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有些好笑喜意的执着,道:“喜意,你放心,公子一定不会被人夺走的,若是公子真的有心娶毓小姐为妻,我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的。”
“所以小姐,现在您应该将公子身边的女人一一剔除。”
“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是,小姐,可是小姐——”
“别可是了,我不会去做谋害人的事情,若是毓小姐想要抢去陶安泰,那让她夺去就好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喜意闻言,只好带着满腹怒其不争的闷气离开。
柏小妍松了松筋骨,懒懒地躺在床上,思绪飘向了不久前与喜意的对话中。
陶安泰有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女子,这女子在陶安泰心中一定十分有地位。虽然柏小妍口中并不在乎陶安泰,但喜意的离开让她无法不让自己去想他,想及陶安泰会另取女子为妻,她心中便郁结了一股闷气,不知是对陶安泰还是对自己。
心中烦闷的柏小妍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却想着这儿不过是个落脚点,她不能对陶安泰产生感情,接近陶安泰也只是一个计谋,是为了唤醒自己的记忆,可是现在她的心好似不受她的控制,一想到陶安泰便会欢蹦乱跳。
柏小妍无法,只好强制自己谋策下一步的计划。好在多年来的专注,让柏小妍立即从烦恼中拖出,迅速地谋划着下一步的策略。
现在从陶安泰与喜意的口中得出,谢大夫是个重要角色,而且在第一日柏小妍醒来时就见陶安泰与谢大夫的对话,让柏小妍感觉谢大夫对于陶安泰来说十分重要,而谢大夫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却十分忌讳她,想必她的身份并不是白家小姐,可是不是白家小姐又会是什么呢?她明日必须要寻着这位谢大夫问个一清二楚。
一番思考过后,柏小妍沉沉地睡去,睡前还想着第二日的事情。
第二日,柏小妍在将一切打点好了过后,随着喜意去了谢玦的药庐。抵达药庐时,谢玦正在捣鼓着什么。
柏小妍脚步不听使唤地上前走去,拿起手边的药草放在鼻前,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顿时涌入胸肺,莫名地有种熟悉感。
谢玦过于专注手中的药草,没有注意到门口已经站了好些人。喜意正要出声被柏小妍用手示意止住,喜意不解但仍然听从了柏小妍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柏小妍终于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的药香味,她顿时大惊失色,这药香味明明是用了解毒的,而且还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毒。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她难道会制毒?还有谁中毒了?
脑中一闪现这个想法便被柏小妍压了下去,不会的,她怎么会使毒?可是心底却有种声音一直告诉她这毒是解一种十分难解的毒,而且这毒还是她制的。
忽然柏小妍被一阵摇晃猛地醒神过来,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喜意与谢玦,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道:“怎么了?”
“小姐,您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十分差。”
谢玦没有说什么话,可动作却十分迅速,拿起两根手指便搭在了柏小妍手腕上,把过脉后道:“你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受到惊吓,怎么了?”
柏小妍盯着谢玦的眼睛,道:“你是否在制解毒的药丸?是谁中毒了?”
柏小妍揉着手腕,抬眉道:“谢大夫为何对金线花如此感兴趣?”
谢玦确实十分心急,陶安泰身上的毒不能再等了,之前他用陶安泰给他的药丸做出一种解药,可是那解药只能压制住陶安泰身上的毒,却不能将陶安泰身上的毒清除,而近日来的疲惫让陶安泰体内压制住的毒再次释放出来,来势之蒙让谢玦慌了神。
当柏小妍说出金线花之时,谢玦感觉看到了希望一般,要知道这种药的名字几乎无人能说出来,连他都是去了凤国之后才知道的。
“这药可以解毒,我身边之人就有人中了毒,非要金线花解毒不可。”
“那一定是那种毒!”柏小妍听完谢玦的回话后,很肯定道。
“什么毒?”
什么毒?柏小妍被谢玦问倒了,那话只是顺口而出,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毒,否定地摇了摇脑袋。
“小姐,不知小姐可会制这种解药?”谢玦没有气馁,进一步问道。
柏小妍仔细地思考了一番谢玦的问话,虽然她认为她没有方法能解毒,但是心中却总有一种声音在说道她可以制出解药的,所以柏小妍慎重地回道:“不知谢大夫可否能让我睹一睹那毒究竟是什么样的?”
谢玦闻言,眼中果然出现一道曙光,急忙走到一处暗箱前,从其中取出一个药瓶,打开药瓶将瓶中的东西在一块干净的白色丝帕上倒上一滴,看见谢玦手中的瓶子,柏小妍有些感到这一幕有些熟悉:“这瓶中是什么东西?”
由于柏小妍离得远,柏小妍也不知丝帕上到底是什么,所以她才好奇问道。
谢玦走过来,将丝帕放在柏小妍眼下,道:“这便是毒血,你瞧瞧这毒血中的毒究竟是什么。”
柏小妍接过丝帕,笑道:“你这习惯倒是与一人很像。”
谢玦闻言,笑了笑道:“我这是从我师傅那学来的,师傅惯来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血,而且还必须要用小瓶子装起来,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这种习惯。小姐这么说来,莫非认识我师傅?”
