绝不能叫做人,只能称之为生物。
“算是吧。”听得柏小妍的解释,陶安泰叹了叹。
“你手中有多少?”柏小妍问道。
“精英死士不到五十,普通死士不到一百。”陶安泰应。
柏小妍紧拧的眉头微微有些舒展,要知道培养一个成功的死士一般要用上三年的时间,并且尽心尽力,若要是同时培养五个死士,那精品的程度就要大打折扣,陶安泰能够用如此短的时间里培养出这么多的精英死士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不要高兴太早,要知道魔尊一人便可挡百名死士。”陶安泰轻缓而道,说实话,虽然他手中死士众多,但是是否能够成功溃败魔宫,他尚且不能言论。
“一个人可以如此厉害?”柏小妍眉宇间盛着满满的疑惑。
“恩,魔尊不过是传奇中的人物,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他生性残暴,阴晴不定,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不堪,一身绝世武功再配上短暂的修行,此人深不可测。”陶安泰说道。
“修行?”柏小妍皱了皱眉头,什么修仙、修行之类的她不过是在小说里或者传说里看到过,岂能想象得到,现实里是真的存在的,不过转念一想,她都可以既悲催又幸运的穿越时空,不过是传说里的修仙又算得了什么呢。
“恩,这个在柏国只是传说,而魔尊的修行之术也是被世人相传的,是真是假,还无人得知。”
柏小妍水灵灵的眼珠子不停地眨了眨,若真论起修行之术,她小时候倒是经常看师傅和师兄修习打坐,若是现在师傅和师兄还在,定可以坐下来好好为她解惑。
“那魔尊如此厉害,你现在行事,可有把握?”柏小妍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有。”陶安泰如实的回答着。
柏小妍面色一冷,翻着白眼,真想破口大骂,没有把握干嘛要拉她来送死啊!此刻他虽有着陶安泰的那张俊脸,但仍是罹诀那颗欠扁的心!
言穆紧跟其后,面色紧绷,四下勘察着周边环境。
柏小妍缓缓一顿,她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到魔宫后陶安泰与言穆那两张不敢松懈的面孔,她微微一叹,这魔尊果然非同常人。
此时,他们三人位于柏国西边郊外路段,四周皆是茂密的草木丛间,繁密的树枝遮挡着整条小路,阳光斜入,斑驳的光影儿自树干缝中稀稀疏疏折射而下,柏小妍抬头望天,眉头微微拧着,感受着从头顶散落而下的几缕阳光。
“你后悔了?”陶安泰轻蹙眉头,看着柏小妍面色纠结,他浅笑道。
“没有。”柏小妍垂了垂眸子,她只是不想死的太早罢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死亡还是会有些许抗拒的。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陶安泰抬手揉了揉柏小妍的头顶,眸光渐暖。
他的这一席话,好似给柏小妍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她抬头望去,看着眼前男子,仿若天神下凡般俊朗的面孔,她不由得咋了咋舌,身边有如此美男相陪,好似死也无惧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陶安泰淡淡的皱了皱眉头,脑中还尤记得以前她第一次见到纪铭沅时,就是用的这种盲目崇拜的眼神,之后便一心想要将纪铭沅纳入后宫,即使他知道,此时的柏小妍并非是曾经那个草包流气、色急成狂的昏君了,但是他每每想到她曾经嗜美男如命的模样,心中怒气便不打一处而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柏小妍亦是对他早已垂涎欲滴,只是碍于身份权贵不敢明确的表示出来罢了,而现在的柏小妍小妍是嗜美男如命,只是她心中的美男,除了陶安泰便不会有其他人了。
柏小妍撇了撇嘴巴,心中自然不知陶安泰是在吃醋,还以为像他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容貌,被人用这样的花痴眼看惯了,心生厌恶罢了。
“我们现在就去?”柏小妍转头望了望四周,除了言穆在十几米外勘察路况以外,仍是没有什么人,“你的死士该不会是关键时刻弃你而去了吧?”
“死士是不准临阵脱逃的,背板主人的死士,很快便会变作一具死尸。”明明知道是柏小妍的玩笑话,但陶安泰还是一脸认真的回答着,他只是不希望被这个小丫头小瞧了去。
“啧啧啧。”柏小妍继续撇着嘴巴,翻着白眼,一阵儿怀疑。
陶安泰淡淡一望,随即开口:“死士已经埋伏好了,现在就要靠你的内应来接应我们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魔宫有内应!”柏小妍一惊,这件事她本来做的万分保密,甚至都没有对轻舞吐露半分,陶安泰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你以为,若是没有我暗中协助,你的内应会那么容易安插进去?”陶安泰挑着眉头问道,随即抿了抿唇,“你当真以为魔尊是如此好糊弄之人吗?”
“你的自恋是祖传的吗?”柏小妍凝了凝眸子,对着陶安泰的面孔之上明显多了几分鄙夷。
“........”陶安泰只字无言,只是一把抓过柏小妍的手,向着密林深处而去。
“诶,去哪,去哪啊!”柏小妍被陶安泰死拖着,费力的大叫道。
而陶安泰回应给她的不过是一个沉默的背影,柏小妍努了努嘴吧,不再言语。
要说起她在魔宫中安插的内应,不过是一次机缘巧合,那时恰逢她独自出宫巡视,偶然间在酒馆门口遇到一名酒醉的酒鬼,撞了她一身酒气,柏小妍心中怒火中烧便与他呛了几句嘴,那人气不过竟想要出手重伤柏小妍,却被一名突如其来的女子所阻止,看模样,那女子应该是这名醉鬼的妻子,但那醉鬼丝毫不领情,当即便将女子暴打一顿,柏小妍虽无内力,但身手也是异常矫健,对付一个酒醉的男子还是绰绰有余,于是她看不过男子对女子所为便出手教训了男子,男子落荒而逃,女子感激涕零,便向柏小妍讲述了她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