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崖?我原来做过这件事?”柏小妍想来不觉好笑。
跳崖?突然柏小妍脑海中浮现了一些零散记忆,不仅有她还有陶安泰,两人似乎抱在一起跳入悬崖,后来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柏小妍听不分明。
等等!她的脑海中怎么会有这么一段记忆?难道依喜意所说她当真跳了崖,可是陶安泰为何也在,而且好似两人一起跳的崖,莫非喜意所言无假?
正在柏小妍思绪一片混乱之时,喜意的话再次传入耳中:“小姐,当日在得知你跳崖后,奴婢一直担忧,好在小姐并无大碍。小姐,喜意希望小姐今后莫要再做傻事了。”
见到喜意担忧的神情,柏小妍虽然脑中混乱,但是还是不自禁地安慰喜意道:“放心吧,今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的。”
喜意连连点头,柏小妍再次浅笑,将理不清的思绪抛诸脑后,在心中迅速得出解药的方子,之前谢玦在时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经过这段时间的鉴定,柏小妍心中十分明确了方子。
终于在等了近一个时辰后,谢玦才急冲冲地走来,一来还未将药箱放下,便走到柏小妍跟前道:“让白小姐久等,毓小姐的病情有些棘手,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望白小姐能谅解。”
“无碍,不知毓小姐现如今可否好了些?”
谢玦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道:“如今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中箭失血过多导致了昏迷。”
“原来如此!”
“对了,白小姐说不可白得方子,不知白小姐有何要求?”
柏小妍正了正脸色,终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道:“我可以给你方子,你要答应能让我出府!”
“让你呆在这府中是陶安泰下的命令,其他人无人敢轻易放你出去。”谢玦认真回道柏小妍的话。
“为何让我呆在府中?”
“为了你的安危,最近这附近可不太平,所以呆在府中是护住你最好的方法。”
柏小妍闻言,心中流进一股暖流,虽不知谢玦的话是否属实,可是一想到陶安泰考虑她的安危这事时心中便感觉暖暖的:“既然你不能答应,那我便去寻陶公子。”
“那配方之事?”
“如果陶公子答应了,我就答应给你解毒的配方,若是没有,那就怪不得我了。”
谢玦得到柏小妍的回应后,神情由希翼变成失落,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结果,他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柏小妍见状,于心不忍道:“不知谢大夫可否告知我,是谁中了毒?”
“既然小姐不想告知配方,知晓了是谁也无济于事,还是请小姐离开,莫要再来扰在下。”谢玦恹恹地扔下话,对柏小妍下了逐客令。
柏小妍也不想自讨无趣,向投入药庐的谢玦告辞后,带着喜意离开药庐。
在回厢房的路上,喜意问道:“小姐,喜意有一事不解。”
“什么事?”柏小妍神色平淡道。
“小姐为何不答应谢大夫配药之事?小姐也曾说人命关天,可是现在小姐为何又不同意了?”
“并非我不同意,而是我也不知我的配方是否可以解毒,毕竟我失忆过后就未曾碰过这些东西,所以我不敢贸然拿出这种方子。”
“那么小姐可以让谢大夫看看配方是否可行,而小姐却没有这么做。”
“喜意,我可以这么做,但我不会选择这么做。”
“喜意不知,这是为何?”喜意停下脚步。
柏小妍在喜意停下过后,也顿住了脚步,望着下过一场雪后的长廊外,捂紧手中的暖炉,道:“配方是我用来交换出府的条件,又怎能轻易告知谢大夫?”
“小姐?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喜意似乎不肯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确定地询问出声。
“我为何不能说这种话?”柏小妍轻声嗤笑道。
“小姐,你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了。”
“怎么变了?”
“以往小姐不会说这种话!小姐向来为他人着想,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想法的,若是以往的小姐,小姐一定会说出解毒的配方,而不会用这种手段来谋取自己想要的。”
“所以你以前的小姐过得不尽得人意,现在的小姐为了未来可以不折手段,若是喜意你不喜,可以随时离开。”柏小妍看了眼霎时失了血色的喜意,语气冷如长廊外的冰雪彻底令人凉了心道。
“求小姐莫要赶走喜意,喜意只有小姐一人了,小姐若是赶走了喜意,喜意当真是无家可归了。”喜意扑通一声跪在柏小妍脚下,拉着柏小妍的裙摆带着哭意道。
柏小妍叹息了一声,道:“喜意,我并非要赶走你,只是如今我与你以往的小姐并非是一人了,如今我对之前的记忆一无所知,所以我不喜你将我与以往对比。如今在这到处透着古怪的府中,依照你所言在白府的活着方式是难以保全自己的。”
“可是小姐,陶公子不仅是小姐的表哥还是小姐将来的夫君,陶公子怎会害小姐?”