“当然认识,尊师不是曾为我治过病吗?或许是这个奇怪的习惯让人印象深刻,乍一见你手中的血瓶感觉有些熟悉。”
“说来也是!”谢玦摸了把额间的汗,方才差些穿帮,好在柏小妍并无它疑。
柏小妍拿过毒血,放在鼻下闻了闻,后又对陶安泰道:“不知谢大夫是否介意我一用药庐?”
“小姐随意就好!”
柏小妍得了谢玦的肯定后,将丝帕中的毒血抽离出来,之后将毒放入水中,水立即变色还泛起一层白沫,看得周围的二人脸色大变。
“小姐!这水怎么变了样子?”
“这毒十分厉害,你身边的那人中了此毒能熬到现在也算是不错的,不过这毒得尽快清除,不然一旦毒发,必死无疑。”
谢玦脸色变了变,有些颤抖道:“小姐莫非知道了是什么毒?”
“这毒不难解,这毒名唤‘日出’,意思是只要中毒就熬不到日出,要解此毒不难,只是需要的解药成分可就难寻了。”柏小妍胸有成竹,自信道,看得身旁的喜意非常吃惊。
“还望小姐一解谜底!”谢玦心中暗喜,果然没有看错柏小妍,如今他并没有细想柏小妍为何会解毒,也未深究一直折磨着他的这种不知名的毒为何柏小妍会知道。
“我可以为你解开这解毒的方子,只是这方子可不能白取。”柏小妍自从知晓了谢玦能自由进出府邸之后,便一直谋划着让谢玦带她出府,若是不愿带她出府,给她一个能出府的牌子也行。来药庐前,柏小妍便一直有着这种想法,可是却不知寻什么藉口能让谢玦答应,如今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寻着了这个机会。
“小姐有什么要求,直说便好。”
“我要谢大夫——”
柏小妍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一道慌乱的女声响起,“谢公子,谢公子可在?”
谢玦正要听柏小妍要提何种条件时被人打扰,脸上浮现不快,语气十分不好道:“怎么了?”
柏小妍向药庐外看去,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气喘吁吁地出现,道:“谢公子,您在太好了!”
“芷女,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毓小姐出什么事了?”谢玦见到来人后,脸上的不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着急。
“是的,谢公子,毓小姐受了重伤,现在在房中昏迷不醒。”
“那还等什么,快快准备药箱随我前去。”谢玦当即便将一旁的药箱收好,不过五息之间便收拾妥当,并对柏小妍道,“白小姐,抱歉,现在我有急事,还望小姐能稍待片刻,等在下回来之后一再商议。”
“人命关天,谢大夫请,不必在意我便好。”柏小妍善意道。
谢玦见柏小妍脸上不显不快,于是也不再废话,背着药箱便出了门,而来寻谢玦的丫鬟在离开前郑重地瞥了眼柏小妍与喜意,柏小妍回之一笑,反而是喜意倒是对那丫鬟十分不喜地别开了眼。
等到药庐中只剩下柏小妍与喜意二人时,喜意不满柏小妍之前的动作,道:“小姐,那毓小姐显然没按好心,小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寻谢大夫,竟然被她抢了去。”
“人命攸关,即便你不喜毓小姐,也不能耽搁了毓小姐的治疗时间。”
“小姐真是善良,打小就这么善解人意。”
柏小妍微微一笑,道:“并非是我善解人意,而是喜意不舍得谢大夫的离开。”
喜意闻言,垂下头,害羞道:“小姐,你净打趣喜意了。”
“好了,我也不与你这脸皮薄的打趣了,我还是去看看那毒。”柏小妍说完便重新拿起抽离出来的毒血,趁着谢玦不在继续试着解毒的法子。
喜意看着柏小妍熟练地拿起毒血在一旁捣鼓,心中疑惑,到嘴边的话来来回回始终打转着,却寻不出任何机会对柏小妍说出。
一心专注着毒血的柏小妍并没有注意到喜意的异样。
终于喜意下定了决心将心中的话对柏小妍问出:“小姐何时会的医术?”
柏小妍被喜意打断,猛地抬起头来,道:“难道我之前不会医术?”
“是的,小姐!小姐可没有提过小姐会医术之事,所以喜意在见到小姐知晓解毒的法子后着实惊讶。”
柏小妍放下手中的东西,凝重地盯着喜意的双眼道:“喜意,你只需回我一个问题就好。”
“小姐请讲!”
“喜意一直都认定了我就是你的小姐?”
喜意眼中除了肯定别无其他:“小姐就是小姐,难道小姐还会是其他人?”
“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你的小姐?我们一直都形影不离?”
“小姐,并非如此。小姐是公子在山下寻着的,当日白家一夜变故只余小姐一人,小姐悲痛欲绝一时想不开跳了崖。好在公子寻着了小姐,还将奴婢接来继续照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