“他不会害我,但是我却不知是否可嫁与他为妻,我如今只是一孤女,又有什么身份嫁与他?虽不知陶公子的身份,但依照这些不寻常的下人来看,他的地位只高不低。”
“小姐难道是担心陶公子会悔婚?所以小姐才会想着出府,可是小姐要出府做什么呢?”喜意绞尽脑子终于想出一个柏小妍性子大变的原因。
“陶公子不会悔婚,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定了,比上我一无权无势的孤女而言,一直伴随陶公子身旁的毓小姐更适合他。至于我为何想要出府,那是因为我不希望到时落得那种两难境地,不如尽早寻好出路。”柏小妍半真半假道,却让喜意深信不疑。
“小姐一直都有这种想法?”
“不是一直都有,自从得知毓小姐这人之后才有的,今日见谢大夫对她的态度让我坚定了这种想法。”
“小姐,喜意虽然不理解小姐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喜意能理解小姐如今心中的不安,若是小姐不想在这府中呆着,喜意随时可以追随小姐离开。”喜意信誓旦旦,满是坚定对柏小妍道。
听完喜意的话,柏小妍怔然望着长廊之外的上空,压抑的乌云悬在头顶,冬风也越发肆意狂然,仿佛要将大地翻上一翻。一片、两片.....越来越多的白色雪花在半空飘浮,大风携卷着雪花打在柏小妍脸上生疼。
“小姐,风大了,我们还是赶紧回房吧!”喜意也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大风,连忙从地上起身,作势为柏小妍挡去打来的雪。
“这雪下得好生猛!”
“是啊,黎国就是这样,过了初雪就十分不寻常,时常突然刮起大风飘着大雪。”
“初雪?初雪是什么样的?”
“小姐,要说这初雪,无论哪国都比不上黎国的初雪。”喜意自得道。
柏小妍偏过头,道:“你又怎么知道其他国比不上黎国的初雪?”
“这是自然,别国怎会有黎国初雪的磅礴大气。”
看着喜意小脸上的自得的模样,柏小妍脑中突然闪过一些声音:其实,黎国的初雪才是最美的。
晃了晃脑袋,将脑中突然冒出的声音驱去,柏小妍心生烦闷道:“有些冷了,我们走吧!”
喜意随即反应过来道:“是,小姐。”
因着被谢玦拒绝了要求,所以柏小妍回房之后便一直谋划着如何让主使者陶安泰同意放她出府,可是即使柏小妍心中有了谋略,而陶安泰却一连几日都未曾出面,就连打听出陶安泰常呆的地方都没有陶安泰的身影。
接连几日都不曾见陶安泰一面,柏小妍不再热衷于寻陶安泰这事上,反而让李嬷嬷寻了些医书览阅,在打开医书的第一页柏小妍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也让她确定了自己会医术这一点。
这日,柏小妍依旧在房内读着医书,常日只有柏小妍与喜意二人的厢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何人?”门外传来喜意的问话声,打断了柏小妍的思绪,柏小妍将医书放于一旁,心中不由猜测会是何人上门拜访?
“奴婢芷女,是毓小姐的贴身丫鬟,奉毓小姐旨令来请白小姐在毓阁一见。”门外的声音隐隐绰绰传来。
“芷女姐姐请稍后,奴婢这便前去问问小姐。”
“请她进来吧!”柏小妍不等喜意进门,便向外喊了一声道。
“是!”
吱呀,门被喜意推开,一股冷风夹着雪花灌入房中。柏小妍抬眼看去,有过一面之缘的芷女正谨慎地进了房门,轻步移至柏小妍跟前。
“你是毓小姐的贴身丫鬟?”
“回白小姐,正是!”
“不知毓小姐寻来,有何目的?”
“白小姐,这奴婢就不知了,不过还请小姐能随奴婢走一趟。”芷女没有直言请柏小妍前往毓阁的目的。
“走吧!”
随着芷女进了毓阁,毓阁比上她的厢房大上一些,而传言中的毓小姐此时正在美人榻上坐着。柏小妍见着毓小姐的第一眼便有些自愧不如,坐在美人榻上的女子端庄高雅,一举一动甚是得体,样貌也是十分美丽动人、端庄大方,一颦一笑中皆透着高雅。
“小姐,白小姐带到。”芷女对着坐在榻上美丽的女子道。
女子抬头看来,柏小妍嫣然一笑,气势丝毫不输毓小姐:“白琴久闻毓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愧是美人。之前在药庐无意中得知毓小姐受了重伤,不知毓小姐身上的伤可好了些?”
“白小姐客气了,白小姐才是毓秀所见的不可多得的美人,白小姐能记着毓秀的伤是毓秀的荣幸!毓秀的伤好得差不多,不过还是不可轻易动弹,若是有什么对白小姐无礼之处还请白小姐能谅解。”毓秀的声音听上去反而没有那么端庄,反而有些软糯。
柏小妍对大方有礼的毓秀心生好感,道:“毓小姐的身子为重,无需在意我。”
“多谢白小姐谅解!”
“毓小姐客气!不知毓小姐寻白琴有何事?”寒暄过后,柏小妍问出来意。
毓秀闻言,眸子转向芷女身上,芷女立即会意将喜意带出门去,喜意本不欲离开,见到柏小妍的眸子便不再挣扎。待两人都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带上后,毓秀再言:“白小姐,毓秀听闻白小姐想出府,不知是否可信?”